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亲自跟着去？”韩三炮一脸惊讶。
阿卫简直无语了，这韩三炮怎么架子比谁都大，做总经理，打破了以往总经理半年开盘亲自主持的传统，只派一个助理也就是自己代替。
现在是关系存亡的一仗，合同签上了，赚大钱有分红不说，也能继续把这总经理位置坐下去。
如果签不上合约，不但韩三炮，就连自己明年也要重新找工作，韩三炮好像对这一切都不急。
“韩总，你亲自去，那些农户才感觉受重视，只要他们感到受了尊重，一切都好说，你去和我去，意义绝对不一样。”阿卫很耐心给韩三炮解释，像哄小孩一样。
“哦”，韩三炮两眼望天，沉吟了很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阿卫大气也不敢出，这位助理的工作非常风光，阿卫对这份工作很珍惜，非常努力想帮助韩三炮达成交易。
“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韩三炮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伤没完全好，但低烈度的运动已经能够应付。
阿卫在公司找了辆经常下乡的吉普车，带着韩三炮往乡下开去。
两人的第一目标是哈瓦市西效的西农乡，这个乡的主要产业就是给哈瓦市种蔬菜。
“唉，老乡，我问你话呢”，饶是阿卫早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可是连续问了十多个人，没一个人搭理，心头也有了一丝火气。
被阿卫问话的是个行动迟缓的老农，被阿卫追问了一句，想不到反应奇大，扯着破锣一般的嗓子高喊，“来人啊，抢菜啦，抢菜啦。”
阿卫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转着大脑袋四处张望，还以为老农说的是别人，等发现四周有人拿着农具器械跑过来，眼睛还瞪着自己，一时惊怒交加。
指着老农骂道：“老东西，你说我要抢你菜！”
惊怒过后的阿卫又觉得满腹委屈，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来乡下抢菜，再说这老头能劳作，看起来也没疯，和自己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冤枉自己。
倒是身边的韩三炮，事发到现在，始终没有一句话，没有多余动作，只是不断打量源源赶来的农户群众。
很快韩三炮和阿卫被一群本地人包围起来，人人露出同仇敌忾的目光。
“老杨，是他们两个要抢你的菜？”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张开血盆大口问那个求救的老农。
阿卫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一脸兴奋朝人群后大叫，“阿默，看这里，是我，阿卫，你老大。”
众人目光顺着阿卫挥动的手，齐齐把头往后转，在人群外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瘦如柴杆的木讷中年。
“阿默，你认识他们”，有人认识木讷中年，这是西农乡一个常工，经常在各家揽活。
阿默头低了一下，原本想躲闪，不过被现在众人注视，知道躲不过，只得小心翼翼站出来。
阿卫之所以来西农乡，也是因为知道阿默在这里，想着有个熟人好办事。
不过阿默居无定所，一时也不太好找，阿卫想着在乡里溜一圈，总能碰到阿默。
“老大，这里本地人很凶悍，生意不好做，你来这里做什么？”阿默走近阿卫，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提醒。
阿卫已经退出江湖好几年，手下兄弟四散，阿默看到阿卫，还以为阿卫是过来想重操旧业。
阿卫一脸苦笑，凶悍是见识过了，“我是过来收购蔬菜的，没想到碰到一个疯老头，你帮我说说。”
阿默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卫，衣服普通，不像是发了财的样子，“你是说大批采购，做菜贩的那种？”
唉，这曾经的小弟肯定是怀疑自己，阿卫拿出了果菜公司的名片，又给阿默介绍了一边的韩三炮。
半信半疑的阿默给韩三炮两人做了保证，大家看名叫老杨的老农没受伤，地里也没有损失，都纷纷散去。
“他为什么胡乱攀咬我们？”阿卫指着老杨问，要不是旁边地里还有很多本地人在劳作，阿卫非要把老头抓起来打一顿才解恨。
阿默眼光复杂指了指阿卫身后的吉普车。
阿卫满头狐疑，“这老头就因为这车恨我们？”
阿卫再次怀疑起阿卫的身份来，“你们真是哈瓦果菜公司总经理和助理？为什么合作社不来接你们，而且还不知道农户都恨你们。”
感觉太阳有点照眼睛，阿卫看了韩三炮一眼，建议道：“不如我们车上细说。”
三人上了车，经过阿默一番细说，韩三炮两人才知道因为车上有果菜公司标志，老杨恨果菜公司，才会诬陷阿卫和韩三炮。
“他们为什么恨果菜公司？”阿卫不解，帮同样迷惑的韩三炮问了出来。
“我们种的东西丰收，在你们市场只能贱卖，如果受了灾，菜价上扬，我们农民也拿不到好价钱，只能拿到正常价格，合作社都说是你们果菜公司害的，农民们自然恨你们果菜公司。”
“好啊”，阿卫气得一拍汽车喇叭，平时这些合作社的头头跟阿卫称兄道弟，马屁拍得飞起，想不到却是暗中中伤果菜公司。
“安静”，韩三炮抓开了阿卫的手，“他们以前就一直这么做，又不是针对你。”
这事很好理解，合作社这种菜头，左手收农户的菜，右手卖到果菜公司的市场，赚的就是价差。
果菜公司只收抽成，菜价高低影响不大，这些菜头赚的本质是农户的钱，为了转移农户的愤怒，当然要找个代罪羔羊。
“老大，你真的是过来收菜的？”看这车上行当，的的确确是果菜公司所有，阿默开始有点相信阿卫的身份。
“对了，阿默，你熟悉这西农乡，帮我们收菜如何，我们给你提成，可以对吧，韩总”，最后一句是问韩三炮。
韩三炮无可不可，懒得管阿卫这些事，只要能签好合同就好。
听说有提成，阿默热情起来，“西农乡我还认识一些人，倒是能帮你们跑一些农户，不过这样一家家跑太麻烦，再说你们的量太大，就算把整个西农乡签下来也不够，要想省事，要去找一个中人。”
“你是说合作社？”阿卫撇了撇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合作社要价太高，谈不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