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躺在船上,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夜景星空。
“年轻人,你醒啦”一声伴着咳嗽的老人声。
穆白缓缓起身,看了一眼老人,老人白发苍苍,带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斗笠,身披蓑衣“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先喝个粥,暖暖身子”老人慢慢递给穆白一碗白粥
“这里啊,是浔湾,隶属清澜。这里的鱼可有名啦”随后老人给穆白递了一条鱼。
“浔湾”穆白看了看月夜的河面,晶莹剔透,如宝石一般。
“老头儿,我啥都不会,就知道捕鱼。刚来没多久就看到你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死人,谁知道还有呼吸”老人开始忙忙碌碌起来,扯了扯船头的渔网。
“老人家”穆白有气无力的叫住了老人“这里离赤峰镇…”
“这里到赤峰镇啊,那就远喽,差不多五百里吧”老人家想了想。
“不过我不建议你过去,那里啊,听说死了好多人。”
“是死了很多人”穆白眼角开始有点泪光。
“年轻人,你是不是有心事啊”老人家低头看着穆白。
“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就好,你等我一下子哦。我捕一趟鱼,就带你回去。”说完老人就撒了个网。
“刚刚出门就回去,没捕到一条鱼。一定会被我那老婆子骂死了”老人有点笑嘻嘻的打趣道。
“其实没事的,我在这边也可以的”穆白开始喝了口粥。
“你有什么心事,跟老头儿说说,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你解开个结”老人家缓缓坐下
“其实没什么事的”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神秘,什么都往心里堵,这个不好,就跟我那傻儿子一样。”
“前2年生了个胖孙子,这才开始机灵起来”老人看穆白也没啥反应,拿出一壶酒,递给穆白。
“看来你啥也不会说了,来喝一个”老人示意穆白接着。
“这是什么”穆白还是缓缓接过来。
“这是酒啊,好东西”老人也开始喝了一口。“这可以让你忘记很多烦恼,老头儿就好这口”
“酒”穆白看了看手里的酒瓶。
“哇…舒服”老人喝了一口,然后慢慢把酒壶藏在凳子里。“呵呵…别介意,我那老婆子不让我喝,等下你可别说啊”
“酒…忘记烦恼”穆白得到老人的再次肯定后,开始慢慢喝了一点。
喝了一口后,穆白的心情才缓缓平静下来,而后湖面开始响起一曲笛声,笛声很是悦耳,轻轻慢慢,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好听吧”老人拿出一支鱼竿,钓起鱼来。
“我们村里啊,叫渔歌村。就是因为这笛声出名的,有一百年左右了吧。每晚都有,从没停过”
穆白边喝着、边聆听着这醉人的音律。然后缓缓入睡。
过不了多久,老人看穆白睡了,也拉起渔网,然后划着船缓缓回家。
…
“你又喝酒了”
“没有啊”
“你还骗我,要不客人怎么醉成这样了”
“我救他起来就是这样子了”
穆白又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房间里。
“公子,你醒啦”一个女孩看到穆白起来,连忙倒了杯茶给穆白。
穆白看过去,一下子惊呆了“淑榕妹妹”女孩突然一下子就被穆白抱住,有点惊慌失措。
“你个臭流氓”一个老太婆走进来就拿起扫帚,对着穆白头上追着打。
女孩也躲到老太婆身后,穆白吓得缩回床上,用被子挡扫帚。
然后老人就跑进来,拉着老太婆“怎么啦,怎么对客人那么无礼啊”
“你看你带回个什么人,要不是我看到,那还得了,光天化日下调戏我们儿媳妇”
只见老太婆身后的女孩畏畏缩缩的不敢看穆白,有点害怕。
“这…”老人回头看了下衣衫不整的穆白“年轻人,真是的,看到好看的女孩子,会忍不住,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要那么直接嘛”
老太婆听到直接拿扫帚打起了老人。
随后,他们也都陆续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穆白。
穆白久久不能平静,还在牵挂着文淑榕,此刻那笛声又缓缓传来。穆白也坐在床上,这一坐就是一晚。
第二天
穆白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以为是淑榕,却一眼看到一个大壮汉,虽然看起来挺壮的,但傻憨憨的,看起来不太聪明。应该就是老人的儿子了。
那壮汉看着穆白不说话,自己也没开口,然后端着一盘馒头和一碗白粥放在桌上,就关好门出去了。
穆白缓缓走出门,看到了一个女孩,女孩很淳朴,有点水灵,但多了几分田园气息。
女孩看穆白的眼神怪怪的,勉强的笑了下就跑了。
“还看,我看你就是欠打”昨天那老太婆站在对面门一声嚷嚷着。
老太婆一脸嫌弃的眼神白了穆白一眼。
“年轻人,昨天睡得好吗”老人慢慢走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穆白原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你的衣服,泡了太久,我让我儿媳妇帮你拿去洗了,你先委屈几天,穿穿这个”
穆白点点头,然后回了房间。
昨天的淑榕妹妹呢,是我眼花了吗?
渔村坐落在河边,这里看去,河水很清澈,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两艘小渔船在捕鱼。
“年轻人啊,爬那么高干嘛”老人站在穆白坐的大石头后面,想爬爬不上的样子。
“老人家,我这就下来”穆白站起身来。
“别、别、别…要不,你拉老头儿上去,老头儿好久没上去过了”
“哇…这里风景依然那么好啊”老人坐在大石头上远眺整个小渔村。
“上次上来这里,已经是三十年前了”老人家开始踢踢腿“三十年前啊,那时候我大儿子刚出生,老头儿开心的闪了这老腰,就再也爬不了高了,没想到在老头儿这一生还能再爬上来”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老人比了个七“老头儿七十八了,从出生就没离开过这里”
“老人家,你难道没打算出去看看嘛”
“别老人家了,老头儿姓乔,你跟别人一样,叫我声老乔就可以了。而离开嘛,也不是没想过,但怎么出去啊,从小就没文化,也修了仙,现在连孙子都有了,就更别说离开了”
“是吗”穆白也开始觉得,自己当初也没文化,修不了仙,对外面世界也没啥印象。
“回去吧,我儿子今早回来,抓了只大黄鱼,今天有好吃的。”
“我在呆一会吧”穆白浅浅一笑,这个笑容很假,但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老人走后,一曲笛声忽然响起,笛声依然是那么柔和。穆白也渐渐地听得入神,这是他出生第一次,可以静下心去听一首曲子,虽然不是很懂曲子表达的意思,但隐隐感觉自己的丹田处,开始有股暖流在不断盘旋着,而他自己本人却没怎么刻意去注意,就这么一呆,就是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