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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朝人物

一、中华第一勇士

蒙恬,汉族,祖籍齐国,山东人。秦始皇时期的著名将领,被誉为“中华第一勇士”。传说他曾改良过毛笔,是祖国西北最早的开发者,也是古代开发宁夏第一人。

蒙恬的祖先是齐国人。他的祖父蒙骜从齐国来到秦国侍奉秦昭王,官至上卿。蒙骜历仕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秦始皇四朝,数次率军出征,屡立战功。公元前249年,蒙骜作为秦国将领,伐韩,取成皋、荥阳,建立三川郡(治所在今河南洛阳)。二年,蒙骜又一气攻取了37座城池。公元前244年蒙骜攻韩,夺取了13城。秦始皇五年,他又率军攻打魏,取得了20城,建立东郡。公元前240年,蒙骜去世。

蒙骜的儿子叫蒙武,他也就是蒙恬的父亲。蒙恬曾学狱法为狱官,并负责掌管有关文件和狱讼档案。蒙恬还有一个弟弟叫蒙毅,是秦始皇的得力助手,后来官至上卿,成为了秦朝的重臣。兄弟二人一武一文,可谓好不了得。

公元前225年,秦王派兵20万攻打楚国,以李信为将军,蒙武为副将。李信攻平舆(今河南平舆县北),蒙武攻寝丘(今安徽临泉县),大败楚军。李信在攻破鄢(今河南鄢陵县)后,引兵向西与蒙武会师于城父邑(今河南宝丰县东),被楚军打败。

公元前224年,蒙武以裨将随王翦领兵攻楚国,大败楚军,追至蕲南(今湖北蕲春西北),杀楚将项燕,得胜而归。公元前223年,蒙武复出率兵攻打楚国,平定楚地,俘楚王负刍。公元前222年,蒙武率兵南征百越(今浙、闽、粤一带),越君投降,秦遂在此置会稽郡(治吴县,今江苏苏州市)。

在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大业中,蒙恬的祖父蒙骜、父亲蒙武,都是秦国著名的将领。为秦国疆土的开拓,为始皇统一中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为秦国攻城略地,出生入死。因此,秦始皇对蒙氏家族非常信任器重。

到了蒙恬这一代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秦国的其他将相都不能与他兄弟二人争宠。在朝时蒙恬侍从始皇的左右,秦始皇外出时,蒙恬的弟弟蒙毅又陪同与始皇共乘一车。蒙恬兄弟二人,一个负责对外军事,一个谋划国内政事,有忠信为国的美名。由此可见,蒙氏家族世代为将,战功显赫,到了蒙恬这一代更达到了事业的顶峰。公元前221年,蒙恬率大军攻破齐都,实现了秦始皇梦寐以求的全国统一,秦始皇授给他内史的官职。其实,蒙恬在统一六国的战斗中虽然并没有立下赫赫战功,但却积累了足够的战争经验,他的才华也得到了秦始皇的认可。

在秦尚未统一六国前,匈奴就常掠夺内地人民的牲畜、财产,与其相邻的燕、赵、秦等国更是深受其害。尤为严重的是,在秦征伐六国的最后阶段,匈奴乘机占领了河套地区,即所谓的“河南地”。说到蒙恬和匈奴的关系,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势不两立。蒙恬生活的年代,边境经常受到逐渐强大起来的匈奴的掠夺,秦政权受到威胁。

这给心怀忠君爱国抱负的蒙恬以很大的施展空间。在随后的河套战场上,这位中华第一勇士让匈奴尝尽屡战屡败的滋味。

战国末年,烽烟四起,秦国以一国之力,横扫中原六国,建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帝国。中国的北方一直活跃着一个善于骑射凶悍无比的民族——匈奴,在中原混战的同时,他们利用中原战乱之机,不断骚扰北方各国。趁着秦统一中原无暇顾及匈奴的时候,他们乘机跨过黄河,占领了河套以南的大片土地,直接威胁着秦都咸阳的安全。成为整个帝国最后的心腹之患。就在此时,秦始皇派出一名大将北击匈奴,这就是名将蒙恬。

公元前215年,秦始皇以蒙恬为帅,统领30万秦军北击匈奴。在黄河之滨,以步兵为主的秦军与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之战。在黄河上游(今宁夏和内蒙古河套一带地区),蒙恬率领的军队以锐不可当的破竹之势,击败匈奴各部大军,迫使匈奴望风而逃,远去大漠以北七百里。匈奴几十年不敢进汉地,蒙恬功至高也。汉代贾谊就评价当时匈奴的状态说:“不敢南下而牧马。”蒙恬仅一战就将彪悍勇猛的匈奴重创,使其溃不成军,四处狼奔。为加强河套地区的防线,蒙恬统率重兵坐镇上郡(今陕西榆林市境内),在河套黄河以北(今内蒙古乌拉山一带),筑亭障,修城堡,作为黄河防线前哨阵地。进过这次战斗,给北方带来了十几年安定的社会环境,为河套地区的开发创造了条件。蒙恬勇敢作战、出奇制胜、击败匈奴的大战,是他一生征战的最大的一次战绩,人们称赞他是“中华第一勇士”。

公元前210年冬,秦始皇游会稽途中患病,派身边的蒙毅去祭祀山川祈福,不久秦始皇在沙丘病死,死讯被封锁。中车府令赵高这时得宠于公子胡亥,他想立公子胡亥,于是就同丞相李斯、公子胡亥暗中谋划政变,立胡亥为太子。因早先赵高犯法,蒙毅受命公正执法,引起赵高对蒙氏的怨恨。胡亥即位,便以捏造的罪名遣使者赐公子扶苏、蒙恬死。扶苏自杀,蒙恬内心疑虑,请求复诉。使者派李斯舍人来代替蒙恬掌兵,把蒙恬交给了官吏,囚禁蒙恬于阳周。胡亥杀死扶苏后,便想释放蒙恬。但赵高深恐蒙氏再次贵宠用事,执意要消灭蒙氏,以免今后对己不利。便散布流言:蒙毅曾在立太子问题上,在始皇面前毁谤胡亥,胡亥于是又囚禁了蒙毅。子婴力谏,认为不可诛杀蒙氏兄弟。胡亥不听,杀蒙毅。又振人前往阳周去杀蒙恬。

