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顾着尊贵的面子,必不会如此与大夏的使臣对峙,而大王作为大金的君主,也不好如此直抒胸臆;至于哥哥,更是个寡言的武将。只有她这个小孩子,才能如此点明要害,好叫大夏的使团死心。她几句话就拂了大夏的面子,大王当然高兴。
王菲雯当着大王的面抓过哥哥的臂膀,“大王,我这么为大金,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大王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哥哥,“娶妻这件事上,孤允你自由。”
哥哥悄悄抽了臂膀,跪下谢大王恩赐。大王扶起他,“你妹妹说得极对,一个国家若没有一位能挡御外敌的将军,那么这个国家就离灭亡不远了。你与你父亲乃我朝之国器,孤愿意给你们父子更多的优待。”
王菲雯欣喜,她所求的,不过如此,到底大王还是偏疼爹爹、哥哥的。相较与王后、太子纠缠不清,她更喜欢大王这样明事理的主上。若有得选,她必不会舍近求远。这辈子,谁都可以登上王位,唯独皇甫越不行……
太子默默站在大王身后,对上她带着恨意的眼神,莫名拧眉。至于二皇子,已经以大金王子的身份,送大夏使臣出宫去驿站。大王有意抬举皇甫卓,未必不是在压制太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在宴席上,皇甫越才没有故意跟王菲雯唱反调。
哥哥将她送到永巷,便由着青云、青山护送她回宫,可她没料到,长孙殿下竟然在不远处等她。
他似乎很着急,“郡主,你能帮帮本宫吗?”
“殿下请说。”
王菲雯立刻牵过他的手,摸了一把他微凉的小脸。这样可爱又讲义气的孩子,叫她如何狠心不管呢。
“郡主应该不知道,我父亲的妾室中,正巧有一位夏国的贵族女子,我娘亲逝世后,便只有她待我最好。如今父亲害怕被大王发现,正想用私刑杀了她。”
王菲雯蹲下,立即教他,“你赶紧回去告诉你父亲,对夏的事还未有定数,若他善动,未必会得好果,不如先将妾室先据在府中。这话,就跟你父亲说是中护将军嘱托的,你父亲一定信的。”
“好好好,”皇甫炎早就没了主意,如今王菲雯同他讲什么,必定都是如此回应。
王菲雯不放心,又抓他回来,捧着他的脸嘱托,“别慌,我这就去找大王,你只要稳住你父亲,我一定将那位妾室救回来。”
皇甫炎竟然郑重地跪下,向她磕了三个响头,“姐姐,拜托了。”
两人分头行事,王菲雯立即折回,去了宣政殿。彼时大王正在批公文,卢安友善地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没一会儿就又重新出来,道:“大王让郡主进去。”
“谢谢卢公公。”
卢安和蔼一笑,“郡主客气了。”
王菲雯也不见外,走进去挨到金案上看大王写着夏国刚送来的国书。上面写着大夏割城池十二座,同时会年年上贡,只求休战。
大王似乎心动了,正要披红,他见王菲雯进来,不由问:“菲雯你来看看,若是你,你是否会觉得夏朝这样的求和条件很优渥?”
王菲雯坐下,跟朋友一样跟大王摇摇头,“本来大夏就必败,整个夏国都会是大金的。”
闻言,大王沉沉一叹,“是啊。”
王菲雯见状,开口问:“大王要不要听我给您分析分析?”
大王好笑,眉眼笑得更加疏阔,“菲雯说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