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华碧沉浸在东方赤羽过往的故事里久久的出不来，想到东方赤羽竟然经历过一百年前那些事情，觉得有些压抑。而现在正就睡在自己的隔壁。就觉得有些心虚。
田无明像是讲故事一般讲完东方赤羽短暂一生的经历，看着一旁神色不明的华碧，很是好奇：“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华碧完全没听到田无明在说什么，直至田无明多喊了几声叫回了她的心思。
“你说东方赤羽他还有可能活过来吗？”华碧突然问。
田无明嗤笑一声：“应该没可能。”
被修士合力诛杀，还被拔了灵根，如今已然过去一百年了，根本就没可能会醒过来。
“就算活过来了，大家也不认识的对吧。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华碧喃喃道，现在就算他老实的跑到外面告诉别人‘老子就是东方赤羽’，只怕别人也会觉得他是个脑子不好的神经病。
“你知道拔掉灵根是什么意思吗？”田无明看着华碧。
华碧摇头。
田无明道：“灵根一般是不会被轻易拔掉的，除非拥有灵根的人是心甘情愿的奉献或是不想活了。拔灵根的痛苦也绝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很痛苦吗？”华碧问。
“比死更痛苦。”
……
比死更痛苦，却没死，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华碧想了想东方赤羽身上的经历，问：“那灵根有没有可能会重新长出来啊？”
田无明听华碧这么说，有些楞：“应该没可能吧，从没听说过有人拔了灵根还能再长出来的。”
此时一直在旁边坐着闭目养神的百里蘅慢慢睁开眼睛，道：“有。”
华碧疑惑，忙看向百里蘅，和田无明一起开口问道：“谁啊？”
“其实与重新长出灵根有些出。传闻五百年前，有一逍遥仙人，本是一凡人之躯，后潜心修炼长成灵根行于天地。”百里蘅回答。
“有人真的能自己通过修练长成灵根？那证明这个说法还是有可能的。”华碧道。
“逍遥仙人？是谁？”田无明问。
百里蘅道：“史书上的寥寥几笔罢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甚至每日有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如果他真的存在过那他是不是活了特别久啊？”华碧问。
百里蘅轻轻摇头强调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书上没有记载。只寥寥数笔，作不得真。”
“无风不起浪嘛，有这样的传说肯定有过类似的事件。”华碧信心满满。
“你从哪里看到的，竟然连这个都知道。”田无明有些吃惊。
百里蘅道：“祁南山藏书室。”
华碧有些吃惊，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小说里的祁南山藏书室不是很大，但却什么绝版的野史精怪异闻录都有收藏，实在是适合那些喜欢看故事书的猎奇者进去读一读。
但是这些事情……说不定真的只是别人编的。
可东方赤羽真的重塑了灵根活了过来，却是真的。
田无明转头看华碧，又问：“跟你在一起的那小子，他到底是谁啊？”
额……这可就为难华碧了。
难不成也像隐瞒自己的身份一样随便给他起个名字？可是这样万一有一天曝光了她岂不是成了一个骗子？
虽然自己已经先说了谎了，可是帮别人说谎这个事情的性质又变了，折辱了东方赤羽的名声可怎么好？况且不知道东方赤羽愿不愿意让自己帮他隐瞒呢。
何况，除非是真的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然，她也不喜欢说谎。特别是对着曾经跟自己有过交集特别是对自己有过善意的他们。
“你信他就是东方赤羽吗？”华碧问。
田无明笑笑，没有说话。
华碧耸耸肩：“反正不是什么坏人。”
“对你挺好的。”田无明道，“跟你是什么关系？”
华碧有些回答不出来了。
是啊，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呢？她从掉落山崖将他唤醒后便一直与他走在一起，说是救命恩人，他们又是互相成全，说是朋友，彼此都不怎么清楚互相的老底，真的叫人有些难以解释。
“这个也不能说吗？”田无明又问。
华碧摇摇头：“我跟他之间，互相很信任。”
田无明疑惑：“知己？”
华碧继续摇头：“不算。但是我，很依赖他。”
“你信他就行，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此时一壶酒也已经被田无明喝见底了，田无明撇嘴：“还有酒吗？”
“没有了。”华碧摇摇头，又道：“小酌怡情，下次再请你喝。”
田无明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听田无明讲故事一下子忘了时辰，华碧剑桌台上的蜡烛已然燃烧了一半了，想必自己在这里待了也挺久的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华碧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出去，侧过头却看到远处的一个案台桑放着一个略显眼熟的东西，思考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包裹。
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包袱，里面有自己的几件衣服和一些饰品。
反应过来的时候，华碧已经走了过去打开了包袱。
里面有一个挺大的袋子，还没打开一股冲鼻的辣椒味就扑面而来。华碧想起来这时曾经和田无明一起去打水的时候再路便看见的花椒和辣椒，她都给收集起来晒干了保存起来了。真是难为他们了，一路上竟然还带着自己的东西。
百里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压住那个包袱，不让华碧继续翻下去，神色漠漠：“你做什么？”
华碧隐下心头的那一抹异样，对他无畏一笑：“我就随便看看。但辣椒是个好东西。”
辣椒？
“华碧也很喜欢辣椒。呵，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么辣的东西。”田无明无奈的笑笑。
华碧觉得不能和他继续讨论关于自己的话题，不然会穿帮自己的真实身份。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华碧不再留恋包袱，耸耸肩准备出去。
临走到门口时，田无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喊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坛酒啊！”
已然出了门的华碧又将头探回来，笑道：“知道，不会忘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