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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陈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跑下山坡寻找李爱莲来了。管她是不是真姐妹哩,见了面自有分晓!陈萍在田莲丛中找到了这位青年画家,站到背后,只见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画一幅并蒂莲花。

水田里,当真有一支盛开的并蒂莲!洁白的花瓣儿,淡金色花蕊,簇拥着嫩绿的小莲蓬。两朵白莲,并蒂独茎,亭亭玉立!陈萍看得出了神,难道荷花仙子真的会显应灵通吗?

“呀!天下当真有并蒂莲呀!”

爱莲回头一看,骄傲地说:“这是奇迹!是吉祥的象征。画匠描绘了并蒂莲,意境就能升华,画笔就能传神,世上就会增添一位聪明的画家了!您看我多么有福气哟!”

“这话有道理。我听说,齐白石先生早年就是画了并蒂莲,才从一名画匠,变成出类拔萃的国画艺术家的!”

“陈老师,您知道吗?这一带就是齐白石老先生的家乡!”

“对,他就是湘潭人。”

“您猜我怎么找到这支并蒂莲的?是一位老大爷把我领来的。他说呀,莲开并蒂,乡里必然出了贵人!所以他一大早就在寨子里找,结果撞见了我。嘻嘻,他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妹子!他看我画了一阵子,居然掉了眼泪。我问他,大爷,您哭什么?他说,不是哭,是高兴!因为好多年没见着后生子学画儿了。他还告诉我,不远的白石铺,就是齐白石的‘胞衣地’,幼年的齐璜,常到莲花寨来画荷花。莲花寨流传着一句话:‘山上一支荷花,田里一对金虾’,又说荷花是仙子变的,金虾是她的‘崽’。齐璜亲眼见过,亲笔画过,所以他一辈子都擅长绘荷写虾!老大爷还说,齐白石死啦,(文化革命)还要批判他,说他是地主,村里的本家也受株连,特别是还要把白石铺改个名字,叫红石铺!因为乡亲们反对,说‘先有白石铺,后有齐白石’,才没有改。他说,画家是为了纪念自己的乡土,才叫齐白石的。后来,齐白石九十多岁的时候,在农历六月二十四,还来过莲花寨,亲手画了两幅彩墨荷花,亲手焚香酹酒,为荷花仙子福寿哩!您看,老画家多么热爱自己的家乡啊……!”

两天来,爱莲从来没有这样滔滔不绝地说过话。陈萍听了很诧异,莫非这也是一种吉祥的征兆么?她赶紧说:“小李,我是来找你的,早点回去好吗?”

“不!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的小姐脾气又犯了。说罢这句话,不再答理人,只顾专心写生……

齐英到镇子上的供销社去,扑了个空。原来是桃木板缺货,齐田莲又赶到县里的木材供应站去了。齐英便在镇上买了几斤腊肉、白糖、花生和味精,匆匆赶回家来。只见何莲心抱着包袱坐在西厢房门口。她朝莲心笑笑,就开锁推门,把东西放进屋。何莲心早已站起来,直瞪着眼睛往屋里瞧。

齐英笑着拉她一把:“你老要买家具,跟我到新屋里去看样子,随便挑!”

“不,我找齐叔公……”

“对的,是齐叔公家传的手艺!”

“我要见见他老人家!”

“见不着啦,我爹爹过世好几年罗。”

听了这话,何莲心两眼发黑,手中的包袱跌落在地,身子一晃,扶住了门框。齐英赶紧搀她坐在竹椅子上,又去倒了一碗热茶,念叨着:“莫不是发痧了?”

何莲心镇静了一下,这才想起:公安局的同志是叫她来找齐叔公的子女,这才打量着齐英,问:“你家有个何田莲吗?”

夕阳如血,山鸟栖林。

李爱莲身背画夹,与陈萍一前一后,沿着羊肠小道走上山坡。

爱莲又在想心事了,不言不语,低头走自己的。陈萍心想,要挖掘她的秘密,只能诱发,不可巧取豪夺……对,再试试。

“小李,你的画儿,也是祖传的吧?”

“我四岁学画,是爸爸亲手教的。”

“他教过你几年?”

“三年……现在,美术学院的老师,也是我爸爸早年的学生。”

“唔,所以……是一脉相承的!”

“嗯……”

“可是,我在洞庭湖农场劳动的时候,认识李部长,可从来不知道他还是画家呀!”

“你少打听!”

