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去青丝三千。断,消结发痴念。
——题记
我踱步慢走低头看着手机,今天我二十了,我盯着屏幕看今天已经看了无数遍我发的说说,有无数条生日快乐,可是她连一句生日快乐也不肯跟我说,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我还以为会有一句生日快乐,如果有那将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生日礼物……
我不知道自己在奢求什么,只是觉得如果我们还是朋友,至少我可以彳亍在她的影子里,看着她笑,陪着她哭……结果到头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十月的风很冷,很冷,轻轻吹进我那好似被千万条虫子啃食的千疮百孔的心上,然后她那么轻轻一跳动,霎时间化为齑粉。
我无力地拖着躯壳,迈着歪七扭八的步子,像个疯子似的走在路上。
时间过得很快,我还是走到了音乐社的门口,承载着昔日无数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的我真的很怕进去。他们都给我发消息说有很重要的事儿一定要来,我不得已来了。
我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有些害怕又希冀这什么,手在门把上放了拿拿了放……最后我整理了下服装和头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一片漆黑,我说道:“有人在吗?”无人回应。
我便推开门,这时门后突然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原来是贴在门后的气球爆炸了。我吓了一跳。正当我惊慌失措时,办公室的灯都突然亮了起来,他们端着蛋糕给我唱着生日歌弹着吉他,全部都到了,就是没有她……
他们很开心,围着我催我吹蜡烛。没人看见,在我吹蜡烛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努力眨了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我知道如果我哭了,今天的聚会就算是毁了。但那天的我其实早已没了伪装自己过得很好的气力了,更无再无半点心思过生日了,我只想抱着他们大哭一场,仅此而已。
这一天我们喝了很多酒尤其是我,我们喝到很晚,我装作聊得很开心。直到夜深了,我们搀扶着回了各自的宿舍。
我走到宿舍又折返回理发店,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浓密的头发,突然笑了一笑:“师傅,麻烦全剃了。”
人有三千烦恼丝,而我三千烦恼皆因一人,是否斩断青丝三千便斩去了烦恼?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试试。
我一边摸着自己的凉梭梭但是手感很不错的脑袋,一边提着啤酒,往她以前的宿舍楼走,走过那一条数百个日日夜夜我们走过的路,然后坐在宿舍楼外的椅子上。
我猛灌着啤酒,然后低下头痛哭。
我猛地抹里把脸,颤抖着打开手机发给她消息:
我:在?有事儿问你?方便回答不?
过了许久……
她:行,你说吧。
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一段沉默……
她:没有。
我:好吧。没男朋友就对对自己好一点,别受欺负了,在忙也记得要吃饭,实在忙买点面包垫吧垫吧下肚子,别老是晚上吃泡面不好,别老是洗衣服洗的那么久,对手不好。别因为睡懒觉不买早饭,记得看天气预报,别忘记带伞了。我知道社团总会有很多争吵、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说,跟好朋友骂也好,吐槽也好,总之别憋着,总之多为自己着想。
她: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有病不用理我。
……
我放下手机,猛灌了一口酒,突然屏幕亮起:生日快乐,好好的。
我低头呜咽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亮起了一抹鱼白肚,太阳也随即升起,我起身拍了拍屁股,打了个哈欠,低声呢喃道:“再见吧。”
我在手机的便签里写下:
戒舍断
借,去青丝三千。断,消结发痴念。
借,坐一夜静思。舍,斩情丝藕断。
舍舍舍。断断断。
不久后我问她为什么我生日那天的聚会她没来,她说其实她来了,在门外徘徊了好久,还是没勇气进去。
她之后哭着跟我说自己压根就没好好的了解过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吃的,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类型的游戏……她说她其实很失败作为女朋友,当初的分手她有错。我说:没事,我喜欢你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关于分手我们都有错,不该把心里的不满都憋着,应该都说出来才对。她哭着跟我说:以后我要做个合格的女友。我抱住她对她说:我也要做个合格的男友。
她说其实她想跟我过生日,就只有我们俩的派对
我也没告诉她,我生日的那天只想见一个人,只想听到一个人的“生日快乐”。
自那之后,很多年我们心照不宣的在对方生日的日子,都确保只有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