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给他发了几封邮件,我想不顾一切地去找他,体验那些没体验过的,就去死吧。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我也这样做了。只是我没想到,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有他家的钥匙,在凌晨用钥匙打开了他家的门时,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静得可怕。
在这种了无生气的安静之中,他像睡着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容平静,却再没有心跳。
缓缓向他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极慢,我则在这几步的时间参加了唯独我一个来者的神圣仪式。
缓缓坐下,下陷的柔软沙发垫好似他给我的感觉,是柔软、是情意绵绵、是如生命的真诚肆意、是我永远无法遗弃的执念,他的手很凉,没了活气,我还记得那时他手灼热的温度连同着我肆意燃烧,是痛也是耀眼。
他如此热烈地存在过我的生命里,消失的也是如此干净,唯留一副空壳。他的笑、他的急躁、他的性子他的柔软他的倔强………
我,能做什么安抚他的灵魂?
仅片刻的悼念罢了。
临死前我们不是爱人,他是我的一个念念不忘的人,我是令他不屑的丑陋,我没有任何理所当然和他亲密的理由,甚至连死后也无法去他曾经成长的地方,无法暂时安抚破碎残缺的他的父母。
“我竟然从来没有碰到一个活的你……”?温热的泪落到他的手背,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去做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
茶几上有一张信封。?在那一瞬之间,直觉告诉我,那是对世界最后的呓语。
他的手只有入骨的冰冷,久久地,我不能松开。
他没有伪装,我看到他手边的药铝盒,包装盒被他撕烂,不过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药。
硫酸吗啡缓释片。
不久前曾经我在姨姨那看到过,我问姨姨,她只是哭,止不住地哭,我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丝什么,一位老人……
……癌症
我匆匆跑进他的卧室、起居室里翻找抽屉,可是没有丝毫的病例通知和纸张撕碎的痕迹。
难道是,烧了?去哪里烧,家里吗?或者扔了?
回想他之前的样子,确实不像是癌症晚期,可我记得硫酸吗啡的的确确是晚期最强效的阿片类镇痛药物。
对了,上网查一下普通人服用了这种药物会不会毒品成瘾。
手颤抖着打开手机,上网查询药品名称,其中一点让我幡然醒悟,不可嚼碎服用……可致死亡……
信封,也忘记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