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鹤鸣城以前只有县城的规模。但再早前,鹤鸣不叫鹤鸣,叫八镇。
相传八镇是一开始是座死村,村里的人因为疫情都死绝了。直到过了好几年这个破败的村子才迎来新生——许许多多纵横武林背负血海深仇的人跑到八镇落了脚。说来也奇怪,这群人来了以后八镇反而风平浪静起来,时不时还能召来许多野鹤跟这些人和平相处。不仅如此,就算是平明老百姓来了这里也能跟这些浑身血气的人安生相处。
又过了二十来三十多年,八镇发生太多次械斗杀戮,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血液。最大的一次,是一群江湖正义人士围歼八镇,八镇虽死了太多“恶霸穷寇”,也有许多还在襁褓的婴孩被平民藏了起来。
最后八镇的平民干脆直接改了名字,八镇从此成了鹤鸣。
苟且偷生下来的那些婴孩中就有苏成军几人,只是当时的老人们不愿意告诉他们真相,正好恰逢国家动荡,将计就计才说鹤鸣的人几乎都在战争中死绝了。
柳月蒋春秋他们死的早,没有得知真相就入了土。苏成军跟邢正责也是六十岁后才无意中从宗祠典籍中找到这段失去的历史。
八镇之所以叫八镇,正是因为他们脚踩的土地就是华夏的龙脉。那群在正义人士眼中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混子用自己的血肉供养着龙脉的安康,最后也没逃过被屠杀干净的下场。
世道轮回,他们的后代哪怕什么都记不得也走上了他们的前尘老路,直到死还被钉在八方下。
咽下最后一口辛辣的酒,杨辰透过正厅的屋檐往外看去,明晃晃的大月亮挂在上面,就是人看的不怎么真切。
他无意识的喃喃到,“天道无情,大道也无情,来来回回都是一场梦,一场被人编排好的梦。”他猛地扯起比哭还丑陋的笑脸,手指着苍天高声质问,“天道啊!你给了我一命!却老是这么折磨我有什么意思!老子不想成仙也不想成魔,就想知道弄死我的人是谁你都不能满足,你说你当着这个天道有什么用!!就是村口的三岁孩童都比你当的好!”
吓得喉咙里花生米都不敢咽下的肥啾瞪圆着眼睛看他,像看一个傻缺一样,“杨辰你疯啦!你在骂谁你知道吗!”
“我骂谁他心里清楚。”杨辰一脸完全不在意的继续高声叫嚷,“我累了!老子不干了!想玩老子老子也要收门票的!”
被惊动的邢家佣人弟子赶忙跑过来,又不敢离杨辰太过靠近,只觉得杨辰是在发酒疯了。
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要如何处置这摊子时杨辰还指着苍天宣泄情绪呢,桌上的肥啾则是一脸“完蛋”的表情。
两大壶白酒下去就是现在来个奥特曼杨辰都敢上去跟人pk。他骂的起劲,没有注意到本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下积云密布,还有些红霞透亮的天空转眼间阴沉的跟墨色染缸似的。
“完了完了完了……”瞪着天空的肥啾满脸的灰败,“这下闯了大祸了,你就是天资再好也扛不出了!”像杨辰这类修练者最是被天道大道束缚,你要是乖点也就罢了,像杨辰这样蹦哒找茬可不死的快了么!
杨辰眨了眨眼睛,抬眼看了看那暗藏玄机的厚厚积云当下也明白过来,感情这天道是打算劈他啊!?
想明白了杨辰更高兴,干脆直接跑到屋檐外暴露在天面前,“要劈我?好好好你干净的,要劈就利落干净点!最好一下就把我劈死,要不我还要跟你论道理!来来来别磨叽往头劈你是天道你必须劈!”
肥啾不可置信的盯着杨辰又盯着桌上的白酒,这他妈是酒吗!不会是什么让人变痴线的毒药吧!
轰隆——
上天不负众望开始电闪雷鸣,积云层不时发出数道雷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堆云里多么的可怕。
还不等肥啾跟邢家上下佣人多做打算拉杨辰进到屋檐内那道毁天灭地之势的雷电已然直直的劈下来——
刹那间震的肥啾跟众人皆往后摔飞了好几步,刚刚瞬间爆炸起的光亮差点照的他们失明。
“呃……”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众人艰难的撑起身子,耸动鼻尖果不其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他们以为杨辰定是被劈焦了,再不济也会被劈的不成人形。可事实是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杨辰嘛事没有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甚至他右手提的酒壶都完好无损。
再仔细一瞧,除了杨辰站的那快地转外皆无一处好的,就连那青砖地面都被雷劫劈成了一块一块更不用说周遭的花花草草了。
杨辰这下好似安静下来,镇定自若的将酒壶放回桌上,一句不说的往自己屋子的位置走。肥啾则蒲扇的臂膀跟在他的身后,它满嘴的念叨放在普通人耳中是听不到的。
被迫看了一场科幻片的佣人弟子恍惚的围上刚刚渡完雷劫的“空气”。好家伙,还好邢家家宅大,正厅前面是个小前花园不然保不齐那雷要劈掉邢家的大门。
躺在屋里假寐的邢正责赫然睁开眼,透过窗户怔怔的望着外面的黑夜,“安然无恙度过天罚,真是后生可畏啊……”或许用后生可畏也不足以评判这鲁莽的年轻人。
天道无情,大道有情……
放肆够了的杨辰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房间,澡也不洗饭也不吃就趟会床上闭上眼。
肥啾急得在他身上胡乱的飞窜,“卧槽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能避开雷劫,你到底什么来头!”它以为杨辰最多就是天资悟性聪颖加上比较看的通透,可能这么轻易躲开天劫的哪里会这么普通!“喂!你教教我刚刚那招吧?以后我渡劫了我也可以用啊!你别睡了这你都可以睡着你是猪吗!”
“哼……”肥啾疯狂喊着,蒙头就睡的杨辰却已经打起了鼾声,好像刚刚一切都没有经历过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