使者对蒙恬说:“你罪过太多,况且蒙毅当死,连坐于你。”蒙恬说:“自我先人直到子孙,为秦国出生入死已有三代。我统领着30万大军,’虽然身遭囚禁,可我的势力足以背叛。但我知道,我应守义而死。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敢忘记先主的恩情,不敢辱没先人的教诲。昔日,周公旦背负初立年幼的周成王上朝,曾断指起誓忠心为主,终于平定了天下。及成王长大,却听信谣言,周公旦被诬逃往楚国。后来成王终于反悟,杀了进谗言的人,请回了周公旦。所以《周书》上说:‘君王办事要反复考虑,’我蒙氏一家对君王忠心无二而反遭斩杀,这一定是内部倾轧,有邪臣作逆谋乱的缘故。夏桀诛杀关龙逢,商纣诛杀王子比干而不后悔,最终身死国亡。周成王犯了错误而能改过自新,终于使周朝昌盛;所以我认为犯了过错可以改正,听从劝谏可以觉醒。反复考虑是圣君治国的法则。我的这些话,并不是求得免罪,而是准备为忠谏而牺牲,希望陛下考虑遵从正确的治道,为天下万民着想。”使者说:“我只是受诏来处死你,不敢把将军的话传报皇上。”蒙恬喟然长叹道:“我怎么得罪了上天?竟无罪而被处死?”沉默良久又说:“我的罪过本该受死啦,起临洮,到辽东筑长城,挖沟渠一万余里,这其间不可能没挖断地脉,这便是我的罪过呀!”于是吞药自杀。

蒙恬之于秦朝的赫赫战功,之于长城的丰功伟绩,让人感慨万千。司马迁在《史记》中叹道:“蒙氏秦将,内史忠贤。长城首筑,万里安边。”“夫秦之初灭诸侯,天下之心未定,痍伤者未瘳,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振百姓之急,养老存孤,务修众庶之和,而阿意兴功。”

二、秦朝丞相——李斯

秦朝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和书法家,协助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为秦朝丞相,参与制定了法律,统一文字、车轨、度量衡制度。秦始皇死后与赵高立少子胡亥为二世皇帝,为赵高所忌,腰斩于市。

李斯生于战国末年,是楚国上蔡(今河南上蔡县西南)人,年轻时做过掌管文书的小吏。司马迁在《史记·李斯列传》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一次,他在厕所见到老鼠吃人粪,一见到人和狗,老鼠就被吓跑了。后来,他在仓库里看到老鼠很自在的偷吃粮食,也没有人去管。于是,他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这就是说,一个人要想在社会上出人头地,为所欲为,尽情享受,就应该像在粮库里偷吃粮食的老鼠。可以看出,在战国时期人人争名逐利的情况下,李斯也是不甘寂寞,想干出一番事业来。李斯辞去小吏,为了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到齐国求学,拜荀卿为师。荀卿是当时著名的儒学大师,他是打着孔子的旗号讲学的,但是,他对孔子的儒学进行了发挥和改造,不像孟子那样墨守成规,而是从当时的政治形势出发,因而很适合新兴地主阶级的需要。荀子的思想很接近法家的主张,也是研究如何治理国家的学问,即所谓的“帝王之术”。李斯学完之后,反复思考应该到哪个地方才能得到荣华富贵,显露才干呢?经过对各国情况的分析和比较,他认为其他各国在走下坡路,楚王也无所作为,决定到秦国去。

临行之前,荀卿问李斯为什么要到秦国去,李斯回答说:“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莫大的悲哀。一个人总处于卑贱穷困的地位,那是会令人讥笑的。不爱名利,无所作为,并不是读书人的想法。干事业都有一个时机问题,现在各国都在争雄,这正是立功成名的好机会。秦国雄心勃勃,想奋力一统天下,到那里可以大干一场。所以,我要到秦国去。”李斯告别了老师,到秦国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李斯到了秦国以后,很快就得到秦相吕不韦的器重,当上了秦国的小官,有了接近秦王的机会。一次,他对秦王说:凡是干成事业的人,都必须要抓住时机。过去秦穆公时虽然很强,但未能完成统一大业,原因是时机还不成熟。自秦孝公以来,周天子力量衰落下来,各诸侯国之间连年战争,秦国才乘机强大起来。现在大王贤德,秦国力量强大,消灭六国如同扫除灶上的灰尘那样容易,千万不能错过现在这个完成帝业,统一天下的最好时机。李斯的见解是正确的,得到了秦王的赏识,因而被提拔为长吏。李斯劝秦王派人持金玉去各国收买、贿赂,离间六国的君臣,果然也收到了效果,他又被封为客卿。

正当秦王下决心统一六国的时候,韩国怕被秦国灭掉,为削弱秦国的人力和物力,牵制秦的东进,派水工郑国到秦鼓动修建水渠。后来,郑国修渠的目的暴露了。这时,东方各国也纷纷派间谍来到秦国做宾客,群臣对外来的客卿议论很大,对秦王说:“各国来秦国的人,大抵是为了他们自己国家的利益来秦国做破坏工作的,请大王下令驱逐一切来客。”秦王下了逐客令,李斯也在被逐之列。

李斯给秦王写了一封信,劝秦王不要逐客,这就是有名的《谏逐客书》。他说:“我听说群臣议论逐客,这是错误的。从前秦穆公求贤人,从东方的楚国请来百里奚,从西方的戎请来由余,任用从晋国来的丕豹、公孙支,从宋国迎来蹇叔。秦穆公任用了这五个人,兼并了20国,称霸西戎。秦孝公重用商鞅,实行新法,国家富强,移风易俗,打败楚、魏,扩地千里,秦国强大起来。秦惠王用张仪的计谋,拆散了六国的合纵抗秦,迫使各国服从秦国。秦昭王得到范雎,加强了王权,蚕食诸侯,削弱贵戚力量,秦成帝业。这四代王都是由于任用客卿,对秦国才做出了贡献。客卿有什么对不起秦国的呢?如果这四位君王也下令逐客,秦国没有强大之名,也只会使国家没有富利之实。”

