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是谁啊?”
面前的少年应该是有备而来,似乎不是路过教堂的信徒之类,大概是教会之内的神职人员,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莫名针对于我。
对于我刚才的疑惑,兜帽少年没有理会,只是表情阴沉许多,那目光冷冷盯过来,语气不悦的同时很强硬:“我是谁不重要。听不懂吗,我叫你回去!不要打扰格雷穆!”
此时的少年站在教堂门前的台阶上,如同猎犬露出戒备,他表现的意图非常明显,就像一道防线,不允许我向前踏足半步。
“我好歹不是什么坏人,用不着那么针对我吧?”被恶语相待一番,内心不是滋味。
那黑衣兜帽少年可没打算和颜悦色的意思,他的语气依旧冷恶:“少啰嗦,格雷穆神官不是你这种人能随便找麻烦的,你最好自己离开!”
听到这一阵阵不欢迎的话语,我逐渐明白眼前少年的来意,这少年恐怕是听到我要来索要赔偿,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虽不清楚兜帽少年是格雷穆的什么人,只知这少年与格雷穆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不会这般极力驱逐我,不让我去找麻烦。
其实我并不想去找格雷穆麻烦,可晏华那里我没法交代,实在进退两难,我无奈叹气道:“唉~,我有事情必须找格雷穆神官,请你不要打扰公务。”
阴沉的少年不悦地打量我一眼,依旧警惕的站在台阶上不让步,直接开口嘲讽一声:“交界都市的公务员都是像你这样瘦弱的这家伙吗?”
“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而且你明明也和我差不多吧。”我无语一下,面前少年的年纪说不定与我同龄,大家正值交友年纪,可却偏偏非要与我恶语相向。
我不禁再对那少年道:“好歹我没做过什么失礼的事吧,我们说不定能坐下喝杯茶,然后友好的相互交个朋友,有必要那么针对我吗?”
“不要把话题拐到我身上!”兜帽少年一见我将话题扯到他身上,那的表情更阴沉许多,同时周围的空气骤然灼热起来,那好像是幻力的波动,兜帽下的视线满怀警意。
“你是神器使?!”在隐约感受到幻力波动之后,我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不简单,一时间惊讶出声。
“是不是与你无关!”听到神器使这几个字,少年将兜帽拉得更低了些,目光之中的警意愈发锐利,冷冷告诫道:“不想惹麻烦就赶快回去,或者有什么事冲我来!”
“虽然索要赔偿不是我的本意,但像你这样的小鬼肯定不行,我必须找到格雷穆当面谈一谈,还请你不要拦路。”见对方一直蛮横不讲理,为了少去不必要的麻烦,我的语气骤然强硬起来,主要不想再与这位少年过多纠缠,当务是找到格雷穆。
然而,当那台阶上的少年听到这样的话后,空气之中腾升的热感愈发明显,他的面色沉如一坛寒水,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面前的少年骤然恼怒:“我说让你回去!不要去找格雷穆的麻烦!”
一说到关于格雷穆的事情,那少年完全没有友好相谈可言,他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似乎就只差动手。
“伊萨克,不要对他人恶言相向。”一旁的瑟雷斯修女见到这一幕,便轻声制止伊萨克不礼貌的行为。
“……抱歉,瑟雷斯修女。”
名为伊萨克的兜帽少年,听到修女出声后,他仿佛被长辈训斥一番,那恶劣的态度瞬间从脸上消去,伊萨克怯怯把兜帽拉紧,遮住全部面庞,上一秒似乎要扑过来咬人的少年,却是乖巧的向修女低头道歉。
腾升的热感同样在一瞬之间无影,幻力波动彻底平息,少年那副乖样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很难想象,他是那名对我态度拙劣的少年,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修女瑟雷斯对我致歉道:“抱歉,这孩子吓到你了。可能是伊萨克太在意格雷穆的事情,这才对你恶语顶撞。”
“没事。其实我也不是有意去找格雷穆麻烦,只是这赔偿一事不是由我决定,我也很为难。”我轻叹的回道。早知不接受这个任务了,格雷穆一事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现在问题还没解决,我还不能退走。
瑟雷斯明白我是受命中央庭而来,她没让我为难,修女转头对伊萨克道:“伊萨克不要为难别人,先接待小孤进入教堂。”
可能是针对我,那没有半点友好的态度,在伊萨克脸上逐渐恢复,他道:“可是伊斯卡里奥神官说过,不能让无关的人踏入教堂内。”
他至始至终一直对我有所抵触,毕竟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来找格雷穆麻烦的,他自然不想让我进入教堂。
“哎呀哎呀,这可不是无关的人!”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门外的争执声,教堂内突然走出一道身影,随着他的出现,他的声音也随之插了过来,打断伊萨克的话。
“这位可是华仔之前特意交代过要迎接的客人啊。”
一位神官装束并带着眼镜的神官,他一脸普通微笑地来到伊萨克的身后,神官拍了拍伊萨克的肩膀,示意不要失礼,然后神官便迎向我走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这位神官说了华仔?是在说晏华吗?
