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找微臣的时候,微臣正在设宴和同僚道别。”
李式向连翔表态,的确如此。
“皇上如不信可以询问那些人,不过当下似乎更该去找找其他可能……比如,蓝衣宫。微臣担心公主被人绑架了。有那种功力的人除了微臣,似乎就只有那里了……他们之间有过节,万一……”楚轩没再继续说下去。如果连天真的是被他自己带走,连翔随时可以找回来。如果是被蓝衣宫的人绑去,那可就生死未卜了。
连翔经他一提醒,心下一惊,的确,这事的确不像是楚轩干的,如果是蓝衣宫……一石二鸟!
楚轩随连翔来到昭阳殿,看到地上躺着的四人,几乎是一招毙命。其中一人竟是七阶,就是自己也没这个可能作案啊!
连翔楚轩面面相觑,想到了一个人,但愿不是他。
“皇上,在侧殿发现了一个人。”一个侍卫跪下禀报。
那人正是碧雪,双手被困,头发凌乱,嘴里还不断的说“墨……墨……墨宫主……蓝衣宫……”
催眠,蓝衣宫秘术。这点连翔比楚轩更加清楚。碧雪显然是中了催眠,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只是嘴里不断喃喃着“蓝衣宫”。
蓝衣宫里,据连翔所知,能很好运用催眠的只有墨寒梅和墨寒剑。他的眼里掠过一丝暗涌,抬头,正见房梁上露出一点流苏。
命人取下一看,金底火焰蓝纹!
蓝衣宫!
楚桦站在马车边,看着城门的方向。
按理说快到了。楚桦暗自踌躇着。
许久,只见一伙卫兵围住了城门,随后城门便关闭了。
看来是来不了了,楚桦正想着,突然后面有人轻拍了他一下。他大惊,他好歹也是一个五阶高手,刚才有人在他背后,他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匕首即将出鞘,却及时停下来,因为来人正是他等待已久的云连天。
“元锦公主,你总算来了。”楚桦不禁放下心来。顿时也生敬意,他们家的少爷果然是精明,一早就说连天是个不简单的公主。
“东西都准备好了?”连天瞧向马车“是,公主我们赶紧走吧。”
“不是我们,是我。你可以回去了。”
这边连天一脸笑眯眯,那边楚桦又开始无限崇拜他们家少主了——少主果然料事如神。
楚桦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少主说过,如果公主要打发我走,那么就给公主这封信。”
连天拆开信,就这微弱的火光阅读起来,嬉笑的脸越来越沉。看完之后,她正色的看向楚桦。
楚桦被她看得几乎不敢抬眼,恭敬的低着头候着。心里直犯怵,没想到这个平时随意的皇太妹能有这样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人看穿似的。
“楚夫人身边的蕃妈可是高手?武道几阶?”连天比平时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畏惧不敢欺瞒。
“九阶”这本是楚老爷都不知道的事实,楚桦情不自禁的说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进府之前就是了,人称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玉面狐狸就是楚轩的师傅?她从小就觉得楚轩像狐狸,又面生得一双狐狸眼,她总忍不住笑他是玉面狐狸,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一夜间销声匿迹的玉面狐狸就是他师父?呵呵,标准的小狐狸呢!怎么有点像卧虎藏龙……额,回神,这里还有个楚桦,她也还有正事要办。
手一用力,那封信瞬间灰尘般散去。连天转入车内,折腾了一下,拿出一封信来“把这个给楚轩,这次多谢他了,他日必去楚王府拜访。现在不合时宜。”
“是”楚桦看了看信,看来这次是留不住她了。不过,似乎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她刚才震飞信纸似乎是在瞬间完成的,那功力绝对在他之上,说不定还不比少主差。
如是对旁人,楚桦很容易就会猜到是九阶以上,不过,对于这个从小武功“平平”的连天,大家就算是隐隐猜到,也不想承认。
看着楚桦远去的背影,连天暗自说道“这是为你好”。不管怎样,楚轩这次是为帮她而犯险,如果再杀了他的跟班也太不厚道了。
马车内有几套衣服,一打银票,一些吃食和水。这都是连天让楚轩准备的,此外楚轩还准备了不少东西。很好,男装女装都有,从粗麻布衣到七夕坊的特制都有,还有两张人皮面具。嗯……还有棉垫……这个他也太细心了,连她月事都考虑了……不过自从二十一世纪回来她就不用这种落后的东西了,她的戒指里可藏了不少。
再从车子里出来,连天摇身一变,长鞭一甩,一路向北。
临京,顾名思义离京城最近的城市,是北上宣城必经之地,也是繁华城市,军事重地。在这里,也有听雨居。
听雨居还是那样的一片莺莺燕燕,在莺莺燕燕中还是有个人的背影,藏青衣着,修长身材,不同的是旁边多出个老头,勾着背,竟是八阶。
这时候,一个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豪迈的走进听雨居。他魁梧的身材和这片胭脂水粉极为不相称。“老鸨呢?”洪钟般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回头。
“叫你们的梅姑娘来接客!”这汉子粗声粗气的说。
众人绝倒,这梅姑娘可是临京城里头的花魁,文人雅士,贵族公子都将她捧到天上去了,一般人想见一面都不得,你一个草莽大汉人家会见你!
藏青衣着男子更是无语,为什么他每次要包花魁都有人跟他抢呢?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竹生。话说竹生本在躲人,向来秦楼楚馆都是躲人的好地方,一方花魁也多少有点人脉。他这刚打算包花魁呢,就有人来搅局。
竹生正想走过去,旁边的老者拉住他,给他使了个颜色。
易容!
竹生这才看清,这汉子原来是易容过了。
若平时他见了这易容之人也就一笑而过,但在非常时期,他不由得警觉。
只见那汉子看了他一眼,顿生诧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