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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幻境

白子明行走在虚空之中,的确是虚空。他的脚下并不是任何土地,他的周围全部是深蓝色,一团说不清的东西在他的四周蠕动。与其说是在行走倒不如说是原地踏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走动了,周围一切的虚无让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在移动,就像在一望无际的海中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为什么出现在这,他只是就这样机械般的迈着双腿,他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他被安排了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电闪雷鸣,他的眼前突然亮了起来,他的眼前再也不是虚无了,他站在千米的高空,他的身下是一片绿洲。很奇怪的,这明明是一片陌生的大陆他却觉得很熟悉,也很奇怪,他完全没有因为站在这高空中而吓得双腿发软,准确的说他是漂浮在空中的。

白子明尝试移动却没有受力点,他的脚下没有任何东西在支撑他,他就是这样漂浮在空中。俯视下方的绿洲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渺小,他的视野非常广阔,地平线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地平线的连接处仍然是望不到边际的绿洲。

这时在他的不远处出现了两个人,也许那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两人的背后都是巨大的翅膀,其中一位全身都是黑色的人背后是一对巨大的骨翅,来回摆动的双翅如同骷髅的一对手,他手拿黑色的长剑。剑上是一个眼里冒着黑色烟雾的骷髅头,剑的周围围绕着黑雾。

在他面前的那位则是满脸洁白的胡须和长发,他的背后是一对丰满的羽翼,如果是前一位的形象是恶魔,那眼前这位一定就是天使。

只见“恶魔”如闪电般冲向“天使”,他的速度极快,甚至他飞过的路中还有他的残影,就连白子明也能够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在白子明眼中是一团黑色的东西快速撞到了老人身上,但实际却是黑影的长剑和老者的的白色银剑撞击在了一起。

两把剑都散发着剑气,分别是黑雾和白光,黑雾想要将老者全部吞噬,但白光却将它节节压制。两者的战斗似乎能够引起天地的变动,两人每一发力周围则雷声阵起,闪电时而在周围劈下,几次白子明差点被波及到,不过他都没有移动。一来是自己移动不了,二来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恐惧感,不是自己真的不害怕,而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让自己不害怕,那是一种说有可有说无可无的东西,总之他不是完全的他。

白子明没注意到黑色的持剑人被向着他的方向击退,他连同骨翼一起砸向白子明,白子明没有闪躲,他就这么看着他带着巨大的速度撞向自己。

并没有发出巨响,黑影直接从白子明的身体中穿了过去,似乎白子明只不过是一团空气,一团有形状的空气。两人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人的存在。

黑影在空中停下来后再次向着老者发动进攻,老者的白色银剑顿时火光四溢,剧烈的高温似乎是想把天也给融化,他的银剑变成了一把红色的火剑,剑也似乎有灵魂一般脱离老者之手向黑影攻击。

黑影与剑在空中极速的对撞,白子明没注意到是他的眼神太快,如果是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只是两团光影,而他却能够看清碰撞的细节。

老者和他的剑一起对抗着黑影,黑影显得有些吃力,他防住老者的瞬间剑则下一刻从他身后向他发起进攻,没过多久黑影已经的速度和力度都慢了下来。

“你不配以王自称,所谓的王没你这般懦弱,低贱的欲望使你和普通人无异,即便拥有王的灵脉也不过是个虚壳,你那下贱的心和你一样不堪一击。”老者的声音如惊雷一般雄伟,它似乎直入白子明的脑海。

“哈哈哈哈哈哈……”黑影双手举着黑剑说,“何为低贱?尔等自以为高尚,可不就是因为人多而已,你以何否定吾之所向?”

“人们永远会选择正义的一方,而你不过是邪道!”

“人们不会选择正确的一方。”黑影毫无感情的说,“他们不过只是一群为了利益而和你沾边的人罢了,等你没有价值那天你也会被抛弃。”

说完黑影的身躯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弯曲,随后直接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

这时天空忽然变成了黄昏,紧接着闪电开始布满天空。

老者的脸色突然惨白,接着他冲向黑色的雾气。

“就是死老夫也要将你封印!”老者咆哮着,他的声音如狮子一样的怒吼,他的心跳正如战鼓!

接着又是耀眼的白光射入白子明的眼中,白子明觉得这个世界都被摧毁了,老者进入雾气后仿佛引发了数十枚核弹。

这时白子明开始感到下坠感,他正平躺着以一个g的加速度向地面坠落,他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乱舞的双手仿佛是水中笨拙的鸭子,想要叫喊也被快速流过的风而掩盖,耳边全是爆炸和闪电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五官都快失效了。

白子明看见一团透明的物质远远的向着他快速飞来,凭着物质的轮廓他认清那就是刚刚的老者。老者如同找到狩猎目标的野兽一样疯狂向白子明袭来,白子明压根就来不及闪躲。

当老者进入白子明身体那一刻白子明感觉全身都痉挛般的疼痛,仿佛数万条虫子在他的血管里滚动,他的经脉也好像全部被挑断,他的肌肉也在被压缩。

疼痛持续了数十秒,白子明简直就快要疯了,他抓狂的挥舞着双手,想要用他的指甲滑过什么东西来分担他的痛苦,他和催死挣扎的野兽没什么两样。

几十秒后疼痛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感,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全身上下充满里力量,刚刚的痛苦似乎是一种洗礼,他能感受到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虽然他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是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起码便强了。

