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劫戏谑一笑,神情淡漠至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枉他贵为一楼之主,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对金不换感到十分失望,曾经将此人视为对手,是自己看走了眼。
心绪辗转间,剑锋已落,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眼眸突然变得嗜血。
“天照烈焰!”
金不换脸色骤变,剑芒划破他的肌肤,生死危机下,竭尽全力地拼命。
这时,朗朗乾坤下,忽然冒出炽热的火焰,好似无数条火龙疯狂地扑向殷天劫。
远远望去,如同下了一场火雨。
“老鬼,你还有力气反抗?!”
殷天劫又惊又怒,中了煞毒后灵力应该迅速被吞噬一空,他想不明白这老鬼为什么还有力气释放法咒。
金不换神情微愕,他感觉浑身轻松,似鸿毛般漂浮不定,不像中毒之身。
原本被吞噬一空的灵力迅速恢复过来,胸口腐烂的伤疤眨眼间长出肉芽,没过多久便已痊愈。
殷天劫瞳孔骤缩,语气凌厉道:“老鬼,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煞毒对你会没有效果?!”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浮现在他的心头,煞毒无法起到作用,接下来他便要大难临头了。
数息后,煞毒完全根除,金不换面容整肃,以他的智慧,能推算出大概。
“这百毒丹不是凡物啊!”
他的内心一阵感慨,不仅可以祛除七色花之毒,连煞毒都能解决,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殷天劫一心要将她擒拿,我若是得到此女,从此一飞冲天!”
他的心里生出贪婪的念头,姜妍的丹药太玄妙,吞服这么久了,居然还能解毒,南疆可从未听说过。
在这之后,金不换变得和殷天劫一般无二,对姜妍产生了想法。
“此事不急,先将这卑鄙小人斩杀了,以泄我心头之愤。”
他的眼眸微冷,散发阴森可怖的气息,浑身杀气几乎突破天际。
之前他受的辱可仍旧历历在目,殷天劫各种羞辱谩骂,是时候讨回来了。
这时,金不换轻轻地迈开步子,走向身陷火海的殷天劫,嘴角噙着冷笑。
“殷天劫,风水轮流转,现如今该轮到你了。”
他不会再相信对方的任何一句话,就算得罪那位大人又怎么样,杀了他就逃出大荒城,所谓天高皇帝远,谁能奈何得了自己?
随后,金不换再次使出灵力化器,手中凝聚出一柄长刀,不消多时此刀布满熊熊烈火,炙热的温度似乎想要融化一切。
“火神斩!”
他的气势磅礴,灵力迅速涌入握刀的手,灵力化器形成的长刀顿时光芒暴涨,火焰随风舞动,愈发猛烈。
金不换目光如电,抬手就将这股冲天的火焰刀杀向了殷天劫,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的余地,企图一击至他于死地。
可能温度太高,虚空竟有融化的现象,很快大地被融化,形成岩浆,殷天劫身陷其中,浑身烧得通红,苦苦支撑。
他的毛发烧成灰烬,衣物似乎不是凡品,可以抵抗烈焰侵蚀。
几个呼吸后,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喘气都略微颤抖,浑身被严重烫伤,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看起来渗人。
“这都烧不死你,半步天境中你的确很强。”
金不换略感诧异,换个普通点的半步天境,早就被他活活烧死了,不想殷天劫,竟然还有口气。
然而,他与对方仇深似海,决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于是手中再次凝聚长刀,眼眸微微闭起,酝酿杀招。
“这老鬼又在耍什么花样?”
殷天劫吐出一口黑气,看到对方祭出灵力化器而成的长刀,顿时心头一跳,本能地察觉出不妙。
他很想逃离此地,奈何身陷岩浆之中,加上烈火焚烧,根本没有脱身的余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殷天劫心急如焚,死亡的威胁愈发清晰,他忍不住咆哮道:“老鬼,我死你也不会好过的!!”
