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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
这是高三生活的代名词,也是真实的社会现实。每个学子奋斗了十余载,谁不想考一个好成绩,谁不想赢在终点线上?
林泽明的高三生活却依然过的很轻松,他不过是是这里的一个过客,高考他已经亲身经历过了,即使刻骨铭心,也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高中的学业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成绩依然是名列前茅。
他的同桌秦昊嫉妒的扬言暴打这位学霸,别人都辛辛苦苦,埋头苦学成绩依然不太理想,而他这位同桌学习不上心,还招女孩子喜欢,成绩却异常地好。让他们这些坐地户情何以堪!说是暴打,其实只是开开玩笑,发泄发泄情绪,因为老师总是拿他和林泽明做比较,让他在同学面前显得很难堪,他明明是很用心在学习,却总被林泽明落的很远很远。大呼命运不公,要吊打这位学霸,抒发抒发心中的不满。
林泽明看在眼里,不以为意还一边调侃秦昊这个顽主,说要收他为小弟,他要是答应了,他会帮助他辅导学业。秦昊则偏不买账,收敛自己的不着调,更加认真学习起来,但是总是追不上林泽明。
林泽明也不在意,总是隔三差五辅导他一些课题,有时让他茅塞顿开,解题思路清晰,他对林泽明这位大神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让他叫林泽明为大哥,却是拉不下那个脸来,大呼七尺男儿怎么屈尊于别人之下。林泽明听了以后哈哈大笑,也不跟他计较,但是该帮助秦昊的时候,他从没私藏。对此秦昊也很感激他,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这样的生活看似轻松愉快,实际林泽明的内心也十分压抑,周围的同学都在紧张忙碌地学习,他感觉自己很孤立,这样的生活不像是他想要的那种平和。
天气渐渐转凉了,校园里的落叶也多了起来,慢慢的积累在墙根的角落里,给高三的学子们一种沉重的感觉。秋风萧瑟,大地变得僵硬,没有生气一般。这里的人们到了这个季节,气候的变化,使得这里的人们,不再像夏日里那般娴静,做什么事情都似乎变得焦急。
此时的林泽明也紧张了起来,他决定行动起来,他不想一个人独自站在高处看着大家忙忙碌碌,他开始帮助周围的同学,对他们倾囊相授,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只要向他请教的,他都耐心去解答,举一反三细心讲解。使得他的名声越来越大,就连老师都公开夸奖他许多次。围在他周围的女生也越来越多,最后演变成答疑解难也许只是一方面,有许多女孩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昊告诫他几次,叫他万花丛中过,别被别有用心的花儿迷惑。林泽明也非常困惑,他又何尝有不知道呢!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的初衷和出发点是好的,是纯洁的。所以他也大义凛然,装个糊涂,卖个亚,得过且过。
让他有些小失望的是,有一个人从没主动向他请教过任何问题,她就是赵雨桐。虽然说,她的成绩不错,但和林泽明一比较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林泽明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苦笑地自嘲了一下自己,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看来是自己是别有用心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收敛了许多,如果真是难的题目他才会给大家讲解,小来小去的题目他也懒得给解答,但又不好直接拒绝,抓过秦昊来替他解难,自己则逃之夭夭,尽快闪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也无能为力,有些时候,回避也是一种无奈。索性走出教室奔向篮球场,倒不如打场篮球来的自在,汗快淋漓尽情地释放自己的能量,才会感觉舒适和安心。
他热爱打篮球,以前如此现在也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天不打上两场,浑身都感觉不自在,每当体育课或者课余时间,篮球场上总能看见他敏捷的身影,并能听见为他喝彩的声音,喝彩声多半是一些花痴的女孩。
有的时候,林泽明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和若曦在一起的时光,激情四射,魅力无限,他是整个校园里关注的焦点,可是周围再也找不见那个让他终身都难以忘却的身影。
每当想起若曦,他的内心还是很痛苦,他多么希望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个没有了若曦的梦,一个没了所有熟悉的人的梦,可是每一天过的又是那么真实,这才叫人感到痛苦,而这种痛苦又让人无法言喻。
