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欣喜中的泷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一个劲跟浅凉确认她有没有出什么意外。
“除了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之外,到还好。他们给我吃了某种东西,因此发烧头晕,浑身没有力气的状况得到很大的改善。见到你,我觉得病全好了。”
“为什么我就能听懂他们说话,而且无障碍交流。我还以为异世界都说普通话。”
浅凉被这句话逗笑:“我觉得宋长远说的对,或许你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神,虽然是个已经消亡神,好歹也算‘好人’身份,我现在还没身份牌。”
泷夏若有所思的点头:“新一说神不会死,只会无限接近于无,我可能是在这个区间取的最小值,田瑞估计是属于无限大那个区间的。”
“呃?新一是谁?工藤新一吗?”
伴随着浅凉的疑问,她转身指向来时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他认识的身影。她挠挠头,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奇怪刚刚还在的呀。”
“我跟你说,我刚刚遇到一个小哥,明明是男的,却跟我说他以前是个女的。他说他没名字,我就叫他新一,其实他还有点小帅。”
“我猜也挺帅的,柯南是你初代男神,一点点帅还不至于配的上这个名字吧。”
被说中心事的泷夏吐吐舌头:“本来是要跟他请教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问题,只从他那里听到了魔素啊,灵气啊这些名词,不知道这会去哪儿了,待会我们一块去请教。”
“你这么说我还挺好奇的。”
跟浅凉聊天的时候就觉得好像跟在学校没有什么区别,纵使在美人鱼堆里也能找到一点心安。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新一跟那个叫末蓝的美人鱼,询问守着他们的美人鱼也没有结果,直等到天色暗下来,末蓝才出现。
“按照约定,我来送你们上岸。”
“上岸?去哪里?”
“你们想去哪里?”
泷夏其实也没有方向,但是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大着胆子问:“我们要找司正神君,你知道要不去哪里吗?”
末蓝摇摇头。
泷夏以为她也不知道。
“神在吾心中,吾在即神在,求诸人不如求诸己。吾即以身侍奉海神,他方之神与我不待。”
泷夏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是那句“吾在即神在”不听响在耳边,浅凉把她的疑惑看在眼里,小声问道:“怎么样,她知道什么吗。”
泷夏摇头:“她不太知道的样子,不过能把我们送到岸上。”
末蓝点头像是确认她说的,又补充道:“因为海神禁制,我们不能离岸太近,所以还需要你们自己登陆。不过我会避开悬崖,找一处浅滩方便上岸。入夜后才能行动,白天与我们有诸多不便。”
泷夏想起公主之事又多问一句:“公主的事情怎么样了。”
末蓝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很快就恢复如常:“在海里,我们已经大规模海搜,几乎也可以断定公主已经不在零海。其它海域我已经派人去求援,岸上我正在想办法,所以作为条件,我也要托付你们帮忙。”说着从嘴里突出两颗珠子。
“这是鲛族的鲛珠,一生只有一颗,这是我和我妹妹的。”一边说一边用头发穿过珠子,将其递给泷夏。“带上鲛珠我就能大致感觉到你们的方向,如果鲛珠感应到公主会给你们提醒的。”
泷夏对这个沾了美人鱼口水的东西,打心底是有点抵触的。
末蓝以为她是忌惮被自己知道位置,又说道:“你们佩戴鲛珠当然也有你们的好处,不会溺水是其一。其二,自我妹妹死后这两颗鲛珠都是由我的月泪浸养,互相之间多有羁绊,你们若有一日走散可凭鲛珠指引相见。”
哦!泷夏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是人肉GPS,末蓝顺手就给她们挂在颈间。
“由我的头发穿成,下了禁制,他人无法取下。此物对我紧要的很,若是毁了就有性命之忧,故而慎重。”
浅凉不懂他们说什么,觉得这珠子光彩流转格外好看,只是挂在自己脖子上就变得朴实无华,像是普通的石头。
等天色暗淡,星月交辉,有两只美人鱼带着她们下海。末蓝把鲛珠给她们以后就没有再出现。美人鱼的游速很快,可能是鲛珠关系,在水中也能自如呼吸,就算如此她们也被海水泡的麻木。
美人鱼指着远处一条带着光点的线跟他们说:“那处就是海岸,发亮的是星光蟹,不是凶残的魔兽,但也小心被他们夹伤。”
泷夏爬上救生艇,一把将浅凉也拉上来,回头时美人鱼已经消失在星海里。
“这景色真是美,像是电影里才有的画面。”
浅凉立刻就领悟道她的意思:“奇幻派漂流记对吧。”
“次元口袋’里还有单反相机,要不要拍照。”泷夏发出邀请。
“‘次元口袋’的称呼倒还蛮贴切的,不过你今天没有带眼镜,好像没有进入角色呀。”
被浅凉这么一提醒,她忽然想起自己四百多度的近视好像突然被治愈了…没有带眼镜,视野居然也这么清晰……该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了吧……变异蜘蛛什么的…、
浅凉见她脸色古怪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泷夏摇摇头:“还有这么远,我们划过去也够呛,要不要试试快艇?”
