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等你活过这次游戏,我就领你去看看。一切保重,游戏里如果遇上,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君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离去。
“小爷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去的,要拿便来试试看。”
南稚望着君泽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原本没心没肺的笑容在那一瞬间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脸冷漠。
“如果你我只能活下来一个的话,我可是相当不介意拿你的鲜血铺出一条我的生路,呵呵呵。”南稚低笑着,迈步走向了不远处新手试炼的传送门。
似乎是为了怕新人们找不到进入游戏的路,传送门的上面还显现出了几个荧光大字——新人试炼。
他的嘴角挂着冷漠的笑容,那笑容非常的陌生。
我到底是怎么了?南稚的双腿突然停住了,脸上迷茫的神情好像大梦初醒一般。
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明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但自己却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感以及陌生的感觉。那种感觉就似乎是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样。
一个人如果做过了一件事,如同喝水,吃饭。他是一定会对这件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的。
但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件事的记忆,也没有那种感觉。
南稚的冷汗下来了,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他的每一句话。那话根本就不可能是他所能说出来的。
尤其是擅自跟一个陌生人开玩笑,而且动不动竟然还上手,用上了肢体语言。这是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我这是怎么了。
南稚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手一直是冰凉的。他用自己的手捂上了有些麻木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算了,还是等先活过这一次游戏再说吧,南稚迈步走向了传送门。
等到到了近前,南稚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八瓣碎裂。
TM的不是吧?还要排队?
南稚无奈的望着传送门前那排成长龙的长队,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拿到背包的玩家请陆续走进传送门。”执法队的声音突然响起,南稚这才看见。
原来这些人在进门之前,都会接过执法队员们手中的背包。而下一个背包又会通过人力运输的方式再次递到了玩家们的手里。
执法队的长枪一直在他们的头顶盘旋,要是谁敢打开拉链偷望一眼,估计头上的长枪直接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里的新人只要是拥有卡牌的(当然,未拥有卡牌的新人早已被处死),就会目睹过卡牌圣殿的杀人景象,所以没人敢轻举妄动。
但林子大了,还真就什么人都有。
一名瘦弱的中年女子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她一直在对这些背包打歪脑筋。
她的眼珠转上那么两转之后,突然有了主意。
就当她拿到背包的那一刻,她装作不小心没站稳的样子直接扑到了背包上。用极快的速度将拉链拉开了一个小口,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后脑上突然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仿佛多了一只血眼。血与混杂的脑浆一并流出,周围又是一阵呕吐声。
执法队员拔出了带血以及带有白色液体的长枪,死尸向前栽倒。离的最近的几个背包上皆无一例外的沾满了鲜血。
望着周围人集体惊呼的模样,南稚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
在这里规则是绝对不允许打破的,看来这个蠢货到死估计都无法理解。
女人身后的那几个最近的男人几乎都吓的麻爪了,根本不肯再上去拿背包。
南稚一脸鄙视的走过去随意的拎起了一个背包。由于血迹的原因他没有背在肩上,就这么用手提着走入了传送门。
但他还没等进去,大脑中忽然传来了一个生硬的机械提示音。
“完成隐藏任务,奖励1000卡牌筹码。”
什么鬼?