他的生活即使再忙碌,也不能让他忘记若曦,即便是面临高考还是自己的学业,况且对现在而言高考对于他没有任何压力,于是他全身心地都投入在运动当中,用汗水来麻醉自己。时间或许是最好的良药,他想长期喝这种药。这并不是他想忘记若曦,若曦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他只想把她放在心底,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她是他的爱恋,她是他的怀念。他不想因为若曦的离去而停止他的人生,这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若曦希望看到的。他会听若曦的话,他要好好活着也替若曦活着,他不想让若曦死不瞑目,这也是临别时他对她最后的承诺。这句话曾感染了很多人,在临别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若曦他们两个的这句话而泪流满面。
林泽明对于若曦的承诺是坚不可摧,无法撼动的,虽然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想和若曦一起离去,但理智让他活了过来,他要好好的活着,为自己也要为若曦。他需要平复自己的内心,他的离开不仅是要体验若曦所说的平淡生活,还要想“再活”一次,仅此而已!却不成想,遇见了一个和若曦如此神似的女孩,难道冥冥之中,这是命运的安排吗?他不敢想,也不敢去触及,一切随缘吧。
况且,现在他也没有风花雪月的念想。他只想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生活,也仅此而已。
因为他明白,他终究会离开,在这里他不过是一个过客。现在他的生活过的很有规律,他并没有落下大学的课程,他开始着手准备考一些将来要用的到的证件。他一直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工程师,虽然家里人想让他未来接管家族企业。但他从没放弃自己的梦想。他最想做一名桥梁工程师,设计并施工一座世界上伟大的桥梁。他大学的专业也是主攻这方面。虽然,曾一度遭到家里人反对,但是最终他的父母及大哥并没有强硬干涉他的选择,最后都尊重了他的选择,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出他的人生。
此时,他虽在异乡,但他从没放弃对桥梁工程的研究,他买了很多教科书,每天晚上回到他的小公寓,总是学习这些教科书来打发时间,同时他也在关注着家族的企业以及自己的俱乐部和健身房,说到这些,让他很欣慰他的那帮好友,他的离开,他的小商圈还在运行着,而且效益很好。他一直相信子豪和凯子的能力,只是他们没有逼到份上去发挥他们的才能罢了。
这样也好,给他俩一个发挥的平台,自己也省了不少心。他自己的这点产业都是若曦帮他一起建立起来的,他不会让它们关门停业的,他会把把它们经营的好好的。
所以他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研究桥梁上,至于为什么不回到大学去完成,他感觉这种生活他还没有体验够,还不急着离开。
高三生活的这种忙碌,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力,他一直相信这个他曾经挂在嘴边的理论。他想再次压榨自身的潜力,试一试自己的深浅。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潜力股,也算是对自己潜力值摸摸底。他还想参加大学的期末考试,试试自己的水准。到时候,在校网站上下载一份试题,看看自学的成果。
当然,上课期间他还是在学习着体验着高中的课程和生活。课余则进行体能训练,自从释放了自己的内心,他就明白了,他要振作起来,不能让若曦对他失望,他要活两个人的生活,但是现在他要做好自己,等在这里体验生活结束他就会回家去,他就会满血复活。
他知道,他这样的生活的时日不会太久,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证明自己,充实自己。他的若曦一直在看着他,他相信她也会支持他。并会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还有若曦的梦想。
若曦的梦想是当一名教授,教书育人,或者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作家,在一个充满阳光和安静祥和的小镇,读书,写字,画画,还有写作。
她还想要开一家店铺,至于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一个心情,一个活法。以前他从没理解过若曦的这个想法,但他一直记得。
现在他感觉他也对若曦的这个想法有些感觉了,只是还很模糊。
2
经历过高考的学子们都知道,他们每天都要在浩瀚的题海中努力拼搏,在大大小小的考试中检验提高自我。而对于摸底考试尤为重要!