爱莲是个乖觉的姑娘。十多年来,最讨厌别人打听她是不是李部长的亲生女儿。她自己是绝口不谈这件事的,一则提起来伤心,二则害怕疏远了养父母的感情。她上大学之后,就更加不肯谈论这件事儿了,惟恐人家说她“翅膀硬了,心眼坏了”,因此,这件事便成了李部长全家的一大忌讳。谁要是不知深浅,有意无意地谈起这件事,甚至是暗示此事,“指着秃子说和尚”,都会惹起李爱莲的过分的恼怒。齐秘书了解此中奥秘,大概是李部长或是王经理交待过吧,所以他才“委曲求全”,决不正面去触小姐的霉头。陈萍则不然,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恨不能现在就叫她们姐妹相认,结果是欲速则不达,反而增添了爱莲的戒心。现在,爱莲就用恼怒的眼光瞟了她一眼,更是紧守心扉,“无可奉告”了。

陈萍也在想,是呀,谁肯把内心的隐痛合盘托出,告诉一个文人墨客,任你去剪裁渲染,添枝加叶,或者贴上某种政治标签,然后再公之于众哩?更有甚者,文章发表之后,还要补一两篇“创作谈”、“篇外语”,说明我是以某某小姐为模特儿的……!嗐嗐,傻丫头,我陈萍可不是那种文人!要知道,女作家是最富同情心的呀,我在诚心诚意帮助你哩。不过,眼前的上策,还是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她俩谁也不说话了,一前一后低头走路。

想通了的道理,不一定就能做得到。陈萍就是如此。回到红砖新房门口,她故意慢慢掏钥匙,慢慢开锁,好象锁头生了锈。李爱莲果然“中计”,抬头在观看门楣上的斗方字块了。

陈萍赶紧说:“这是齐田莲的书法!没想到吧,一个农民,写字、雕花、画花样子,都很精通……据说也是家传的手艺哩!”

听这么一说,爱莲又看了一遍,垂下眼皮想想,猛抬头再看,念出了声:“齐叔公……”

“齐叔公就是齐英的父亲,北屋里还挂着他老人家的大照片哪!”

爱莲一惊,扔下画夹,立刻跑到草顶正房的门口,趴着玻璃窗往里看。可是屋里黑,看不清,她又着急地去敲门。

齐英并不在屋里。啊!齐英正跟何莲心一起,亲亲热热地在西厢房的屋檐下烧火做饭哩。陈萍心里高兴得怦怦直跳——她们相认了啊!这串断了线的珍珠又穿上了几颗!

为了小心谨慎,让她们心灵的窗口自然地打开,别吓飞了窗台上的小鸽子,陈萍只能巧处藏些呆——她平静地把齐英拉过来,打开北屋的房门,又开了电灯……李爱莲已经伫立在齐叔公的遗像前,凝目审视,追索着失却的记忆……

齐英小声说:“这是我爹爹……”

陈萍轻轻提醒爱莲:“你小时候来莲花寨,也许见过他老人家吧?”

爱莲喃喃地自问:“是吗……见过吗?”

陈萍不敢作进一步的提示了,等待着她自己把珍珠穿起来。然而李爱莲却低着头走回红砖新房去了。

齐英小声说:“她的心事还蛮重哩!”

“嗯,她还是个孩子,怪可怜的。”

齐英猛然想到何莲心,拉着陈萍出了屋,高兴地介绍道:“她是田莲的大姐!莲心大姐!这位是陈老师。”

莲心正系着围裙刮鱼鳞,立刻直起腰来,脱口而出:“我弟弟是好成份!他是贫农!”

陈萍此时的心情是沉重而复杂的。自从见到了何莲心,她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刺痛了陈萍的心。为什么啊,一个画家的女儿,年纪轻轻的,却把“成份”看得比泰山还重呢?唉,还是不要深究细想了吧。无论如何,陈萍现在很高兴,很欢喜,笑出了声,紧紧握住何莲心的双手,激动地叫着:“巧哇!祝贺你!也感谢你,给我送来了一把金钥匙……”

她俩都没听懂这后一句话。陈萍此时感到何莲心的手在她的紧握中微微战抖着,就赶紧放开了它。

何莲心缩回自己的双手,抬到眼前仔细审视着——这粗如树皮,形似干姜的掌指!哪一点儿像是年轻女人的手啊……她嘴里喃喃自语:“握手……十三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跟我握过手……”她忽又撩起围裙给陈萍擦手,抱愧地说着:“看,把您老人家的手弄脏了!”

陈萍关切地问她:“这次多住些日子吧?”

莲心摇头。齐英赶紧说:“当然罗!田莲大概明天才能回来……还要一块找幺妹子哩!”

陈萍试探着莲心:“刚才那个北京姑娘,你看见了吗?”

莲心点点头。

“你看她象谁?”

