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倩如过街老鼠，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她对视，王菲雯冷笑出声：“以前我就是对她太客气了，她才敢肆无忌惮地爬到我的头顶作怪。这一次，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她调整了姿势，这才开始专心底下马球比试的战况。
这时，报分的太监又在公主战队下添了一笔，正好一个“正”字，是目前最大的赢家。
太子麾下有哥哥做前锋，优势明细，不过太子让着自己的妹妹，每次拿到球都主动挥给晓月，给晓月助攻了多次。这战场上四支队伍，太子帮着公主，二王子和王长孙自然形成另一只战队。
王长孙骑马都费劲，二王子顾及着他，越发无法挥开手脚。皇甫卓美眸一转，一把抱过皇甫炎，将皇甫炎扔到了哥哥王怀宸。
哥哥害怕伤到王长孙，接皇甫炎的时候手里的球杆都扔了。
皇甫卓笑着嘱咐皇甫炎，“炎儿，你且拖住中护将军，今日的大功就是你的了！”
“炎儿知道了。”
皇甫炎扒拉着哥哥不肯松手，在哥哥怀里直笑。无奈之下，哥哥和皇甫炎只好都下了场，另换他人代替上场。
下了场，皇甫炎依旧不肯下来，缠着哥哥一点没有松手的意思。
“长孙殿下，您该松手了，微臣答应殿下不再上场。”
“不松，中护将军应该知道，世上之事瞬息万变，有时候根本由不得自身意愿，本长孙还是好好拖住你才是上策。”
“……”
王怀宸无奈地摇摇头，眼瞧着王长孙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到底是小孩心性，这让他不由想起初见妹妹的情形。他常年跟在爹爹身边，只知家中还有个妹妹，跟娘亲在金中生活。许是爹娘担心幼子长途跋涉会生意外，无论爹爹回金，还是娘亲去沙场看他们，都没带着他，或者妹妹。大约十岁那年，他才第一次得见自己的妹妹。
那个时候，妹妹也是这样，趴在娘亲怀里，小手勾着娘亲的脖子，歪在娘亲的肩头睡觉。一开始，他并不能看清女孩的样貌，只觉得头顶两边的小揪甚是可爱。直到娘亲转身带他去内室，他才看清妹妹的容貌。粉扑扑的脸颊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比他见过的任何的珠宝都要晶莹剔透。
她突然醒了，用胖嘟嘟的小肉手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叫了他一声，“哥哥，你是菲雯的哥哥吗？”
他忘了回话，是娘亲帮他说的，“对呀，他就是菲雯的哥哥，菲雯喜欢吗？”
“喜欢。”
娘亲松开她，她也不怕他，扑过来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她吧唧一声，留下好些口水，奶香四溢的。
王怀宸想着想着，只觉时光暖暖，不由轻笑出声。
“哥哥在笑什么？”
“没什么。”
王菲雯见哥哥下了场，便带着红杏下了暖阁，她陪着哥哥站在温暖的阳光下。
趁哥哥和王长孙不备，她捏了捏王长孙皇甫炎白白胖胖的脸蛋，“你这个小屁孩，倒是会占我哥哥的便宜！”
皇甫炎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质问王菲雯：“你是谁，竟敢扰本长孙睡觉？”
王菲雯捏着帕子给他擦哈喇子，“我哪敢呀，不是在帮长孙殿下擦口水么。”
皇甫炎脸一红，将自己的头挪到了哥哥的另一边肩头。似乎觉得丢脸，他又快速地下了地，急匆匆地跑开了。
皇长孙跑开的时候，还抓着袖口直擦嘴，王菲雯从后头看着，只觉好笑。
哥哥却在身旁提醒：“你在长孙殿下这个年岁的时候，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