每个学子都会夜以继日,精心准备,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好让自己的心里对自己也有个交底。
茫茫夜色,秋风瑟瑟,每个学子的内心都极其火热,释放着青春的力量,就是这样的年纪,他们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拼搏。
林泽明则一个人站在秋风中,多少都显得孤单和凄凉,风衣被吹的飞舞,他仰望着星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回头看看了看教学楼里埋头苦读的同学们,叹了口气,这就是义务教育悲哀吧!通过一纸试卷,改变人生,改变命运。但这是最公平的竞争,也是最残酷的竞争。
他虽然是过来人,但这样的经历也曾经深深地触动他,时至今日,又一种压抑让他无法呼吸,他出了教室,看着星空稀疏的星星,想他的若曦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压抑倍思亲。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这种压抑的生活,他每天沉寂的题海中,有若曦给他加油打气,让他感到舒畅,浑身都充满力气,有干劲,有信念,有动力。而如今,佳人不在,面对题山题海,没有一丝的兴趣,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看星星。
在校园里驻足了一会,他开始慢步,感受它的宁静,感受它的忙碌。做为一个局外人,他是一个见证者。他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当他来到校园的凉亭的时候,他想去那里坐一坐,他身穿黑色风衣,在夜色茫茫的校园里漫步,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秋叶,离母体越来越远,至于飘落向何方,它无方法意料,也不是它能决定的。
当他来到那个平时热闹非凡的凉亭,竟然看到了一个身影,他又一次回过头看了看远处的教学楼,灯光璀璨,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低头刻苦学习的学子们。他很意外,这个时候有谁会像他这样置身事外呢?他慢慢地靠近,当他刚要打招呼的时候,那个身影猛然回过头来看着他,他看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肯定那是赵雨桐同学,他紧忙走上前去。此时,对方多半也认出了他。
“你怎么在这里?”林泽明很疑惑。
“你不是也在这里!”回答的很干脆,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说白了就像是一个看客,高考予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来这里,是……是散散心。”他还是找了一个理由。
“是太压抑了吗?你也……”赵雨桐似乎还想问什么,却没有问下去。
“压抑?”说着林泽明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问她“你是感觉太压抑了吗?”
“算是吧,我也想……散散心。”赵雨桐想了想回答的很坚定,就好像就是来散心的。
林泽明看了看赵雨桐,意味深长地说:“我不感到压抑!”“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了!”
“经历过了?!什么意思?”赵雨桐追问他。
“高考!”
“……”赵雨桐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
“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远方……”他的回答让赵雨桐更加迷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告诉了赵雨桐其实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高考,而是为了一个人,至于是谁他并没有表述,赵雨桐也没有询问,只是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而且是国内外都享有盛名的理工大学的学生,来自美丽的滨海城市东海市,那里是一个让她神往的城市,她甚至不敢想自己将来报考这座城市,那个距离太遥远了,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而面对来自那个城市又是国内外都享有盛名的理工大学的林泽明,她很震惊,一种挫败、无奈、无力的感觉让她感觉更压抑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在问下去。感觉心里闷的很,想透透气,虽然身在室外的凛凛秋风之中。
林泽明叹了口气,表情很僵硬、很无奈地笑了笑,他有种愧疚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大家都那么卖力,而他却像是回来嘲弄这些学子一样,他笑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愁苦,又有谁能理解呢!
