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苍龙山的书信,何老虎哈哈大笑:“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真是老虎头上打苍蝇,好大的胆子。数威立棍竟找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他们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啊。好,既然你们敢太岁头上动土,我如果不把你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今天他正在聚义厅喝茶,有人报告一枝梅来了。他哼了一声:“让他们进来。”二寨主滕清波站了起来:“大寨主,他们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客人来了,我们就是再瞧不起,也要笑脸相迎,这是待客之道,不要失了礼数。”
“他娘的,我不想去接那些兔崽子,你代劳吧。”
滕清波带着几个兄弟到了寨门,一枝梅就十几个人,在马上坐的笔管条直,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不由得暗自叫好。他迎了出去,双手抱拳施礼:“请问哪位是苍龙山大当家的一枝梅?”一枝梅让他们也下了马,抱拳还礼:“在下就是,敢问你是哪一位?”
滕清波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不过举止得体,相貌堂堂,却表现出一种成年人未有的稳重。“我是卧虎山的二当家滕清波,大寨主有点不舒服,派我等迎接各位少年英雄,大家随我来。”
把一枝梅接进山寨,到了议事厅。一枝梅给何老虎施礼:“何大当家的一向可好,一枝梅给你见礼了。”何老虎撇着嘴哼了一声,没搭茬。霍平气坏了,心说门牌上画个鼻子,你好大的脸啊。
滕清波赶紧说:“大当家的。”
何老虎懒懒的拱了拱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陆兄啊。没有看到,可能你个太小了。失礼了,敢问陆兄不好好的在你的苍龙山待着,跑我卧虎山干什么?”
一枝梅不紧不慢:“大寨主,我是来要薛满贯的货物的。我希望你高抬贵手,把他的东西还给他。”
何老虎哈哈大笑:“姓陆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就算你再有能耐,也不过是毛孩子一个,如果我们听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连屁都不敢放,就乖乖的放人,那以后我们怎么在江湖上混?我们怎么在众山头立足?所以小屁孩,你别做梦了。要回那批货物你是痴心妄想。”
一枝梅现在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所以他腰里别副牌,逮谁跟谁来。他强压住怒火,赔笑说:“那以大寨主之见,我是没有办法拿到那些货物了,这次肯定是空手而归了。罢罢罢,来之前听人说何寨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在江湖上最讲道义,最公正,最大公无私,为朋友两肋插刀,是盛州最可以交朋友的人,我开始还以盛州有你这样的英雄而骄傲。现在看来名不副实,有夸大炒作之嫌,你其实就是不懂礼数、仗势欺人、蛮不讲理之辈。霍平我们走,别在这耽误功夫了。”说完迈步就想往外走。
何老虎可不干了,拍案而起:“我说行陆的,你他娘的说谁呢。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不然甭想走出我卧虎山的大门。”
一枝梅一听,也不客气:“大寨主,先说你们不懂礼数。我们来半天了,你们让我们站了半天,更别提端茶倒水了,是不是有失礼数?”
“我,他,这个,这个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来人啊,看座,上茶,上好茶。”有人安排一枝梅他们坐下,又献上热气腾腾的碧螺春,据记载碧螺春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于中外。它还有“摘的早,采得嫩,拣的净”三大特点,所以它的价格不菲。这是几个月前官府为了拉拢他给他送来一些,今天被一枝梅气昏了头,贡献了出来。一枝梅看到茶汤碧绿清澈,香气浓郁,滋味鲜醇甘厚,回甘持久。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好喝,大家喝了一碗又一碗,把何老虎给气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全便宜了这群小王八羔子了。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只好暗气暗憋,瞅着他们一个劲的运气。一枝梅可不管这一套:“何寨主,你这茶水太好喝了,还有这样的茶叶吗?我走的时候顺带给兄弟们带上几十包,你不会介意吧。你们财大气粗,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可不行,跟个要饭花子似的,哪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何老虎哈哈大笑:“这种茶叶我们有的是,别说几十包,就是你要一百包我们也给得起。”一枝梅赶紧接住话茬:“谢谢大寨主慷慨相赠,我替山寨的兄弟们谢谢你了。”
“我这个。”何老虎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过来了。心说这小子真会忽悠,我的注意点,又心疼那些上好的茶叶,一百包,妈的咧,我赔大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给就给了吧。
“我说话算话。那我还有点不明白,我怎么仗势欺人了?”
