秦潜有些哭笑道:“你说的有理,邱掌柜那儿我去洽谈,我和另外几个要从埔石城进货的掌柜谈一谈,我觉得把握很大。胡羽强他们你就交给我好了,我再让胡羽强带几个可靠的人来当伙计,浣溪村那儿我再招一些人。经营固然重要,修行更重要,若不是你有实力打发土匪,我们也做不了这样的生意,这些经营的事就交给为父了。你这次去兰鹤山要万分小心,韩若再陪着你一起吧。”
秦逍摇了摇头:“我这次一个人去,速去速回,韩若陪着我反而是拖累。兰鹤山人数众多,我一个人方便些。爹爹你把粮食这些事情准备好,事情繁琐众多,真的是辛苦爹爹了。”
秦潜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心里暖意十足,唉就算不进入朝堂就不进入吧,自己不能对儿子要求太高了。
秦潜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琐事交给爹爹了,你小心一些。不管怎么样,不能张狂,留好杀手锏,迫不得已再用。”
秦逍明白秦潜的意思,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和娘亲韩蓉蓉、胡羽强以及韩若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珞城,往兰鹤山赶去。
秦逍一路并不打算用马车,想试试自己的腿力。兰鹤山在珞城、埔石城和夏斐城三城中间位置,从珞城过去马车来回大约半月,比埔石城近一半。不过据茶博士说,兰鹤山主要针对夏斐城,所以对珞城和埔石城虽然也骚扰,但是不是主力。
兰鹤山号称五千之众,附近三城官军每城最多号称上千,实际也就五百左右。不过兰鹤山日常也不做的过分,只打劫过往,并不直接打劫州府或者进州府绑票再索要赎金。
因为五千人里老弱妇孺占了大多数,真正精壮也就七八百人,逼得三城官军拼死,那兰鹤山也好不了。所以兰鹤山的大统领叫刘金刚,严令不允许骚扰州县,只允许打劫过往商旅。
而且可能造成自身折损较大的商队一律避开,一方面刘金刚认为用人命堆出来的财富觉得不值得,另一方面有这样实力的人惹了后可能后患很多。刘金刚是道上的名字,真名很少有人知道,其人力大无比,是兰鹤山实力最强的土匪,所以绰号刘金刚,坐第一把交椅。但是刘金刚专挑软柿子捏,硬茬碰都不碰。
兰鹤山说得好听点叫处于三城中间,说的难听点叫被三城包围,由于刘金刚保守的作风,兰鹤山虽然不断被诟病,但是三城的太守都没下定决心联手消灭,对太守来说,兰鹤山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且得联合起来瓜分利益,很容易分配不均,内部反而有矛盾。
秦逍这次去主要是想看看刘金刚的实力到底如何,如果刘金刚带着两三百人来打劫自己能不能顶住,而且最好已方没有伤亡的情况下顶住。
上一次以秦逍估计过,如果对方来了同样实力的两百人,自己发现对方后率先出击,不断弓箭射出,应该能在对方两百人冲到车队前全部消灭。这次还得去看看兰鹤山整体喽啰实力是不是就是上次的水准。
秦逍调动任督二脉的精元至腿部,让腿部力量比常人本就强大太多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然后仅仅用腿跑步向兰鹤山进发。
跑了一盏茶的时间秦逍发现,自己比马车快了四五倍,这样的话一天半就能到兰鹤山,来回也就三天左右,而且腿一旦累了,只需要调动精元进行补充,消耗的精元相比任督小周天的精元可以忽略不计。
秦逍快速前进,三四天不吃饭喝水,对秦逍来说没有多少压力,路上远远发现人就避开,最快速最隐蔽地向兰鹤山赶去。
一天后,秦逍远远地看到了村庄农田,没到吃饭时间,但是有少许炊烟升起。
秦逍心想看来差不多到兰鹤山外围了,因为兰鹤山一方面当强盗,打劫过往商贩。另一方面霸占了很多田产,有很多人从事农桑。这里离兰鹤山如此之近,出现这么安详的村庄农田,只能是兰鹤山外围的产业了。
秦逍蒙了脸,悄悄靠近村庄,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棉衣农夫装扮的人拿着渔网往村外一河边走去。秦逍暗道,天助我也,便悄悄尾随其后。
秦逍待到其走到河边,见四处无人,突然跳出,一把抓住后颈,低声说道:“不要动,你一动我就捏碎你的脖子。”同时手上顿时用了劲。
灰衣农夫感到脖子一下子就要断了似的,吓了一跳,赶忙哭似地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可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好汉饶命啊!”