这时,金不换睁开了眼眸,冷笑一声,道:“你不死,我一样不会好过。”
闻言,殷天劫语气顿时一噎,眼神恨恨地看着对方。
“那就一起去死吧!”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气势逐渐膨胀起来,金不换脸色旋即凝重,以为对方想要自爆,拉着他一起去死。
因此,手上法诀停了下来,想要以观其变。
“你也会怕啊!”
殷天劫冷笑一声,随着爆炸声起,他从岩浆中挣脱而出,气息混乱不堪,似乎受创极重。
观察半天后,金不换的脸色很快阴沉了下去,他哪里还看不出对方只是虚晃一枪,为挣脱火海束缚争取时间。
“你若不使出卑鄙手段,我想你现在应该晋升天境了。”
话音刚落,金不换摇了摇头,太在意捷径只会离道越来越远,最终难以突破。
在他看来,殷天劫之所以无法晋升天境,就是因为被自身束缚了,正因如此,今日他必死无疑。
对此,殷天劫冷笑一声,随后说道:“凭你也想对我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他的气息骤然暴增,眼神充满战意,且桀骜不驯,似乎想与对方一决高下,分出生死。
“怎么,你终于想明白了?”
金不换挑了挑眉毛,看到对方不断攀升的气息后,冷笑一声,旋即嘲讽道。
“反正都是死,何苦做垂死挣扎呢?”
说完,他便摇了摇头,有了百毒丹做依仗,面对殷天劫层出不穷地手段,他的心中稍稍有了底气。
“谁死还不一定呢,区区天境一重,想杀我,有那么容易?”
殷天劫吐了口血水,鄙夷不屑地看了一眼对方。
然而,金不换并没有就此感到气恼,在他看来,对方只是在逞口舌之利,眼下大局已定,容不得对方翻盘。
“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
旋即,他的脸上浮现狞笑,接着说道:“我会将你的希望彻底粉碎掉,最终将你拖进绝望的深渊,然后慢慢地杀死你。”
就这么杀死他,太便宜他了!金不换冷笑一声,他在病榻上躺了那么久,绝望了那么久,今日要一次性全还给对方。
闻言,殷天劫冷笑一声,旋即积攒实力,接着气息躁动起来,他的表情痛苦,仿佛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咔嚓!”
他的体内突然传出一声清脆宛如瓷器摔碎的声音,随后气息暴涨,距离天境仅有一步之遥!
“让我毫无顾忌地使出底牌,是你最大的错误。”
殷天劫神情较为淡漠,接着看了一眼金不换,他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不消多时,他的肉身恢复如初,气势之强不亚于金不换。
面对这暴虐地力量,后者不禁眯起了眼睛,道:“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金不换上下打量,的确和之前不一样了,整个人气息变得汹涌澎湃,仿佛有着开天辟地般地力量。
然而,他还是摇了摇头,随后催动法诀,气息再次攀升,道:“天境与半步天境看似只差半步,实则天壤之别。”
没过多久,殷天劫磅礴的气势被这股霸烈的力量生生挤了回去,似乎王道面前,蝼蚁退下,岂敢放肆?
看到自己的力量被碾压时,殷天劫脸色微变,随后冷声说道:“杀人不是靠气势,而是硬实力。”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冲天而起,整个人犹如烟花爆竹般刹那即逝,转眼间来到金不换的眼前。
他的长剑直刺要害,磅礴地灵力凝聚其中,打算以点破面,刺入肌肤后,将对方的肉身炸成血雾。
“太慢了,你的剑法简直就像稚童舞剑一般。”
金不换摇了摇头,眼神失望至极,随后灵力化器凝聚长刀将殷天劫的杀招轻易挡下。
后者脸色微变,连忙变换招式,暴喝如雷,道:“噬空剑法!”
话音刚落,殷天劫手中长剑接连刺出,短短数息,虚空中布满成百上千个剑影。
金不换脸色微变,由于长剑刺出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在虚空中留下密密麻麻的剑影。
换句话说,这些剑影全都是真实存在的!
