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猫粮。”知意抓起一袋猫粮左看右看,嘴角凝滞意味深长的笑意。这年头,连猫粮都分单身和情侣款。
这让单身了二十六年的她情何以堪!!
晚些时候。
知意约了千落,一块去买了些水果和鲜花,去探望帝都高中老师。
办公室门敞开着,知意礼貌性敲了两下门,温婉道:“请问,慕知秋老师在吗?”
其中一名女老师百忙之中抬眸,回话,“他去上课了。”
女老师看着面前腰肢娉婷的女孩,温婉知性,落落大方。穿着一袭亮片白纱裙,手里还抱着鲜花。
女老师目光闪烁了下,迟疑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带着几分试探性问话,“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千落从知意身后挤出来,与她并肩而站,从容笑笑:“我们是他以前的学生,来看看他。”
女老师听到对方的话,紧绷的下颚松懈下来,敌意也稍减几分,“不然你们先进来坐着等他?”
“不用,我把东西先放他办公桌上就好。”知意把手上的鲜花和水果放下,只见相框里摆放着她们高中时的毕业照。
这也是慕知秋参加工作,带的第一届学生。
目光稍作停留,引来席面而坐的女老师注意。知意对她说,“麻烦你告诉老师,我们等会来。”
知意同千落在学校四处闲逛。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落在地上,她们踩着光晕沿着操场一路走,“啧啧,刚才那个女老师肯定对慕知秋存着爱意。”
知意接话:“你怎么知道?”
“蠢啊你!”千落弯腰从草丛里折断一支狗尾巴草,对着知意鼻头敲了一下,“你没看见她看你的敌意多深,看你抱着花指不定以为是来示爱的……”
知意耸耸肩,表现得并不在意:“正常嘛,一直以来喜欢慕知秋的人那么多。”
其实慕知秋也就比他们大四岁。二十岁从帝都大学毕业后,选择教书育人,便来了帝都高中当实习班主任,这可是史上最年轻的老师。
千落想到这,忍俊不禁笑出声:“噗可不是,想当年多少女生爱上他的课,座无虚席啊。”
两人坐在操场大石阶上,望着老旧的教学楼,熟悉的场景,脑海一下涌入许多尘封已久的记忆。
千落感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自然,我没想到扔个空瓶也能砸到人。”知意毫不掩饰,指着远处的树荫下,“就是在哪里,那时候你还告诉我说……”
顺着记忆,时光拉回高中时代。
“你醒了啊。”
知意从头疼欲裂中醒来,自动掠过顾西洲的废话,捂着脑袋问,“她呢?”
“谁?”顾西洲慢半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手挠脑袋,头发弄得几分凌乱,“你说那个疯女人啊,打晕你后踹你一脚就走了。”
顾西洲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多嘴问了句:“话说,她是谁啊?”
“养母。”知意没什么感情丢下一句话。
“啊?对不起,我刚才说了那样的话。”西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捂住嘴巴,“那要不要把她找回来?”看她精神不正常,怕是不认路回家。
知意晃晃脑袋:“不用。”看顾西洲一副惊呆的模样,知意只好解释,“天黑她自己会回家的。”
帝都高中。
八月底的天,简直要人命,热得满头大汗。
尤其撞上开学时的人海,压根闷不过气来,恨不得带上氧气罐上学,不然迟早得窒息而亡。
“我不行了。”顾西洲胖,属于多汗体质。没好大一会儿,脸色闷得通红,后背衣裳也尽湿。他找了个石墩坐,使劲挥动双手煽风,“这也太热了。”
知意买来两瓶冰水,丢给顾西洲一瓶,“接着。”
顾西洲一口气喝了半瓶水,许是喝得急,水流顺着嘴角漫至脖颈,没入圆领白T恤。
他歇息了会儿,把剩下半瓶水也喝得干净。
知意喝了一口,顺势把瓶盖拧上。一瓶水下肚,西洲还不解渴,唇色干裂皱巴,眼巴巴望着知意手中的水,“给我喝点水吧?”
“我喝过的。”知意垂眸,恰好撞上那双浅蓝色的明眸,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叫人看了压根不忍心拒绝。知意犹豫,把手中的水瓶递出去,“你不介意就喝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顾西洲毫无廉耻,喝得欢畅淋漓。
知意夺过顾西洲握在手里的空瓶,眯眼瞄准不远处的垃圾桶,“哐”的一声完美进箱。
顾西洲昂头喝完瓶中水,抓着瓶身敲了下女孩手,嘴里含着大口水以至于脸颊鼓鼓的,没法开口说话。
知意接过,扔进垃圾桶。奈何失手导致空瓶反弹,砸到女孩身上,残存在瓶内的水珠飞溅出来,撒了她一脸。
“啊——”
韩千落一脸狰狞,跺脚尖叫连连,目光尖锐刺向作案之人,“你们干的?”
顾西洲双手举过头顶,好似鬼子投降的姿态,“不是我干的?”
“额,对不起。”没想到会砸到人那么悲剧。知意脸色抱歉,在看到西洲的行为举止之后,噗呲笑出声。
千落以为对方在笑她,气急败坏,捡起空瓶恶狠狠丢过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后头走来男孩,单手插兜径直掠过千落,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嘲笑道,“真是祸从天上来。”
千落恼怒成羞,快步跟上江流河的步伐,“江流河你少在这笑,要不是我妈非要逼迫我,我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同行。”
江流河止住步伐,截住她的去路,双眼微眯,“我这种人是那种人?”
千落静默,倔强昂起脸与他对视。她本来就矮他一截,身高上输掉,但坚决不能将气场输掉。
江流河勾唇,毫不留情下警告:“呵,我劝你以后少出现在我眼前。碍眼!”
江流河丢下话,潇洒转身走掉。
千落强逼着自己不在意,可生气统统现在脸上,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深陷在肉里,掐出几个深红色的印子。
他讨厌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可她又很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千落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她偏不要,才不能中了他的计谋。她是那么在意脸面的女孩,宁愿和他对着干一辈子,也不要被欺负得满眼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