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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婚大难

三月初九,大婚之日终于到了。

这一日天界各处挂满红绸,尽显喜庆。四海诏书颁布,羽族、青丘、花界、海界、人界……各路仙人齐聚一堂,为恭祝当今天界公主的新婚。

龙紫带着华贵的金冠,发髻高束起,红衣上面绣满金丝龙腾,这装束让她不似往日那青葱的少女,而如一气质高贵的女王般。

她和乔羽亦步亦趋,一步一个台阶的走在白玉阶石上,一对红衣璧人即将走入神圣的殿堂。

他们对着天地行礼,相互叩首,随着般若仙长的一句“礼成”,四海之内焰火燃起,在白炽的天空开出绚丽的火花。

般若仙长下跪道:“恭喜天帝喜迎佳婿!恭祝七公主和驸马喜结良缘,永结同心。”场下仙人纷纷下跪道:“恭喜天帝,恭祝七公主。”

乔羽拉起龙紫的手,一双桃花眼饱含深情:“紫儿,我们终于成婚了。”

紫云宫内,红色帷帐里,龙紫拿出一本画册递给乔羽:“你以前总说我没有送过你礼物,这是我一直珍藏的,只为今日给你,你看看……”

乔羽展开画册,里面竟画的全是他,有笑着的、生气的、皱着眉的还有眯眼睡着的……“紫儿,这都是你画的。”

“那当然。”龙紫翻着一幅图,“这是我们初见时,你脸含笑意的侧影。这是那日你和仙婢玩笑,我吃醋时你皱眉的样子。还有这幅是你躺在树下闭眼歇息的样子,你的睫毛真长啊……”

龙紫低头说着,一幕幕回忆也涌现出来。乔羽不经意的吻上她的红唇:“紫儿,我们……熄灯吧。”

红色纱帐里,一股黑烟不断弥漫,透过龙紫的玉肌进入她的体内。而藏在水晶盒里那万分之一的龙魂始终连着她的心脉,那朵紫焰的龙魂中飘进一缕黑色的魔气。朱雀仙长和巫婆婆看着这被染上魔气的龙魂,相视奸笑。

而绯玉殿内的龙芊芊紧握着手中的签文,那是她一千年前在巫族求的姻缘签,签上四字:心想事成。她无法接受现实,为何他们竟能成婚?

翌日清晨。乔羽玉手摩挲着还在熟睡的龙紫,温柔得笑看着。忽然,他发现自己手指缝中隐隐沁出黑气,而平日佩戴的黑曜石挂坠却不见了。他急忙找着,所幸在床角底下找到,而佩戴上那刻黑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放松了一口气,想起昨日春宵一刻,怕是被紧张的她扯断了。想着他不自觉的勾唇一笑,轻吻上龙紫的脸颊……

佳人醒来,道一声“早安。”

·

新婚的这段日子,紫云宫内总是充满着甜腻与浪漫。而另一处的绯玉殿却显得落寞无比。

龙芊芊这段时间几乎未踏出过宫殿万步,她怔怔得望着手中那只签文,心凉无比。

暗门被吹开,浮进一黑色虚影,那虚影道:“芊芊郡主,你必定心想事成,只要你与我做一交易。”

龙芊芊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虚影:“你是……巫婆婆?!”

虚影笑道:“是的,你手中的签文就是我给你的,这可是你的命数哦。”

龙芊芊嗤笑道:“没想到你给我这签文,就是为了与我交易。”

虚影缓缓道:“你不得不做这交易,因为龙脉将断!”

龙芊芊惊瞪那如水的眼眸:“龙脉将断,怎么可能?”

