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起。
“何事?”大夫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顺便高声问了一句。
“大夫,是这样的。方才来了一老妪,说是要找之前进去的那位小郎君。你看可否代为告知一声?”
掌柜微微弓着腰,隔着侍卫的长剑同门里的大夫传话。
大夫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大人的夙君撷,眸中闪过一抹纠结。
“好,劳烦掌柜通传了。我必定会将话完整带到。”
旋即关上了房门。
“小郎君,外头有人找你。”大夫心里着实不愿意打扰这么一副凄美静谧、让人心碎的画面。
可一想到方才掌柜的嘱托,她心里就有些挣扎。
她从来不是一个犹犹豫豫的人,索性干干脆脆的将话转述给了夙君撷。
夙君撷眨了眨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心情,“我知道了,劳烦大夫替我仔细看顾我家妻主。”
说完,对着大夫福了福身子。
再转眼,夙君撷已经来到了大堂。
“掌柜,方才听说有人找我,不知那人此时身在何处?”
掌柜似乎没想到夙君撷的动作会这么快,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噢!她在那边的椅子上坐着,小郎君转过去就看见了。”说完,掌柜继续拿着账本拨动算盘珠子,清算账务。
“婆婆你找小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他有些意外,没想到找自己的人会是之前一起来陇南的老妪。
他也不坐,就这么站着同老妪说话。
“嘿嘿嘿,难不成老婆子没事就不能找小郎君了?”老妪好像是没看见夙君撷眉宇间的悲怆之色,咧着嘴调笑道。
“自然不是,不过婆婆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还是先行回去吧。小子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不便多留。”夙君撷婉言劝着。
老妪看了眼夙君撷,一本正经,“莫要找托词,老婆子还是长眼睛的,没老眼昏花到看不清的地步。
小郎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你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啊,说不准老婆子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别看这幅身体不经累,可老婆子吃过的盐,可比你吃的米饭还要多。经验履历还是有的。”
老妪早就知道了有人重伤的消息,此时瞧着小郎君这副神态,自然可以将重伤之人与小郎君之间的关系猜出七七八八。
夙君撷脸上强装的淡然瞬间垮掉,眼眶一热,泪水便顺着眼角滑落。
“婆婆,我的妻主受了重伤。如今就连大夫都说命在旦夕,伤重难治……”
老妪闻言缓缓站起身来,“别哭,小郎君的眼泪珠子是这世间最为宝贵的东西。绝不能轻易流出,这样如何,你领着老婆子去看看你家妻主。
或许老婆子看了伤势,老婆子我会有办法将你家妻主救回也说不定。”
老妪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夙君撷的后背。
“别哭别哭,带我去瞧瞧伤势。”
夙君撷自觉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嗯。”
可他们却在侍卫那一关卡住了。
守门的侍卫绷着脸,说什么也不让老妪进门。
“婆婆她只是想着进去帮忙看看伤势,并无恶意。还望准予通行。”夙君撷有些焦急,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投放到夜凌澜身上。
可门口的侍卫就是这么的没眼力见,一直阻挠夙君撷的脚步。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让是不让!”
“唰!”长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搁置到夙君撷的脖颈处。
细嫩的肌肤瞬间被划破,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
眸光狠戾,眼底无情,“再前进半步,我的剑可就不受控了。你们莫要挑战底线,否则失去的代价你们永远不会愿意知晓!”
夙君撷狠狠地瞪着侍卫,“你……”
他不管,说什么也要将婆婆带进去!
可刚想抬脚,就被老妪给拉到一侧。
悬在脖颈处的重剑,也随着侧身的动作微微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