莲心茫然地站着,面部毫无表情。还是快嘴的齐英代答:“我早就讲过啦,她象天仙,象龙女,象电影里的大美人儿!陈老师,您就莫要再费心思啦!”

是啊!白了头发的农妇何莲心,粗手大脚的木匠齐田莲,美丽娇气的部长小姐李爱莲,他们之间谁象谁呢?

陈萍默默地走回红砖新房,只见爱莲站在方桌前,为她的并蒂莲花着色。她没有发现陈萍进来,放下笔,望着画中的并蒂莲出神。良久,她轻声而亲切地对莲花说话了:“姐姐!哥哥!你们还记得妈妈的话吗?等到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荷花仙子过生日的时候,都回到这儿来,看看妈妈……”她语调悲戚,低声抽泣,泪珠儿“啪,啪”的滴落在画稿上……

当陈萍把毛巾递给她的时候,李爱莲顿时生了气,瞪了眼,指着陈萍问:“这两天,你为什么一直在监视我?你想搜集什么材料?”

陈萍一惊,想解释几句,齐英已经在院子里喊吃饭了。

天井般的院子里,何莲心系着围裙,跑前跑后地抢着干活儿。她从陈萍手里抢过竹凳子,又从齐英手里接过那热气腾腾的饭甑子(南方蒸米饭用的筒形木屉),好像这些都是她份内的活计,生怕别人代劳了。

“大姐,你歇歇吧!”

“不累!英妹子你们怎么还没抱孩子呀?”

“我们去年刚结婚。”

“那,趁着没有孩子拖累,就该多养几口猪!多养鸭,收鸭蛋最合算!”

“忙不过来呀……”

“懒!你们年轻,这哪象过日子哩!”

齐英和莲心一边谈家常,一边把煮好了的鱼汤、炒鸭蛋、蒜苔腊肉、藕片、泡菜等等摆了一桌面。陈萍也抢着端菜。只有爱莲红着眼圈低着头,掏出一张白纸来反复擦她自己的那份碗筷。

陈萍抱歉地对莲心说:“刚来,就忙着做饭做菜,叫你受累了!”

莲心站在一边,不停地偷眼看看擦碗筷的爱莲,回着话:“你们是北京人,我菜里没放辣椒。”

听了这话,爱莲扭头看看莲心,也没问问她是谁,就端碗盛饭,早被齐英抢过去替她盛了冒尖一碗。爱莲毫无客气的表示,接过碗来,把冒尖的部分拨在了陈萍碗里。

饭都盛齐了,陈萍拉莲心,“坐呀!”没承想她反而后退两步,说,“我等会儿吃……”齐英急了,把莲心硬拉到桌边坐下,“大姐!你怎么能这样哩?这儿是家呀!”

爱莲心里纳闷儿,看看她花白的头发,近乎自语般地说了声“大姐?”

“是呀,她是齐田莲的大姐!”陈萍边说边给莲心布菜,夹了一大块鱼到她碗里。莲心侷促不安,反而把筷子放下了,说着“我不饿”,又要站起来,被齐英和陈萍双双拽住。

齐英说:“怎么不饿哩,跑了一天的路!”

莲心强笑着说:“看见你们生活好,我就放心啦!你快陪着客人吃饭吧……”

“一块吃呀!边吃边谈。”陈萍也劝说着。

莲心把自己的竹凳往后挪了一步,凄然地说道:“我吃不下……十多年啦,我可没有陪着客人吃过饭……”说罢,又苦笑了一下。

爱莲始终怔怔地望着这位“大姐”……

太阳已经落山,它的余晖从山后反射出来,染红了鱼鳞般的晚霞,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晴好天气。饭后,实际上李爱莲并没吃几口饭,便独自走到山坡小路上去散步,逆光望去,象个美丽的剪影。陈萍也走出院子,有意无意地追上了她。

“小李,我并没有监视你。而是想帮助你,把那串散了的珍珠穿起来……”

她眨动着眼睛,无言地看看陈萍。

“我已经找到了一条金线,今天又得到了一把金钥匙……可是还缺少你对我的信任。”

“你们当作家的,总爱把别人的痛苦写到小说里,去挣稿费,是吧?”

这话真能噎死人!陈萍听得心里发紧,发凉。她明白了,友谊尚未建立,戒心也没消除,一共才相处两天嘛,何必操之过急哩。但她没想到,爱莲突然发了大脾气,冲冲地向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毫无顾忌地大声说:“作家,我没有秘密!我跟妈妈借了三百块钱,利用暑假自费旅行,打算画十幅荷花,拿去卖了钱再还给妈妈。我的故事讲完啦,您写到小说里去吧!”