虚影手袖一挥,向空中一抛掷,一副卷帘画展开,画上四处龙脉正在山崩地裂。虚影又收起卷帘画,道:“芊芊郡主,你应是听过这卷帘画,它已失踪上亿年,如今被我巫慈找到,这画里的情景便是你们龙族的未来。芊芊郡主你也是龙族之人,龙族将灭,你也会被处死!而我的交易可以让你活着,并心想事成。”

龙芊芊听后心如擂鼓,问道:“是何交易,且说罢。”

虚影变出一个水晶匣子,水晶盒内,紫色的火焰内一滴黑色的墨心正慢慢扩散。虚影道:“我这里有一粒沉睡丸,你给暗帝龙敖服下后拿走他的银令牌,我这里还有一块金令牌,你拿着两块令牌把这颗龙魂带到龙脉深处即可。”

龙芊芊无奈一笑:“这金令牌可是凤帝的,没想到他早就打算好了。”

虚影淡然道:“龙族命数已尽。芊芊郡主,你也有你的宿命!”

龙芊芊接过水晶匣,那紫焰深深刻在她的眼眸中,她闭眼深思一刻,睁眼的刹那双目燃起妒意:“我做这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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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宫内,快到入夜,乔羽办公还未归来。龙紫从木匣子里拿出乔羽送的星石项链,想着这段日子的甜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忽然,星石项链断裂碎了一地,她急急忙忙捡起,起身时头撞到了乔羽的胸前。

乔羽看着满地的碎石疑惑得看着她。

龙紫摆摆头,急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没拿稳它便掉了,而且它竟然碎了……”

乔羽牵起龙紫的手,眼神温柔:“碎了便碎了吧,我下次再去摘一次星星罢,别捡了,我怕你被扎伤手。”

龙紫嘀咕着:“好吧……可是这是你送我的……还有,星石那么坚硬怎么会碎?”

乔羽轻摇头:“不知,天色已晚,我们休息吧。”

“我不困,爹爹老说我仙术不高就是睡觉睡的,我以后要少睡觉,最好不睡。”龙紫娇嗔着。

乔羽轻拍她的前额:“我不是叫你睡觉,我是……想……”说着便从脖劲开始一路红到了后耳根……

夜色微凉,帘风卷起。紫云宫内走进一墨绿长袍的男子,那是朱雀仙长,他一指锁住将醒的龙紫,让她继续昏睡,而乔羽却惊讶得看着他:“爹爹!”

朱雀仙长淡然道:“你快带她走吧,龙脉已断!”

乔羽似乎听见远处山崩地裂,人声撕裂的惨叫。他轰然跪地磕头:“爹爹,儿谢你多年照顾之恩。”

朱雀仙长手袖缓缓一摆:“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朱雀仙长望着乔羽抱着龙紫的背影,黯然神伤,这一别或许永远不能再见。

·

天界尽头有一处虚无崖,所谓虚无,只因困在其中可望到上方的天空,却永远飞不出这崖谷,青天无限高,所见皆虚无。

天帝龙禹便压在这虚无崖下,自从那日龙脉断裂后,凤帝带着凤族闯入了凌霄宝殿,他才知他信错了人。

万年来他曾有过迟疑,但是往日兄弟的誓言他记着,他记得要永远信任对方,可他终归是错了,他搭上了龙族之人的性命!而他却将永远在这虚无崖中悔恨。

此时他最挂念的便是龙紫,最后一刻他求凤帝放过龙紫一人,他不知道凤帝是否会践行这最后的承诺。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入他耳,他一望,远处锁仙链锁着的是他的大哥,暗帝龙敖。

天帝龙禹掩饰着忧伤:“没想到,在这虚无崖内,还有大哥陪着我。”

暗帝龙敖虽处困境,却依然意气勃发的口气:“二弟,咱俩是上古龙神,老天爷不让我们死,我们是死不了的。你且陪大哥我在这崖内休养几年,等我们出去把凤昭平那小人剁碎!”

天帝龙禹苦笑道:“大哥,你可知龙脉已断,龙族气数已尽。”

暗帝龙敖深叹一口气:“二弟,我不知龙脉为何断,但此事绝对是人为。”

“哦?”龙禹眼睫一触。

暗帝龙敖缓缓道:“进入龙脉深处,除了你可以,我和凤昭平各有一块令牌,携两块令牌才能进入那深处,而龙脉断裂的那日,我却在熟睡,是那个逆女给我下的药。”

“哎,我们没教育好芊芊。”天帝龙禹垂着眸,话里透着无尽的伤感与无力。

他心念着龙紫,现在的她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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