这么一想,晏华之前说过,他会在教会中安排人协助我,难道是面前的这位神官?我疑惑道:“你是……?”
眼前的神官与恶语相向的伊萨克相比,这位神官就显和善许多,也是随着他的到来,伊萨克收敛很多,乖乖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这位神官仿佛就是伊萨克的长辈,令伊萨克不敢造次,而神官的表情一直很随和。
随后神官给了我一个熟人的微笑,并附加一个大大地热情拥抱,道:“小孤对吧?那就不要见外了,我叫赛斯。”
“您好……”这位名叫赛斯的神官,看起来是位非常普遍的神官,可他身上那吊儿郎当的是怎么回事,总感觉是我的错觉。
“哎呀,瑟雷斯也在啊。放心,小孤来到教会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赛斯注意到一旁的瑟雷斯,就像街上突然碰到美女那般,他一脸笑嘻嘻的朝瑟雷斯招了招手。
瑟雷斯轻轻点点头,不再关注这里,一个人提着洒水壶在花圃中浇花。然后赛斯开始接手此时的问题,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仿佛我们两个关系已经很熟络的道:“让你站在外面有失礼仪,咱们进教堂说话吧。”
“好、好的。”我点头同意道
自赛斯出来以后,伊萨克没再对我说出失礼的话,更没做出反对赛斯邀请我进入教堂,他乖巧并沉默地跟在身后,唯有不少的就是眼中对我的戒备,像监视一般全程警戒着。
“之前听华仔说中央庭今早新加入了一名指挥使,一开始我还挺惊讶的,还以华仔从哪里坑蒙拐骗过来的老大叔,现在一看,居然是个潮气澎湃的孩子啊。”赛斯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打量几番后,这才满意的道。
赛斯身为中央庭与教会之间的联系人,他很了解中央庭的情况,自然也明白指挥使的重要性,见我比他想象中年轻有为,倒是让他惊叹一下。
“晏华之前对我说过,他会派人在教会内协助我完成任务,那么应该就是赛斯神官您了吧。”我问道。
“嘛,华仔说过只要让我协助你完成这次的任务,就适当的给我涨点奖金,华仔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次的任务应该非常沉重啊,我必须拿出干劲才行了。”不知为何赛斯说到涨奖金时,他脸上乐开了花。
我有些不解的挠挠头:“是这样吗?”
“安了安了,华仔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我们还是先进教堂慢慢细聊。”赛斯乐笑说完后,他便在前引路。
随后,我们踏入教堂内,跟着赛斯来到礼拜堂背后的小门,进入属于神职人员小小的休息室内,内部布置如同一个普通的社区家庭,温馨整洁,但是设施陈旧狭小,还算俱全。
简陋的教堂中,完全看不出这里平时藏着格雷穆神官那样的强人,而且可能不止一个,面前的赛斯虽是简单平淡无奇,没有亮点突出,却让人不敢以貌取人。
圣星教会在交界都市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势力,就连刚才对我恶语的伊萨克都是神器使,我自然不会小看教会内任何人。
“哎呀,不用那么拘束,随便坐。”
我们来到招待客人的休息室内,赛斯便挥挥手示意我无需紧张,让我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谢谢。”我也顺着离我最近的沙发坐下。
“哼。”伊萨克一直看着赛斯带我进屋,直到现在,他依旧像只警戒地猎犬,紧跟在后,伊萨克看到我坐下后,貌似很不欢迎我的到来,因为赛斯在面前,他只是不悦哼了一声。
“伊萨克也是,不要那么紧张。小孤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啦,不好好招待的话,反而会给格雷穆神官惹麻烦的哦。”看到伊萨克有些失礼,赛斯只是笑笑说教一句。
“……明白了。”赛斯的语气不是很重,然而伊萨克却像做错事的孩子沉默低头,那副暗中汹涌的气势,顿时全无,就如同见到长辈认错的孩子。
“去为小孤倒杯咖啡吧,关于格雷穆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赛斯笑眯眯地保证过后,少年叹了口气暂时离开了。感觉伊萨克除了针对我之外,他对教会的人都很服从。
“伊萨克是个很虔诚的孩子,非常听我们的话。有时候连我在故意开玩笑故意逗他,他都分辨不出来,搞得我很有罪恶感。”赛斯哈哈地笑了笑。
确实是那样,伊萨克是绝对服从教会所有人的话,不论自己是对还是错,甚至不会有任何怀疑,他是绝对的服从神职人员的话。
赛斯很高兴的看向我道:“刚才看到你与他的对话,真是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啊!希望他能和你多说说话!”
“你所谓的青春气息就是见面吵架吗……”我无语,一来到教会就被伊萨克冷言针对一番,根本没有友好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