李斯还说,秦王的珍珠、宝玉都不产于秦国,美女、好马、财宝也都是来自东方各国。李斯还在信中反问:为什么这些东西可用而客就要逐,看起来大王只是看重了一些东西,而对人才却不能重用,其结果是加强了各国的力量,却不利于秦国的统一大业。而且如果只是秦国有的东西才要的话,那么许多好东西也就没有了。李斯的这封上书,不仅情词恳切,而且确实反映了秦国历史和现状的实际情况,代表了当时有识之士的见解。因此,这篇《谏逐客书》成为历史名作。

秦王明辨是非,立即取消了逐客令,果断地采纳了李斯的建议,李斯仍然受到重用,被封为廷尉。

这时,即将被杀的郑国也向秦王进言:尽管兴修水利,减轻了秦国对东方各国的压力,让韩国多存在几年,但修好渠却“为秦建万代之功”。韩国让秦国大兴水利建设工程,当初的目的是消耗秦国实力,但水渠修成之后,对秦国也是有利的。秦王觉得郑国的话有道理,决定不杀郑国,让他继续领导修完水渠,这就是后来闻名于史的郑国渠,它对发展繁荣秦国的经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经过这一次反复,秦国仍旧坚持招揽和重用外来客卿的传统,这些外来的客卿在秦国统一中国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取消逐客令不久,魏国大梁人尉缭也来到了秦国。当时的形势是,秦王已经除掉内部的反对派吕不韦等,大权进一步集中,积极向外扩张,东方各国都个个自危。尉缭向秦王建议说:当前,以秦国的力量消灭东方各国是毫无问题的。但是,如果各个诸侯国联合起来,合纵抗秦,结果就很难说了。因此,为破坏他们的联合,不要吝惜财物,向各国掌权的“豪臣”行贿,只用30万金,就可以达到兼并各个诸侯国的目的。当然,秦国的反间计是以武力为后盾的,正如李斯所讲:“不肯者,利剑刺之”。秦王采纳了尉缭的计谋,在同各国进行斗争的过程中,不少次是用此策而取得胜利的。

李斯的《谏逐客书》,对秦网罗天下人才是有功绩的。秦国坚持接纳、使用客卿的政策,对其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的迅速发展,都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如秦始皇时代的客卿就有:王崎、茅焦、尉缭、王翦、李斯、王贲、李信、王离、蒙恬等。

正当李斯步步高升的时候,秦王却十分喜爱韩非的才华。韩非是战国末期的一位大思想家,学问比李斯大得多。韩非因说话口吃,不善辩说,但善于著述。韩非和李斯是同学,他继承了荀子的学说,并在此基础上,把慎到的“势”,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结合起来,并加以丰富和发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君主专制理论。韩非回到韩国以后,看到韩国太弱,多次上书献策,但都未能被采纳。于是,韩非发愤著书,先后写出《孤愤》《五蠹》《音妒》《说难》等。他的书传到秦国,由于讲的都是“尊主安国”的理论,秦王非常赞赏韩非的才华,并说:“我要是能见到此人,和他交往,死而无恨。”不久,因秦国攻韩,韩王不得不起用韩非,并派他出使秦国。李斯知道韩非的本事比自己大,害怕秦王重用他,对自己的前途不利,就向秦王讲韩非的坏话。他说:“韩非是韩王的同族,大王要消灭各国,韩非爱韩不爱秦,这是人之常情。如果大王决定不用韩非,把他放走,对我们不利,不如把他杀掉。”秦王很喜欢韩非,但还没有决定是否留用。所以此时秦王轻信李斯的话,把韩非抓起来。根据秦国法令的规定,狱中的囚犯无权上书申辩。姚贾为秦国立过功,深得秦王的重用,被任命为上卿。韩非到秦国以后,又得罪了姚贾。韩非向秦王说,姚贾出身不高贵,当过大盗,在赵国做官时被赶跑了,认为用这样的人是很不应该的,使得秦王很扫兴。事后秦王又向姚贾问起韩非,姚贾当然不会讲韩非的好话。在李斯和姚贾的串通下,韩非没有办法,只好吃了李斯送来的毒药,自杀而死。从此以后,李斯没有对手,更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能,为秦王统一六国出谋划策了。公元前221年,秦王结束了长期分裂的割据局面,统一了中国,建立了一个东到大海,西至甘青高原,南达岭南,北至今内蒙古、辽东的空前的封建大一统国家。秦王,这时已称为秦始皇了。为了巩固这个封建统一的国家,李斯也是做了一定贡献的。

秦统一以后,丞相王绾首先提出,要求像周代那样,封秦始皇诸子为王,因为全国地方太大,难以管理。秦始皇召开群臣会议讨论,群臣都赞同王绾的意见,只有李斯提出不同的意见。他说:周文王、周武王封的子弟很多,后来一个个都疏远了,经常发生战争,互相视为仇敌,周天子也不能禁止。现在天下一统,应实行郡县,天下才得以安宁。秦始皇也认为,天下已经统一了,再立许多国,安宁没有保障,也不利于统一,所以支持李斯的意见。于是,他把全国分为36郡,郡以下为县。郡县制比之分封制是一个进步,有利于国家的统一。

公元前213年,群臣聚集在咸阳宫称颂秦始皇时,博士淳于越很不知趣,向秦始皇说:殷周之所以存在千年,是因为它把天下分封给子弟和功臣。现在天下如此之大,和百姓一样,宗室子弟没有封地,万一发生了田常、六卿之变,又有谁来相救呢?没有听说过,凡是不以古为师而天下能长久的。淳于越同秦始皇的思想和行动是格格不入的,他是以儒家的立场来看待秦朝的政治,使得秦始皇大为不满,把淳于越交给丞相李斯处理。李斯不赞同淳于越的看法,他向秦始皇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由于时代的变化,五帝三代的治国办法也不同。三代时期的做法,也并不值得效法。现在的一些儒生总讲古代如何如何好,这是以古非今,搅乱民心。那时候诸侯并列,互相争夺,现在天下统一,情况完全不同,不必效法古代。对于造谣惑众,不利于统一天下的言行必须禁止,否则将会影响政局的稳定,有损于皇帝的权威。最后,他又把这一切都归罪为读书的缘故,建议秦始皇下令焚书。

