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帐轻纱薄衣暖,红烛翻浪被衾燃……
二人经过昨夜一番苦战,翌日天光大亮,时至午时才幽幽转醒。
“唔!”
夜凌澜不过是动了一下身子,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带着腿根子都一抽抽的疼了起来。
难怪别人的洞房花烛夜之后,身体疲惫的不想起床,原来问题处在了这。
“不过,春宵苦短,还真有些舍不得下床了呢……”不安分的手放在了夙君撷眉心上,力道轻和的揉了揉了。
小家伙昨夜定是痛得紧,不然这眉心也不会皱成这副模样。
瞧着就让人心疼,怪可怜的。
想起昨夜将人压在身下蹂躏的那副画面,心不禁又是一阵疯狂跳动。
夜凌澜没给自己机会去看那张娇俏小受的脸,她害怕一个控制不住又狼性大发将人欺负惨了去。
抬步走到外间,夜凌澜利索的穿衣洗漱。
比起撷儿昨夜所受的苦,她身上不痛不痒的酸麻根本算不得什么。
“殿下万安。”送早膳进来的岩棋没敢抬头。
昨夜殿下叫了好几次的热水,想来此时殿内会有一些不能被人看见的存在。
“嗯,好好照顾你家主子。生辰礼就放在梳妆台上,撷儿醒来时记得提醒他拆开看看。”
随手端走一碗银耳莲子羹,便步子急急地走向书房。
嘴角挂着的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让人见了好生稀奇。
房门外。
“术竹,殿下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两个清扫着落雪的小厮凑到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满面春风,走起路来更是步步生风,唇瓣上的伤口更是可疑。”
“啪!”
“你拍我脑袋做甚?”微微发怒,不解的看着身边的人。
“傻啊,听说正殿昨夜叫了好几轮热水。举不定就是那位主子得了殿下宠爱,殿下高兴才会如此。”
“哦。”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看来要不了多久,绮乾殿就会增添小主子了。
…
…
书房里,齐潇带着两位利刃暗影一大早就开始站在那等。
没想到都快要中午了,说好要来的殿下却迟迟没有出现。
由于身份限制,他不敢随意出去乱晃,只能无聊的躲在书房里有一页没一页看着那些史书以及名人传记。
两位利刃暗影倒是耐得住心思没有挪动半分,就连目光也像刚进来时那般清明。
“吱呀~”
夜凌澜扫了扫肩头的落雪,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来。
齐潇一惊,连忙从椅子上弹跳下来,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家主子。
“殿下,你今天气色看起来格外的好。就连眼底的淡淡乌青都消失无踪了。”
意外的凑过来想要仔细瞧瞧。
可夜凌澜没给他机会,嫌弃的将人推离自己的身侧,一本正经:“别管那些有的没的,这是策划书。你带回去仔细看看。有哪里不懂的再过来问我。”
悄无声息的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小簿子,扔到齐潇怀里。
“得令!”
齐潇一下子就换成了严肃脸。
顾不上翻看那比折子还要厚的策划书,便小心翼翼地跳出窗外,遁离绮乾殿。
“还是那般傻……”
淡定摇头,很是无语的揶揄了一句。
回首,瞟了一眼站得笔直的两个黑衣暗影。
扬唇一笑。
“你们既然被齐潇挑出来送进绮乾殿,日后该怎么做就不用本殿再教你们了吧?”
两人均是黑衣蒙面,手持着一把灵巧的利剑。这时正垂首倾身,拱手听命。
“潇主子教导过!”
二人齐齐沉声应答。
“潇主子?以后就那么叫着吧,省得口径不一,出岔子。”
自顾自走到书桌旁,倒了一盏姜茶,小口小口的轻抿起来。
“你们俩以后就是撷主子的贴身侍卫,其他的事情不用多心去管。只需保护好撷儿的安全就好。”随手放下杯盏,转身从书架上的暗格里掏出两块玄铁令牌。
“这是你们二人的身份令牌,有了令牌你们可以随意进出宫门,等天下第一楼建好之后,它还可以用来当做重要信物。总之,令牌如命,可别轻易弄丢了去。”
两人眸光一凛,齐声称是。
“无事了,去你们撷主子那候着吧。”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是!”
二人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冒着冷气的书房。
年关将至,事务繁多。
这帝都又要经历一段不太平的日子了。
提前绸缪,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初具轮廓的势力遭不得重创,唯有休养生息隐而不发,才能获得更多的时间去逐步发展壮大。
而且,看日子,镇守边关的麟王也快回到帝都了。
麟王可不是那些脑子空空的凡夫俗子,一身军功在身且不说,光她麾下的五十万雄师精武,就足以让女帝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原本这麟王也是有资格成为凤翎国下一任女帝的,奈何现任女帝陛下不知从何处翻出一道圣旨----藩王不可承大统。
这让当时支持麟王的党派大臣震怒不已,奈何字迹印章无从作假,那事便被传的天下皆知。
麟王虽怒却不敢做出反抗之举,于此,麟王与女帝之间的积怨可谓由来已久。
如今年关将至,麟王必定回帝都探亲,此一来,帝都的水比将会被帝王二人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前世,于这场暗斗之中,便有多达数十位大臣以及前朝重臣陨落的恐怖结局。
这一世,陇南水患被解,能够困住麟王行进步伐的障碍必将不复存在。
算算日子,怕也是这两日回到帝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说如此,她还是要做足应对措施才可。
如若不然,危机突降,不明不白的做了替死鬼,那可就太过无辜了些!
更何况,这麟王可是有意从诸位皇女之中挑选一人做下一任女帝。
这也是她前世闲得蛋疼的时候偷听到的机密信息,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提心吊胆的苦苦防备。
“咚咚咚!”
“进”
随手收拾桌面上被弄乱的书册,混乱不安的思绪也在一瞬间被强制抚平。
“殿下,麟王回帝都了。陛下召您去南宫门候驾。”
容华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风,身上还挂着疏疏落落的雪渣子。
怎么会这般快!
夜凌澜心里咯噔一声轻响。
“你随我出去一趟。”刚抬脚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书架前,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容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将狐裘披风放在书桌上,人就离开了书房。
可人一走,夜凌澜就停止了手上的假动作。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狐裘披风,眼里闪过一抹狠弑的阴冷。
那些人的手,也伸得太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