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的肺啊,林白白。”在这一部舞曲接近终了的时候,李强看到林白正在试图用燃着的烟蒂对着另一支。
“我心里有数,轮不到你管。”她叼着新点着的烟卷闷声闷气回答。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小心点,待会要是你敢对着大家的酒和肉咳嗽一下,我就只好把你丢进湖里了。”李强惋惜地说道。
“怎么会……”林白正恋恋不舍地盯着那棵烟蒂,忽然恶狠狠地掐掉并且掷到李强那边放着厨余的垃圾桶内,并且盯着他,“你不说还好,有人说起来我就有感觉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李强目光没有丝毫偏转,注视着桌上的酒,并且倒进高脚杯一杯,起来走两步递给了林白,“润润嗓子吧,单宁差不多散光了。”
“那谢了。”林白接过尝了一下,点了点头,摇晃着红酒杯,又盯着回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的李强说:“不论如何,少喝点酒,你也得小心自己的肝啊,李强强。”
“酒精嘛,”他狡辩,“这个是避免不了的,人体自己就能产生酒精,糖的无氧代谢,生物化学,你懂的。”他最后补充,“可人体不会合成尼古丁和焦油。”
林白仰头思考了两秒,也狡辩道,“人体还足有八种必需氨基酸无法合成呢,还有维生素啊矿物质什么的都要补充。”
李强摇了摇头,一曲终了,下一曲音响随机选择了还是他们家的《皇帝圆舞曲》,他看肉已经差不多腌好,便取出一块食品级铁板,同样是实验室的产品,可以用电力或者灵能加热作为炉灶和煎锅,在小组频道和亭子里同时开口:“我准备煎点牛排,你们要吃几分熟的啊?”
“牛排啊,小份,三分熟但不要血乎拉哧,配菜只要几个煎过的圣女果,以上,蟹蟹!”张萌首先点菜。
米脂则是很简单地说:“和她一样,然后再来点奶酪融化了淋在圣女果上。”
“林白你呢?”
“中份,配菜和萌萌一样。”
真是个失误,原本全切成了大份,他只好把牛肉再修理成合适的规模,切下来的零碎等会一起煎了吃。
刚巧这时两个熟人进入了他的灵能场,并且不用喊就笔直地朝他们走过来了。
“哟,罗凯成金,快在亭子里找个地方随便坐!”
“不会打扰吧,看你们两个像是在约会啊。”但是说这话的罗凯已经嚼着火腿给自己倒酒了,哪有一点怕打扰的样子。
“那是我们的妹子们不在,最新鲜的牛排马上就好!大份三分熟没有问题吧?还是再熟点?”
“三五七九分都行,不过你这牛肉能有多新鲜?”
“上个小时还在哞哞叫呢,现在你甚至还能尝到牛的体温,要试试吗?是我们实验室的库存,绝对安全。”
罗凯望着牛肉思考了数秒,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接受不了,算了。”然后递给成金一杯加冰红酒去旁边坐着了。
“你们的妹子回来了。”成金说,“这么看起来你们的两个妹子真嫩啊,简直像你们女儿一样。”
“你是说我看起来很老吗?”李强也感知到张萌飞奔过来,跑去了林白那里。
“不是看起来,就是气场,你明白。”成金给张萌让了点路,张萌则是直接伸手从林白口中夺下烟蒂掐掉丢垃圾桶了。
片刻之后米脂也回来了,把伞收起放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新来的两人。
张萌又赶快跑到她旁边,“我来介绍我来介绍!这是成金金,旁边那个是罗凯凯,这两位都是前几天一起战斗的同志!这个小妹妹呢,是米脂脂,你们可以叫她吱吱吱!是阿强教父的教女。”
“你好,我是成金,我姓成是家父的缘故,而单名一个金字是家母望子成金的原因。”成金无奈只能再次自己做自我介绍。
“哦哦,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米脂这么说,又看着罗凯。
“我是罗凯,凯字是因为我家老爷子非要庆祝中国男足从世界杯赛场凯旋归来,把凯字给了我,旋字给了小了我两个月的表弟。”他解释道。
“哦,两位小哥哥好,我爸妈好像没说过我名字的来历诶,我自己不大清楚。”米脂略带遗憾说道。
张萌处理完了她们的事,又来到餐桌旁边,“牛排好了吗?”