还没等他完全的发觉自己时天空已经开始出现裂缝,那是那不是云被劈开,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裂缝,仿佛天空只是一块镜子,现在它开始裂开了。

紧接着地动山摇,下面的绿洲中树木数以万计的倒下,随即它们的绿色很快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黑压压的一团,天空中开始掉下碎片。

白子明想要逃却不知道该逃向哪,他的四周都是灾难,天空的碎片如同镜子渣一样密集,地面上远处已经可以看见数十米高的水流携着巨浪来袭,那一看便是海啸。而海啸的另一边冲过来的则是炽热的火海,两者都快速的侵蚀着所剩无几的绿洲,或许此时已经无法再称为绿洲了。

大地中也开始出现裂缝,随即便是一道巨大峡谷的形成,眼前的这一切使白子明想到《2012》的景象,不同的是《2012》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逼真的3D电影,但此时他是处于灾难中心。

在白子明的头顶,一块巨大的碎片向他砸来,但是他却并没有注意到,碎片的锋芒直向着他的后脑,待尖锐的刺头陷入他的皮肤时他的眼睛一黑眼前的一切便消失了。

白子明再次回到虚空之中,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空无一物,他的眼前漂浮着很多巨石,它们在空中缓缓的移动,就好像鱼儿在水里游动。

白子明没有见过这些巨石,它们都散发着光泽,白子明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些石头,但却又一种熟悉感袭来,突然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又见过,这种感觉很难受,一件事模糊的可有可无,就连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不是真的。他曾了解过,大部分人都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你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会突然间觉得自己来过,你做一件事的时候会感觉自己曾经做过。但是你又能确定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即便有科学的解释白子明也仍愿意朝着不科学的方面想,他有时会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能用物理和科学解释那么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总要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发生才有趣。

一个数字在白子明的脑海中油然而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突然之间出现的一个数字。“七十二”。

也是下意识的,白子明将数字和巨石联系起来,他数了数,果然是七十二块巨石。

这时巨石们如同遇见天敌的动物一般不安分的躁动起来,他们的速度忽然加快,他们相互盘旋在空中,它们形成的旋风想要将白子明吸过去,但白子明却没有丝毫动弹。

突然七十二块巨石全部炸裂开来,在一瞬间他们被分割为尘埃。白子明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

尘埃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圆盘,圆盘像漩涡一样围绕着中心转动,而向着圆盘中心向下望去,那正是白子明生活的城市上空!

白子明惊喜万分,他挥舞着双臂伸缩着双腿像只笨拙的鸭子一样朝着漩涡游去,当他到离圆盘边缘十几米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威压,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在心底滋生。他的大脑和心脏明确的提示着他不能再往前行,但自己的家就在眼前他怎么能放弃?

他不顾大脑的警告向着圆盘走去,当他前脚跨进境界线的时候一阵剧痛袭来,瞬间他踏入的右脚在里面被撕裂成碎片。失去了右脚的白子明失去平衡向着里面倒去。

首先是他的双手,刚跌入的一刹那就变成两道血雾,被斩断的手没有出血,实际上是来不及出血,还没等到血液出来他继续跌入的身体在里面快速瓦解。

白子明的大脑还没有踏过那条不可视的境界线,因此他还没有死,他的知觉也还没有消失,他的疼痛足够让他发狂了。他想到的只有疼痛,而不是失去了双臂;他想到的只有疼痛,而不是几秒后即将失去生命;他想到的只有疼痛,而不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几秒内白子明的头也摔了进去,他的脑子在一瞬间被摧毁,他的心脏脉搏顷刻间停止跳动,他立马断了呼吸,他的生命就在这几秒内终结了,就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啊!”白子明一声大叫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喘着粗气,他的额头和背部全部被汗水打湿。

阳光从窗外射在他的床上,淡淡的暖意让他稍微平复了心情。他感到胸口一阵炽热,他向胸口望去,一块暗淡的红斑在他的胸口,红斑呈现出一种类似于莲花的形状。他以为那是贴画之类的东西,他挠了挠却没有弄下任何一点墨色。

“先生?您醒了?”一声娇小的女声传来。

白子明下意识的用被子将胸口遮挡住,这个姿势有点撩人,如果换成一位少女那画面才是惊艳。

白子明打量着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少女身着朴素的青衣,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他的素颜有些平淡,没有任何妩媚或是稚嫩可言,但对白子明来说却是很耐看的一张脸。少女的身材是刚刚步入发育期的样子。

“我在哪?你是?”白子明各种脑补,毕竟自己是赤裸着上身醒来,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我是林小姐的贴身丫鬟,先生您正在林家大院的客房里。”

白子明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房间,稀少几件木质品占了绝大多数家具,他明白了自己所在的情况,果然和小说中的穿越差不多,房间里没有一件现代的科技产品。

大束的阳光射入了房间,客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林家大小姐林岚。

林岚看到醒来的白子明惊了一下,随即说,“醒了?收拾一下,我父亲想要见你。”说完后林岚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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