一时无话,他们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泽明很快收起惆怅的心情,安慰着这位有些退缩的女孩,虽然他不会安慰人,但他的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似乎燃起了这个无助的女孩的希望。有些东西是能从眼睛里看到的,虽然是那么渺小,但是给他的感觉他确实看到了赵雨桐眼中的希望。他打算帮助这个和若曦长的很相似的女孩。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的时刻,她很乖地和他回到了教室,趁着同学们都进进出出的混乱,没人在意他们这两个缺席没上自习的人。在这个时候,有些人不来教室复习,在家或在图书室学习很正常。
回到教室,他们回到各自的座位,又陷入题海中,至少赵雨桐是这样,林泽明对她的安慰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开始投入了起来,其实她也只是想透透气,释放释放压抑的心情,又有一个人给了鼓舞,她能感觉自己又强大了一些。
林泽明回到自己的座位则开始筹划起来,他想帮助赵雨桐,他的内心在他安慰鼓励她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让她去东海市。他判断出赵雨桐对东海市的想往,以她的能力再加上他的帮助他有信心能让她去东海市一个不错的大学,即使不是他在读的理工大学。
林泽明把目光瞄上了秦昊,秦昊看着他的目光,不知道这个同桌又在怎么寻思自己,他瞪着大眼珠回赠他,这时他也被林泽明算计在内了,去东海不能少了这个活宝,现在就得有求于他,他想从他这里弄到赵雨桐的电话号码,这是第一步。
他从来没有主动要过女孩的电话,不是他擅长的,所以来个迂回战术,所以他想通过秦昊这个活宝来完成。
北方的天气转凉的很早,空气干燥,寒风凛冽,即使是天气晴朗,也很干冷。
当雪花飘落的时候,北方的大地被皑皑的白雪覆盖,在这个塞外的小城镇冬天是很漫长的,雪是常客,视乎每天清晨都会飘落一层。这样的冬天是很有情调的,习惯了的人们不会在意什么,对于林泽明却是很新鲜,他在城市冬天多半是下雨,下雪的次数很少,也没有这里来的自然,来的轻巧。
他的计划很成功,来到这里时就更换了新号码,起初联系人只有江锋,现在他的联系人又多了起来,包括赵雨桐。
两个人聊的很顺利,他现在正式成为赵雨桐的辅导员,但都是在放学以后,或者节假日期间。和她接触的时间多了,有时和秦昊聊天的时候,相关于赵雨桐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他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秦昊却自作聪明,认为自己抓住了某些东西,开始关注起来,他发现这个同桌对于赵雨桐格外关注,他会心地笑笑,想帮他成就这段姻缘,做个月老,何乐而不为呢。一想到这点也算是帮他“报答”林泽明吧。
秦昊也开始筹划起来,显然这种事不能直接捅破,他对于林泽明的了解,这家伙恐怕是个闷骚型吧,他暗中帮助。于是他选择了信笺,写的那是一个动情,以及林泽明对她的爱慕之心,写的他都佩服自己文笔,并且相约赵雨桐某月某日在和地点见面,等等事宜写了整整五千多字。
在某一天放学时也是相约的时刻即将到来的时候,他来拉着林泽明把全部计划都告诉了他,以后,自己骑车逃之夭夭,叫他赶快去赴约。
林泽明傻站了一会,确定这不可能是个玩笑,慢慢走向相约地点,远远看到等在那里的身影,却没有上前去赴约,他内心很慌乱,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他可以以辅导员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可是约会这种事他显然没做好准备,况且她和若曦那样相似。
他站在远处,不知所措,团团转了几圈,正在这时他看一个同班的叫张舒雅女同学走过来,他紧忙拉住她,让她替他办件事,这个女孩显得很热心,平时和这位帅哥还算熟悉,没少请教于他,能帮助他当然乐意之至,欣然答应。
他告诉她,去那边对赵雨桐说,让她回家吧,秦昊说的不是真的。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告诉她,让她回家即可。
张舒雅皱皱眉头,还是去了,有回过头很无奈地点了头,意思是确定要这样说吗?林泽明狠狠地点了点头。
他在远处看到,张舒雅手舞足蹈地说着,赵雨桐很茫然地又表现地很从容,等张舒雅慌忙走开,她很生气的样子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林泽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湿润了,就好像又失去了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