南稚虽然内心吃惊,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面不改色的走进了传送门,而当他进入的一瞬间,他便失去了意识。
昏昏沉沉中,南稚似乎做了个梦。他梦见他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南竹,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冰冷。
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不言不语,甚至眼神中还有那么一抹恨意。
我,我是哥哥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南稚想要出声询问,但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当,当,当。”三声沉重的钟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集体睁开了眼睛。
南稚还没来得及去询问,眼前南竹的身形已经逐渐消失。
不!南稚直接激动的坐了起来,他企图拉回他的妹妹问个清楚。
“看样这位小玩家想要参加死亡游戏的心情很急迫啊。”
一根枯木拐杖已经拄在了自己的眼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的手里正紧紧握着它。
“菜鸟们,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Jack或者直接称呼我的本名,天方大人都可以,这点我不挑的。我可是你们本次新人试炼的观察者哦。
我很抱歉。由于你们当中有三个特殊玩家的存在,所以我们不得不加大游戏的难度。
在场的人一共有三百之多,而你们三百个人之中,我们只能给三十个生存名额。”
一袭黑袍,拄着木杖的Jack天方摸着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仔细讲解着游戏规则。
“也就是说,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会死在这场新人游戏里。别怪我,要怪就怪规则以及这三个人。”
天方微笑着举起枯干的手,手指指了三个方向。
手指的方向指的那三名玩家正是南稚,君泽,以及那个曾经在卡牌圣殿中获得奇遇的莫念。
南稚刚想出声询问,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南稚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也如同自己一样,惊讶的张大了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样不是自己的问题,南稚松了口气。他刚才甚至都以为自己聋了。
虽然说不出话,但瞪人还是没有被阻止的。
他们三个瞬间就遭到了几百双充满怒气的双眼的眼神攻击。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们怕是此刻连渣都不剩了。
一道道犀利的眼神看的南稚心里不由一惊,他似乎从中感受到了微弱的杀气。
这说明什么?这群人之中肯定有那么一些不是什么普通人,类似逃犯,杀手等等。
身上的杀气只有在亲手杀过人之后,内心的心性转变完成,才能凝聚出杀气。
杀人,心性,二者缺一不可。
这就是为什么没杀过人的人,即便再凶神恶煞,依旧是一条纸老虎。
而一个失手杀人的人,心性一旦没有转变过来,别说杀气,严重的可能都会有心理阴影以及精神崩溃。
南稚这时才感觉到庆幸。卡牌世界一向主张游戏外和平,游戏内拼命的规则。
游戏外除非你违反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被执法队处决。
除此之外你是绝对安全的,即便是拥有官位的骑士皇后国王等,也不能对你出手。
但你如果真的嘴欠或者点背,真惹到了人家,那对不起,神也救不了你。顶多他会在你死后给你偿命,但人都死了,偿命顶个屁用。
所以说,无论是谁都得除了游戏开始之后才能对其动手,谁也不例外。就连King也不敢触犯规矩。否则不光是内殿,整个卡牌世界都绝无他安身之地。
南稚经历过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从而失态。
他用余光扫了一下不知从哪出现的君泽以及自己曾经在现实世界提供给他帮助的莫念。南稚非常好奇他们此刻的脸色究竟有多精彩。
但结果却令他失望了。他惊讶的发现,这二人竟然也像自己一样,露出了一个与我无关的镇定表情。仿佛此事根本与自己无关一样。
这个神秘的白发男子君泽自己倒不是很了解,不过看他从容淡定的装逼样子,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莫念就不用说了,南稚对他那可是熟的很,可惜人家却早已忘了他。
三人心知肚明,他们此刻肯定是被某个人给暗中盯上了。随后串通这个叫天方的来故意加大他们的难度,想要他们死。
虽然他们表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心里却都焦急的思考着对策。
他们三个现在就相当于一只肥的流油的肥羊,在等待着宰割。
毕竟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莽夫,看着周围这些人一脸的恨意,南稚的头都大了。
现在即便他想要拉帮结派,寻求帮手估计都不行了。谁知道那所谓的‘帮手’会不会在你危机的时刻捅你一刀。
虽然不知道这个Jack究竟安的什么居心,但此刻他们肯定会被大多数人所惦记上。
甚至保不准就有人走投无路之时拉自己垫背。死了也得拉上一个倒霉的,这是人之常情。
“那么现在召唤出你们的卡牌。放心,不要怕被谁偷窥到你们的属性,没有你们的同意这些人可是看不见的。
唉畏畏缩缩的怎么能成大丈夫,日后靠谁去抵抗天神派。”
黑袍Jack用手中的木杖狠狠的抽在了一个倒霉的胖子身上。
“啪。”的一声,虽然听起来很闷,但是很响。
可怜的胖子估计也就是个在家胡吃海喝不爱运动的肥宅,身体抗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差,简直白瞎了他这么一身肉。
就这么一下子,竟然把他打的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众人瞬间哄笑起来,大部分人都只是在用嘲笑别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
但还是有不少心机之人暗暗记下了这个胖子的长相,柿子自然是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世人皆知。
“迅速召唤你们的卡牌,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新人。”
天方话音已落,但却没有一个人照他说的去做。
天方望着众人那尚未打消疑惑以及时刻保持的警惕表情气的差点没将这群人全给杀了。
他面色阴沉的举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冷冷道。
“我只给你们三秒钟,三秒之内没将你们的卡牌拿出,一律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