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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动涅槃

千丈天峰,万里雪封。恶劣的环境正因为无人生存,成为了另一种族的领地—灵族,比人类拥有更漫长的生命力、更坚韧的适应力,它们曾是大陆的主宰。

若不是老狼那乌黑毛发,这皑皑雪地上恍惚间愣是找不到生灵。再仔细看去,六只魂兽紧紧围在老狼周旁。

困兽之争多半是为了领地,但有资格在此地占据一山之巅的,绝对实力放眼整个大陆都是凤毛麟角的。

只是眼前的对手气势更盛,突然地出现一时弄不清楚这老狼何方神圣。但不论如何,强敌入侵,不得不战。这是一族的尊严,是领袖的威严。

随着为首的白虎一声怒吼,围剿一触即发,战斗中涌动倾泻的力量让暴风雪都避让三分。咆哮哀嚎回荡在山谷之间,宛似天神陨落一般。

三天三夜,七兽苦战了三天三夜,血迹泼洒盖上白雪后再被染红,银白色皮毛上伤害道道,疲惫的身躯加上愈发寒冷的天气,这场战斗必须加快速度结束掉!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土著还有两下子。”老狼模样也颇为落魄,原本以为会是个软柿子,结果硬是没有啃下来,加上是别人家的地盘,再往下耗只会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你到底是谁?”白虎沉啸着,实力如此强劲却不属于万兽山,实在怪异。

“哈哈,我是谁?你们就当我是神明吧,下一次,我再上万兽山时,你们就乖乖等死吧!”老狼狂妄道,常年混迹宇宙之间,屠杀的生灵数不胜数,这个世界倒是让它感觉到难得的刺激了。

“呵,无知!既然你上了万兽山,不留下些什么,也太不把我们灵族放在眼里了!”白虎眼中迸发出冰冷,一时间风雪开始围绕它旋转,等白雪再散去,原来的白虎幻化成人形,银灰秀发从肩披下,如冰雕一般的极致曲线,万兽山一方霸主的人形竟是一高挑美人,但她此时现身不为别的,为的,是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点教训。

“神圣·明耀洗礼!”冷艳面庞翘了翘鄙夷的嘴角。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正面接下此招,硬抗者,死!

老狼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托大了,在白光逐渐扩散凝聚成一线的瞬间,自己的身体每一寸、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栗。

跑!这是它唯一的念头。虚空撕裂,滚入其中,再凭空消失!

“呵呵,这个世界,有点意思!”刚刚自己哪怕没有被白光洗礼,一身的元气被那滚滚波动直接挥散,空留一条命。感觉那鬼东西稍微粘上一些,都有可能致命,这个什么万兽山,将来回头再杀的时候,一定叫那白虎好受!

而后虚空中出来就是一片深林,和那片高峰雪地截然不同。毕竟吃过亏,叫嚣之前少有地察觉一番,这才放心下来。后面的事情,就是一场追逐战了。

“啊!啊!”赤色流光如同瀑布一般坠落,感觉身体在融化…哎?身体,可是自己的手和脚不是已经…

魏临凡艰难睁开眼睛,仿佛置身梦中,可知觉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赤裸浸入流动的岩浆,肉体嘶嘶作响,甚至看到了自己森森白骨也在被熔岩灼烧着。“这…这是什么!”这般痛苦说实话,他已经几经崩溃。但晕厥过后脑海不断回放着那段雪山混战的记忆,一次比一次清晰,到最近一次,甚至连风向变化、雪堆崩裂都感觉得出来。

囚禁一样的精神折磨,加上肉体上的蹂躏,魏临凡唯一发泄是哀嚎。

在这样极限情况下,他还是捋出小小由头。痛到极致便是死亡,现在自己哪怕再生不如死,但还活着!意识偶有迷离但更多的是清醒,现在的自己唯一拥有的,就是贱命一条。

骨骼筋肉在熔浆中殆尽,却也在以最快的速度重生,魏临凡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肌肉一次次拉伸、包裹、丰满过后,再被烧焦、萎缩、脱落,一场无限轮回般。

直到魏临凡猛然发现,自己似乎足以忍受这样的痛苦,哀嚎也停了下来,尝试握拳时,力量感也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天窍吞吐行气通畅。

“是这小玉佩?”自己感觉到那赤羽就贴在背上,玉璧泛着血一样颜色的光,处身所在估计就是它构建出来的。此刻红光律动与魏临凡心脏跳动保持了一致。

“所以…是你救了我一命?”魏临凡不傻,他清楚记得自己的脚被老狼的火刃砍下,失足被断树直穿胸口,血流不止,更何况最后老狼落井下石,那一瞬间魏临凡就感觉某个地方有一根弦,断了,就没了意识,那应该就是死亡的感觉。

只不过起死回生真的存在?不知道,但魏临凡宁相信玉璧是有生命的,是它给予了自己重生。

肉身与精神在轮回般的锻造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层面,天窍和脉络的重塑超越了魏临凡对完美的定义。这仅凭修炼都是无法做到的,可这些也确确实实发生了。

这还不是结束,就在磅礴的能量稍显停滞,似乎无处可去时,直到它们瞄准了同一个地方—心脏!

