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欢正准备曲起膝盖攻击罗子翔的关键部位,结果这时华州竟和几个男人一起进到了别墅里来。
芸欢放弃攻击,转而讨饶。
“罗少,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而且绵软又透着无助。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是楼下刚进来的华州等人刚好听到了。
华州随即脚步一顿,并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她假装没看见,继续与罗子翔抵抗推搡。
“放开我,不然我可叫人了……”
“芸欢,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别怕……”
“混账!”突然一声怒吼从楼下传来。
说来也巧,就跟华州一起进来的这些人里,竟然有个叫罗子川的,而他正是罗子翔的大哥。
罗子翔连他老子都不怕,但唯独怕他这位大哥。早年罗子川在部队当兵,转业之后将事业做的风生水起是其次,重点是他这个人在部队养成的脾性很是铁血,浑身散发的气场强大恐怖,罗子翔被他狠狠地修理了几次之后,就怕了他了。
此时,罗子翔犹如被当头一击,松开了芸欢,脖子僵硬的扭过头去。
“大、大哥。”他脸上写满了惊惧。
罗子川噔噔几步跑上楼来,一张俊脸上是乌云密布,腮颊的肌肉绷的很紧,到了罗子翔跟前二话不说就是一个飞脚踢过去。
罗子翔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嗷嗷乱叫,狼狈如落水狗。
罗子川居高临下,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转身看向脸色惨白的芸欢,“夏小姐,我替子翔向你道歉,对不起!”
芸欢紧紧地咬着嘴唇,又窘迫,又是羞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雾气蒙蒙,那委屈可怜的小模样,就连像罗子川这样的铁血男儿见了心尖都随之一颤。
“对不起!”罗子川又说。
芸欢还是没说话,目光飘忽无处安放,不经意从华州脸上扫过的时候,吸了一口凉气似的,微微一愣。
华州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然目光还是如常清冷暗沉。
她齿贝咬的更紧了,嘴唇都出血了,那压抑悲愤的样子,活像个做了什么对不起丈夫的事儿小媳妇。
粉唇张了张,想解释,可突然意识到解释也是多余,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迅速抽回目光,落荒而逃。
那一瞬间的含情脉脉,一点点的温情,令华州的眼底多了一丝游丝晃动。
她后背抵在门后,悠悠松了口气。
自从华州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在演戏,还演的很投入,情绪拿捏的很到位。回想起华州眼中荡起的那丝涟漪,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
悠悠苍穹,玄月高挂,清辉如薄纱一般,透过窗子,散落进来,爬上她乌黑的眸,婉约扫落一点点阴翳,眼角的泪痣更显风情妩媚,渐渐地合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翌日,芸欢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就去厨房做早餐。
夏伯年下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芸欢急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爸,过来吃早餐了!”芸欢眼睛弯弯,好像月牙。
他不禁微楞。
夏伯年生意上很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家里的时间总共加起来,约莫超不过一个月。又因为以前的夏芸欢性格腼腆懦弱,不讨喜,也不爱说话,所以和夏伯年的关系并不亲近。
如今芸欢却给他做了早餐,这令他感到惊讶。而且今天的芸欢看上去和往日不大相同,可细细琢磨,又看不出哪里不相同了。夏伯年只当是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芸欢拉开一把椅子让夏伯年坐下,解下围裙,说,“我上楼去叫云曦姐。”
“不用。”夏伯年开口。
芸欢顿住脚步,白皙的脸上透着丝丝的不解。
夏伯年喝了一口咖啡,说,“她哪天不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你现在去叫她吃早餐,她不但不会知你的人情,反而还对你发脾气。算了算了,你还是坐下吧。”
芸欢点头哦了一声,在夏伯年左手边的位置坐下,提筷夹菜,瞥了一眼夏伯年的盘子,“爸,尝尝我的手艺,香煎龙利鱼。”
看着芸欢这么孝顺懂事,夏伯年心里感到些欣慰,笑眯眯的点点头,“看上去色泽金黄。”吃了一小口,不禁又赞不绝口,“好吃,我女儿手艺真棒,外酥里嫩……”
芸欢得到夸奖,笑的特别开心,“那您就多吃点,最好把这些都吃光!”她俏皮可爱,甚是讨喜。
人岁数大了,名利地位都有了,心里最想要的就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而是享受天伦之乐。
夏伯年对芸欢的态度较之前有所改观,“芸欢啊,你别光是给我夹菜,你也吃,昂!”
“嗯!”芸欢乖巧点头,时不时的还会冲夏伯年笑笑,并且会找有趣的话题和他聊。
一顿早餐,夏伯年吃的很开心。于是,他主动关心起芸欢对未来的打算来。
“云曦是打算自己成立一家香水公司,那你呢?是想出国深造,还是留在国内工作?”
芸欢笑笑,“我不如姐姐性格坚强独立,我不想出国,这样我也能多陪陪爸爸,而且我其实已经找好工作了。”
夏伯年有些惊讶,夏芸欢不声不语的竟然连工作都找好了,想当年她进大学都是他花钱托关系才读的,成绩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夏伯年也曾想过,这么没用的女儿好歹是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将来兴许也能嫁个不错的对象,庸庸碌碌的过一生,只要平平安安的,衣食无忧,那就还算不错。
但这个早晨,夏伯年几次对夏芸欢刮目相看。
“说给我听听,你找到是什么工作?”
“调香师。”夏芸欢如是说。
前世,叶心洁的父亲就经营着一个奢侈品品牌,名为“时宜”,香水制作就是其中一项。而她天生鼻子很灵,能闻出上千种不同香料的味道。她也喜欢制作香水,她的工作室就在A市的一座老式别墅里。
她曾经以为姜云成会和她一起把“时宜”继续发扬光大,不曾想她最终却成了他手下惨死的厉鬼,公司,家产,都被他侵吞了。一想到此,她心里就尤为的难受,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