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踢踏踢踏,马蹄疾走间传来无尘那清冷的声音“李姑娘从这到清善镇上尚且有些路途,眼看夜色渐黑,我们这会儿且要乘着这会天色未完全暗下,要加快速度,也好且后寻一处露宿之地,从到清善镇上倒是没什么人家,今夜怕是要委屈姑娘在这马车上先度过一宿了,我且加快驾马速度,你且扶稳。”无尘看着李娇娇说到。
李娇娇看着无尘,刚刚可能一路上有些太过欣欢,倒是没怎么注意时间,倒是没成想,现在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倒是还一余这从一头山头那边透过来的余光,看来的确要加快速度了,李娇娇便欣然颔首,对着无尘说到“好呀,我扶稳了,无尘。”说完便看向五里的方向。
无尘文言再无顾忌,便驾起马车,在五里屁股后面摸摸,说到“五里我们要快些了,驾……”
那五里马儿也是个机灵的,如同听的懂无尘的话一般,嘶鸣一声,还真就在他驾马声中,渐渐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无尘非常欣慰的笑了笑,果真没料错,这马是个极慧的,眼看这速度越来越快,阵阵直刮面而来的疾风,眼前的事物极速倒退中无尘有些感叹这速度怕是真真是传说中的一日千里罢,倒是这些众生未能看破,错过了这沧海遗珠。他和这马儿如斯之缘,可能如佛所说的且是一切皆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难怪当时会在客栈与这马儿无意之中相遇,又有些投缘之感,因缘际会救了它,让他颇有感叹真是如儒家大士所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却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天下无马?其真不知马也。”天下事万般,且是让人无不唏嘘。
李娇娇和无尘俩人相看无言,眼里是同样的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然讶,无声间俩人想法无意中又撞到一起去了,便是相视一笑,倒是少有这般默契的时候。无尘转头专心看前,看前面的路,夜已然黑了,天上的月亮渐渐露出了山头,月光散落一地,两旁这会只能看到比较漆黑的树木倒影和听到噗噗的而去的风声及路边林木间传来的阵阵虫鸣、夜莺啼叫。
无尘专心驾车,待听到路边似有潺潺溪流水声传来,方有写意动,摸了摸五里的马屁股,安抚五里让其慢下脚步,五里渐渐停下疾奔的马蹄,在一处敞落的溪石边停了下来,慢慢打着喷气。
无尘转头对着李娇娇说到“李姑娘今夜,便在此处休息可好,我囊袋这里有干粮大饼你先吃着,你且待我去那溪水边瞧瞧,我且去打些水来。”
李娇娇接过干粮大饼,点点头对着无尘说道“嗯嗯无尘你慢点。”
无尘听完便下了马车,答应了声会的,于是将马车拉到一处落脚处停下,又解了五里和马车之间的绳子,将五里牵到一处青草皑皑处,系在地旁的一棵树桩上,摸摸五里的头,便往溪水边而去。
李娇娇靠着车架,拿着干粮大饼慢慢吃着,一直关注着无尘那边的情况。
无尘小心的走在溪边的石子上,待到溪旁方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拨了拨水面,捧起一些溪泉水喝了了喝,这溪泉水倒是甘甜清润,便又解下腰旁的葫芦灌了些水塞上木塞,起身往马车的方向赶紧走去,有些怕李娇娇干粮大饼吃的噎着了,干涩大饼吃着亦不舒服,便有些急了些。月光下,李娇娇看往无尘这边,觉得这倒是个风光不错之地,颇有几分水秀山青的样子。
无尘回到马车旁,李娇娇便将另一块干粮大饼举到无尘面前,示意道“无尘你快也吃些,驾了一天的路,累坏了吧。”李娇娇看着无尘一时赶路而有些急促的呼吸,额头是豆大的汗珠要落不落的,她一时心急,便拉出袖里的丝巾直直往无尘额头去拭,动作轻柔如水又专注。
无尘被李娇娇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真是一僵再僵,脸色爆红,十分尴尬,反应间抬手就抓住了李娇娇的皓腕,阻止了李娇娇的动作。李娇娇反应过来,眼睛不知该落在哪里,不知是接着擦还是放下手,可是此时无尘又抓着她的手让她有些进退不得,李娇娇有些心虚,十分尴尬的说“哦啊,无尘我看你满头大汗的,一时心急,没别的意思,喏。”李娇娇尴尬说道,然后将丝巾示意递给无尘,然后又动了动皓腕。
