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凡手提淳天剑,浣立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较真。虽说临凡远不是她的对手,但浣立颖不愿与他为敌。
“浣长老,晚辈不想与您交恶冲突!”临凡最后警告一句,即便自己仅有一击的可能,为了舞月,他也不会再做妥协。
“你,你觉得我会害你吗?这一路上我可有不轨举动?你就这样对我?”浣立颖有些生气,她明明是一片好心,却被误当成了驴肝肺。
临凡不管你说什么,这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冷魇幽火不是街边的大白菜,若是过早暴露,对舞月就是灭顶之灾。“这是我与她的事情,浣长老的心意我们领了。”
见临凡这般倔强,浣立颖着实生气。可要说与他动手,又不是自己一个长者该有的行为。
“北山尊不见得会帮你的忙,但有我在,说不定还有机会!”浣立颖虽不知道临凡找北山尊何事,但一定是有求于他。
北山尊为人孤冷乖僻,除了铸炼兵器对其他事情毫不在意,若没有足够的筹码好处去打动他,他凭什么听从于你?
“无需您费心!”临凡固执道,他不相信有这般的便宜让自己去占,浣立颖凭什么无故帮临凡。
浣立颖脸上透着失落,不甘心骂道,“魏临凡你…你就不知好歹!”喊罢跑开的身影竟让临凡心生愧疚,浣立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临凡哥哥?浣长老她走了?”舞月听话闭着眼睛,临凡天真以为这样就能防止幻术了,殊不知浣立颖若有心施展,只要还是个活人,她都能有办法让人中招幻术。“说不定她真有办法让北山尊同意帮忙呢?”
“不管她!”临凡收起淳天剑,他们来时就做好了应对手段。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人,尤其是浣立颖这种根本不受临凡控制的因素。
巴贝奇城越往下行,建筑愈发密集。因为没有充足阳光照射和空气流通,底下有种潮湿发霉的怪味,加上工业排气混合成巴贝奇独特的味道。
拥挤街道上接触不良的霓虹灯光,在久散不去的烟雾中,在永远积水的地上,闪耀着一种颓废。
“你好,我问一下,器师北山尊在哪里?”随意找到一家器械铺,投出几个金币,寻人问路还是最原始的办法。
“北山尊?”这个名头在巴贝奇城还是很响亮的。一个佩戴着夸张金属头罩的男人,透过其中临凡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你找他干嘛?”
“我是他朋友。”临凡随意敷衍道。
结果临凡幽幽平淡一言,惹得铺子里全部人都笑出了声。
“朋友?北山尊有朋友这种东西的吗?”那个男人摘下金属头罩,那双往外突出的眼睛像极了只青蛙,还是只老青蛙。
临凡应付笑了几声,“所以北山尊的炉庄在哪?”
“那家伙在这里没人敢去叨扰啊…”青蛙男人嘿嘿笑着,贪婪是天下人的通性。
“没事,指个路就行。”临凡还犯不着被这种事情打乱计划。
“爽快!”青蛙男人两手扫住金币,摆了下手指,身后另一个青年人放下手上工具,表示跟他走便行了。
可遛了几趟,反倒绕进了一个死胡同。“这…”舞月以为北山尊藏身隐蔽,硬是寻不出入口。
“小兄弟,你打错主意了…”但临凡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主意?”青年人有些意外,随之而来的是嘲笑,既然知道是陷阱还乖乖上钩,不就是个憨憨吗?“只不过想向二位讨些饭钱罢了。”
头上两人,身后三人,再加上这个满脸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小小器械店竟然找来了六个魂师。
只不过鼠目寸光之辈,又怎么会注重修炼呢,全部都在魂徒位上下的水平。
“要钱开口就好了,何必以命相搏。”对付他们甚至还不用临凡拔剑。
“今天不仅仅要钱喔,旁边这小妞~嘿嘿嘿…”既然已经作恶了,那就一作到底,原则啊立场啊都不过是自我美化。
牵住舞月的手,“今天你们没钱,也会没命。”对于他们,临凡没什么好警告的。
巴贝奇城是方圆数十里最大的城市,也是一个无法被管制的城市,没有人愿意放弃他处丰厚的待遇和环境来到这样的地方。没有束缚的确能让许多科技得到充分的发展,但罪恶与混乱来得更快。
他们只会在巴贝奇城之内为非作歹,苟活在城内的好处就是逍遥法外。既然如此,临凡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
“乱风,叱咤流!”这就是魏逸宸独创的道天三清法,每破关一重天力,就依照该境界的天力特性,用技法的方式最大限度发挥出天力的威力!
