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到高桥医院门诊楼停车场的时候,对方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我方鼻青脸肿的三人傻坐在“金杯救护车”里。
老莫黑着脸拉开了车门,目光在灰头土脸的三人身上巡视了一圈。
三人不敢啃声,畏惧的蜷着身子坐在座位上。
“你往里面挪点。”老莫伸手推了推坐在门边的那位兄弟,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说道:“阿彪你去开车,大壮,邓重,上车。”
阿彪闻言上了驾驶室,之前驾驶室那位兄弟忙换到了副驾驶位置。
老莫的意思很明显,不肯善罢甘休,要去追对方。我心中有些反感,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车里。
我自诩也是开快车的人,但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快车。阿彪硬是把金杯面包车开出了法拉利的高度,高速过弯,见缝插针的穿插,2档起步…
我心中忍不住咒骂道:妈蛋,这哪里是开车,这简直是赶着去投胎。
上了高速,这辆金杯车更是如脱了僵的野马,呼呼呼的向前窜去,车身随着频繁的来回穿插变道而左右倾斜,有一种快要散架的感觉。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很淡定的双手握住扶手,只有刘大美和我一样已经吓得面色苍白。
我也不能认怂,强作镇定的抓住扶手,但心中不停的祈求“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翻车!”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车辆的严重摆尾和侧倾。毫无防备之下我的头重重的撞在了车窗上。
车停了下来!
“下车!”老莫“哗啦”一下掀开了车门,拍打着他旁边的兄弟让赶紧下车。
我伸手揉了揉撞的生疼的面颊,心想应该是把对方给逼停了,但立马想起现在车子是停高速公路上,吓得我连忙抢了出去。
阿彪已经把对方的车逼停在了应急车道上,车道旁边是深不见底的山崖。
对方车门也开了,骂骂咧咧的冲过来两个男的。
阿彪一马当先,把两人推在了一旁,直接朝着副驾驶位置奔了过去。
被推开的两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追着阿彪动起手来。
我估计这两人要遭殃,阿彪一看就是硬茬子。我也正好看下阿彪到底身手如何。
两人追到了阿彪身后,阿彪使出两记漂亮的回旋踢,直接给撩趴下。
我看了心中一凌,速度和力量极佳,身型巍然不动,好强大的核心肌力!
在我思索的时候,阿彪已经抓着一个人推到了老莫面前。
老莫一把抓住来人的头发,拽起来说道:“刀疤,大家都是文明人,如果干事情不讲规矩可不太好。”
来人被老莫抓住了头发,看不清脸颊,身形比较瘦小,正不服气的伸手准备去反制老莫。
这时,阿彪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他腰间。
叫刀疤的男子感觉到了腰间的利刃,不敢再有所反抗。
“这次就给你放点血,以后高桥医院的市场你就不要再指望了,否则,我会很难过的!”老莫加重了最后的语气,然后在他头上推了一把,冲着阿彪扬了扬下巴。
阿彪领会了老莫的意思,摁住刀疤,一刀捅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这时车上伸出了一个男子的脑袋,冲着这边叫道:“干嘛呢你们,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我估计是所送病人的家属,发现了这边的异样。
“来了,来了,他们氧气管忘带了,我们给送过来,马上就出发。”老莫说着示意我们这边在高桥医院被打的三个伙计到刀疤他们车上去。
那三个伙计犹豫了一下,没敢过去。
“怕什么,客户要紧,本来就是我们的客户,一定要把客户安全的送到目的地。”老莫平静的说道,仿佛这是一件公平公正,童叟无欺的买卖。
那三个伙计知道非去不可,只好上了那辆车。
“怎么中途换人啦,你们到底靠不靠谱,我告诉你们,我舅可是公安局的。”对面车上传来一名男子抱怨的声音。
老莫挥挥手,示意大家上车,让刘大美去开车,阿彪押着刀疤坐到了后面,扔下刀疤的两个兄弟扬长而去。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一群土匪。
车子回到市区,我找了个托辞,在鸡公岩大桥桥头下了车。
老莫看出了我不太接受他们的做法,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让我自己掂量掂量。
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我不想最后的时光就这样度过。
我沿着滨江路往金元世界的方向走去。我有点想念苗苗了,拿出手机试着给林巧打个电话,没想到居然接通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我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儿的声音。
“苗苗乖,在哪里听妈妈的话了吗?上学了吗?”女儿果然是父亲心头的肉,是治愈一切的法宝。
“妈妈一天到晚都很忙,我只能呆在家里,我都快要憋疯了。”
我听了恨不得马上去把女儿接回来,但这可能吗?我不得不转移话题说道:“你今天吃的什么东西?”
“王叔叔点的外卖,一点都不好吃!”苗苗低声说道。
“对了,爸爸,那个王叔叔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我们家呀!”
我听了百感交集,这让我如何回答,我说他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把你妈妈抢了去?
“北京有许多可好玩的地方了,周末让你妈妈带你去玩玩。”我只能选择习惯性的跳跃回避法。
“我要爸爸带我去,爸爸,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我这边还没忙完,至少得再过两天吧!”我希望拖延能让孩子逐渐忘却自己。
“…苗苗,过来练习钢琴了。”电话被接了过去,那头传来了林巧的声音,“就这样吧,孩子要去练习钢琴了,孩子跟着你都八岁了,什么都不会。”
我听了挺无语的,“哎,林巧,有空多陪陪孩子…”,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说话间,我从金元世界西区的靠滨江路的一个入口进入了金元世界。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去哪,只是在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顺着人潮钻进了一个舞厅。
舞厅这地方在龚州很是盛行,流行“砂舞”文化。
所谓的“砂舞”,其实就是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一种贴面搂抱舞,可以做一些摸摸搞搞的小动作。
大学的时候刘大美就带我来过舞厅,但金元世界这个舞厅我还是第一次来。当然,上次和韩三棒路过的那家“舞乐门”除外。
舞厅名叫“望天涯”,比较俗气的名字。
买了10块钱的门票进去,里面就是一个很大的舞池而已,约莫有三个篮球场大小,灯光很昏暗。
舞女坐在四周的高座上,如果你看上了就可以伸手去邀请。跳舞按曲数收费,一般一曲10元,当然时间也就5分钟的样子。
我在大学的时候学过探戈,以前跟着刘大美经常来找年轻姑娘跳,现在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了,也不知道生疏没有。
我看中了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身姿苗条,颇有气质。
这地方有些漂亮姑娘也不奇怪,如果顾客多,一晚上挣个七八百块轻轻松松。而且舞池有默认的分区,在灯光亮的地方一般都是规规矩矩的跳交谊舞,没有那些摸摸搞搞的小动作。
我伸手发出了邀请,结果旁边一个肥大的身躯撞了我一下,有人要捷足先登。
我也不气脑,这地方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结果美女没有理会肥大身躯,绕过他还是来牵了我的手。
人家美女自己的选择,这就怪不得了我。我微微颔首,牵着美女的手步入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