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在他心中种下的怀疑种子让姜浩初心烦不已,他其实很想直接去找关羽对峙一番,但又明白这种行为极为幼稚。倘若对方真的在和新神勾结,他是决计问不出什么的,而妄自试探也只会让关羽生出警觉,这样倘若事情属实就再难以查出端倪了。
姜浩初很想找人商量一番,但此时沉香尚在新婚之中,杨戬又不在观内,思来想去,发现他能够商量的人就只有先前给他提议找赵公明的张伯时了。想到此节,他便再次来到了二郎镇张伯时家中,将天庭所闻,以及赵公明的猜测大致讲述了一番。他倒没有把怀疑关羽的事说出来,只是说了赵公明猜测天庭中有新神内应一事。
不料张伯时听完之后却异常冷静的说道:“先前你前来时我不是告诉过让你留意反对你的人有哪些,你可还记得?”
“记得,只是反对的人太多了,有星宿,有将士,还有不少各部众神,大多我都不认识,却是记不清了。”姜浩初摇头道。
“记不清也无妨,原本就是为了证实我等的猜测,如此看来,应是无疑了。”张伯时若有所思。
“莫非张大哥也认为天庭之中有妖族内应?”姜浩初问道。
“原本只是猜测,但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至少有八九分可能是真的。”张伯时道,“姜兄弟可是打算调查一番?”
“正是,目前我已经有了些线索,我打算等师傅回来后跟他商量一下,然后再到凡间一趟。”姜浩初如实道。
“妖族与新神此番所谋必然不小,近期我会联系其他梅山兄弟,也会令灌江口做好准备,伏龙山那边也最好也安排一下,天庭恐怕指望不上了,我们还是做好应变准备的好。”张伯时沉声道。
“是,多谢伯时兄告知。”姜浩初拱手谢道,两人又商量了片刻,姜浩初便辞了张伯时,又向张蓁蓁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张府,回到了二郎观中,沉下心,将近期发生的事细细梳理了一番,同时等候杨戬归来。
四日后,杨戬终于回到了二郎观中。不过他此番回来之时,模样却是十分狼狈,一身银白战甲也破烂不堪,仿佛经历过什么大战一般。
“师傅,你这几日究竟去了何处?”姜浩初眼见杨戬此番模样知他必然为了沉香母亲一事奔波了许多地方。
“说来话长。”杨戬刚来之时便已听门口道童小六子说了姜浩初再次等候了多日一事,便问道,“你可是有事要问为师?”
“我的事不急,师傅你可是寻到了释放三圣母的门路?”姜浩初问道。
“你怎知……想必是梅山兄弟告知于你吧?”杨戬片刻便想明白了。
“正是,师傅说七日后回来,除了三圣母一事外,想必也没有其它事了吧。”姜浩初道,“今日便是天庭谕旨中要求师傅拿回三圣母之日,师傅可要去伏龙山?”
“是啊,势不如天庭,又如何能不低头呢!”杨戬感慨道。
“师傅可是有所进展?”杨戬并未刻意掩饰,姜浩初自然看得出来他心情还算不错。
“稍等我去换下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伏龙山,有什么事路上跟我说吧。”杨戬回到房中,换了件白色长袍,又整理了一番,虽仍有些疲态,但却比方才的狼狈模样强了许多。
师徒二人收拾完毕,便一同启程前往伏龙山,路上姜浩初将近期之事一一告知了杨戬,就连关羽被怀疑之事也未有隐瞒,虽说他答应了赵公明,但对于师傅他是绝对信任的,他相信杨戬绝对不会将此事大事张扬。
“赵公明此人内里深不可测,妖族抑或新神在天庭中有内应一事多半属实,但其他事,却是不可尽信的。”杨戬听罢姜浩初所言后说道。
“这个徒弟自然明白,所以才打算去冰岛一趟查个清楚。”姜浩初说道。
“冰岛之内有北欧神界护卫……九界的入口,届时你除了警惕新神之外,还要注意莫要惹到九界之人,那阿萨神族的奥丁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杨戬告诫道。
“弟子明白,浩初此番只是去调查一下洛基,不知师傅可对他有所了解?”姜浩初问道。
“那人号称‘诡计之神’,是奥丁的义兄弟,北欧九界十二主神之一,原本在阿斯嘉德地位比肩雷神索尔,但后来因为怂恿黑暗之神害死了光明之神巴德尔之后而遭到诸神厌恶,被众神逐出了阿斯嘉德。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他可能因为和新神臭味相投,最终投靠了新神吧。”杨戬眼神十分郑重,“洛基的实力不在为师之下,当年博物馆中他一个分身都能耍弄哪吒,可见他本尊实力至少已达太乙金仙,你调查之时务必要小心。”
“是,师傅放心,弟子自会注意。”姜浩初嘴上应了一句,心中却明白届时冲突恐怕是很难避免的。
杨戬看得出姜浩初并不在意,也明白他心中所想,轻叹一口气道:“浩初,你可知那罗睺星原是那九曜星中的煞星之一?”
“略有耳闻。”姜浩初答道,“师傅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以前我就曾说过,自你受封罗睺星君之后,这罗睺星命格便已落在你的身上,如今你以为如何呢?”杨戬颇含深意的问道。
姜浩初顿了一下,回忆了一下后沮丧的说道:“师傅这么一说我发现好像我却是是个煞星啊,到哪儿哪都有麻烦,远的不说,单是最近犬戎山上的事,就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再往前无论是扶桑神界,还是奥林匹斯神界之时,都是因为我直接或间接产生了许多麻烦,看样子我不应该是罗睺星君,而应该是扫把星君啊。”
杨戬反而听得一乐:“扫把星自有姜师叔前妻马氏担当,你瞎凑什么热闹!”
“那师傅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姜浩初问。
“为师只是想说,煞星者,命格至凶,所到之处必生事端,此番你去九界倘若有什么麻烦,莫要在那里死撑,尽可遣人到华夏神界内找为师求助,哪怕你惹上天大的事端,为师也会想办法帮你补上。”杨戬语气十分平静,姜浩初却听得心中震动不已,许久未再开口。
二人又飞行了一段时间,伏龙山已在二人视野之中,片刻即至,姜浩初却忽然再次开口:“师傅此番可是要违抗天庭之命,不打算将三圣母再关回华山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