“大寨主不要动怒,听我详细道来。你也知道兵就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他们是为国尽忠;我们呢,‘上等人们该我钱,中等人们莫等闲,下等人们快来吧,跟我上山来过年’我们是流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以官匪是水火不相容。你想过没有,官军为何给你金银财宝、武器弹药,他们收买你吗?不是,他们只想让你不要闹事,好保住他们头上的乌纱帽,以便官运亨通。而你呢,仗着官府的势力,利用他们收买你的武器,动不动就威胁别的山寨,让他们臣服于你,不然就进攻他们。你感觉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何老虎哈哈大笑:“那不是仗势欺人,恰好说明我有这个实力。我有实力一统盛州的各个山头,他们可以在我的统治下有一个好的前程。”
一枝梅摇摇头:“用暴力征服的胜利是不能长久的。你虽然暂时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可是你会失去人心,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还没有等一枝梅说完,何老虎蛮横的打断了他的话:“陆兄,别说了。我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老人家费心。再说,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我心里有数。那你再说说我,如何蛮不讲理。”
一枝梅心里也不痛快,自己的一番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忠言逆耳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啊。既然这样,劝人不醒,不如一松啊。
“你就是蛮不讲理,我来要薛满贯的货物,你不给我我不可以理解。可是总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算是打官司你有一告,我还有一诉呢。你可以划一条道我们打个赌,比划比划什么的,如果你们输了就把货物给我们;如果我们输了,货物我们就不要了。什么一局定输赢啊,三局两胜都可以吗。”
“好小子,就按你说的,咱们一局定胜负。就我们两比武,拳脚、兵刃、枪法,三局两胜。如果你们赢了,货物原物奉还;如果我们赢了,带着你的人滚出卧虎山,不要再踏进半步。”
“一言为定,不再更改。”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决不更改。”
两人脱下长大衣服,短衣襟小打扮,来到卧虎山演武场。就是他们平时集合操练的地方,这地方干净宽敞,土地平整,是比武的最佳场所。
一枝梅抱拳拱手:“何大当家的,虽然我号称什么苍龙山的大寨主,其实我就是小屁孩一个。实不相瞒,我真的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可是薛满贯给我的报酬太优厚了,只要我办成这件事,许给我现大洋一千块。我知道就算是一万块你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你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我不一样,我们是小门小户,兄弟们还指望这些钱去吃饭呢,不然我们只好去喝西北风了。大寨主,请你谅解,打死我也不敢跟你动手,你让着我点吧。”说完一枝梅软绵绵的出拳直奔何老虎的面门,何老虎哈哈大笑,用双手封住面门,想把他的拳头封出去。一推没有推动,使出全身力量想推出去还是没有成功,不由得大吃一惊,赶紧双腿使劲往后一跳,跳出去两米多远,才化解了这招。
何老虎恼羞成怒:“小子,你耍赖。你不是说自己没有劲吗?”