“声音小点!”秦逍和提溜一直鸭子一样,把灰衣农夫提溜到偏僻无人的地方,低沉声音恶狠狠地说道:“我下面要问你话,你可别胡说半句。你全家的性命都在你手上,刚才随了你一路,你家中几口,住在何处我都一清二楚,也别指望搬家就能避难,劝你乖乖的说实话。”
灰衣农夫吓得就快屎尿俱下了,虽然是土匪窝里种田,但是说到底还是个种田的,要是好勇斗狠,就去吃打劫这碗饭了,一听到对方威胁家人,赶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好,那我问你,你这村庄可是兰鹤山的产业?”秦逍保持低沉声音问道。
灰衣农夫想对方看来和兰鹤山不对付,不过后脖根子被卡主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得老老实实回答:“是兰鹤山的产业,我也就是村里的农夫,不是兰鹤山的强盗,好汉饶命!”
秦逍手上顿时多使上了半分力气:“没让你说的你胡扯什么,好好回话,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你只要回答的本大爷满意了,自然不会为难你。兰鹤山有多少人,你把你知道的兰鹤山的情况都告诉我。”
灰衣农夫脖子剧痛,赶忙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全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好汉。”
秦逍装作不耐烦的道:“快说!”
“兰鹤山有八百多户人家,一共四五千人,编入山寨的好汉有八百多人,为首的大当家是刘金刚,二当家是胡风刀,三当家是赵铁拐,一共有六个好汉坐着当家的交椅。我们这村子有四百人,像我们这村子样的还有四个,一共五个村子环绕着兰鹤山山寨。我们也就是替山寨种种田,交粮食给山寨,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没做过啊!”灰衣农夫又求饶了起来。
秦逍不耐烦地吓到:“冷静点,你再废话啰嗦我就动动手指捏断你脖子,我再说一遍,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和问的没关的废话,多说一句我就捏断你脖子,然后看看你家人吃饭了没,去拜访一下。别让我再提醒你一次,知道么?”
灰衣农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又想到不能惹怒对方,又死死憋住:“好汉,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如实说!”
“这就对了,兰鹤山这些当家的身手如何,还有什么高手?”秦逍暗笑问道。
灰衣农夫赶忙回道:“据小的所知,大当家是兰鹤山实力最强的,一双手臂堪比精钢,具体的小的也没见过,不能乱说。但这交椅排序座次是按照实力来排的,每隔五年有一场比武,夺魁者才能当大当家。所以应该大当家是兰鹤山第一个高手,二当家是第二高手,至于那些小统领实力参差不齐,不过要是有实力的话肯定坐上了当家的交椅上了,也不会委屈地当一个小统领。”
秦逍又问:“兰鹤山山寨怎么走,山寨岗哨是怎么样的?”
灰衣农夫用手指了个方向答道:“从村那儿有一条路通向山寨,一直向前走就行,山寨岗哨很多,但是我就去送过几次粮,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走了四道寨门才送到仓库,到山寨大厅可能还要过一道寨门。”
“这寨门围墙有多高,他们平时都怎么出去打劫,多少人一伙去哪儿埋伏?”秦逍问道。
“围墙大概有三四个人高吧,就是山上砍的木头搭建的。我没参与过打劫,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一百多人一起,分成几组,一般在夏斐城南边那条路埋伏,那条路来往人多,但是具体是不是我也不敢保证。”灰衣农夫老实地回道到。
秦逍保持低声,笑道:“看你还基本老实,千万别想着逃跑或者报信,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别怪我没给你一条活路。你就继续打鱼回去,当一切没发生过,否则这些头领们知道是你泄密,你的下场可能反而是落在我的手里更好点。”
灰衣农夫一听,很有道理,赶忙点头道:“好汉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谁都不说,连媳妇都不告诉。”
秦逍松了松手,拍了拍灰衣农夫的后背,一闪就离开了,灰衣农夫还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刻也没敢回头看看人还在不在,过了许久才敢回头,发现秦逍走了才回了家,就是觉得脖子酸痛,只是没发现自己后脖根子就这么一会,按出了五个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