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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何为朋友

回到林家后林雅儿又换回仆人的衣服准备工作去了,白子明不好再打扰,他把带来的菜给了她后就回到自己醒来的房间。

他回想起刚刚和邓榭发生的事情脸上泛起笑意,他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居然有朋友了,而且还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都没有什么朋友。

也许自己是个不讨喜的人,这是他曾经的想法。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白子明现在开始安排日后的打算。

自己还在这里的这些日子要解决林雅儿的事情,至于林老说的成人礼,如果在这期间他没有找到能回家的方法那就在这里办吧。对他来说在他十八岁那天,也许只有自己才会在意,然后在自己的祝福中度过那一天,他其实也很羡慕那些过生日能够一起出去吃烧烤喝啤酒的同学,但是邀请名单里却都没有他,他也自然不会邀请别人做这些事,也许自己去了会很尴尬吧。

在这之后他就要离开了,一直停留在这里是被动的,他要主动去找回家的方法,他想自己在梦中的那个地方就是他回家的线索,虽然那个地方不太真实,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正常了。

自己没有这个世界的武气,想必是很难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如果自己是在一个战争不断的地方,那他在这个世界的人面前连跑都跑不掉。如何活下去,这是他需要思考的主要问题,他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慢慢打听消息,但他知道希望不是等来的,如果长时间没得到消息的话一直住在别人家里,不仅自己不自在,而且别人也可能不爱。自己住在养父母家那位表哥就对自己很是反感,而且这里太大鱼龙混杂,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林玄青那样对他。即便所有人都不在意他撒的谎,都不在意他是一个没有武气的渣渣,但他害怕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情会被他们知道,他心里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自己可能会被当做一个异类,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研究!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白子明的思绪。

“请进。”白子明拍拍脸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正常。

林雅儿打开门进来,他的手中提着几件衣服。

“雅儿,有什么事吗?”白子明笑着问。

“小姐觉得你对我很好,所以说你在林家的这段时间由我来服侍,这是小姐刚刚给你买的。”林雅儿把那几件崭新的衣服挂在架子上。

“那真是太好了。”白子明很高兴,他还打算接下来这些日子去熟悉络河城,也许能得到一些回家的线索,有她在一起会方便很多。

“不过我有几点要求。”白子明一脸坏笑。

“第一,你不是服侍我,而是帮助我。第二,不要一直穿这件衣服,换我给你买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信一点,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不要把我看做什么高贵的客人,你和我是一样的,明白了吗?”

“这……”林雅儿觉得这三条太难接受了。

“一时改不过来的话慢慢习惯吧,我的故乡人们相处都是这样,按照你们的规矩来的话我不习惯。”

“先生的故乡……”

“咳咳。”林雅儿话还没说完被白子明故意咳嗽打断。

“是,白子明。”林雅儿纠正她的称呼。

“对了,以后也得这样叫。”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我看到小姐很担心。”

“什么?”

“今天请你去红庄酒楼吃饭的那位,当小姐听完我的描述后很是担心,你说过长时间没出来就带人找你,但小姐当时就要冲过去,还好是林薇小姐拦着的。”林雅儿补充,“我也很担心。”

“没事,那是我的一位朋友,刚刚的东西就是他请的客。”

“朋友?”林雅儿不太相信。

“对,朋友。”白子明想了想说,“欺负你的那两位到底是什么人?”

林雅儿低着头沉默,白子明作为一个客人不应该管这号事,而且她终归是林家的仆人。白子明可以惹事了还能有人罩着,或者直接偷偷溜之大吉就行了。但她不可以,所以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就只能忍耐,反抗不仅不会有效果,对方反而还会变本加厉。

“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一定。”白子明鉴定的说,“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为什么。”林雅儿又有些哽咽,她很害怕,林克历是林家本家人天赋最高的年轻人,他和张瑾言的差距不大,他在林家也很得宠,性格又十分暴戾,因此下人都十分怕他。

“因为我们是朋友,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责任。”白子明不知道这句话对不对。一开始他对林雅儿是处于一种同情的感情。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否能够称为朋友,与其说是友情不如更多的说是怜悯。

林雅儿不敢相信白子明的话,朋友?他把自己当朋友?不过是对自己好一些,自己怎么能成为他的朋友?哪有和仆人做朋友的人?

