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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放风

南风躺在石堆中最大的一块的石头上,他一低头就能看见下面的场景。昨天自己睡得太晚了,导致他今天被王伟阳拉到这里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现在躺的这个地方是监狱最大的一块给犯人用来劳作换取减刑的地方,一个巨大的人工采石厂。在它的旁边是监狱中心的广场,差不多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简单的摆了几个篮球架,还有一些用来健身的设施。上面很干净,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王伟阳现在就在那里,跟一帮犯人在那里熟络地打着篮球,自从他把那件事说出来之后,那种让人害怕的眼神再也不见了,如同卸下了好久的包袱,感觉人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南风情不自禁地抻了个懒腰。如果不是站在高处巡逻的武警和地方不对,今天一定是个不错的日子。

渐渐地南风有些模糊了,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他深深的吸了吸鼻子,透过沙粒的气息,好像还能闻到熟悉的草地香气。他一伸手,好像就能握住另一个也向他伸过来的手。他感觉自己一睁眼就能看见那个永远带着画板,面带微笑的女孩。

南风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汗珠开始从脑门上开始浮现,耳朵里开始共鸣,眼前的东西开始越来越模糊起来。

“南风,你怎么了?”

南风睁开眼眸,失落的眼睛正好撞上王伟阳关切地眼神。他高大的的身影站在南风的面前,一下子遮住了投射过来的阳光。

“你盯着我干嘛,你没事吧。”王伟阳挠了挠脑袋,再次开口。

“可能有点头晕。”南风打了个哈哈。

王伟阳默默地看了南风一眼,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两根,一根扔进了嘴里,一根递给了南风,“抽一根吧。”说完,便点燃了嘴上的香烟。将打火机放在一旁,便看着底下的篮球比赛。

南风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从石头上爬起来,跟王伟阳并排坐着。烟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看来自己想的没错,自己确实需要它,好像能让人一下子忘记所有烦恼。

抬起头就能看见王伟阳带着微笑专注的侧脸,他真的开始改变了,在不知不觉之间。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一瞬间南风有些恍惚,看着王伟阳开始思考,哪个才是真的他。是那个用一拳一拳杀人的恶魔,还是现在这个可以在阳光下微笑着的男孩。

“怎么了。”王伟阳回过来正好看见南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一脸搓揉着脸颊,一边疑惑的问着,“是我脸上有东西么?”

被人撞破,南风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脸上很干净,是我在想事情。”

王伟阳点了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的比赛上了。

“你们认识?”南风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尴尬,一边揉着被脑袋压麻的胳膊,一边用看着场上的欢快的人们。

王伟阳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在你神游的时候遇见的,就一起打了会篮球。生而为人,有好有坏,这些人,在背地里都管咱们那个寝室的人叫大神。还因为我们那个牢房和旁边几个都是关押重型犯的,还被称作天字一号房。”王伟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有些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不过好像我也没资格这么说。”王伟阳深深吐出了一口烟,烟雾像四处散开,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南风也猛地吸了一口烟,看着脚下的人群,才注意到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两人相顾无言。

“要不要下去打两局友谊赛。”王伟阳扔掉了烟头,站起身来,轻轻的拍着南风的肩膀。

“不了,我可不擅长这个运动。”南风摆了摆手,回过头继续躺在了石头上。

王伟阳低头看了看南风,笑了笑,“那你先休息着,我去了。”

太阳渐渐像西边划过,南风渐渐睡着了,直到王伟阳再次过来拍了拍他。

“走吧,管教说我们该回去了。”王伟阳拿手上下搓揉着头发,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南风揉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干什么,正做美梦那。”

“走啦,抓紧回去吧。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王伟阳笑着指了指着院墙上站着地武警。

南风抬起头,一眼就看了武警腰间别这的警棍,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在隐隐作痛,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拉着王伟阳就就向下方走去,嘴里还唠叨着。“走吧,走吧,赶紧回去。”

在武警的关切注视下,两人回到了牢房。一旁的看守熟练的打开牢门。

“快点的,磨磨蹭蹭的,你们属猪的么。”一旁的狱警想着家中的妹子,有些不耐烦,推搡了南风一把。

王伟阳猛的一回头看着他,再度回归凶狠的目光吓得狱警一哆嗦,一旁的南风连忙上去拍着王伟阳的肩膀。“不碍事,不碍事。”

王伟阳点了点头,没有在做什么,两人并排走进牢房,看守把门重新锁上,没有管一旁满脸的尴尬的狱警,吹着口哨离开了。狱警脸上阴晴不定,片刻之后,也离开了,边走边恶毒的想着。

“牛逼你妈啊,都是快死的人了,一群社会的垃圾,老子才不会拿我的人生开玩笑。”

牢房里,秦尘早已经他们一步回到了这里,依旧在那里看着书。

“我在外边就看到你一眼,难得自由一回,怎么不多呆一会。”王伟阳一边擦着身上的汗水,一边问道。

秦尘合上了书本,“风太大,到处都是灰,我嗓子不太好。”

“哦。”王伟阳随意的回答道,就忙着继续清理身子了。

秦尘犹豫了一下,交叉着手指说道,“两天了,我想好了,我觉得应该到我了。”

“什么?”一旁的南风疑惑到,旁边的王伟阳同样如此。

“故事,我的故事,他的故事已经说完了,我的还没有。”秦尘指着王伟阳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说着。

王伟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南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看来你们准备好了。”秦尘笑了笑,很满意两人的表现。“那么,故事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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