按照李斯制定的法令,那是相当残苛的。凡是秦记以外的史书,不是博士(指掌管古今文史典籍的官)所藏的诗、书、百家语都要烧掉,只准留下医药、卜筮、种树之书。此后,有想学习法令的,要以吏为师。且“以古非今者族,(指一人有罪,父母兄弟妻子皆受刑,称为族)”;如果有敢再谈论诗书者“弃市”(指在闹市区执行死刑,并将尸体暴露街头,称为弃市);官吏如果知道而不检举者,与之同罪;令下后三十日仍不烧者,黥(意为用刀刺刻额颊等处)再潦上墨为“城旦”(一种刑罚,输边筑长城四年)。

这次焚书的原因,是由于讨论是否分封的问题而引起的,无论是主张分封还是反对分封的大臣,都是为了秦始皇长久统治打算,他们并无根本利益上的对立。李斯借题发挥,最后竟造成焚书的结局,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一直是以法家理论作为治国的指导思想。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也是以法家治国的。在他当皇帝的九年中,主要精力是用在建立中央专制政权,统一文字度量衡,修筑长城,划定全国疆域等,对文化思想方面很少注意。淳于越以儒家思想为秦始皇出谋划策,是不利于秦的中央集权统治的。因此,为了打击儒家势力,巩固统一政权,善于领会秦始皇意图的李斯,提出了上述焚书的主张,得到了秦始皇的同意和批准。于是,秦始皇下令焚书,先秦许多文献古籍都被烧掉了,使中国文化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公元前212年,即在焚书的第二年,两个术士暗地里诽谤秦始皇,并亡命而去。秦始皇得知此事,大怒,派御史调查,审理下来,有460余人因此被坑杀。这就是历史上的“坑儒”事件。

由于秦始皇的赏识,李斯不仅官运亨通,他的子女也都跟着沾光。其他子女都与帝室结了婚姻关系,李斯的长子李由更是做了三川郡守,掌握了一定的军政大权。有一次,李由回到咸阳,李斯摆设家宴,百官都来赴宴祝酒。在这种热烈的酒席上,李斯想起了他的老师荀卿告诫他的“物忌太盛”这句话,感慨地说:“我是个平民百姓,今天却做了丞相,可以说是富贵到了极点。但是,我还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毕竟物盛则衰。”由此可见,李斯对现实的认识还是比较清醒的,并没有完全陶醉于高官厚禄之中。

秦朝建立以后,由于秦始皇对广大人民实行残暴的统治,各地人民群众的反抗从来没有停止过。广大人民除了武装斗争形式外,还以歌谣的形式咒骂秦始皇,如说:“阿房阿房,亡始皇”等。地主阶级也很担心人民群众的不满和反抗。因此,秦始皇在统一后的10余年间,先后进行了5次远途巡行。其目的就是到各地耀武扬威,加强对全国的控制。

尽管秦始皇到各处巡行,残酷镇压人民群众,然而反抗还是不断发生,如有人拦截皇家使者,有人公开咒骂秦始皇:“今年祖龙(秦始皇)死。”所以,在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决定第5次巡行。

巡行的路线是:从咸阳出发,出武关,沿丹水、汉水流域到云梦,再沿长江东下直至会稽(今浙江绍兴市南)。登会稽山,祭大禹,并刻石留念。这一次巡行,丞相李斯和秦始皇宠爱的小儿子胡亥等一同前往。在北归之时,秦始皇得了重病,不久死在沙丘(今河北钜鹿县东南)。

秦始皇死后,李斯怕引起天下大乱,不让外人知道死讯,每日照常令人送水送饭,按照惯例,应由秦始皇长子扶苏继位。扶苏思想倾向于儒家,当面不同意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提过意见,惹得秦始皇生气,把他派到西北大将蒙恬那里。这时,曾是胡亥老师的宦官赵高也正在进行阴谋活动,他极力想让胡亥称帝,这样他就可以大权在握了。唯一需要注意拉拢的是李斯,所以他就想方设法争取李斯也同意胡亥上台。赵高口才极好,善于雄辩,与李斯有这样的一段对话。

赵高说:“皇帝临死前,曾召扶苏参加葬礼的这封信,没等送出去,皇帝就死了,这封信没有人知道,现在胡亥手里。决定由谁来继位;全由胡亥和我来决定丁,你认为如何?”这是探听的口气。

李斯说:“人臣不应议论这亡国的言论。”反映出李斯对赵高的不满。但赵高早就对李斯的为人了如指掌,他让李斯和蒙恬进行对比,李斯自己觉得不如蒙恬。于是,赵高乘机又说:扶苏面勇刚毅敢善战,他继位后必将任用蒙恬为丞相,而你就没有更多的功劳,想要继续享受恐怕就难了。这话很能抓住李斯当时的心情。赵高接着又威胁说,扶苏、蒙恬、李斯的命运全都攥在我们的手里,现在天下也实际上掌握在胡亥和他的手里。李斯见形势不妙,就只好听从赵高的调遣了。胡亥、赵高责备蒙恬“不忠”,令他自杀;同时将秦始皇召扶苏来咸阳送葬的书信,改为斥责扶苏“无尺寸之功”“不孝”的信,令他自杀。结果扶苏乖乖地自杀了,蒙恬不肯自杀,后被囚禁,还是服毒而死。

公元前209年,胡亥继承了帝位,开始了比秦始皇更加残忍的统治。李斯与胡亥、赵高的结合,是为了互相利用,所以后来他们之间钩心斗角,也就是自然的事情了。

李斯是个不惜一切代价而想得到功名的政客,比昏庸无能的胡亥,当然要高明得多。他为了保存自己的既得利益,哪怕是看到了秦王朝的危机,也不敢规劝胡亥。一次,胡亥责问李斯说:过去韩非曾经说过,古代的君王都是十分辛勤劳苦的,难道君王管理天下是为了受苦受累吗?这是因为他们无能。贤人有天下,就要让天下适应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满足,又如何治理天下呢?我想随心所欲,而又要永远统治天下,你李斯有什么办法吗?这时,大将章邯要追查李斯的儿子李由镇压农民起义进军不利的责任,并讥讽李斯的无能。李斯因此心中恐惧,为得到秦二世胡亥的信任,提出一套“督责之术”。