无尘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一直抓着李娇娇的手,轻轻咳了声,放松抓着李娇娇的手,尴尬之下又无意识的接过李娇娇手上的丝帕,低头自己粗粗擦了擦额头的汗。
李娇娇看着无尘擦汗,然后想了想,欲与无尘搭话说“无尘,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到清善镇要多久能到吗,这一路上又没什么烟火,真是不太方便”。李娇娇其实并没有想问这个的,她本来就大概知道大概要多久,以前卖药材是要去镇上的,因为不方便,常常都是积屯了好些珍贵山药材方上镇一趟。可是偏偏她想问的又不能问,然后她刚刚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她要是再不说些什么赶紧转移一下话题,等会无尘又尴尬到躲哪儿去了,万一又像上次那样不理她,那不是得不偿失。
无尘擦完汗,回过神来,看此时李娇娇已经没有那种尴尬害羞的神情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神色自然,好像刚刚发生的那些都是他的幻觉一样,他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失落什么呢无尘,没什么好失落的,我到底在想什么?无尘对自己有些生气。然后正了正神色,将心底那些想法都压下胸腔。对李娇娇说道“从这里到清善镇上大概要两天的路程,这是一般马车的速度,如果以五里的速度赶路的话大约一天多时就可以到了,这个姑娘不要担心。今天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大约明天午时左右便能到镇上了。”
李娇娇听了,很是开心,其一是看无尘终于忽略这厢了,其二是想着明天终于就到了,今天因为赶路,一路车马劳顿的,五里跑的又快,路上少不得一些地方被震荡,倒是希望能快些到镇上才好,到时候也好带无尘去吃些好的,今天就这一顿干粮大饼吃的她实在是无味。而且她也希望能快些去倒京都,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鋆京呢,十分好奇。李娇娇回道“明天就到了啊,无尘我听说清善镇也算是一个人杰地灵之地,清善镇每年都有老多才人君子到镇上那什么酒楼举行那什么觞水青山诗对呢,前几年都没什么缘分撞上,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听说这个月也要举了,而且好像还增设了好多的新项目呢,无尘要是我们到了清善镇能不能多停留两日啊,好想看一看啊……”说完李娇娇咬咬嘴唇,一眨又眨明媚的眼睛,眼里好像在说,求你了求你了……
无尘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清冷的神情破功,无奈只能答应。无尘同意完又说“时间不早了,李姑娘早点休息,我在车外坐着,你快放下帘子吧,举了一天了,手酸不酸……。”无尘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李娇娇这是才觉得真是有些累了,今天坐了一天马车,倒是早早就想休息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怕是还在家里弄那些药材呢,哪有这么早休息的,想到这里,她有些想母亲了,不知道这几天娘亲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无尘看着李娇娇落寞的神情又不讲话,怕是想她母亲了,便是未再出声打扰,只是欲抬起手来将李娇娇手中的车帘拉下。
李娇娇感觉到无尘的动作,看到无尘脸上担忧的神色,对着无尘摇了摇头,说道“我无事,你不要担心啦,无尘那你也早点休息。”说完笑笑放下手中的车帘,车帘遮去李娇娇的身影,李娇娇在车里,有点颓然的靠在车坐上,脑海里思绪复杂,有些思念母亲,因为她还是第一次离开离母亲这么久,不知道母亲那边怎么样了,还会不会晚上范腰痛……想着想着,时久李娇娇渐渐头一歪睡着了,只是眼角处有一滴清透晶亮的泪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