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左右前,那天,原本是荒原郡迎接新年的喜庆之色。
那天刚入夜,夜市热闹非凡,小的也在忙摊位,还清晰的记得,因为客人太多,小的把自己的婆娘也叫来帮忙。
正当小的煮好几位客人的热汤时,突然从城门口传来阵阵猛兽吼叫声,同时人群开始惊叫,猛兽袭击人了。
但当时小的自然是不信,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野兽的行踪,唯一有野兽的地方就只有荒芜森林,但距离荒原城有百里,野兽不可能出现不被发现。
这人群一乱,开始出现脚踏伤人的情况,这样一来就越来越乱,最后郡守的将士出现才慢慢安定下来。
那时候小的离城门很远,所以具体情况不知道,只听说守城的将士被猛兽活生生的吃掉了,那五脏都被爪子掏出,听着就忍不住阵阵的恶心。
最后那猛兽被郡守将士很费力的刺死,那一夜让见过的人胆寒心惊,可能是小的没见到,收摊后小的累了一天早早的就休息了。
到第二天小的才想起来昨夜喝热汤的都没有给钱,气的我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但第二天又发生了猛兽吃人的事情。
这次小的看见了,被袭击的是夜行的几名商人,五脏被吃的只剩下了一点。
看一眼,小的就恶心的吐了很久,最后郡守发布命令,任何人不得夜间出城,也因此一些商人不得以放弃夜行的办法。
听摊主说完云歌心里疑惑更胜,猛兽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人的活动区域内,为何这次还出现吃人的情况。
云歌疑问道:“那郡守后来怎么做的?”
摊主伸伸脖子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做,就发布条命令,不管了。”
啪.
云歌拍下桌子,脸色难看的怒道:“这郡守真该死,百姓每日担惊受怕,而他不管不顾,他是吃干饭的吗。”
摊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阵哆嗦,云歌看了一眼摊主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这才收回自己的怒火。
云歌再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喝尽热汤离去,待云歌离去很久后,摊主才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心惊的道:“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会有如此大的气势。”
荒原郡,郡守张远,云歌来时就查了清楚,此人好色好财,但唯一能说的过去的就是对百姓爱戴。
作为荒原郡主城,荒原城郡守府就坐落在城中最大繁荣区,夜色降临后,张远早早食过晚饭就来到了一位最近新纳的小妾房中。
不用想就知道在干什么。
正当张远舒服的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焦急声:“郡守大人,不好了,五爷,五爷到了。”
张远正舒爽没听清,这管家打扰自己的好事,心里真恼怒“滚蛋,没见到老子在干什么呢,再来烦我,老子要你脑袋。”
管家顿时缩缩脖子,但一转眼想到前堂那位,管家在怕张远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喊道:“郡守,五爷到了,在前堂等你呢,还说了,一盏茶不见你,明天让你提头来见。”
这回张远听的清清楚楚,吓得他满脸惊慌,引起小妾一阵的不爽。
但张远可顾不上小妾的爽还是不爽,立即穿衣,急忙的向前堂跑去。
一路上,张远不由的暗骂。帝都传信不是说云歌二日后才能到达吗。怎么还提前了两天。
此时,几名侍女胆战心惊的小心服侍饰云歌,云歌则是一脸的寒意,喝着茶水。
从摊主那里离开后,云歌就慢慢的询问路人来到了郡守府,得知郡守对百姓死活不顾,云歌很是气愤,一路上都在想要不要给张远一个教训,但等到郡守府后,云歌改变了主意。
刚入夜不久,让云歌哭笑不得的是,张远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去做那个。真叫人大大的羡慕,额,为啥是羡慕呢。
一盏茶后,正当云歌要生气的时候,张远提着长袍气喘吁吁的到了。
张远擦擦热汗,喘着粗气躬身对云歌道“五爷,在下是荒原郡守张远,不知五爷驾到,小的该死万分。”
张远心里是想哭不能哭,这叫什么事啊,大晚上的正当自己舒爽呢,您在是帝子,也不能不顾及臣下的生活不是,您就不能明日叫人给我个话,让臣明日亲自去迎接您,非得大晚上的来,示威也不能这样啊。
云歌放下茶杯,双目在张远身上看了一周,笑道:“我说张郡守,你是不是该整理下衣物。”
被云歌这么一说,张远这才注意到,自己太着急,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老脸一红,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女重新收拾一翻。
等到重新收拾完,云歌已经快喝三杯热茶了,张远示意侍女服侍云歌,站在云歌身前微笑道:“五爷这一路上舟车劳动,臣给你安排下房间,让你好生休息休息?”
云歌淡淡一笑,他怎不知道张远的意思,挥挥手示意让侍女退下,张远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有什么事情被五爷听到了。张远见那些侍女楞在原地,不知是退下去还是服侍云歌,张远冷哼一声道:“五爷说了让你们退下,你们还在这里站着什么。”
这时一众侍女才反应过来,连忙冲着云歌躬身赔罪,云歌微微一笑示意不怪她们,侍女这才退下。
侍女离开后,云歌慢慢的品着茶水,也不说话,空气安静的让人害怕,越安静张远则是越害怕。
终于张远受不了心中的恐惧畏缩的问道:“五爷,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你还不算太傻。算了,还是不逗他了。”云歌暗道,看了一眼张远,脸上毫无波澜的道:“进城后,我听到一件事情,张郡守可知是什么事情。”
张远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吓死老夫了。”暗送口气恭敬的对云歌道:“五爷是不是听说了猛兽吃人的事情?”
