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纵横京山市一辈子,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自认为没有什么场面是他没见过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鬼而栽跟头。
披头散发怨气冲天的少女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胆子最小经受不住刺激的张梅一声尖叫过后就眼皮一翻昏死过去,张波则第一时间跑到受伤的父亲身后把他推到自己跟前做挡箭牌。
“我好恨……好怨啊……吴永廉纳命来……我要你们都给我偿命!”佟筱雅不断重复着,身子慢慢往尖叫不已的吴永廉父子飘去。张驰见状不妙立刻大着胆子跟鬼讨价还价,竟是要拿吴永廉的命换取他们的平稳。
“既然他做了这么十恶不赦的事你杀他是理所应当,可我们罪不至死,你放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吴永廉随便你处置,我也不会再去找什么法师、绿都大厦都可以给你消遣!”张驰仍然在维持着自己一家之主的派头,知道外公才最牛逼的张波立刻舍弃掉父亲奔向张驰,而被当弃子舍弃掉的吴永廉睁大着眼不可置信,“张驰你居然想过河拆桥!!你以为我死了你们张家就平安无事吗!”
张驰看也不看他,打从心里他就没看上吴永廉这个女婿过。一辈子就是个普通高中老师碌碌为无,高攀上他们家居然还给他女儿戴绿帽,最后惹出一摊烂事还要他们给他擦屁股!
奈何张驰想的很好用吴永廉一换三,只是也不看看现在你在谁的地盘,局势都被佟筱雅掌控她为啥还要跟你换。于是在女鬼讥讽嗤笑中张驰张波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生龙活虎破口大骂的吴永廉就脑袋身子离了家,噗嗤噗嗤喷溅的血液把吴永廉身子周围一大圈都染成了红色大圈圈。
人们开始慌乱,但报复才刚刚开始……
秦岚被这场面弄的不由后退贴墙,“杨晨,我想起一件非常十分极其重要的事还没做。”
“什么?”
“买保险。”
“……你没有受益人可以填写。”
“是哦!”
自顾自讲了一出冷笑话的两人默默看着面前妄图用现代热兵器跟女鬼火拼的人,然后杨晨拉起秦岚往安全通道一进,进去更暗更狭窄地方的秦岚很是不解这他妈鬼故事就是送死好不好!
“别慌啊,你看看外面是什么。”杨晨敲了敲安全通道厚重的玻璃窗,偶尔有一道红蓝光线折射在上头。
“警车!?”秦岚瞬间叫起来,“太好了有救了!”
“别激动,问题是我们里面过去那么久外面的人肯定不止一次尝试进来解救我们,但到了现在还进不来原因就只可能有一个。鬼让他们鬼打墙了,无法进来。”进不来就等同于不能营救,就是一颗手雷进来炸死的也只能是他们这些凡胎。
“那你讲了半天不都是在讲废话我们还是出不去!你别告诉我我们要出去抓鬼,我是武者不是天师ok?”要抓也是杨晨去抓!
话音刚落安全门外传来尤为瘆人的凄惨叫声,给秦岚硬是吓的汗毛直竖。
杨晨就在这时推开了门,“现在我们就能出来了,只要搞定女鬼三年前的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
空气中迷蒙着薄薄的血雾,地面一片狼藉,尸首遍地。中间直勾勾跪着一无头中年人,看身姿颇有些赎罪的风范;周围还躺着三具尤为跟其他保镖不同死壮的尸体,无一列外都是被洞穿脑门一击毙命,三人的脑髓都透过那个洞楼往外面流程。
女鬼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注视着自己的杰作,半响才像是终于完成了毕生所愿望一样大笑。
“你大仇得报,想杀的人都杀了,怨恨也该结束了吧。”杨晨大喇喇的走出来,身后跟着小心翼翼的秦岚,“一直弥留在这里,最后化身厉鬼可不是最后的路。”
佟筱雅什么都没说,只是就这么站着好似因为杨晨的话在动摇。而从女鬼出现就一直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的尹心这时清醒过来,一听杨晨要佟筱雅“消失”立马冲到她面前将她“保护”起来,“不不不,你们听我说,筱雅可以留下来。张驰已经死了,绿都大厦没有主人了,筱雅可以存在买这里。实在不行她可以跟我回宗门!”
“正阳门皆是正刚之气她去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张驰死了他的产业就归国家处理没有人可以擅自使用。”杨晨盯着他,“尹心,让她离开是对她而言最好的选择。”
秦岚点头,“是啊,毕竟你是人她是鬼,人鬼最后还是殊途的。这又不是什么电视电影,这是现世,她不可能就这么保持鬼的身份一直陪着你。这样不仅会害她没办法转世投胎也会害你寿命的!”九仙门供奉妖仙,对神神鬼鬼妖魔众道略有所懂,跟鬼有所牵扯的活人阳气一定会有所折寿,时间一长本来好端端可以活到八十八的人明天就翘辫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尹心还是执着不肯让开,一个劲的摇头。身后女鬼却传出隐隐啜泣呜咽,尹心就是她的弱点,秦岚说的话让她产生了动摇。察觉到女鬼意识松动尹心立马转过身去抱她,“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说的都不会发生,我像你保证!!你不是知道我很强吗?我是武者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你活下去!”
他不停的呢喃,怀中死相恐怖的女鬼面容也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扭曲恐怖。
“原来如此,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困住佟筱雅的,难怪我一直觉得她的气场很奇怪。”杨晨缓缓走上前,望着那将女鬼全然搂进怀里的少年郎,“佟筱雅已经死了,真正留在这个世界上作祟的不是她,是你。尹心,从头到尾这都是你造成的,现在你清醒了吗?”
杨晨双掌合十,凝神将灵气打向周围一直消散不退的弥漫血雾,随着爆破带来的巨大光亮大厦的限制也被杨晨强行破开。
真正的光终于照射进这栋冰凉的大厦,整整久违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