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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伤心院笑声飞扬

“姥姥怎么能骗俺乖乖呢!姥姥不骗你,你看每年的大庙会上,都有好多的人到庙里给紫云娘娘烧香,紫云娘娘要是没帮咱穷人,会有那么多人给她磕头上香吗。”

李老太边说边用毛巾给姐弟俩擦着脸和手。柱子瞟了一眼姐姐说道:“瞧吧,我说是真的吧。”

柱子常听姥姥讲紫云娘娘的故事,姥姥讲很久以前,紫云发生了大灾荒,饿死了好多人。突然有一天天空紫云缭绕、详光普照,紫云娘娘从天而降。只见她手里拿着一个五彩的口袋,轻轻一抖,顿时无数的的红薯从口袋里飞了出来,堆的像小山一样的高。人们把吃不完的红薯种起来,从此这红薯就成了穷人的救命粮。在小柱子幼小的心里。紫云娘娘就是他心灵的神。

“姥姥!那今年也灾荒了,紫云娘娘还会来给咱们送吃的吗?”小柱子看着姥姥,眼睛里闪着希望的目光。

“会!一定会来。紫云娘娘在天上看着咱们呢,咱们做的都是好事,紫云娘娘一定会来帮助咱们的。”

“太好啦!太好啦”小石柱高兴地蹦跳着拉着姐姐的手,姐弟两个高兴的露出了笑脸。

“姥姥,我饿了,今早上给我做点红薯面汤喝吧,总是吃那野菜糊糊,拉的喉咙疼。”

“哎呀!瞧我这记性,只顾说话呢,饭都做好了在屋里呢,今早上还有好东西吃呢。”

“姥姥!啥好吃的东西啊?”柱子问道。

“你表伯送来的豆腐渣,姥姥给你们抄的香喷喷的,快扶着你舅娘进屋吃吧。”

“太好了!太好了,有豆腐渣吃喽。”小石柱高兴地说着。

豆腐渣是侄子菅同喜送来的,以前菅同喜磨豆腐的时候,这豆腐渣是李老太家难得的美味,但自从去年冬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吃过。

“姥姥!等会吧,等俺娘回来一起吃。对了,您说俺娘出去有事,咋到现在都没回来呢?”香草问道。

“哎呀!快吃饭吧好乖乖,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问了,快回来了,快了。”

“奶奶!婶子,在家吗?”

听到有人在喊,众人抬头看原来是莲儿和和白师傅站在门口。

“哎哟!快看谁来了,莲儿,是莲儿。”

“莲儿姐姐!莲儿姐姐。”姐弟两个高兴的边叫着边跑到莲儿身边,亲热的拉着莲儿的胳膊蹦跳着。

“太好了!莲儿姐姐,你来的正好,有豆腐渣吃呢”香草说道。

“哦!是吗?豆腐渣啊。可是你俩想不想吃肉呢。”莲儿刮了一下小柱子的鼻子说道。

“肉?”姐弟俩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看!”莲儿神秘的从身后亮出一个小口袋,“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姐弟俩盯着看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猜不到。”

“来”你拍拍它,莲儿拿起小石柱的手朝着布袋拍了一下,这时候,布袋里面发出“咯…”的一声叫声。

“鸡?是鸡子吗,姐姐。”石柱顿时惊奇地瞪大眼睛问道。

“噔—格—里—格—锵!”莲儿唱着像变戏法似的打开袋子,两只绑着的母鸡露出头来。

“呀!真的是鸡”石柱惊叫着。这满院子的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

“莲儿你?”李老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奶奶,是的,我们今天就吃鸡,这两只母鸡每天下蛋给那狠心的毒娘吃,连鸡都觉得太糟蹋了,咱们吃它也合了它的心愿,这也算毒娘孝敬您老人家的。”

听到莲儿的话,李老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道:“她孝敬?她算个人吗。这鸡是俺莲儿孙女挣来的,俺好孙女给我送来的我吃着香。

身后的白师傅也说道:“对,这就是莲儿挣的,她毒娘欠的多着呢,我们再吃她一百只鸡也不够。”

……自从莲儿进了曹家班后,那毒娘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的日子,这口气吐的是那样的顺畅。莲儿第一次亮相便惊艳四方。那是在莲花镇柳树王村大财主母亲的葬礼上,王大财主的老母亲活了九十多岁,在当地这叫喜丧。王大财主财大气粗讲排场,一口气请来七班国乐队一字排开在大街上。到了晚上比赛开始,没有坏显示不出好、没有差显示不出强。在往常的这种场合,毒娘的班子那就是天鹅跳舞蹦出个癞蛤蟆、绿叶红花飞来个屎壳郎——纯粹是恶心人。但是这天将注定会成为所有的同行难以忘怀的一个晚上,莲儿表演的地方成了莲花镇的中心,她的表演就如同大海一般,人们随着她的演出时而静寂如同月光下的海面,时而鼓掌喝彩如同大海翻起的滔天巨浪。

“再来一段吧好姑娘,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戏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流着眼泪在请求着,

“是啊,再来一段吧好姑娘。”

“再饶一段,饶一段。”人们齐声苦求着,苦难中的人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痛快淋漓的享受这精神食粮了。一曲唱罢又一曲,越唱越多是难下场。莲儿以自己的精湛的演艺赢得了人们的心。这一天她成为所有在场的戏迷心目中的神。

毒娘哭了。她抹着眼泪,她看到了那些平日里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对手,他们的班子前空无一人。就像以往的自己一样越吹越没劲,后来干脆坐在冷板凳上听着这边唱。毒娘终于出了这口恶气。

毒娘笑了,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棵大大的摇钱树,树上满满的金钱哗哗直响。

王财主家因为请了曹家班意想不到的挣足了面子,第二天来看戏的人聚的是水泄不通,这王家老太太生的不起眼,死的太荣光啊,如果不是约定俗成三天下葬,他真的想把老娘停上七天。毒娘是流着眼泪从王财主手里接过翻倍的酬金的。那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屋里有个大大的聚宝盆。盆子里的金元宝往外溢满。这天夜里毒娘都从梦里笑醒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毒娘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三连冠的时代了,来请她的主顾踏至入门,她把佣金狠劲地往上提。城里的大酒楼—溢香楼的大老板也慕名而来了,邀请班子到酒楼唱包月。

人言毒娘有“三恨”,一恨这该死的荒年断了她的财路;二恨那年老体衰的瞎眼白老汉,偏偏在人家出大价要“包团”的时候病倒了。莲儿这死丫头为了照顾他果断的拒绝了人家;三恨这莲儿太倔强,不能对她百依百顺,无论自己如何说她也不答应,泼灭了她的发财梦……。

———————————————

“可真是太好了,咱们这身子可都是该补一补了。香草,拿刀来,今个咱就过一回大年。“

“太好了!太好了,有肉吃了。”小石柱高兴地拍着手蹦了起来。

“鸡肉吃起来是啥味道啊?我都忘了。”黑丑喃喃的说道。

“瞧吧,紫云娘娘给咱送的是红薯,可你莲儿姐姐却给咱送来了鸡肉,还是你莲儿姐姐最厉害啊。”

“哈哈哈……”李老太太一番话说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来,这小院除了眼泪和哭泣,已经再也没有听到这快乐的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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