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我的手机。
血染红了我的眼暮,模糊不清的拖着僵硬的左腿在沙石的路边摸索着...
我看着把我扶起的青年男子急切的说:手机,电话借我用一下。
他茫然的从灰色中山装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张公用电话卡,把我扶到路边,我挣扎的拨着号码138******,151*******
电话里出现嘟嘟的声音。我再次的拨着,搀扶我的青年说道:老弟你是不是打错号码了,要不我先用自行车推你去医院看看,你看你浑身都是血。
公用电话老弟自行车都他妈什么啊?我淡然了离开人世间与妻子和年迈母亲的惜别。不再去拨打电话,问着年轻人,你多大?
:我二十三。他用悲悯的眼睛看着我疑惑的回答。
我嘴角上扬的笑着,牵动了我眉宇上的创伤,继续的问他:那我多大?
当我好说歹说的把青年男子劝走,拿着他留给我的手帕擦着脸上的血渍,不由的又摸着光滑的下巴。我现在是十五六岁,我的胡子那?
我在那?
这是什么年代?二八自行车在街上穿行,人如此朴实。
我沿着那条沙石路如天外来客~不!应该如孤魂野鬼般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当我蹲在火车站外晒着厕所里洗过的衣服时,才感觉到饥饿。我环顾四周,不由的和一个与我现在年龄相仿的孩子对视着。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递给我一支没有烟嘴蝴蝶泉香烟,我久违的深吸了一口,看着弥散的烟雾,这应该是我重生后的第一次吞吐了。
孩子问我:新来的?
我沉默一下答道:算是吧!
:你很老城吗!孩子貌似很欣赏我。
我给予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他看着我掐灭已经燃手的烟头站起对我勾着手指说:我叫蚂蚁,跟我走有吃有住。
我抬头望着他:有烟抽?
拐了三个胡同,近了一家院落,门在里面锁着,蚂蚁示意我们等一下,我从兜里拿出烟递给他,他摇摇手说都是你的,你抽。
我摇灭了手中火柴烟刚吸了两口,就听见院子里面开门声,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男的,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我尾随着蚂蚁进了院子,蚂蚁把门插上喊道:姐我回来了。
屋里喊了一声:等一下。感觉是个不过二十的姑娘。
蚂蚁嚷着:我饿了。推门进去,
我听着里面的水声,停住脚步门外咳嗽了一声。
蚂蚁把我拽进去,坐在木桌旁,吃着蚂蚁递给我的馒头,还有炖的杂鱼,风卷残云。
:姐,吃好了!蚂蚁打着隔喊着。
一个漂亮的姑娘走了出来,嗔怒的质骂着蚂蚁:马义你带朋友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脸绯红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叫钟声。我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编了这个名字,但感觉还可以,不由的对她会心一笑。
看着蚂蚁从口袋拿出不同面额的钱,恍然感觉做贼是个很不错的行业。
姐姐今天挣了三十,蚂蚁看着我笑着,留下了一块钱,把其他的二十六放在了姐姐的钱里,明白了姐俩在给父亲攒医院的费用。
次日我穿着蚂蚁给的衣服和蚂蚁游荡在火车站,我的任务是蚂蚁给我财物,我安全托管好即可。活了四十多年的的我连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和刺激。今天忽然感觉生命甚好。
吸着烟等着蚂蚁,很是无聊,感觉腿也没有疼痛感了!生命像安了起搏器,不由的开始欣赏过往的女子了。
看着正是投入,被蚂蚁用报纸打了一下头,给我上衣兜別了钢笔。
蚂蚁嚷着:好热,点根烟。
我把点燃的香烟递给他,随手拿过他的报纸看着,江城日报1993年7月20日...
:昨日一疑似小游戏机的物体被路人发现,现已从公安局移交给江城科研院,据科研人员讲,此物体昨日和未来人讲过话,上面显示日期是2019年11月14日,此物体现在不再有画面和声音进入休眠状态,具体分析如下,是外星生物科技...
我看到这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拉着蚂蚁哀求着:我们回家好不好?
进了屋,我把报纸指给蚂蚁看,和他说我要这个,我可以让他再次重启...
我不敢相信蚂蚁答应的如此爽快,告诉我吃饭后,我们先休息,夜里就去科研院。
我控制不住我的期待,它以不是我天天可以随手即得的手机了,它是我遗失的世界,爱妻慈母只有通过它我才可以找到,哪怕是一句道白,因为现在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更不属于我,哪怕是重生青春。
...夜很静,我和蚂蚁没有想到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手机拿回来。
我迫不及待的用指纹解锁,心里好怕我又少年,指纹可变?
手机解锁,我好想听见母亲的声音...但看着不是我接的已接来电的妻子号码,无法想象她如知我已和她各自在一个无法相逢的世界的心情。
151********手机显示着
媳妇儿
以往淡漠的号码,现在让我如此迫切,手机里很静,静的可以听见我心的破碎,蚂蚁拿过手机,也拿走了我重启的希望。我和他抢夺着,拼命的抢夺,哪怕它再也联系不上她们,我也不愿再次放手。
我醒了,看见刚才吃饭时没有撤去的饭碗旁放着蚂蚁给我的钢笔和一张纸。
我拿着纸看着上面的字:钟声~我是你少年的记忆,你这次回来是我们注定的重逢,因为你一直舍我不忘,我希望你留在这个世界,他会让你重新开始。我会和手机穿越的,再见!
:蚂蚁你给我回来。我歇斯底里的喊着。
姐姐跑过来吃惊的看见我道:蚂蚁你疯了,大晚上的喊什么?
说话间,她要过来抚摸我的头。
我惊慌失措的喊:不要过来,我不是蚂蚁,我也不叫钟声,我是石健,我已经四十三了。你和蚂蚁在努力弄钱给父亲治病,而我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自杀的懦者。
姐姐爱惜的看着我说:傻弟弟,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们的爸妈现在都在杭州工作啊!她们不是都告诉我们过年就可以迁居杭州了吗?
我嘶哑的喊着:你滚,我是石健,我因为承受不了生活压力,撞车了才来到这里。我现在要找我的妻子,我要看我母亲。
这时我看见她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我就要去抢,她望着我狠狠的说:你真的不留下来,石健。
我想挣扎的把手机抢下来,但我感觉四肢无力,但我还是喊着:不留,不留,就不留,我要重生!
她吼道:疯子。
我看着她把手机在我头上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