李强已经把煎锅关火,把肉晾着了,“煎是煎好了,不过我的菜谱推荐还要醒一醒肉,让汁液分布到最美味的程度。”
“新鲜的红酒和牛排都得醒,西餐在国内的两大代表真是不像话!”她摇了摇头,摸向了天鹅醒酒瓶的颈子,“哇!真可爱的天鹅!”又转了转,很可惜地说道,“要是能从屁屁倒酒出来就更可爱了。”
李强想了想,“确实,我回去就改。这一曲结束前我们只好赏花聊天吃点零食喝点酒了。”
“嗯,说起来虽然我和白白的名字也挺直白的,但是最烂大街的名字似乎是你阿强呀!”
“哪有,你都没读过中庸吗?”
“啥?”
旁边喝酒的成金看不过去他一个人装逼,于是接过话去“子路问强那段,然后子曰:‘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那么阿强是‘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
“说得上兼而有之?”他回答,然后和成金碰了碰杯,随便拍掉米脂摸向醒酒器的手,“未成年人不许饮酒!”
“我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给我你们最好的可乐!”
“哈哈!”李强给她的高脚杯斟满了可乐,还把整瓶可乐都给她了。
“吱吱吱今年读几年级啊!”林白凑到她的身边,问道。
“我,唔,在英国读完了高中,去年开始回国休业旅行,年初完成大学择校,还没去报到。最近算是无业青年。”米脂痛饮一口可乐,突然紧皱眉间,“有人要狙击我,在湖对面。”
队伍系统确实有这个提醒,但没有危险预警,因为目前还没人能打穿李强的心灵壁垒。
其他人想必都接到了系统的提示,没有太过紧张的表现。
只是一直挺无聊的罗凯顿时站起身,一脚踏在湖岸那边的椅子上,从储物空间抽出精准步枪架起。
对面那人还是开枪了,强力的子弹在屏障上撞出一道火花然后弹飞。
罗凯也朝对面打了三枪,《皇帝圆舞曲》已经进入尾声,李强招呼大家吃饭。
“好了,肉醒的差不多了,我懒得摆盘了,餐桌也不大,大家自备餐盘取食吧,我现在再开火搞点配菜。”新的BGM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这个就很长了,恐怕结束的时候饭都用过了。没法拿来当个计时。
“挂壁真是无聊啊。”罗凯对着李强大摇其头。“给我些面包!”
实验室似乎并没有现烤的面包,于是他从系统商店买了一大块新鲜的,放盘子上推到他旁边,然后倒油烧菜,顺便切了一块奶酪在煎锅上融化。
“阿强!我小份牛排呢?”张萌突然叫住李强,龇牙咧嘴盯着他。
“你们那儿的不就是小份吗?林白的中份,我们的大份没错啊。”
“可这分明是中份啊!白白那是大份,你们的特大份!”
“小份!中份!大份!”李厨师强调。
“中份!大份!特大份!”张老师强调。
“好好好,听你的,中份就中份,张老师你可别冲动,你要的小番茄好了快过来,这可是纯粹的小番茄。”李强很快就投降了。
罗凯则是在旁边切了两片厚面包,拿大份牛排和奶酪给自己拼了个大份三明治,三罐酱料每种一勺,摁在一起用力咬了一块,虽然早想这么吃了,不过前天之前他可完全不敢这么干。
细细嚼碎咽下时,其他人也已经拿各自的餐盘取好午餐开始用餐了,包括李强,他也收拾了煎锅和菜板,把小桌子上清理干净让给穿着华服的米脂就餐用,自己端着餐盘坐到米脂旁边去了。而同样盛装的张萌也是灿烂地笑着坐到米脂的对面。
“对面那家伙肯定觉得我们太过分看不下去了,”罗凯说。“还有人在拼命的时候我们却在这吃大餐……”
“那咋办嘛,他们既不愿意传送到我们避难所,也没发悬赏,我跟他们又不熟,要不你们谁自费传送过去或者划船过去帮他们打完再回来?他就不会朝我们开枪了。”李强说道。
罗凯又咬了口三明治,吃完后才又说道:“那倒是也没必要。那家伙会被抓起来吗?”
“不知道,让我查查。哦,这事得交给我们和他的避难所领主们决定,罚金、关押还是流放都有可能。因为系统一直在警告他,处罚肯定轻不了。”
“算了,反正又不熟,管他干啥。”林白不耐地说道。
“确实。”罗凯说,然后专心对付自己的牛排去了。
“不过说起来,李强家里到底是干啥的?”片刻安静后,成金突然说道。
“唔,父母他们好像成立了个基金会,暗地里还有个秘密教团,他们啥都干,也哪儿都去,不过我除了去灵能实验室外,倒是一直在国内。”
“秘密教团?升灵教团?”罗凯含混说道——因为他口中的食物还没咽下去——然后喝口酒水后,遥遥举杯客套起来:“幸会幸会,久仰久仰,老爷子跟我们提起过,被邀请时竟然还挺有兴趣的,不过他那时候已经是百科全书学派的人了,就没有加入。”
张萌也有点兴趣了,好奇地问道:“凯子哥你说的老爷子是哪位啊?百科全书这不是科学侧组织的名号么,怎么会对他们密教感兴趣的?”