“你确定你能开?”
“我会启动,宋长远不是教过我们各种机器的简单启动吗?反正我们有这玩意护体,也不用管什么交规,现在练习一下,将来好保命啊。”泷夏晃晃脖子上的鲛珠。
不过登船的过程并不顺利,在海里扑腾好久两人才算稳稳坐在快艇上。
在泷夏觉得,快艇跟小电车差不多,都是能动的交通工具,发动起来往前冲就是了。
等泷夏被海浪冲上岸之后才明白,海面跟路面是不一样的呀,海是会起浪的呀!!!
星光蟹被突然登岸的不速之客吓了一条慌乱的逃到一边,泷夏向前它们就退,让出路来,他们穿着被海水浸湿的衣服,夜风吹来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也没有人,前面灌木堆里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就在这边赶紧换衣服吧。”浅凉拉着准备到灌木从的泷夏。
泷夏担心会涨潮,所以想在树林边上搞个帐篷,不过浅凉的提议更是迫在眉睫,手脚凉的有些麻木。
他们在穿越前准备了大量生活物资,光姨妈巾就预备了十年的量,而且是两个人的,所以自然不会忘记带几年份的衣服和食物。
换衣服,吃东西,搭帐篷,躺进睡袋里,浅凉觉得有必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问到:“我想去的厕所怎么办?”
泷夏拿出一把工兵铲给她:“挖坑埋了吧,我也没啥好主意。”
浅凉提着小小夜灯,拿着工兵铲出去,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浅凉的呼唤。
泷夏小跑着过去,浅凉拿的工兵铲扔在一边,蹲坐在地上,面前躺着个人,看样子已经失去意识。月光下能清晰的看到浅色的衣服上有浓重的血迹,尤其是腹部。
“我刚刚听了,还有心跳,活着呢。”虽然四处无人,但是浅凉还是压低声音跟她说。
泷夏从“次元口袋”掏出一副担架:“先带到帐篷里清洗一下伤口,消消毒吧。”
这人脸上也有血迹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很高,两个女孩勉强把他抬到帐篷里。
泷夏想揭开衣服看看伤口,但是血和伤口凝固在一起,就只能用剪刀把衣服剪开。浅凉看到腹部血红的伤口,忍不住就犯恶心。
泷夏看她的样子就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你准备怎么办?”
“我家也算是医生世家,我爸妈,还有舅舅舅妈,都是医生,我虽然是个学渣,但是我会缝针,从小就娃娃练习。”
浅凉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他会死吗?”
“反正不遇到我们可能就死了,遇到我们,如果死的话也算是他的命吧。”泷夏一边安慰一边把她推出去。
说完大话泷夏慌的一批,他的父母,应该说是养父母确实是医生,只是在刚泷夏刚刚记事的时候去世了,舅舅舅妈到是正儿八经的心外科医生,医和从小的玩具都是人体骨骼和模拟心脏,泷夏但也受到也熏陶。比如从小缝衣服就用的手术结,别人过家家给芭比公主换装的时候,她和医和在给芭比公主植入心脏支架,但这并没有挽救她学渣的命运。
多想无益,她比较担忧这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因为她的行为感染的更加严重而死。首先,列出清单,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步骤和医疗器械都列出来。她要面对的问题很多,比如她不会麻醉,根本无法控制计量,只能采取局麻,万一醒中途醒来怎么办。万一自己碰到动脉直接大出血怎么办……
在泷夏犹豫不觉得的时候,她余光瞥见那人被剪开的衣服下面露出的皮肤,好像有什么花纹,她剪开剩下的衣服,胸口的皮肤没有血迹,十分白净的皮肤把黑的纹路衬得格外清晰。
泷夏深吸一口气,这花纹跟田医和沉睡的那个胶囊舱上的是一样的,这个人定然跟医和有联系,不能让他死掉。
“大哥你可别怪我乱用抗生素呀。”泷夏小声逼逼,拿出免洗消毒液……
海风的味道依旧没让浅凉感觉舒服些,只要回想起画面胃里还是不断翻涌,依着帐篷的角角不觉得就眼皮沉重。
泷夏整理好心情,又把所有带血迹的东西都收好,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走出帐篷,把浅凉叫醒,然后头也不会的钻进睡袋,等浅凉把睡袋铺好,她已经睡的人事不醒。
浅凉给伤员盖上毯子,发现泷夏把他的衣服剪碎处理掉,身体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准备随手关灯睡觉,但是帐篷外面有什么在摩擦着的声音,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喵~”
她想叫醒泷夏讨论一下要不要放猫进来,但是泷夏累的根本就叫不醒,她提起勇气把帐篷拉开一个小口。一只虎纹猫立刻钻进来,冲着她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声,然后窝在泷夏头顶不再动一下。
浅凉揉揉猫头,关掉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