李斯在上书中说:不能行“督责之术”的君王,如尧、舜等比百姓还辛劳,简直是受罪;贤主若能行“督责之术”,群臣不敢不全心全意为君王服务。什么是“督责之术”呢?实际上就是严刑酷法和君王的独断专行。李斯说:“彼唯明主为能深督轻罪,夫罪轻且督深,而况有重罪乎?故民不敢犯也。”就是对臣下和百姓实行“轻罪重罚”,使人人不敢轻举妄动。实行“督责之术”,群臣百姓也就不敢造反了,君王的地位才能牢靠。君主对臣下要实行独断专行,要驾驭群臣,不能受臣下的影响。李斯认为,只有这样的君主才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李斯关于“督责之术”的主张,既有取宠于秦二世的一面,也有他继承法家思想的一面。在上书中,为证实自己的看法,他也是一再引申不害、韩非的话。不过,李斯讲得更加露骨而已。糊涂可笑的秦二世,采纳了李斯的“督责之术”,不顾天下百姓的反抗。此后,杀人多者为“忠臣”,残忍者为“明吏”,弄得天下怨声载道。

在李斯,赵高的怂恿下,秦二世胡亥更加奢侈腐化,胡作非为。秦二世胡亥为了修好阿房宫,征发徭役,把人民推向苦难的深渊,为了镇压农民起义,不断地从关中征发人民去打仗,给人民造成极大的负担。当时全国人民的反秦起义已经风起云涌,李斯同右丞相去疾、将军冯劫为了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劝秦二世胡亥停建阿房宫,减少一些徭役。当时,秦二世正与宫女宴饮作乐,见李斯等人上书十分恼怒,下令将他们逮捕入狱。李斯在狱中多次上书,都被赵高扣留。赵高借机说李斯与其儿子李由谋反,对李斯严刑拷打,刑讯逼供。李斯被迫承认谋反,公元前208年七月被杀死。

三、吕奇货可居——吕不韦

吕不韦,姜姓,吕氏,名不韦,卫国濮阳(今河南濮阳滑县)人。战国末年著名商人、政治家、思想家,后为秦国大臣。吕不韦是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的大商人,故里在城南大吕街,他往来各地,以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所以积累起千金的家产。他以“奇货可居”闻名于世,扶植秦国质子异人进入秦国政治核心,异人继位,为秦庄襄王,前249年以吕不韦为相国,封文信侯,食邑河南洛阳十万户,门下有食客3000人,家僮万人。庄襄王去世后,年幼的太子政立为王,吕不韦为相邦,号称“仲父”,权倾天下,并组织门客编写了著名的《吕氏春秋》。

公元前267年,太子悼死在魏国,运回国葬在芷阳。到了公元前265年,把他的第二个儿子安国君立为太子。安国君有个非常宠爱的妃子,立她正夫人,称之为华阳夫人。华阳夫人没有儿子。而安国君有二十多个儿子。其中排行居中的儿子名叫子楚,子楚的母亲叫夏姬,不受宠爱。子楚作为秦国的人质被派到赵国。秦国多次攻打赵国,赵国对子楚也不以礼相待。

子楚作为秦王庶出的孙子,不受重视,被打发来赵国当人质,他乘的车马和日常的财用都不富足,生活困窘,很不得意。吕不韦到邯郸去做生意,见到子楚后非常喜欢,说:“子楚就像一件奇货,可以囤积居奇。以待高价售出”(成语“奇货可居”的出典)。于是他就前去拜访子楚,对他游说道:“我能光大你的门庭。”子楚笑着说:“你姑且先光大自己的门庭,然后再来光大我的门庭吧!”吕不韦顺势回复:“我的门庭要等待您的门庭光大了才能光大。”异人马上就明白吕不韦所言之意,就与他坐在一起深谈。吕不韦说:“秦王已经老了,安国君被立为太子。安国君现在意属您的兄弟子傒,子傒又有母亲在后宫照应,而您排行中间,母亲又不受宠,秦王死后,安国君继位为王,您也不要指望同您长兄和早晚都在秦王身边的其他兄弟们争太子之位。您自己又处于祸福难测的敌国,一旦秦赵开战,公子您的性命将难以保全。”子楚说:“是这样,但该怎么办呢?”吕不韦说:“如果公子听信我,我倒有办法让您回国,且能继承王位。我私下听说安国君非常宠爱华阳夫人,华阳夫人没有儿子,能够选立太子的只有华阳夫人一个。你很贫窘,又客居在此,也拿不出什么来献给亲长,结交宾客。我吕不韦虽然不富有,但愿意拿出千金来为你西去秦国游说,侍奉安国君和华阳夫人,让他们立你为太子。”子楚于是叩头拜谢道:“如果实现了您的计划,我愿意分秦国的土地和您共享。”

吕不韦于是拿出五百金送给子楚,作为日常生活和交结宾客之用;又拿出五百金买珍奇玩物,自己带着西去秦国游说,他决定从下往上,各个击破。第一步是先说服华阳夫人的弟弟阳泉君和姐姐,然后把带来的东西统统献给华阳夫人。顺便谈及子楚聪明贤能,所结交的诸侯宾客,遍及天下,常常说“我子楚把夫人看成天一般,日夜哭泣思念太子和夫人”。夫人非常高兴。吕不韦乘机又让华阳夫人姐姐劝说华阳夫人道:“我听说用美色来侍奉别人的,一旦色衰,宠爱也就随之减少。(‘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出处)现在夫人您侍奉太子,甚被宠爱,却没有儿子,不趁这时早一点在太子的儿子中结交一个有才能而孝顺的人,立他为继承人而又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那么,丈夫在世时受到尊重,丈夫死后,自己立的儿子继位为王,最终也不会失势,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一句话能得到万世的好处啊。不在容貌美丽之时树立根本,假使等到容貌衰竭,宠爱失去后,根本不可能和太子说上一句话,现在子楚贤能,而自己也知道排行居中,按次序是不能被立为继承人的,而他的生母又不受宠爱,夫人若真能在此时提拔他为继承人,他自己就会主动依附于夫人,那么夫人您一生在秦国都要受到尊宠啦。”华阳夫人听了认为是这样,就趁太子方便的时候,委婉地谈到在赵国做人质的子楚非常有才能,来往的人都称赞他。接着就哭着说:“我有幸能填充后宫,但非常遗憾的是没有儿子,为了我日后能有个依靠,我希望能立子楚为继承人。”安国君答应了,就和夫人刻下玉符,决定立子楚为继承人,又送好多礼物给子楚,还请吕不韦当他的老师,因此子楚的名声在诸侯中越来越大。

