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冷冽瞥他们一眼,“这里的酒,你们不准再碰。”
“是是,反正这酒香我们也闻到了,果真是好酒,尝与不尝都没什么区别了。”两人闻言也是连连点头,嘴上答应得十分爽快。
冷如霜这才放过他们,他们这也便走了,只是走之前,略有些危险的目光在容小双的身上逡巡了一阵,看得容小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我怎么感觉这事情还没完?”容小双狐疑的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
冷如霜轻轻冷笑一声,“当然没完,若真是那么快就完了的话,他们也就不是我父君派来的人了,心中指不定还憋着什么大招。”
“你父君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酒?”容小双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那一坛碎了的酒,“就是可惜了我的酒,成了你与你父君之间勾心斗角的牺牲品。”
冷如霜淡淡瞥一眼,“一坛而已,算不得什么损失,他派这些人过来,无非就是想监视我,说到底还是对我不放心,砸开酒坛也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在里面放什么东西,毕竟……他才失去了三个儿子,尤其还是在我才回来的时候,他不得不谨慎。”
容小双撇了撇嘴,忍不住说道:“你这父君当真是防你们跟防贼一样,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你接回来?”
“为了给他续命。”冷如霜话语之中充满了嘲讽,“他掌控北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心甘就这么轻易死了,可惜啊,他以为他让我回来是在给他续命,却不知道我的归来,会让他死的更快!”
容小双伸了一个懒腰,“皇家最是麻烦事多,这件事了了,我以后再也不要掺和在皇家的事情当中去了,行了,我先回去了,真是心疼我的酒……”
她口中还在碎碎念,双手已经推动着轮椅缓缓向前而去,转眼间就已经远去了一段距离。
柳方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跟上了容小双,自觉地将手放在轮椅上,推着容小双离去。
冷如霜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的她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似乎是低声呢喃,又似乎是在告诉容小双,“会的……”
容小双与柳方之回到屋中,恵灵看到柳方之身上的伤,顿时又是好一番惊讶,拉着他们问东问西,得知容小双没有受伤,只是柳方之挂了彩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恵灵,你能不能把之前冷如霜给的那些药给我拿来一下?”容小双想起一件事,于是对恵灵喊道。
“能能,我这个公主活该是个劳碌命,跟着你跑到这地方来,还要被你差遣,我应当是最为倒霉的公主了。”恵灵翻着白眼去把药拿了过来,放在桌上便要转身走出去。
“你要去哪?”容小双西药师追问道。
恵灵回头给了她一个很是不善的眼神,“我不出去,莫非还要在这打扰你们吗?”
容小双邪气一笑,“哈哈,看来是要去找我哥哥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恵灵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尤其是在一片茫茫白雪的映衬中,更是显得摄魂夺魄。
容小双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到了后面,这该开的玩笑她依然会开,她想的很简单,恵灵不是性情大变由从前的落落大方变为了闺中少女嘛,那她多在她的面前说一说,说不定有一天她就不害羞了。
也或许到那个时候,她与容成安之间也定下来了呢?
她在那一堆药里面翻找了一下,柳方之见状不禁问道:“你要找什么药,若是没有,我替你去问冷如霜拿一些过来。”
“找给你疗伤的药。”容小双最后拿起一个瓷瓶看了看,这才舒了口气,随即对他招手,“过来坐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柳方之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淡声道:“不碍事,根本就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现在天儿这么冷,怕是会愈合得很慢,还是用一些药比较好,过来。”容小双强硬的态度让柳方之根本没法拒绝,他也只得过去乖乖的坐下。
容小双很是自然撩起他的衣衫,这才发现他除了胳膊上,还有背上也有一条长长的刀伤,这么一看,她顿时心疼得无法自已。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的,很疼吧?”容小双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心翼翼拿帕子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
每擦一下,她都能感到柳方之的身躯在微颤,可他嘴上还是说道:“还好,能忍受。”
容小双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疼就喊出来,这里就我们两人,又没有外人在,你怕什么?”
“真不疼。”柳方之答得很是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我皮糙肉厚,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就嘴硬吧!”容小双本香惩治一下他的嘴硬,可想了想,她这要是用力,他肯定就伤上加伤了,因此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仔仔细细的把药粉撒上去,将伤口为他包扎起来,接着就是手臂上的伤。
柳方之垂下眼眸,目光所及之处是她长长的睫毛,仿佛有几只小手在他心上抓挠,让他不禁有些心神不宁。
容小双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吗,为何瞧着坐立不安的?”
“没……”柳方之极其不自然的答道,咽了咽唾沫,“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处理伤口吗?”
容小双缓缓笑道:“当然不是了,你以前做捕头的时候,身上也是时常挂彩,你还不去看大夫,非要跑到我这来,我都给你处理得习惯了。”
望着她的笑,柳方之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些口干舌燥。
“好了。”容小双最后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有了冷如霜给的这药,相信你定能恢复得很快,不过这些日子你还是先不要动刀了,反正有冷如霜的人在也用不上你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