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再等一下。”容小双摇头,在恵灵的带动下,她的内心也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
快啊,快好啊……
恵灵又抬头看了一下,顿时骇然,哆嗦着说道:“容小双,那柱香只剩下一个指节那么长了!”
“我知道。”容小双握了握拳头,再等一下就好,酒就快要成了。
不远处的香依旧在不停的向前下面燃烧着,速度惊人的快,眼看着还剩下最后一点点它便要熄灭。
雷山的脸上已经扬起得意的笑来,“那女人,这香可是已经完了,你要展现的能耐我们可还是一点没看到。”
他说着又转向了大君,“父君,我早就说这女人是骗人的,你看,现在香都烧完了,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分明就是想拖延时辰!”
非竹这时候也缓缓开口道:“父君,等了这么久,想必你也乏了,儿子这就命人把这两个女人拖下去。”
大君微闭着双眼,对于他们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并没有做出应答,似乎对他们提出的已经选择了默认。
见他不说话,雷山便于非竹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得意之色,雷山转身面对着冷如霜,嘲讽的挥了挥手。
“五姐啊,实在是可惜,你用尽心思想要护着的人,你终究也还是护不住!”
随着他的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便立刻走过去,面无表情拽着容小双和恵灵就要往外走,丝毫不管她还是坐在轮椅上,仿佛对他们而言,眼前的容小双就是一个死人。
“好了!好了!”容小双忽的大吼一声,身后的柳方之不再静待,冲上来两下就把这几个侍卫给推开。
容小双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便抬头望着上方的大君,“大君!我想做的东西做好了,还请大君赏脸一观!”
雷山面色微变,“你那什么鬼东西,还想着糊弄我父君?”
“快把她拖下去!”非竹不耐烦挥挥手。
侍卫再度要上前,柳方之却是纹丝不动的挡在他们身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冷如霜,你们要反了不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如今难道连夫君的命令都敢反抗了是吗?!”雷山见状顿时愤怒暴喝。
非竹冷冷一笑,“早就知道你虽然是个女人,心思却并不安稳,没想到如今你竟是胆子这么大,连父君都敢反抗了,来人,把他们统统拿下!”
冷如霜忍受着脊背上火辣辣的痛,全程一直站着,面色苍白如纸。
此时听到他们这番话,想要开口说话,但是脊背上的痛根本不曾缓和分毫,她便是张口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完全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容小双察觉到了她的情况,也知道冷如霜现在必然是自顾不暇,于是她果断开口说道:“大少主,六少主,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五少主胆大包天敢反抗大君的命令,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我们少主哪怕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从未反抗分毫!”
她冰冷目光扫过他们,“而且从刚才一直到现在,大君压根没开口说话,全都是你们两人在自说自话,你们却硬要给我们少主扣上这一顶帽子,不知道是你们能猜测到大君的意思,还是你们已然能代替大君了?”
只这么一番话,就说的雷山和非竹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没了。
跟了自家父君这么多年,父君的性子他们自然是了解的,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能猜透的心思,以及自以为了解他便能代替他!
雷山看了一眼那边依旧没反应的父君,心中忐忑不安,嘴上还是说道:“女人,你休想在这挑拨我与父君的关系!我们也是诚心想为父君分忧,身为他的儿子,自然要做他最为得力的左右手!”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很是满意,想来父君听到这话应当不会多想了。
非竹也立刻表示自己与雷山都是一样的想法。
容小双冷冷一笑,这北疆大君是怎样残暴的一个人,她已经从冷如霜的亲身经历还有她的口中了解到了。
若说他不喜冷如霜可以做到几乎打死她,那么他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那个位置,就算是他儿子也不行,从雷山和非竹着急辩解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
依据她对这些帝王的了解,尤其是这等生性残暴的大君,就算是听了雷山和非竹的辩解,这心中怕是都已经存留下了一根刺了!
果不其然,一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这两个人越是辩解,大君的心里便越是怀疑。
一直闭目养神的大君终于在这时候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不是追究容小双的放肆,而是先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充满威严而又平淡的嗓音在这屋中缓缓传开,“雷山,非竹,本君何时需要你们来替我说话了?”
“父君,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想替父君分忧啊!”雷山心底一悸,忙不迭跪下来认错。
非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跟着跪下,“六弟说的是,父君,我们身为你的儿子,一心一意想的都是为父君分忧!”
“哼!”大君却是冷哼一声,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你们那点心思,我都了如指掌,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你们还不够格!别以为是我儿子,就能随意揣测我的心思,老子能造出你们,就能灭了你们!”
这一番话说得屋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雷山和非竹便是想认错也不敢开口了,只匐跪着身子,头深深地贴着地面,容小双心想,若是可以的话,他们应当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同时她也舒了口气,看来她果真是赌对了,这大君便是对自己的这些儿子也防备着,其实这种心里很好理解,无非就是他自己喜欢这个位置,恨不得生生世世都不交出去。
女儿都能随意动手杀,儿子什么的,估计也只是他跟某个女人不小心造出来的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