“就是我祖父,在北边一大学教国学的,老金他爸成叔生前是老爷子的博士和得力助手。虽然是百科全书学派在国内的法人吧,可老爷子自己都不觉得他是科学侧的,自己还说被大家选成法人不过是在教育系统混了大半辈子资历最老,身体又好,他们选一次管用好多年,真按学术成就算恐怕罗叔都得排在他前边。听说他们密教的主神是一只活着的帝江,甚至还和基督他们家认识,又不能去看看,当时那个可惜啊。”罗凯又是牛饮一口红酒。“真要说科学侧那得说是我罗婶儿傅红叶教授,对吧老金?”
可没等成金反应张萌就扭过头来抢着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傅教授课题组开发出了完善的婴儿孵化器!虽然一直有挺大争议,不过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傅教授最近在做什么?”
成金被她闪亮的大眼睛盯得稍微有些不自在,“既然你现在问起来的话,我就跟你说说好了,平时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去的,她课题名字也挺长的,”年轻人想了想,他说:“《关于真核动物界、后生动物亚界、后口动物总门、脊索动物门、脊椎动物亚门、羊膜总纲、哺乳纲、真兽亚纲、灵长目、类人猿亚目、狭鼻猴次目、人猿超科、人科、人亚科、人属、智人种寿命提升的基因改良方案设计研究》。”
这下所有女生的视线都被他吸引过去了,他也早有预料,微微撇了撇嘴说:“看我干嘛,这不是张萌在问嘛……”
“不愧是国内啊,那些个正经宗教国家对这方面可是有完全禁止令的……”米脂喃喃说道,叉了一大块好几颗裹着厚重奶酪的圣女果放进嘴里。
“呵,跟这个不正经的题目比起来,那个智人种婴儿孵化器简直一点争议都没有了。”林白冷笑一声说,最后又补充:“也就是大家都不知道。”
张萌点点头,接着又问罗凯:“这事你们百科全书学派的人知道么?”
“知道啊,罗婶也是学派会员。”
“那百科全书学派不可能只有两个人吧?不然怎么会同意进行这方面研究的?”张萌更加好奇了!
她对面的米脂对她用力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可乐把食物送进腹中,“当然不是,德国都灵那边也有他们会员,我家代表教团没收了一件他们的文物。”
“啥?”林白问。
“一本阿拉伯文手抄本,我刚好懂一些阿拉伯文,灵视天生又高,就发现我读这本书的时候,每一个字符都扭曲起来,也想读我,通知教团交涉后没收过来一把火烧了!”
“阿拉伯文手抄本?死灵书?那这湖里会不会有深潜者?”
张萌没有理突然跳起来的罗凯,追问米脂:“那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欧洲那边倒腾文物,顺便销毁遇见的眷族相关器物。简而言之,调查员。”
另一边李强也阻止了罗凯再次把他的步枪掏出来,“淡定淡定,深潜者住在海里,不可能从这儿冒出来,腐化生物进化也需要时间。”
“就是说,真的有克总?”罗凯神色复杂问。
李强微微颔首,“当然,世界是无限的,那么,除了不可能的事物,一切都已经存在着,而‘不可能’这一范围也在改变,对你们,前天的改变尤其重大。”
“你确定?”罗凯此时已经在怀疑李强、米脂等人因为直视过眷族已经发狂了!
而李强再度点头,“没错,我目测确认过,克总真的还沉睡在海底,不过不是太平洋或者大西洋也不是地球上的某片海,而是在世界的终极,混沌海。”
“混沌海?那是个什么地方?”成金则是完全不了解罗凯干嘛那么激动,实验室工作人员的情报等级比他们平民高得多不是已经被多次证实了么!
这次李强好好想了想,时间长达三秒,整理好了语言,平缓开口:“观阿撒托斯菩萨,行深混沌海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这下成金猛吸一口气,“心经?你别是冥想时候目测确认的吧?”
“怎么会?”李强微笑摇头。
“死文青。”一直在听的张萌低骂一声,虽然她自己有时候也犯文青病,不过这不耽误她从心眼里瞧不起死文青。“然后呢?你涅槃了?”