来不及做出反应,噬空剑法将虚空刺破,露出原本藏于虚空深处的诡异物质。
他的脸色变得难堪,由于诡异物质地倾泻,活动范围变得狭窄无比。
因此,金不换必须正面接下剑法,不然终将被诡异物质所吞噬。
“好手段,这套剑法应该是那位大人赐给你的吧!”
他不相信以如梦楼的底蕴,会有这么可怕的剑法,唯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位大人的赏赐。
“从你拒绝那位大人起,你就不配知道这一切!”
殷天劫冷笑一声,在这噬空剑法下,想要安然无恙,根本痴心妄想,唯有硬撼剑招。
“在这成百上千道剑影下,我不信还杀不了你。”
他的信心十足,认为对方在劫难逃,会被剑法吞噬。
“做狗使你骄傲了?”
金不换笑了笑,眼下形势虽然危急,但他的实力乃天境三重,即便跌落了境界,眼力劲依旧存在。
噬空剑法乍看之下,的确无比惊艳,可时间一久,弊端也很明显。
随后,他想了想,道:“也许是他的剑法还没练到家,以至于暴露剑法上的破绽。”
换个天境施展的话,金不换可以断定,他的情况会危急万分。
然而使出噬空剑法的人只不过是半步天境,他还应付地过来。
“长刀一气,万物皆斩!”
话音刚落,金不换加大灵力化器,使长刀光芒大涨,刀气凛冽逼人,宛如真刀一般。
随着刀身颤鸣,刀芒旋即划破苍穹,与噬空剑法产生了碰撞。
天空伴随一声炸响,恐怖地冲击波席卷四周,将已化作炼狱的大地再次破坏。
殷天劫瞳孔微缩,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接下了噬空剑法。
他的神情逐渐难以置信,忍不住失声疾呼道:“这不可能!”
金不换笑了笑,眼眸尽是快意,对方的模样正是他想看到的,不枉废他做了这么多。
此时的殷天劫剑法凌乱,没有任何章法可言,破解噬空剑法变得更加容易。
看到剑影逐渐消失时,金不换脸上笑容更甚,手中长刀不由握紧,旋即断喝一声,道:“一气之下,无往不利,斗气斩!”
言罢,长刀上浮现一抹灵光,随后化作弯刀激射而出,将噬空剑法彻底地瓦解掉。
由于招式太过霸烈,殷天劫脸色苍白,嘴巴蠕动片刻,一口血箭飙洒半空。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难以置信道:“为什么你的刀法可以破了他的噬空剑法,那位大人传给我的时候说过,就算天境也破不了的!”
他像是怔魔一般,微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看到殷天劫失魂落魄地模样,金不换感觉心中阴霾一扫而空,道心上的杂质去除不少。
他嘿嘿冷笑,道:“如果你是天境的话,我或许在劫难逃,只可惜你是半步天境,死的就是你了。”
闻言,殷天劫脸色逐渐狰狞,冲着金不换咆哮道:“该死的是你,是你!我机关算尽,又怎会在此陨落,天都不收我,该死的是你!”
他的模样状若疯魔,似乎陷入崩溃的边缘,金不换摇头叹息,虽是报了仇,但心底空空落落的,没有多少喜悦之心。
随后,他提刀上前,打算收取殷天劫的性命,了结这段恩怨。
这时,殷天劫变得安静至极,气氛顿时诡异起来,数息后,他缓缓说道:“唯有天境才能对你产生威胁吗?”
闻言,金不换停下了脚步,脸色不禁变幻,心中产生了不好的念头,他忍不住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对此,殷天劫轻声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也只是问问。”
话没说完,他接着问道:“唯有天境施展噬空剑法才能斩杀你吗?”
“装神弄鬼,我这就杀了你!”
金不换冷笑一声,手中长刀顷刻劈落,连带虚空一齐斩碎。
这时,殷天劫的体内突然爆发一股绝强的力量,将他的长刀震碎,逼得金不换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