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贤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听闻容家酒坊这一次带来了许多好酒,这一批好酒里面,可有最为珍贵的沉坛酒,微臣也只是听说过,从未真正尝过,如今也是借了皇上的面子,终于能一尝这沉坛酒的甘醇了。”
这话瞬间就提醒了信和帝,他笑着看向容小双,开口说道:“是啊,容老板,据说这一次你们可是把沉坛酒都带来了,其余的酒待会再上,先把沉坛酒带上来吧。”
容小双心中冷笑,徐英贤,果真是你,咱们就看看,今日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听到信和帝的问话,容小双当即站起身来,回到:“是,皇上,民女这就把沉坛酒带出来。”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往大殿门口走,柳方之下意识拉了她的手一把,容小双微微侧头,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这才抽出了手。
恵灵坐在信和帝右手下方,她一进来目光就落在了柳方之的身上,奈何柳方之眼中只有一个容小双,根本就不曾看她一眼,这让她心中格外郁闷。
尤其是现在看到柳方之居然抓住了容小双的手,就更加的恼火了,瞬间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竟也没感到有多痛。
容家酒坊的人早就带着酒在外面等着的,一开始上的都是一些寻常的酒,就等着容小双去叫他们上沉坛酒了。
容小双走到门口,刘掌柜看到了,忙上前问道:“老板,可是要上沉坛酒了?”
“是,皇上吩咐上沉坛酒,阿福,你与我们一起把沉坛酒送进去。”容小双点点头,把站在后面的阿福叫了过来。
阿福面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这……老板,这样的场合,我进去不合适吧?这送酒进去的都是一些公公,我不过是酒坊一个小小的酿酒人,您还是让刘掌柜陪您进去好一点。”
容小双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就是进去送个酒,不算什么大事,皇上也不会关心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走吧。”
“可是……”阿福还想推辞。
容小双的声音骤然间冷了下来,“阿福,能见到皇上,可是多好的一个机会,这沉坛酒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管,若是待会皇上有赏赐,那也是赏赐给你,你为何要千般推辞?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阿福听到这话,也知道,若是还继续推辞,容小双就是真的要心生怀疑了,只能不情愿的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随老板一起进去吧。”
容小双淡淡点头,带着阿福,与一群太监一起运送好几坛沉坛酒走进大殿。
看到沉坛酒被运送进来,信和帝就吩咐为众多官员满上,宫女太监各自负责一个方位,一盏茶时间,每个人的杯中都满上了沉坛酒。
但是出乎意料的,意料之中的酒香并没有在大殿之中弥漫,反而闻着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之味充斥着每个人的鼻息。
预想中的闻到酒香的享受,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厌恶,有人甚至都受不了的捂住了鼻子。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怎的这般难以形容?”
“就……好像是放了十几天的菜已经坏了的味道?”
“比那个还要难闻一点,这就是那神秘的沉坛酒?”
众多大臣议论纷纷,看向容小双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徐英贤又是第一个站了起来,他举起酒杯,眉头微皱,看向容小双,“容老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可否问一下?”
容小双笑容满面的站起来,点点头,“徐老板有何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这当真是沉坛酒?”徐英贤这话,算是问出了大臣们心中想问的,一时间个个都是纷纷点头。
信和帝没有开口,他也是神情复杂的望了望杯中清澈的酒水,随即也是疑惑看向容小双,等着她的回答。
容小双欣然点头,“自然是沉坛酒,有什么问题吗?”
众多官员表情霎时间十分精彩,虽然我们没有见过沉坛酒,但是拿这么一个臭烘烘的水来糊弄我们,说是沉坛酒,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徐英贤听到她的回答,顿时冷哼一声,“容老板,不愧是如今的皇商,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徐某自愧不如!”
说完之后他又面向信和帝,双手捧着酒杯,举过头顶,“皇商,这容老板在这等庆典上面,竟然拿出假酒来冒充沉坛酒,当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把这庆典放在眼里!还请皇上,治容老板的罪!”
“这是怎么了,为何徐老板要这么说?”容小双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无辜。
信和帝神色更加的复杂了,他端起酒杯,发出一声叹息,“容小双,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拿这等水来哄骗于朕,哄骗于诸爱卿?”
“哄骗?愿望啊皇上,民女没有,这确实就是沉坛酒啊!”容小双终于不再淡定,神情狠狠地变了,扑通一声,膝盖狠狠撞击在地面上,痛得她皱起了眉头,“这沉坛酒从封坛之后,民女就从未开过,直到今日带上殿来,皇上,民女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哄骗大家啊!”
宰相穆元宗这时候缓缓站起身来,冷笑着将杯中酒泼撒在容小双面前。
“容老板,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自己闻闻,这样味道的酒,你也敢说是沉坛酒?传闻沉坛酒芳香四溢,甘甜可口,让人如痴如醉,但眼前这令人作呕的味道,又是何物?!”
穆元宗泼出来的酒,溅了一些在容小双的脸上,气得柳方之蹭的一下起身,“宰相大人,你如此对一介女子泼酒,这就是你的气度吗?”
穆元宗淡淡瞥他一眼,神情之中尽是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气度?当真以为,你到了这大殿,就有跟我叫嚣的资格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容小双如此胆大包天,用这等水来哄骗皇上,你还帮她,到时候,便是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