她莫名其妙地发了一通火,气呼呼地快步走开了,弄得陈萍进退两难,哭笑不得。陈萍想着,“文学就是人学”,我的职业要求我善解人意,遇事都要设身处地替别人想想,也就是站在我所采访的“人物”的处境,想想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说梦话?为什么发脾气?俗话说“好汉怕调个儿”嘛!要学会体谅别人啊。经过这番自我开导,陈萍没有怨恨爱莲,反而决心帮忙到底了。

事实上,李爱莲飞来长沙之前,李部长已经多次写信给王经理和别的老战友,说明爱莲生父生母的冤案已经彻底平反了,请他们协助寻找爱莲失散的亲人。这位爸爸,深知女儿怀着一颗善良的心——不肯丝毫损伤或疏远养父养母的感情,所以父女之间很少谈及这些事。就连李部长给省公安厅的那封亲笔信,也是封了口的。信里写的什么?别人并不知道。不过,从这两天的实际作法上看,公安部门是十分认真而细心的,他们只在暗中帮助寻找,穿针引线,自己并不出面,更不简单行事。为什么呢?原因好几层,最显见的,既是寻找,就存在着找不到或者找错了的可能性,那将会使李部长的娇小姐大为伤心,也许连荷花都画不成了!再者,李爱莲随身携带着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要分给她尚未找到的亲人,此事如果说了出去,引来个什么“自动对号”的男女,岂不更要平添不少麻烦?还有,如今已经找到一起来了的白发农妇何莲心、农村木匠齐田莲,你看看吧,哪点儿象是娇小姐李爱莲的一母同胞呢?你硬要说他们是亲骨肉,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不相认,那又会是何等的扫兴啊!其实,人与人之间,由于遭遇的不同,在气质、情操等等方面都会存在差异,这些差异单凭“血统”是克服不了的!既然是寻找亲骨肉,如若认了“骨肉”而并不“亲”,又当如何呢?还不如先沉住气,莫声张,留给她们自己一个弥合感情的过程吧!由此可见,身为养父的李部长,公安部门的同志和秘书齐雨,在帮助李爱莲寻找亲人的事情上,也是用心良苦的了!

陈萍已经体察到了一些,并且佩服这些细致的工作作风了。但她依然对齐雨有怨气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难道是怕我心肠太软,急于求成,用艺术的想象干扰了你们认真的工作吗?不会的!朋友总是多一个好哇。我将努力配合你们,力争农历六月二十四,在荷花仙子过生日的时候,促成这个悲欢离合的人间活剧有个大团圆的光明结尾。

陈萍走到齐英的西厢房来了,隔着窗户望见齐英正在自己的工作案子前面雕花。何莲心则坐在弟弟的工作案子前,握着毛笔描花样子。可是毛笔不听使唤,笔下的线条粗粗细细,歪歪扭扭……她把毛笔放进笔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我还念过高中哪,现在连笔都不会拿了……都是些可怕的年月呀!”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

正在回想“可怕的年月”的何莲心立刻站立起来,惊慌失措……

“大姐,你怎么啦?”

“夜晚不准插门!”何莲心脱口而出,好象是违犯了什么禁条,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到她的头上了。

齐英脸色凄然,扶莲心坐下,劝解着:“现在是一九八一年啦……!”

何莲心渐渐安静下来,自言自语:“唔……唔,我忘啦,我的成份是社员啦!”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敲门的是陈萍。房门并没有插。何莲心家的房门,唉,多少年来是任凭别人推门就进的。陈萍敲门的这种多余的礼貌,反而害得她以为是自家的房门插上了!那还得了啊……这时,陈萍已推开了一道门缝,灯光下,亲眼看见了何莲心惊慌恐惧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联想是文学的翅膀。你能联想到一些亲身感受、亲眼所见的屈辱吗?那“史无前例”的动乱,对人格、人性、人体的恣意摧残……瞧这年轻女人头上的白发!

陈萍进了屋,亲昵地坐在何莲心身边,她又显得侷促不安了。陈萍拉住她的手说:“你到莲花寨来,找到了弟弟和弟媳,我真为你们高兴!可是我猜,你一定更想找到自己的小妹妹,是吧?”

她睁大了泪水汪汪的眼睛,使劲点头,把泪珠儿都点落在陈萍手背上了,是热的。

齐英问:“您是不是又说那位娇小姐呀?”

“是,小李她也在寻找亲人哪!”

何莲心一怔,又摇摇头:“不,别说分开十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认识自己的妹妹!”

“没这么巧。陈老师,您的心眼儿太好啦!我们可不敢高攀……”看得出,齐英与李爱莲之间,也存在着很大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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