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居士自己可能根骨不够,连筑基也没练成,于是一气之下又回到了岩城,当起了花花公子,但是心有不甘,于是写了这个道心笔录。
看完后,秦逍若有所思。又拿出胡三送的《紫阳道经》看了起来,四个篆体紫阳道经字一看就让人感觉不凡。
翻开第一页一看,也是篆体写着: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修行法门,掣乱心间。
西华九天,授汝元篇。简易无语,教炼汞铅。
内养己躯,虚无幽静。淑明灵台,内观行署。
甘露黄芽,坎合离交。丹成金满,岂求烧茅。
秦逍看了六七遍才看懂一点意思。心里想到:这修行的语言实在是艰涩难懂,看来还得再买一些解注的书才能看懂。而且据九华居士之说,修行不当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盲目练功很有可能得不偿失。看这书应该是一本极佳的道书,我得小心保管,看书上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得低调一些。胡三他们应该一点都不懂,现在去提醒反而可能引起注意,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忘了。
秦逍合上紫阳道经,又念叨了一会口诀,还是不甚明了,出去看了一下张虎他们,便回来倒头睡了。
第二天上午,秦逍洗漱后联系了何究等,看是否有新情况。一直到晚饭时分,听得村外有人声响动,秦逍让张虎在家别动,自己和何究的几个亲戚走到了村口。远远地看到是秦潜带着三十多个人,推着五车粮食赶来,韩若也在其中,秦逍顿时心头一松,迎了上去。
“爹爹你可来了,咱们去张亨叔叔家说话?”秦逍道。
“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秦潜回道。
一行人到了张亨家,张亨在堂屋坐着,看到秦潜来了,满面愧色,站起后也不敢迎接,耷拉着头。
秦潜进了屋,看着张亨,坐在主座上,摆了摆手,看着大家道:“大伙都坐吧,张亨你也坐吧。”张亨听了缓缓地坐下,依然低着头。
秦逍把大致情况对秦潜说了一遍,秦潜冷着脸说:“张亨,这事情是你做的么,逍儿的话和事实又出入么?”
张亨低着头,道:“老爷,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乡亲,少爷说的都是实情。”
秦潜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我要是能猜到事情会这样,早知当时就该给你重新选一门婚事,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停了一会,秦潜继续说道:“算了,你毕竟勤勤恳恳操持了十多年,虽然现在有大过,但是也算没造成太大损失。”
秦潜对着何究几人继续说道:“张亨多收的田租,通过账本我会一一退还给大家,张亨,你私自多收的账本还在吧,你不会没有记录吧?”
“在在,老爷放心。”张亨立马回道。
“好,我先带来了五车粮食,就在张亨的院子里按租的田亩平均分给各户,这怪我用人不查,算是赔罪,也能让大家先吃上一些,希望乡亲们能体谅。”秦潜站起来对何究等人作了一揖。
何究等人忙回礼,何究道:“使不得使不得,东家也是蒙在鼓里,而且此事多亏少东家承担,才好解决,怎么能让东家吃亏,万万使不得。”
秦逍站起来对着何究等人说道:“何伯伯你们切勿谦让,且先派可靠人分粮,尤其是已经快揭不开锅的乡亲好今早吃上,虚礼可容后再谈。”何究等人看了看秦潜,秦潜点了点头。
何究又拱了拱手道:“东家且恕我无礼,我先安排一下。”
“去吧,赶紧分发下去。”秦潜道,看着何究出去又对着张亨道:“张亨,你我相识多年,我知道你不是无情之人,虽然利令智昏,但是此事就算了,我也不扭你见官下狱,你且去吧,浣溪村你肯定待不了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吴耀赵谦你二人带着张亨收拾收拾细软,让他和家人都走吧,秦逍你从那钱里拿出五十贯钱给他。张亨,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吧。”说完满脸愁容,扭了头背对着张亨。
张亨听到这里,泪流满面,声嘶哽咽:“老爷,我对不住你,愿你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大恩大德,只能来世再报了。”跪着磕了三个头,哭着出了门。
秦逍道:“爹爹,我去把钱取来。”秦潜眼泪姗姗流下,心如刀绞,背对着大伙,摆了摆手。于是秦逍招呼大家忙碌起来。
秦逍到了张成家,让张虎和一直守着钱的几个乡亲把钱抬到张亨家,拿出50贯钱给了张亨,然后看到秦潜状态差不多回来了,于是走过去向秦潜说道:“爹爹,现在粮食准备的怎么样了,我看这五车粮食似乎不够。”