吕不韦有一个绝美而善舞的姬妾,异人在吕不韦家中筵席上看到此女后非常喜欢,就站起身来向吕不韦祝酒,请求把此女赐给他。吕不韦很生气,但转念一想,已经为子楚破费了大量家产,为的借以钓取奇货,于是就献出了这个女子。此女隐瞒了自己怀孕在身,到十二个月之后,生下儿子名政。子楚就立此姬为夫人。

公元前257年,派王齮围攻邯郸,情况非常紧急,赵国想杀死子楚。子楚就和吕不韦密谋,拿出六百斤金子送给守城官吏,得以脱身,逃到秦军大营,这才得以顺利回国。赵国又想杀子楚的妻子和儿子,以子楚的夫人是赵国富豪人家的女儿,才得以隐藏起来,因此母子二人竟得活命。公元前251年,他去世了,太子安国君继位为王,华阳夫人为王后。有一天秦王令子楚试诵诗书。子楚推辞说:“孩儿自小生长于赵国,没有师傅教导传习,不长于背诵。”秦王也就罢了,让他留宿宫中。一次,子楚乘秦王空闲时,进言道:“陛下也曾羁留赵国,赵国豪杰之士知道陛下大名的不在少数。如今陛下返秦为君,他们都惦念着您,可是陛下却连一个使臣未曾遣派去抚慰他们。孩儿担心他们会心生怨恨之心。希望大王将边境城门迟开而早闭,防患于未然。”秦王觉得他说话极有道理,为他的奇谋感到惊讶。华阳夫人乘机劝秦王立之为太子。秦王召来丞相,下诏说:“寡人的儿子数子楚最能干。”于是立子楚为太子。尔后赵国也护送子楚的夫人和儿子赵政回到秦国。

安国君继秦王位,守孝一年后,加冕才三天就突发疾病去世了,谥号为孝文王。子楚继位,他就是秦庄襄王。庄襄王尊奉为母的华阳王后为华阳太后,生母夏姬被尊称为夏太后。公元前249年,任命吕不韦为丞相,封为文信侯,河南洛阳10万户作为他的食邑。吕不韦家有奴仆万人。

庄襄王即位三年之后死去,太子赵政继立为王,尊奉吕不韦为相邦,称他为“仲父”。秦王年纪还小,太后常常和吕不韦私通。

在那时,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他们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名扬四海。并在这方面要争个高低上下。吕不韦认为秦国如此强大,而自己也是堂堂秦国丞相、秦王的仲父,不应该被他们比下去,所以他也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食客多达3千人。那时各诸侯国有许多才辩之士,像荀卿那班人,著书立说,流行天下。吕不韦就命他的食客各自将所见所闻记下,综合在一起成为八览、六论、十二纪,共20多万言。自己认为其中包括了天地万物古往今来的事理,所以号称《吕氏春秋》。并将之刊布在咸阳的城门,上面悬挂着一千金的赏金,遍请诸侯各国的游士宾客,若有人能增删一字,就给予一千金的奖励。但是最后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秦王政越来越大了,但太后一直淫乱不止。吕不韦唯恐事情败露,灾祸降临在自己头上,就暗地寻求了嫪毐作为门客,献给了赵太后,吕不韦假装让人告发他犯下了该受宫刑的罪。吕不韦又暗中对太后说:“你可以让嫪毐假装受了宫刑,就可以在供职宫中的人员中得到他。”太后就偷偷地送给主持宫刑的官吏许多东西,假装处罚嫪毐,拔掉了他的胡须假充宦官,这就得以侍奉太后。太后暗和他通奸,特别喜爱他。嫪毐一直跟着太后,得到的赏赐非常丰厚,而太后凡事也都由嫪毐决定。嫪毐的仆人有数千人,希望成为嫪毐的门客,而自愿成为嫪毐门客的,也有上千人。后来太后怀孕在身,恐怕别人知道,假称算卦不吉,需要换一个环境来躲避一下,就迁移到雍地的宫殿中居住。

公元前238年,有人告发嫪毐实际并不是宦官,常常和太后淫乱私通,并生下两个儿子,都把他们隐藏起来,还和太后密谋说“若是秦王死去,就立这儿子继位”。于是秦王命法官严查此事,把事情真相全部弄清,事情牵连到相国吕不韦。这年九月,把嫪毐家三族人众全部杀死,又杀太后所生的两个儿子,并把太后迁到雍地居住。秦王想杀掉相国吕不韦,但因他侍奉先王有很大功劳,还有很多宾客辩士为他说情,所以秦王不忍心处罚吕不韦。公元前237年十月,免去了吕不韦的相邦职务。等到齐人茅焦劝说秦王,秦王这才到雍地迎接太后,使她又回归咸阳,但把吕不韦遣出京城,前往河南的封地。

又过了一年多,各诸侯国的宾客使者络绎不绝,前来问候吕不韦。秦王恐怕他发动叛乱,就写信给吕不韦说:“秦国封你在河南,食邑十万户。而你对秦国有何功劳?你对秦王有什么血缘关系?而号称仲父。你与家属都一概迁到蜀地去居住!”吕不韦一想到自己已经逐渐被逼迫,害怕日后被杀,就喝下酖酒自杀而死。秦王所痛恨的吕不韦、嫪毐都已死去,就让迁徙到蜀地的嫪毐门客都回到京城。

公元前229年,太后去世,谥号为帝太后。与庄襄王合葬在芷阳。

四、大秦第一悍将——王翦

在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战争中,有一位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叫王翦。

王翦(出生和逝世时间不详),关中频阳东乡(今陕西富平东北)人,战国时期秦国名将、杰出的军事家,主要战绩有破赵国都城邯郸,消灭燕、赵;以秦国绝大部分兵力消灭楚国。他出生于战国时期,那时诸侯争雄。为了争夺土地和人民,各国钩心斗角,到处发动战争,烧杀抢掠,战士白骨暴野,百姓生灵涂炭。看着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的大地,惨遭荼毒、流离失所的百姓,青少年时代的王翦心里十分难过。他决心练好武艺,熟读兵书,将来报效国家,平定天下。刚满18岁,王翦就报名应征,驰骋于疆场。由于王翦智能双全,作战勇敢,屡建奇功。秦王政很快擢升他为大将,统率几十万大军。王翦不负秦王厚爱,屡出奇兵,运筹帷幄,连拔赵国九城,斩首十万余众,俘虏了赵王迁,攻克赵国京城邯郸。接着又挥戈东进,兵渡易水,大败燕军。王翦从此威名大振,听到王翦的名字诸侯各国无不心悸胆寒。