一枝梅也笑了,一吐舌头:“这叫兵不厌诈。”
两个人斗着嘴,往上一闯,就站在一处。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别看表面嘻嘻哈哈的,一到真格的谁也不让谁。两个人打了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两个人用的都是洪拳,开始一招一式还能看清楚,最后越来越快,两人都快合成一个人了。一枝梅边打边想:“时间长了我的气力肯定不如他,他正值壮年,跟一头牛相似。干脆我用巧招赢他。”想到这儿只见一枝梅步伐踉跄,招式凌乱,气喘如牛,累的通身是汗。何老虎大喜过望,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虽然五一还不错,可是气力不加,再有几个回合,他必败无疑。想到这里何老虎加紧进攻,一枝梅左躲右闪,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忽然一枝梅脚下打滑,“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众人大吃一惊,霍平想去救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干着急。何老虎大喜过望,心说小子,做人不能太猖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今天我要废了你,让你看到我就吓尿裤子。废他哪儿呢?对,踢他的大腿吧,把他腿骨踢折了,让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拿定主意一低头,咦,人跑哪儿去了,就在这时一枝梅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在空中盘旋,两脚直奔何老虎的小肚子。何老虎大惊失色,那要是蹬上,岂有我的命在,一闭眼心说我命休矣。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原来一枝梅在空中已经收住脚,根本没有踢他。霍平等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何老虎脸红脖子粗:“多谢陆兄手下留情,这个情我记下了。”说完灰溜溜的回到大厅,心说老子这回认栽了,没想到栽倒一个娃娃手里,以后我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啊。可怜我一世英名要毁了,要知道我比什么武啊。做一个顺水人情也好。何老虎懊恼不已,心说这小娃娃着实可恨,不能便宜了他们。没事,第一阵输了,还有第二阵兵刃呢。想到这儿,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吩咐一声:“来人啊,把我的兵刃拿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只见两个人抬来一把大号的鬼头刀。鬼头刀是因为刀柄处雕有鬼头,因而得名,刀体沉重,斩金切玉。他这把大号鬼头刀有七八十斤,刀刃磨得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放光,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何老虎手提鬼头刀出来了,哈哈大笑:“陆寨主,第一阵我输了,多谢你手下留情。如果这一阵你赢了我,我一定话付前言,把薛满贯的货物原数奉还。你挑拣兵器吧,我想讨教讨教你的兵刃,望不吝赐教。”一枝梅也笑了:“大寨主,刚才那一阵,我赢得实属侥幸,多谢你成人之美。听说何寨主刀法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本人想请教一二,望大寨主不要吝啬,教会我一招半式,感激不尽。”说着他走到兵器架前,摸摸这个,拿拿那个,最后找到一把一尺二寸长的小刀,这把小刀也被磨得锋利无比,嘴里还说着:“那些兵器太沉了,我小胳膊小腿的,拿不动,还是你比较适合。”说完,一枝梅舞动小片刀练了一趟刀法,只见刀光闪闪,舞动如飞,练完了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往那一站,底下人拍手叫好。一枝梅冲何老虎做了个请的手势。何老虎犯难了,练吧,自己的刀太沉了,一会儿打斗肯定吃亏;不练吧,一枝梅都练了一趟,自己不练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自己丢人丢大了。于是一咬牙,自己也练了一趟刀法,七八十斤的鬼头刀,即使力大无穷,抡那么多次也够呛,他稍微见汗,也有点气喘。众人又是一阵热烈鼓掌。
一枝梅一阵好笑,心说我就是要消耗你的体力。看他刚练完,一枝梅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寨主果然刀法纯熟,在下佩服。不如大寨主休息片刻我们再比兵刃,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何老虎一听也有道理,转念一想不对,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认输,就是再累也不能向对手低头。何老虎这号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陆老弟,谢谢关心,我没事,弟兄们都等着呢,我们现在开始吧。”
“那好吧。”一枝梅说完这句话,把小片刀举起来分心便刺:“何寨主,得罪了。”何老虎往旁边一闪,两个人插招换式就斗在一处。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面对刀体沉重,凶猛刚劲的鬼头刀,一枝梅闪转腾挪,像一条游鱼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灵活地躲闪着。七八十斤的大砍刀,拿着都沉,何况要抡那么长的时间,不一会儿何老虎累的嘘嘘带喘,鼻洼鬓角热汗直流。一枝梅跳出圈外:“大寨主,我们还是不要比了,我看我们势均力敌,棋逢对手,在比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看算了吧,不如我们比枪法吧。”
何老虎拄着大刀大口喘气:“一枝梅,我们还没有分出输赢,怎么能这样算了呢?难道你害怕不成?我告诉你,这阵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在没有分出高下之前,谁退出谁就是孙子。你不比也可以,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一枝梅也恼了,心说我看你累的浑身是汗,想咱们打个平局。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反倒让你倒打一耙。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大寨主既然你你这么说了,我奉陪到底。”一枝梅这次可不一样了,频频发动进攻,小片刀呼呼挂风,上下翻飞,何老虎勉强和他打斗二十个回合就顶不住了,不过这家伙咬着牙挺着。一枝梅看时候到了,心说何老虎是破裹脚布缠腿,得给他点厉害,不然又闹起来没完。想到这儿,下面给了他一脚,何老虎闪身躲过,只见一枝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面一刀把何老虎的左边耳朵削了下来。何老虎感觉耳朵热乎乎的,一摸耳朵没了,当场疼的哎呀一声,鬼头刀落地,赶紧找那只耳朵,找到了想贴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于是气昏了过去。滕清波赶紧叫自己的兄弟把大寨主抬进卧室,去山下找郎中给大寨主治伤,暂且不提。
滕清波处理完这一切,来到大厅,一枝梅他们正在客厅听信。看到滕清波来了,一枝梅赶紧迎上去:“何寨主还好吗?他现在怎么样?”