秦潜面带苦涩道:“是啊,这五车也就五石而已,浣溪村两百多口,要安稳度过这个冬天估计至少要两百石。铺里不能抽调,现在米价又偏高,一石要1200文,比日常要贵了200文。不过这也不是问题,总共也就多花40贯。但是眼前当务之急还得让乡亲们稳住别着急把还给他们田租的钱换成粮食,否则这倒是一笔巨款。”
秦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都怪我太过信任张亨,要是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出这事了,还好他一时冲动,让我发现了这个问题,也多亏你把这事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一旦粮食真的短缺,可能几年都缓不过来。”
“爹爹,你就别怪自己了,这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只有总结教训。这几天我想了些问题,其中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我觉得该改进之前田租的方式。”秦逍安慰道。
“哦,如何改进?”秦潜有些期待的看着儿子。
“以前按照收成的比例来收,我们还得找张叔叔那样人来监督,虽说现在咱们的佃户都挺好,也都是仔细挑选才能当咱家佃户的。但是备不住有谁使坏,而且我们如果派人监督还要考虑到是否会有贪污的可能。不如每亩地收6石的租金固定下来,据我所了解,日常年景一亩地一年产出约12石,这样基本和之前的租金一样高,如果丰年了,佃户自己还可以落一些粮食。如果荒年,我们可以免息借给他们粮食,等丰年后还我们。”秦逍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秦潜听了陷入思考,按照土地收确实比较好,让佃户自己管好租的地,而自己只用管好收上来的粮食的好坏和数量,如果租金有调整由自己来发布,避免了中间环节出问题。借粮食只要关注好不是好吃懒做的佃户,借出去也是能还回来。秦潜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和我回珞城。这事已经办完了,你还是要好好读书。”
秦逍不禁一阵腹诽,低着头道:“好的,爹爹。”
......
第二天,秦逍随着秦潜回到了珞城,第一件事就是去书店。
秦逍刚进了书店就看到伙计陆寻在那低头整理书,走过去用手戳了戳他,道:“大生意到了,还不赶快招呼客人?”
陆寻抬头一看,哪来什么大生意,就秦逍一个人在店里,没好气的说:“大少爷,就别打趣我了,你想买什么书就看看呗,难不成还要小的伺候着,端茶倒水陪着你。”
秦逍笑骂道:“你这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估计要买二十本书,就是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二十本?你这是看书看糊涂了吧,一口气买这么多看得完么,你要买什么书?”陆寻一听更没好气的问道,心想着闲着没事又来打趣我,没看到我忙着收拾呢。
秦逍看他一脸不信的样子想笑,没再折腾,便道:“我想要你这所有的修仙类书籍,不过太过白话杂谈没什么内涵的不要,另外如果能从其他地方寻到新书,我都买。”
陆寻听了一怔,拿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秦逍的额头,笑道:“大少爷,你这是要修仙呐,还是个毛头小子,就立志成仙得道啦。咱私塾的夫子和你爹是不是要把你屁股打出花来才能给你打醒?”
秦逍没好气的用手拍开陆寻的手说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真要买,你先帮我整理下,只要是有关的我都要。少爷我花钱,还要听你这伙计教哦,快点帮我找找,你们掌柜的看你卖这么多肯定给你加工钱。”
陆寻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我们那抠门掌柜,干的差要扣工钱,干得好是应该的,唉,苦命。”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活,找起了修仙的书。
不一会找了十几本修仙有关的书,秦逍翻看起来,一下子看了六七本,可惜大部分都是些轶事杂谈,都是些道听途说,牵强附会的书,没有什么价值,连上次《道心笔录》那样的书都没有。秦逍急了:“我说你再帮我找找,这一百文是给你的工钱,帮我好好物色些。”说着就掏出一百文强行塞到陆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