秦王雄心勃勃,决心乘胜追击,吞并六国,“续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实现统一中国的大业。在消灭了燕赵之后,秦王政又积极准备讨伐楚国。这次伐楚,秦王不得不格外谨慎。因为楚国并非燕赵,地处江南,地大物博,兵源丰富,是个强劲的敌手。那么选谁挂帅出征才能万无一失,一举成功呢?秦王经过反复筛选,认为只有两个人可以胜任:一个是身经百战、深谋远虑的老将王翦,一个是年轻有为、血气方刚的李信。权衡利弊,二人各有长短,秦王一时犹豫不决。各位大臣又公理婆理,各持己见,莫衷一是。于是秦王决定亲自和二人当面对策,再作决定。秦王坐殿,问李信:“攻打楚国,需多少人马?”李信昂首挺胸,十分自信地回答说:“只用二十万人马就足以!”秦王又回头问王翦。王翦沉思片刻,回答说:“以臣之见,非六十万人马不可。”秦王听完沉思了一会,笑了笑,对王翦说:“王将军到底是老了。”秦王即刻任命李信为帅,即日出征讨伐楚国。王翦看着秦王对刚愎自用的李信深信不疑,知道李信必败无疑,本想再谏,又怕弄不好还会引起秦王的怀疑,招来杀身之祸。就向秦王请求告老还乡。秦王以为王翦年老无用,寒暄几句,也不强留。

李信即日率领20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楚国进发。秦王长亭短亭亲自饯行。李信受宠若惊,对秦王说:“大王放心,楚国不过弹丸之地,臣定会马到成功。大王只消在皇宫静候佳音就是了。”李信看着秦王弃了王翦,对自己如此器重,不由得沾沾自喜。楚军看李信年轻气盛,如此狂妄,不觉心中暗喜。李信一路耀武扬威,根本不把楚军放在眼里。楚军有意诱敌深入,佯装溃退。李信求功心切,轻敌冒进,长驱直入。楚军避实就虚,迂回运动,乘秦军不备,突然出击,切断其后路,使秦军首尾不能照应,连斩秦将七员,李信陷入楚军重围,多亏众将拼死相救,才得逃脱。秦王闻讯,十分震惊,这才恍然大悟,深悔自己用错了人,耳目不明,寒了老将军的心。秦王亲率人马到王翦的故乡频阳,向王翦赔礼道歉。秦王在频阳整整等候了三天。王翦借口有病,不见。秦王明白王翦有气,再三赔罪说:“寡人轻信李信,铸成大错,已无法挽回。将军纵然对我有气,难道能为一己之怨,置国家大局于不顾?今楚国士气正盛,国家存亡危在旦夕,难道将军能无动于衷?如果真这样,就算朕真看错人了。”但王翦仍不肯搭理。秦王沉思片刻,心想:按将军为人不该如此,说“莫非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说,朕一概答应就是了。”王翦这才说:“大王如果一定要臣出征,仍非60万人马不可。”秦王满口答应。

接受了秦王的命令,王翦第二天就从家乡千口村出发。但秦王仍不放心,亲派人传下话来,说:“大王决定将华阳公主嫁给将军。”公主即日起程相迎,二人在相逢处完婚。王翦早明白秦王心意,统帅几十万人马南行40余里,不料华阳公主和一百名美女已到频阳县的南塬上。王翦列兵为城,与华阳公主匆匆举行了婚礼。为纪念这一盛事,当地百姓还在华阳塬为华阳公主修了庙宇,称华头庙。后来,人们就把王翦与华阳公主成婚的那座土塬称华阳塬。

秦王虽说请王翦出征,答应他统帅全国60万人马,但心里到底有些不放心。因为王翦这次统帅了几乎全国的人马,要推翻他秦王还不易如反掌,但又不好明言,只是暗暗派人观察王翦的行动。王翦也早知道秦王对他不放心,但为了国家,也只能忍辱负重。兵书云:“上下同欲者胜。”王翦相秦王对我产生狐疑,必然掣肘于我,即使有60万军队也难以运用自如。为了解除秦王的疑虑,出征时向秦王“请美田宅园池甚众”、“以请田宅为子孙业耳”;出关前,又连续五次求赐美田,连部下也开始担心会不会太过分,王翦才说出了自己的用意:秦王生性多疑,如今秦国全国士兵尽交到自己手中,此时唯有向秦王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钱以外别无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拥兵自立的疑惧。秦王看到王翦心牵故里,年老心退,满心欢喜,连连答应。

王翦解除了秦王对他的怀疑,指挥大军一举攻破了楚国。等王翦凯旋,秦王早已将今日流曲、美原方圆百里良田赐给王翦。

秦统一天下后,王翦被秦始皇嬴政正式册封为“大秦第一悍将”,名利双收。一代名将,万古流芳。

五、指鹿为马——赵高

赵高本来是一个小太监,秦始皇听说他为人勤奋,又精通法律,便提拔他为中车府令掌皇帝车舆,还让他教自己的少子胡亥判案断狱。由于赵高善于观言察色、逢迎献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公子胡亥的赏识和信任。胡亥只知道玩乐,不喜欢用脑筋,赵高就领着胡亥饮酒作乐,自己代替胡亥审问案件。

赵高胡作非为,要红包的事儿渐渐闹开了,有一次,赵高犯下重罪,蒙毅不敢阿法,要按律处他死刑,赵高巧言令色,最终使秦始皇赦免了他并复其原职。但赵高从此对蒙家恨到了极点。