舞月听着身后突然发出哀嚎呻吟,本能回头查探时,却让临凡扶住了脑袋。
“带我过去吧,免你一死。”临凡留下青年一人,杀人不是为了灭口,而是为了警示。
舞月看着带路青年脸上的骇然,就知道那些人下场几何。相比之下临凡竟然如此冷静淡然,似乎杀死的不过几只蚂蚁。
青年人态度立马转变一百八十度,“好好好!这…这边…”这几人虽然修为不高,可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岂是临凡这种富家子弟温室花朵能应付得住的。
“北山尊…前辈的炉庄在最下面,底下那一片都是他的…平时他和我们没有交集,就只知道他在这里而已…”带路青年害怕临凡的沉默,他不知道临凡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还能留到什么时候。
悬挂升降梯中望向这一座城市,舞月宛如看到了当年在濮常贫民窟里层层叠叠的住所,而刚才那样的打劫也频繁发生,只不过那时的自己身无分文四处流荡,碰不巧罢了。
在这里越是底层所居住的,不受打搅足够隐蔽,便越是权贵人物。
“就在这里,这里就是了!”青年人声音颤抖,手指朝下边一处府邸点去。
“好的。”临凡丢出五个金币,不再管那人,领着舞月就向北山尊的炉庄走去。
莫说舞月没见过北山尊,临凡在魏商这么多年同样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许多年前就隐退江湖,安心于器师上的突破。
“月儿,北山尊实力强劲,娘不能和以前一样时时出现…”舞月也是好久没听到尹天馥的声音了。
“那前段时间娘去哪里了?”舞月有些心急,之前再如何叫她都没有反应,一直害怕是不是尹天馥的魂魄殆尽了。
“月儿莫怕,前段日子因为月儿吞噬了幽洋鲸炁,娘也要帮月儿调和亘水灵体、冷魇幽火与其之间的力量,现在月儿可是再差一丢丢修为就可以晋升魂将位了。”
吞噬不代表能将这股力量直接转化运用出来,想要靠亘水灵体与幽洋鲸炁自主缓慢的融合,还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尹天馥“休眠”的这段时间其实就等于在帮舞月掌握了这股源源不断生息不止的能量。而实际上对尹天馥灵魂的滋养也是百利无害的。
“啊?我…我已经是十九级魂士了?”舞月再一调动,诚不欺我当真已经快要晋升魂将了。
再神速起码还有自己去修炼啊,舞月莫名其妙升上了魂士还是靠尹天馥“代炼”的。
“娘,那北山尊要是骂我怎么办?”舞月哭腔道,当初说得大义凛然,可这么多人说他不好相处很恐怖诸如此类,临凡又说了不会留在她身边陪伴,要说不怕是假的。
“他…”尹天馥的声音有些迟疑,“若你好好表现,他不会骂你的。”
舞月不出声任由临凡牵着走,回过神来后炉庄就在面前了。
临凡走上前去,打算敲门时,“敲了这个门,就再也见不得北山尊。”临凡扬起的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中。
定眼看去一位老婆婆摇着太师椅,手握蒲扇怡然自得说着。
临凡不知是真是假,不敢妄动。连忙有礼问道,“那不知如何才能见到北山尊前辈呢?”
“北山尊不见外人。”老婆婆直截了当道。
“晚辈魏临凡有要事相求。”临凡作揖行礼自报家门。
“姓魏又如何?魏家也是外人。”老妪讥笑道。
临凡脸色有些难看,魏姓一出,这天下人谁还不得礼让三分?反倒在这成了笑话。
“哦,本以为北山尊前辈德高望重,没想到也是好色之徒!”舞月可没有临凡如此好的脾气。想来魏商供你养你,现在反倒成了外人,连面都见不到,好大的架子。
“舞月,休得无礼!”临凡想不明白舞月在说些什么。怕她搞砸了这件事情。
“不是吗?北山尊不见外人,见的便只有内人!世人皆知他北山尊就是个单身汉,有个鬼内人啊。”舞月喊得大声,就想把北山尊给激出来,可实际上谁也听不见。“你这言下之意,不就是甘心给那老东西当老婆的人才能见他么,这不是好色是什么?”
“舞月你…”临凡心里被舞月这通歪理给逗笑了,可他也确实不能让舞月放肆下去了,要是惹怒了北山尊,就真是白跑一趟了。“你下去…”
“好你个丫头,伶牙俐齿的!”老婆婆听着一愣,才反应过来舞月所言,不怒反笑。“那你是进呢还是不进呢?”
临凡没想到老妪竟如此接话,若是说不进,那就是放弃找北山尊修炼的念头了,可要说进,若向舞月她说的那样…
“我当然要进啊!”舞月不假思索回话,临凡心头一紧。
“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