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手下虽听公子说拿歹徒喂毒虫,且养毒虫的地方的大门钥匙只有公子于叾艾、小姐于霓与总管外执有,只好将歹徒关进地牢,捆在地牢里十字架上。
无风打听到公子把那名落魄女子抱回了小姐的房中。无风走到小姐的房门口,看见房门没有合上,向里望去,果见公子在房中,坐在床边的凳子子上,看样子是在痴痴地盯着床上的女子。
无风不敢进小姐的闺房,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恭敬地禀道:“公子!”
“什么事?”于叾艾的眼睛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导致他坐在凳子上一动也没动,说话时眼睛未曾离开过女子。
无风接着禀道:“属下等人已将歹徒关进地牢,听候公子发落。”
“好了。我知道了。退下吧。”于叾艾的声音压的很低,很轻柔,像是怕吵醒了床上的那位女子。
“是!”无风遵命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那名女子似乎是被惊动了一般,眼皮动了动,头也动了动,嘴里还模糊地喊着“不要过来”的话来,就惊醒了过来。应该是对一个时辰前,歹徒对她欲行不轨之事,在她的梦里重演了。
于叾艾见她睁开眼睛,微笑道:“姑娘,你醒啦!”
女子醒来以为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突然听见屋内还有男人的声音,吓得拉着身上的被子一起退到了靠墙的床角坐了起来,才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眼泪涌了出来,道:“你这可恶的淫贼,居然……居然……”
于叾艾站了起来,急道:“姑娘,你仔细看一看我,我绝对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淫贼啊!”
女子想起自己是在山林之中是被一粗布壮汉强摁在地上,狞笑地撕扯自己的衣裳,自己在喊着“救命”,可自己喊的越大声,那个淫贼就越兴奋,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后来被他一巴掌打晕,醒来就是在床上了……
女子回忆起这些,听到如此动人的声音,与逼迫她的淫贼声音完全不同,才将眼睛里的泪水全部擦拭尽,朝于叾艾看了看,于叾艾身材高挑,长相俊美,而且温文尔雅,绝不是在山中的那个粗野淫贼。
女子问道:“你是救我的人吗?”
于叾艾点点头,道:“当时听到姑娘的呼救声,我与几名手下闻声赶来,看见歹徒已经撕破姑娘的衣服,欲对姑娘……幸亏我及时踹开歹徒,救下了姑娘。”
女子听于叾艾这么说,自己先前确实被那个淫贼撕破了自己的衣裳,连忙把被子拉开一点,看了看自己,虽包裹了一件男子的外衣,但还是感觉到自己衣衫不整的程度,霎时将被子盖好躺了下去,一躺下去似乎觉得不妥,又拉着被子坐了起来,紧张地说道:“你……你……我……”
“姑娘放心,那个歹徒确实没有来得及对你……”
女子又哭喊:“那么多人都见到我的身体了,我和那些烟花女子有何区别?”
于叾艾喊道:“姑娘!姑娘!”
女子哭喊声停息,用被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什么事?”
于叾艾道:“当时除了歹徒和我以外,没有其他人见过姑娘的身体,而且我也没有看清楚,就转过头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姑娘盖上了。”
女子听的脸红耳赤,道:“你骗人!刚才你还说带了四名手下,现在怎么又说你和那淫贼看过我的身体?还说你自己没有看清楚,你想看的多清楚?我……”
于叾艾见女子又大声哭了起来,急道:“当时我与手下在远处,姑娘的整个身体被周围的草遮住了,故而此时的我与手下还并没有看到姑娘。我们赶到之时就见歹徒的手不断地往外甩出衣服碎片,接着见歹徒一巴掌打下去,姑娘不知就为何没了声音,后来知道姑娘是被打得晕睡过去。紧接着,在歹徒欲解自己衣带时,我飞跃过去将歹徒一脚踹飞,我的手下疾追着过去摁住歹徒,根本就没时间注意到躺在草丛的你。是我不小心看到姑娘衣衫不整的模样——不过我立即把头转向别处了,如刚才所说,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姑娘盖上,才将姑娘用外衣裹住抱了回来。”
女子听到于叾艾的解释,早就没有哭了,只是羞愤地捏着被子打了于叾艾一巴掌,打完后又害怕地慢慢缩回床角,显的手足无措,自己怎么能打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娇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于叾艾权当是自己错了,笑道:“没事。是我不该看到姑娘的身体,我该打。”
女子见于叾艾不追究自己打了他,问道:“能让我先换件衣服吗?”
于叾艾道:“当然可以,这是我妹妹的房间,她的身形跟你差不多,衣橱里的衣服你随便挑。刚才没给姑娘换上,是因为我妹妹她还没有回来,我……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我的手下也都是男的,唯一服侍我妹妹的俩个丫鬟,也跟着她出去了。所以……”
女子看着于叾艾冷冷地道:“我知道了。”
于叾艾以为她还在生气,道:“好!我出去了,你换好了叫我。”
看女子点点头,于叾艾就出来把房门关上,守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从房内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于叾艾向里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于叾艾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回应,推门直入,竟看到所救女子居然上吊了,他疾飞跃上去抱住女子,向上将女子的头脱离出来,带着女子安稳落地。
女子上吊时间不长,被救下来之后,喘了几口大气,直至平复后推开了于叾艾,叱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不让我去死?”
于叾艾道:“姑娘未被轻薄,为何要寻死?”
女子蹲了下去,哭泣道:“我的身体已被淫贼看到,恐怕今后都无人肯娶我了。”
于叾艾道:“我可以让姑娘亲手将你口中的淫贼除掉,若姑娘认为我也是淫贼,大可将我也杀了,我会吩咐我的手下不会与姑娘为难。”
女子站了起来,道:“公子是救我之人,看见我身体是无心之失,何错之有?我若因此杀了公子,又有何脸面留存于世?”
于叾艾笑道:“姑娘杀了我,不但不会有人说你恩将仇报,反而会说你大义凛然,为民除害。”
女子有些疑惑,问道:“像公子这样见义勇为的侠士,怎么会是‘害’呢?”
于叾艾道:“恐怕姑娘没有听说过我,我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于叾艾。”
女子惊道:“你是于叾艾?”
于叾艾道:“正是!”
女子道:“江湖上传闻,于叾艾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用活人喂自己豢养的毒物,想炼制天下无人可解的奇毒,一统江湖。”
于叾艾笑道:“不错。传是这样传的,其中用活人喂毒物是真的,可想一统江湖便是假的。”
于叾艾看到女子惊愕的表情,接着说道:“我绝不会滥杀无辜,像今天抓到的欺侮姑娘的歹徒,他才是我喂养毒虫的对象。姑娘如若不信,可以下山像山脚的农户打听打听,我于叾艾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是不是像江湖上传闻的那样如此不堪?”
女子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解释清楚,反而还杀光了来杀你的名门正派?”
于叾艾无奈道:“一嘴难敌千张嘴,我就是再怎么解释,他们也只当我在狡辩。来杀我的那些人,我也向他们解释过,可他们怎么都不肯相信我说的话,一心想杀了我立下大功。没办法,我为了活命只好将他们杀掉。”
女子也觉得有理,别人来杀自己,肯定是要出手还击的。便问道:“刚才你说,把那个淫贼拿去喂毒虫,可是真的?”
于叾艾点头道:“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