“先生不要说笑了。”林雅儿语气变得有些冷淡,她又开始称呼白子明为先生了。

“我没说笑,我真的……”

“雅儿虽然低贱,但我不傻!”林雅儿居然哭着大叫起来。

“对你们来说我们可以随意玩弄,我们可以用来取乐,我们生来就是低人一等,你们可以随意处置我们,可以把虚假的感情投到我们身上,最后不负责任的笑着不了了之,这对你们来说都没什么,笑一笑就过去了。但是!”林雅儿看着白子明的眼睛说,“我们也是有感情的,我们也有渴望,但是你们却看不见,我们的这种感情被你们用来娱乐,我们难道就不是人吗!”林雅儿说完就瘫在地上,一时间悲伤和愤怒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自己所说的话,她不管说出这话的后果了。

有些事情不发狠说出去也许就没机会说出去。

“你说的没错,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帮你!正是因为看见你被践踏,被欺负我才想和你成为朋友。我没有投入虚假的感情,我是真的想要帮你啊!”白子明跪下来正视林雅儿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你受到欺负的时候我就想要帮你,我想要保护你。”

“你保护不了我,你不可能永远保护我,一旦你离开后他们会变本加厉,你一时的保护带来的是更坏的后果。”林雅儿是彻底爆发了,她完全失去了作为下人应有的恭敬。他可以忍受厨师的欺负,但却在白子明的温柔面前爆发了。

“所以,我才要留下来啊!因为这件事情我想帮你彻底解决,我答应你,在解决这件事情之前我不会离开,我说到做到。”说完白子明用袖口擦拭林雅儿红肿的眼角。

“真的吗?”林雅儿眼中有一丝希望。

“嗯,这是我的承诺,既然做出了承诺,那我就一定会做到。”白子明伸出手比出小指。

林雅儿不知道白子明想干什么。

“伸出手来和我同样的动作。”

林雅儿照做。

当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后白子明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雅儿不懂这句童谣,她只觉得白子明的手很温暖。

“我们已经拉钩了,在我的故乡这么做就是两人约好的事情。不论怎样都不可以打破这个约定,即便是一百年的时间也不能。所以我一定会做到。”

在大人看来这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童谣罢了,但在小孩子眼中这就是重要的约定,也是重要的誓言。所以有的时候大人不会懂小孩在坚持什么,在他们眼中的玩笑话对于孩子来说却是最宝贵的东西,大人不会懂,因为大人们总是充满谎言,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小时候也曾天真的唱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林雅儿跟着白子明唱。

“嗯,不许变。以后如果你和谁有重要的约定你也可以教他这么做。”

“嗯。”

“我要准备休息一会儿,你没什么事情的话也去休息吧,记住我说的话。”

“嗯。”林雅儿心情变得不错,她慢慢退出房间。

“喂,我们算是朋友了吧。”白子明问。

“子明说是就是了吧。”林雅儿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后关上了门。

白子明觉得那笑容太美了,他的心跳竟然有些加速,他的脸也发烫了。他揉了揉胡思乱想的脑袋后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邓榭回到王家后心情不错,为了怕被林家的人和自家的人看见说三道四,他在白子明离开后半个小时才同冉达告别离开。

他没忘记回去买先前看中的头饰,这是他给妻子王珊买的。

王珊见他心情不错问他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回答她。她想以后应该让他多上街,有时间的话自己也陪着去。但家里的事物太忙了,而且他也不想让外人知道和自己的关系。

邓榭来到了王桧的房间,此时王桧已经醒来,他正躺在床上修养。

“运气不错,总算是接回来了。”王桧已经能嬉皮笑脸的说。

“那挺好的,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做了,不然下次可能真的接不回来了。”邓榭幽幽地说。

“我又不是每次都会这样子,总走夜路难免摔倒。摔倒一次了会更小心,所以这可不能放弃。”

“摔倒了不是更该长记性吗?”

“会啦会啦,不过林家那女人还真善良,你说天烈是看上她这点还是她漂亮,我觉得她的脸蛋还不如醉花楼那几个姑娘诱惑,你说天烈是不是没有尝过女人,要不过两天我们带他去那尝尝鲜?”王桧挑眉。

“你精神恢复还真快。”对于这个风流浪子的舅子邓榭有些无奈。

“女人可是我的良药,要让我在醉花楼呆两天我觉得我可以完全恢复了。”王桧想了想说,“说着说着就想了,我看不如现在就去,叫上天烈,说不定在那就忘了林家那个女人。”

“要去你们去吧,能让他忘了也挺好,能不能让你完全恢复我不知道,别把身体搞虚了。”邓榭叹气。

“嘿嘿,你觉得我这样那老太婆会让我出去?我说姐夫,如果她不在的话你是不是也很想去?”

“你姐听到了会打死你的。”

“唉,说真的,我挺同情你的,落到我姐手里,不管是裤腰带还是什么都捏的死死的。你看别人,有点小钱就三妻四妾,你连多看了别的女人两眼就会被捏耳朵,唉,我是真的同情你。不过你放心,你和我去我绝对不会告密!”王桧信誓旦旦地说。

“原来你姐说的狐朋狗友都是一样的是真的。”

“我姐嘛,总爱把问题夸大化。”

“行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天烈那边不用管他,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我们自作多情,归根到底这也不是天烈他的意思。”邓榭起身准备离开。

“昨晚我听父亲说,这件事情如果林家想要来找我们麻烦,那在他们行动之前我们就会有所动作。甚至。”王桧坏笑着说,“让四大家族变成三大家族。这可是我偷听到的。”

“他们行动的话我们怎么会知道?”

“你知道的,父亲总有办法。”王桧有血得意。

“是的,他总有办法。”邓榭将拳头捏紧,随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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