云歌点点头。
看到云歌点头,张远叹口气缓缓说道:“五爷是不是听到百姓说我不顾他们死活,不清理掉这些吃人的猛兽。”
“五爷不知啊,臣带一百郡守将士去围剿过,但最后就剩下臣一个人带着十来名重伤员回来。”
云歌眼中忽然闪过抹异色,显得有些惊讶,让其坐到椅子上说道:“张郡守细细说来。”
张远坐下后,叹口气无奈的道:“那是一个月左右,我听说城中有猛兽吃人,臣就带将士去围剿了。”
“第一次只有三只猛兽,臣很快就杀了,原本臣以为这只是一件突发情况,正当臣跟其他同僚商议怎么赔偿死的将士时,有接到将士的通报,说昨夜有商人死在了猛兽口中。”
“这一次,臣才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第二天,臣就带着一百将士,一早趁着夜色出了城,臣将一百将士分为十队分开寻找。”
“就这样找了一日,都没有发现袭击商人的猛兽,正当臣放松警惕安营时,数只猛兽突然袭击,虽当时有些混乱,但臣带的人多,很快就杀死了这数只猛兽。”
“可是可能因为血液的气息,这数只野兽死亡的味道被同伴闻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有近百只野兽团团围住臣等。”
“臣见此只能命令将士厮杀出去,就这样臣只带了十来名重伤员安全的回来,剩下的星兄弟都丧命兽口。”
说完张远眼神微动,情奋有些失态,云歌没有怪罪他知道张远是动了真感情,微声问道:“那么你后来去查看了吗?”
张远擦擦眼角,摇摇头道:“派出去了好些人,最后只回来了几个,这几人就告诉了臣一个恐怖的消息。周边数座城池同样出现了猛兽吃人的事情,臣估算一下,这次发现的猛兽最少有数百只。”
“什么。怎么会这么多。”云歌大吃一惊,原本他以为这次猛兽出没的地方就荒原城周围几处城池区域,但一听数百只,云歌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整个荒原郡都是猛兽的情景。
“所以臣只能先发一条不准夜间出城行商,不准出城,每日入夜前必须关闭城门,臣在连夜发消息告诉帝君。”
张远最后喘口粗气,无力的道。
这时云歌神色一动“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云歌脸上一怒,难怪发生了这么久帝都都没有知道消息,看来其中是有人挡着了文书。
张远也预知到了问题,疑问道:“是臣的文书没到帝都吗?”
啪。
云歌双目寒光,满脸充满冰冷的杀意,终于他想到了,这其中定有林月的身影,这一切可能都是林月安排好的,他从收各郡文书的官员手中得知了这一消息,然后她断了下来,可能从那时候林月就在想该怎么做让云歌离开帝都。
最后再在云意床边一吹风,让云歌贬来荒原郡,等到荒原郡时候,计策不差的话,应该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因为猛兽的原因,百姓的庄家被猛兽洗涤一空,今年将会毫无产量。
等到通报上去,请求朝廷的赈灾,林月在断一次,这样一来整个荒原郡就彻底的尸横遍野,没有办法情况下,活下来的百姓只能离开去寻找新的家园。
云歌果然是云澜的噩梦对手,短短时间内,就想到了这么多,但云歌不知道的是还有更严重的事情等着他。
“林月,云澜,你们两个等着,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不顾万千百姓死活,我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云歌满目的杀意,身旁的张远惊恐的看着惊天杀意的云歌,随后听到云歌轻微的言语后,张远心里明了。
他以及所有荒原郡百姓可能都是皇室争斗的炮灰。这就是权势之争。无力,无奈,只能不甘的同意。
很快云歌收起惊天的杀意,喝口茶水,看了眼外边的星空“张郡守,夜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日我在来拜访。”
张远一愣,什么意思,不在这里住吗?敢情就是问问猛兽吃人的事情,这要是没有其他的说辞,想来今天自己可能就会收到重罚。
“五爷,您今天就在臣这休息吧,好让臣为您接风洗尘。”
云歌看了眼恭敬的张远,淡淡一笑道:“不了,我的两个随从还不知道在哪里,我得去找他们,要不然时间一久,他们会着急。”
“那臣恭送五爷。”
待云歌离开后,张远脑海中久久浮现云歌的身容。
呼。
大风吹过,张远打个冷战,轻骂一声:“这鬼地方,不管春夏秋冬,天天晚上冷的要死,嘿嘿,老夫还是去找小美人暖和暖和。”
离开郡守府后,云歌行走在街道上,大风吹的白色衣袍呼呼作响,街道上一缕缕黄沙淹没低洼的地方。
云歌伸出手,感受着黄沙带来的撞击感,云歌内心终于出现了第一次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