“糟!不要!快停下!”魏临凡隐隐猜到将发生什么事,能量汇聚心脏,还带着老狼的气息。

摄灵!

这本不过是两大修炼体系中的一个方向,摄灵是众多修炼者稀疏平常的选择,可对于魏临凡而言,这是禁忌。

从自己记事起,身边所有人都在提醒着自己,此生唯独不可摄灵!哪怕开口提及,轻则禁闭鞭笞、重则家法伺候乃至逐出家门。

他并非没有冒险问过原因,可就连最向着自己的母亲都闭口不言,至此魏临凡也不再纠结,选择了锻元之道,优秀的人如何抉择都是出众,年纪轻轻的魏临凡已是二重天罡力层次,要知道一生无缘此境界的体师比比皆是,何况魏临凡还未停息脚步。

“快停下来!”魏临凡本能反抗,他不知道后面将会面对怎么样的后果,想起父亲的警告,他瑟瑟发抖。

可看到魂元形成的那一刻,他,还是在那充盈涌泵的力量中沉醉过去,这颗充满未知的魂元,他动心了。

在大陆之上锻元体师的人数远不如摄灵魂师来得多,因为相比之下,体师更依靠的,是天赋。就连硕大的魏家,实际上也只有自己被限制成为魂师,儿时全身心投入在体师修炼或是其他修炼,毕竟除了摄灵魂师,通往强大的途径实在太多,久而久之对魂师也没有兴趣。

但今天,感受着和心脏同一频率收缩跳动的魂元,那是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力量,也是在这时魏临凡才知道,魂元与天窍虽各行其脉,却也相互呼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不甘心!我不甘心!区区蝼蚁凭什么摄我元气,取我造化!我才是宇宙的神,我才是!”老狼哪怕已经肉身逝灭,但魂魄还没来得及湮灭,最后几声哀啸喊得魏临凡都毛骨悚然。

“哈哈!傻孩子别被那牲口吓到哈。”随着老狼的话音散去,这颗属于魏临凡的魂元最终成形。每一条纹路都那样迷人,在魂元之上落了个炎阳印记。“小子,我等你很久了呀。”

“你是谁?”魏临凡早就疑惑不止,从一开眼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自己的常理认知,虽然很遗憾,但自己理应是被老狼杀死了。

“不重要,今日我正好利用那牲口的修为给你淬骨、摄灵。但将来的路,还得靠你自己一个人走好啊!”那声音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虽不见其身但应该是个好人,更何况他给了自己一次重生。

再得知自己经历了一场淬骨,俨然释怀。何为淬骨,这就相当于灵兽强行提升自己的血脉,这是一时半会、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情吗?

待魏临凡的意识回到现实,缓缓睁开眼睛,周遭的一片狼藉表示这一切都是真的,被老狼袭击是真的,自己还活着也是真的。

魏临凡手中握着那枚在月下还会悠悠泛着红光的玉璧。“我这条命,看来天都不想让我死啊。”想不通之事就不想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非但没死,还白赚一颗魂元,魏临凡纯粹当作天道的恩赐。

魏临凡从不是善茬,或者说,他的眼神比起老狼不遑多让。

天问九道书:

两大修炼体系之一,摄灵魂师。通过摄取灵兽的纹核能量形成修行者的魂元,魂元有属性之分,属性的多寡类型由灵兽的纹核决定,能量载体称为魂气。

魂师修炼路径共分十位,从最低的魂徒,依次提升为魂士、魂将、魂王、魂帝、魂皇、魂尊、魂灵、魂天直至最高的魂冥位。大位中再分十级,故魂师修炼也称百级入仙道。

魂技则是魂师每晋一位后自然领悟的武技,一个属性对应一技,其中的来源同样取决于先前摄灵的对象。故对于魂师而言,选择摄灵魂兽至关重要,它将决定魂师修炼道路的上限与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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