“怎么可能!涅槃就会变成克总那号触手怪,不过被菩萨看见当场就得涅槃,我只能溜了呀。”
“涅槃……?就是模因污染?”成金皱眉问。
“没错,而且是许多个模因,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着的,还有上一刻突变出来下一刻就要消亡的,都能在涅槃者身上显现——克总可是称得上帅气的好吧——在混沌海的深处,涅槃即污染,沉沦即飞升。”
……
“停!停!!停!!!”张萌拿餐刀把高脚杯敲地叮咚叮咚响,“吃饭呢!别说克总了!我球球你们说点科学吧!”
“抱歉!哈哈……”毕竟是自己请吃饭,又是张萌,李强立刻道歉住口,安静吃饭。
“科学啊,”成金自己的午餐还没用过多少,不过不着急,“我这儿最科学的话题还是得跟你们谈谈家母为什么暗中进行那个课题。
“家母和家父都是罗爷的学生,当然家母研究自然科学,只是上过罗爷的课,而家父的专业属于人文科学,最后还成了罗爷的助手。不过没关系,家父家母相识后很有共同话题且很相爱,到家母博士毕业还有了我。
“但是,家父突然有一次庆功宴饮酒过量酒精中毒去世,家母悲痛万分,既因为失去了爱人,也是因为此前相处的时间太短,总觉得来日方长,结果家父去世时家母发现自己的青春年华陪伴爱人的时间实在太短——哪怕爱人就在身边,而是几乎完全奉献给了基因科学。
“家母痛恨这种现象,决心从源头解决这种情况,于是生下我之后和罗爷讨论过后暗中开始了这个课题,婴儿孵化器只是她课题的副产物。”
“等等!”张萌把手举了起来,“这个课题和谈恋爱到底有什么联系?”
“既然各位都不是没学历的人,那么肯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科学界的基础知识,拿诺奖来说,物理、化学、生物或生理医学等学科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得奖了,甚至几位取得重大成果的学者在诺奖颁发前去世了。而普通的学者呢?他们的年纪普遍也不小了。
“为什么呢?当然是科学在不断的进步。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夕,如果一个青年贵族能够解出一元二次方程,那么他就能够成为整场宴会的焦点了,在我国建国初期,小学生可是文化人,中学生就称得上知识分子了。而在如今,二十一世纪末叶,二元一次方程不过是小升初的考试内容,现在中学生又算个什么。
“高端科学更是在不断完善,青年学者很难触及到学术前沿,他们只能重复许多前辈所进行的知识积累。等到他们达到学术前沿,几乎已经垂垂老矣,生命中最富精力和创造力的时日已经过去,只能用余下的时间对整个已经被建设地日臻完美的科学大厦敲敲打打。
“如果在过几或者几十个世纪呢?那时科学肯定被建设地更加完美,那时达到学术顶端的学者只能会更加衰老,他们这一代已经不再有时间完成实验了,只能把自己的理念告知学生——就像他们的老师一样——然后学生也成了老师,只能再收学生。
“如此这样终于会到达一个阶段,数代乃至十数代的学者投身到无穷尽的实验中,但所有人都看不到意义所在,那么为什么不停下呢?
“科学是无限的,这是科学的特性,而人类是有极限的,这是人类的特性以及科学的危险。
“这大概就是家母他们讨论的结果了。所以家母二婚嫁给了基因科学,致力于给人类更多时间用来好好生活、好好工作。”
“这是不是太悲观了?”米脂询问。
而罗凯已经摆脱了对米脂他们心智的怀疑,也吃完了午餐,这时便回答她说:“哪里悲观了,乐观至极好吧,人类科学寿终正寝呐!人类和人类社会既然都存在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悲观的。看看这个世界吧,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能够毁灭人类社会的危险,甚至还有魔潮这种灾害。嗯,我突然想起来历史上几乎真的存在铁铜银金这几个时代。
“众所周知,石器时代之后就是青铜时代,再之后是铁器时代,但是没有哪时代像它们使用铜铁一样大量使用白银和黄金,不过有个说法是把公元前八到前二世纪称作黄金时代,因为这个时期生活着苏格拉底、孔子、耶稣还有佛祖和他们的许多前辈与同志,可他们后面不是白银时代,那就只能放前面了,无论如何白银时代得有他们的老师。
“如果没有公元二三世纪的小冰河期,恐怕黄金时代的余晖能够延续更久,不过很遗憾,地球感冒了。气候的变化迫使匈奴在四世纪分成两支迁徙,向国内方向来的被汉武挡下了,往欧洲去的裹挟着沿途的小民族却把罗马打了个半死,到罗马彻底灭亡的十四世纪为止,这一千年史称中世纪,或称黑暗时代。
“我们之前的技术足够撑过一次小冰河,可面对大冰河期或者其他更大型的气候、地理甚至。天文灾害,能不灭种就是好的了,保留完整的产业线那是做梦。就像是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