秦始皇出巡去世时,赵高、李斯、胡亥都在一旁。赵高串通李斯,假借秦始皇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在边境的长子扶苏,要他和大将军蒙恬双双自杀,扶苏接到信,痛哭一场后,挥出长剑准备自尽,蒙恬认为其中有问题,劝扶苏打听清楚后再死不迟,扶苏不肯,他说:“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说着,剑往颈上一抹,鲜血狂喷就死了。蒙恬与始皇素日相交甚厚,对这份意外的诏书产生了怀疑,不肯就死,后被囚禁。接着赵高把秦始皇的尸体运回咸阳,但对外绝不发布秦始皇已死的消息,沿途中文武百官照常奏事,由于秦始皇怕被暗杀,一向是在卧车中接待群臣的,于是赵高躲在车中随口乱扯一番敷衍过去,可是到咸阳的路程很远,日子久了,尸体发出的臭气很难瞒过去,赵高便假传圣旨,向地方官要了许多鲍鱼,命令每个官员车上分装一石,大家都莫名其妙,但秦始皇一向专制不讲理,官员也习惯了不敢多问,鲍鱼一向是有臭味的,就这样掩盖比死老鼠还难闻的尸臭。

赵高、李斯等一行人回到咸阳,便宣布秦始皇的死讯,并假传遗旨立胡亥为皇帝。

胡亥本来想放了蒙恬的,因为蒙恬有赫赫战功,没有任何理由要杀他。赵高欺骗胡亥说,“先帝欲立太子而蒙毅阻拦,实属危害社稷之举”,且蒙氏兄弟手握兵权会造反,于是蒙毅被处死,蒙恬也服毒自尽。李斯的儿子在战场上为国牺牲了,赵高反诬他想谋反,胡亥一切都听赵高的,于是把李斯杀掉了,赵高当上了宰相。胡亥轻易被哄骗不理政事了。

朝廷臣子都对赵高不满,赵高便设计一项毒计制服他们。一天,赵高趁群臣朝贺之时,命人牵来一头鹿献给胡亥,说:“臣进献一马供陛下赏玩。”胡亥虽然糊涂,但是鹿是马还是分得清。他失声笑道:“丞相错了,这明明是头鹿,怎么说是马呢?”赵高板起脸地问左右大臣;“你们说这是鹿还是马?”围观的人,有的慑于赵高的淫威,缄默不语;有的惯于奉承,忙说是马;有的弄不清赵高的意图,说了真话。胡亥见众口不一,以为自己是冲撞了神灵,才会认马为鹿,遂召太卜算卦,太卜道:“陛下祭祀时没有斋戒沐浴,故至于此。”胡亥信以为真,便在赵高的安排下,打着斋戒的幌子,躲进上林苑游猎去了。二世一走,赵高便将那些敢于说“鹿”的人纷纷正法。

秦朝的法律严苛,加上胡亥的暴虐,因而人们纷纷起义,赵高逼着胡亥自杀,以此来跟义军和谈。胡亥只做了三年皇帝,23岁便死了,赵高继立子婴为帝,子婴想赵高将来一定会杀自己,先下手为强,也就把赵高杀了,但秦朝不久也被老百姓给推翻了。

六、商鞅变法

商鞅(约公元前395年-公元前338年),战国时期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卫国(今河南省安阳市内黄县梁庄镇)人,卫国国君的后裔,姬姓公孙氏,故又称卫鞅、公孙鞅。后因在河西之战中立功获封商于十五邑,号为商君,故称之为商鞅。商鞅自幼喜欢关于刑法的学术。少年拜师学成以后,先到了魏国,在魏国宰相公叔痤家里做门客。公叔痤病重的时候,向魏惠王推荐商鞅说:大王,商鞅此人尽管年轻,但有奇才,可以担当宰相这样的重任。如果你不能重用他,就一定要杀了他,一定不要让商鞅到别的国家去。

魏王以为公叔痤病得厉害,是在说胡话,对他的话皆不采纳。因为魏王没有看出商鞅哪里聪明,所以他也没有重用商鞅当大官。

公叔痤临死前对商鞅说,你赶快逃跑吧,我让魏王杀了你。对不起啊。我只能先忠于国家,再忠于朋友了,希望你能理解。商鞅,你快逃命吧!

没想到,商鞅哈哈大笑地说,我才不跑呢。魏王肯定不会杀我的。你想想,魏王既然不相信你的话,也不重用我,就说明他认为我没有才华,所以他干吗要杀我呢,我又干吗要逃跑呢?结果,魏王真的不采纳公叔痤用他之言,也不会采纳杀他之言。由此可见商鞅的确很聪明。商鞅看到在魏国没有出头之日,听说秦国国君英明,于是就去了秦国。

到了秦国,商鞅同秦国国君大谈特谈法家的治国思想,秦孝公非常高兴,一直同商鞅谈了三天三夜。商鞅以自己的聪明才智赢得了秦孝公的极大信任。于是,秦孝公重用商鞅,让商鞅大胆变法。此后不久,商鞅就设巧计擒获了魏国公子,迫使魏国割了很多土地向秦国妥协求和,魏王这时才恍然大悟,叹气说:“寡人真恨自己不听公孙痤的话。我重用商鞅或杀了商鞅就好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确保变法成功,商鞅首先要取信于君,取信于民。在新法颁布之前,商鞅在国都的南门竖起一根三丈高的木头,告谕市民:谁要能将它搬到北门,便可得到很多么奖赏。结果有一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木头扛到了北门,果真得到了很多奖赏。此事立刻传遍了整个秦国,人们才知道商鞅变法,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变法的时候,有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反对。商鞅并没有被有权有势的人所吓倒,他认为法律的制定,不仅仅用来制裁老百姓,更要制裁的有权有势的人。

不久,皇太子在别人的挑唆下有了犯法行为,于是商鞅马上严厉惩办了唆使太子犯法的老师。结果,皇太子的一个老师被割掉了整个鼻子,成了怪物,皇太子另一个老师的脸上被刻上了黑墨水刻的字。人们看到商鞅连皇太子的老师都放不过,再也不敢犯法了。于是秦国的老百姓白天好好种地,闲暇时好好练武,因为没有人敢偷东西犯法,晚上睡觉连门都不需要关了。秦国于是变得强大起来。

秦孝公死后,继位的皇太子对商鞅施行了疯狂的报复。他们以诬告、陷害的方式迫使商鞅谋反,而且以最最残酷的暴行,将商鞅五马分尸。商鞅虽然惨遭不幸,但他的变法大业最终对秦朝的统一全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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