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杨晨轻声问她。
握着杨晨手腕的嘴角带笑的女孩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脑袋里想这么做了于是就这么行动了，哪有什么为什么呢。
在杨晨即将拿下廖丁旺之际，廖丽兰冲到了自己兄长跟前替他挡下了杨晨杀招，青年几乎大半个手掌都没入女孩右侧胸膛将她身躯捅穿。大片刺眼的红色浸染上廖丽兰的衣物，其实她今天有特意好好打扮还穿上了廖丁旺给她买的最贵的那条百合长裙。
就像是有所预料，她知道的一定会到来。
廖丁旺原本还站的笔挺，突然出现的廖丽兰让他不慎摔倒在地此时正抬头怔怔望着挡在自己跟前的瘦小身影……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伤口飞溅透出来的血还喷到了廖丁旺的脸上，看起来狼狈至极。
廖丽兰的右手还维持着张开的姿势，奇怪的是杨晨的灵气跟威压居然无法跨过她到达她身后的某人处。
杨晨明白了，“我知道了……他会这么有底气，不是因为夜鹰而是因为你，你才是他最后的王牌。”
廖丽兰一定会保廖丁旺的命，不管她身上有什么秘密最后廖丁旺一定用全部抛出来。
他又想到了徐淼那网友警告他们的，需要小心的是廖丽兰而不是廖丁旺……
“为什么呀！”远处的梁倩倩大喊。
女孩子比男孩子一向抽条早，才刚刚十一的姑娘刚好是最好发育期个子江江到杨晨肩膀往下。廖丁旺还没来得及把她养胖，盈盈一握的纤细手臂白的反光能看出并不经常出门。但她伫立的非常坚决，哪怕是因为伤口跟失血引发的效果已经让她双眼慢慢涣散也不让杨晨跨过自己一步。
“我不知道。”廖丽兰非常实诚的告诉他，“但是我只有一个哥哥了……我劝过他，不要来但是没有用……身为哥哥的眼睛，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而已。”
这时的廖丽兰没有了语言系统的阻碍，说话除了受伤引起的停顿都很流畅，不过已经没有谁再留心这一点。
杨晨抿紧唇，被廖丽兰紧紧抓着的手在一个瞬间用力抽出，拔出身体的声音跟廖丽兰痛苦的闷哼传到廖丁旺耳中，垂在地上僵硬的手指稍微动了动。
“对不起。”扶住因他这下彻底站不直的廖丽兰时杨晨说。
他佩服这个小姑娘，或者说面对这类型完全不怕死甚至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爱、所在乎人去死的类型他都很服气。可能别人会觉得是因为廖丽兰现在还小屁都不懂被廖丁旺洗脑成的舍身主义，但杨晨相信廖丽兰一定是自愿的而且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从跟她的对视中看出了一切。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一个人拼过命。”
这句话是某个电视剧演唱歌曲mv，杨晨还记得说出这段独白的还是个特别“火”演技人品都超级烂只会瞪眼嘟嘴靠绿幕的女明星。有段时间这歌儿特别火，不管是梁笑笑还是医馆、酒店路边咖啡厅，走到哪里都是这首歌。然后那个女明星的这句独白总是一遍一遍又一遍被重复播放，听的杨晨都快要吐了。
他觉得这种话特矫情，真的，贼拉矫情。因为这么一说就好像人这一生不为某个人拼过命就枉为人了一样，他一个人老老实实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不行非得整个轰轰烈烈那才叫人生？
杨晨特恶心。
不过此时此刻廖丽兰又让他莫名想起这句话来。
扑倒进杨晨臂弯里的小姑娘在空中转了个圈倒下的时候恰好面相灰蒙蒙的天空，杨晨打算先把她救下来姑娘却转过头看向廖丁旺示意他就趁现在赶紧跑吧。
她知道廖丁旺没有她、没有夜鹰也一定能活下去，没有了野心以后一定能活的更加没有负担。
廖丁旺想了想嘴，看着廖丽兰举起手臂隔空在空中点了一点。
所有人瞬间寂静下来，杨晨抱着姑娘的手臂猛然收拢他体内体外的灵气居然正在被一股无形力量压缩！？
杨晨抬起头对上一本凭空浮现的书籍，有足足成人般大小厚度大概十几厘米还挺厚，泛着一圈的淡淡白光，封皮上是有些后现代主义的浮雕作画，一张张狰狞叫嚣的脸被“钉”在封面里宛若要破茧而出。
说实话挺诡异的，单看这本书只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有些像天神使用的玩意儿带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韵味……但封皮上一张张诡异的人脸就特别吓人了，主要这玩意儿还他妈雕刻的特别真实，连人的表情动态都刻画的非常到位……
能弄出这么古怪东西的……也只有一人了。杨晨低头看向怀中奄奄一息的姑娘，好巧不巧她也望着自己。
刚刚他还跟这姑娘道歉呢，现在就换成廖丽兰跟自己道歉了。问题是她指的是什么？
杨晨正奇怪就听到身后传来徐淼大声的呐喊，“阻止她！别让她动那本书！！”
什么？杨晨下意识就要照着徐淼说的做，不过手掌还没往廖丽兰脖颈抽下去这姑娘的手已经对着那本奇奇怪怪点了下去。
盛开的光芒刺眼得在场人都不禁需要把眼睛闭上，杨晨最倒霉离这书最近闭眼不及时眼睛合上了都还有点儿火辣辣的疼！
好不容易等光不这么刺眼碍事了有人偷偷睁开眼就看刚刚还是封印在书里的一张张脸皮居然真冲破封皮带着一声声难听的尖叫往天空横空直撞！
“卧槽……”人们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妈妈快出来看上帝哦不对，快出来看幽灵啊……”
就是杨晨都张大嘴惊讶极了，实在是没见过这场面。没有实体没有身子但有脸有表情的灰黑色“幽灵”纷纷扭曲着他们的五官发出一声声恶心人的叫声扭动着往天上游，我滴乖乖……
别说杨晨了，就是议会中心长老、武盟会长这些也没见识过这阵仗。再看看还坐在地上的廖丁旺……嗯。这家伙八成也跟他们一样第一次见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