滕清波冷冷的说:“一枝梅,你这回长脸了,削掉了何寨主的一只耳朵,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打人家一拳要防备人家一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账我们给你记下了,以后我们会跟你们慢慢算的。我们卧虎山说话从来都是唾口唾沫是个钉,我们认赌服输。来人啊,把薛满贯的货物推出来,如数还给他们。”
不一会儿,十几辆大车被拉了出来,滕清波叫弟兄们赶着大车把这些货物送到了苍龙山。临分别前,一枝梅感觉自己确实做的有点过了,对滕清波说:“滕兄,我不应该伤害大寨主,替我向他说声对不起。”滕清波哼的一声:“一枝梅,别猫哭老鼠假慈悲了,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你等着吧。”说完把寨门关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枝梅回到山上,把薛满贯叫出来,薛满贯一看自己的货物一件都没有少,当场就跪下了:“大寨主,谢谢你替我要了回来,我把这些货物卖了以后,一定来苍龙山感谢你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一枝梅把他搀起来,叫自己的十几个兄弟护送着货物,一直送到薛家药店。薛满贯的这批人参卖出了好价钱,净赚将近两万块大洋,于是他买房置地,盖起了薛府,成为盛州的富翁之一,人称薛百万。发达以后,他经常偷偷派人来到苍龙山,送钱、送米面大肉,感谢他们救命之恩。
过了几天,陈东海回来了,带着那个叫王克明的小孩。小孩身穿重孝,两眼都哭肿了。原来小孩的爷爷陈老汉的病拖得时间太长,导致病情恶化,虽然陈东海尽力医治,却无力回天,即使华佗在世也难让其起死回生。在怒留之际,陈老汉告诉陈东海一个秘密,王克明不是自己的亲孙子。那年的冬天,天降大雪,陈老汉出门扫雪时听到婴儿的哭声。一看是一个六七岁披着破旧的毛毯站在雪地里,小脸冻的通红。陈老汉于心不忍,喊了几声:“这是谁家的孩子?”无人答应,心想这么冷的天,再把孩子冻坏了怎么办,于是抱到自己家里养起来。陈老汉家里相当贫穷,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都先给孩子,自己却饿着肚子。有人发现毛毯里还有一封信,上面用毛笔写了些什么,通过别人给他读了以后,他才知道这个小孩叫王克明,于是陈老汉教他明儿。两三年来,陈老汉含辛茹苦的照顾王克明,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心里无比的高兴。可是他发现自己全身经常疼痛,他去看郎中。郎中摇摇头说:“没治了,你是饿的了,缺乏营养,身体开始萎缩,命不久矣。”他没敢告诉王克明,可是王克明感觉到了,爷爷最近这几天起个床都要费半天的劲,他想给爷爷看病,可是钱从哪里来。于是他模仿评书的语言抢劫,碰上了一枝梅。
陈东海拿过那封信一看,上面写着:“兹因家庭困难,无力抚养,无奈丢弃儿王克明于此。望有缘人收养,以后如有缘再见,必重谢。生父王乃文,盛州桥头镇王家村人。某年某月某日。”陈老汉把王克明叫过来:“孩子,我可能要走了,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听陈叔叔的话,好好活着。”转身对陈东海说,“以后明儿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王克明从此在苍龙山住了下来,一枝梅教他读书写字,熟读兵书,抽空还教他武功,他的武艺也突飞猛进。
这一天,王克明半夜发了高烧,一枝梅知道后连夜下山,用枪逼着一个郎中从被窝里钻出来,押到山上给王克明治好了病。慢慢的,王克明发现一枝梅不仅人品好,仗义直爽,而且对他关心备至,于是任他做了义父。开始一枝梅完全不同意,认为他只比王克明大七八岁,不合适,后来经过众人劝说和王克明一味的坚持,也只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