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天气终于放晴了,华姗姗的心情也跟着出了太阳,下班后她给苏栗文打了一个电话,晚上她要回华家,华家也知道了两人离婚的事情,华姗姗两个哥哥把余刚强打了一顿,华母把余家的房子都变卖了,重新在自家附近给华姗姗买了一个房子,彻底脱离开余刚强。华姗姗两个嫂嫂也都劝她不要住在苏栗文家添麻烦,回家更方便,华姗姗晚上就搬回父母那,等新买的房子办完了手续,就自己住。
余刚强自离婚后就总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余刚强没办法,这天下班把她堵在了单位门口,余刚强形容憔悴,邋里邋遢,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他定定的望着心目中的女孩,阳光此刻从她背后散开,就连发丝都度着光,这么漂亮的女孩,这么清丽的身姿曾经是自己的,现在没有了。余刚强嘴角苦笑,眼神晦暗,他多么想上前搂住自己的女孩,可是他不能!
华姗姗忍着心里的泪,看着他,嘴角扯了一个笑:“来送请柬的吗?”
余刚强哆嗦着嘴巴:“什么意思?”
华姗姗嗤笑:“你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办酒席我不要出现,求我放你一条生路呢!”
余刚强心里一疼,怒气冲到头顶:“没有婚礼,我向你保证!”
华姗姗不自在的说:“你有没有婚礼,和我有什么关系?行了,别挡在这里,我要回家!”
余刚强:“我能不能和你说说话?就五分钟。”
华姗姗没有理他,径直向前走,余刚强抓住她的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没有背叛你,这真的是一个意外。”
华姗姗头都没有回:“不是意外,翟凤芝来江城,是你妈接的,她一直住在你妈的小区。”
余刚强无法回应,华姗姗扭过头:“翟凤芝来找我了,她在我们单位门口,跪在地上请求我,抱着肚子,跪在地上,我都成了我们单位的西洋镜儿了,余刚强,算我求你,你别找我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就是彻底没有关系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余家的任何一个人!放手!”
余刚强自然不放手,他拼命的想扭过华姗姗的身子,想面对面和她说句话,华姗姗不肯,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传达室门口立刻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说:“这谁啊?看着眼熟。”
另一个人说:“嗨,不就是组织部的那个小文员吗,姓华,平时仗着长的漂亮,没少嘚瑟,怎么样,被蹬了吧!”
“哦,就前两天那个被小三在这拜佛的那位?”
“听那小三说,华姗姗不能生孩子,那还不麻利的挪窝。”
“是呢,听说人家是青梅竹马,华姗姗中间插了一杠子!”
“可不是嘛,市政府的人说,这商务办的余主任在家没少受华姗姗的欺负,不过这样看,这余主任明明旧情未了啊,这光天化日的,也不怕影响自己的前程!”
“家务事,谁说的清呢,就是,不过华姗姗可出名了,啧啧,看她嫁给谁去!”
“平时趾高气昂的,啧啧,也是这么个货色!”
“你们在干什么?下班了堵在门口干什么?”众人回头发现是单位的一把受,文化局局长。立刻就禁声了,局长眯着眼瞅了瞅前面,登时就变了脸:“吕秘书,让他们回家拉扯去,在单位门口像什么样子!”
“呦呵,这不是小扫把头嘛,我来,我来。”局长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笑容亲切:“闫总,见丑了。”
闫剑飞摆摆手:“我和这姑娘是熟人!”立时周边的人瞪大了眼睛,闫剑飞是局长陪着出来的,众人自然知道身份不一般。
余刚强好不容易固定住了华姗姗,正想把她带走,自己的肩膀被人扣住,那人笑眯眯的问华姗姗:“扫把头,用帮忙吗?”华姗姗此刻很是狼狈,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听到对方如此调笑自己,登时火冒三丈:“滚,一个个没好东西!”闫剑飞听了一点不恼,他微微用力,余刚强呼痛,松开了华珊珊,华姗姗抖抖酸胀的手臂,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哼了一声,扭头走了。闫剑飞哎哎了几声,追着跟去,招呼都没跟人打一个。
余刚强也跟过去,闫剑飞听见脚步声,扭头看着他:“小子,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离她远点,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对方虽然笑着说话,却说不出来瘆人。余刚强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华姗姗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前走,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转过身就看见了那个男人。一看是他,扭头走的更快了。
“你跑什么?哥给你撑着,弄不死他!他就那天惹你哭的吧!”
“你说话啊,你这是去哪?我送你。”
“要不吃点东西再走?”
“前面有个店,酸汤牛肉做的好。”
“别走了,咱要不开车,要不停下歇会,再追下去,哥可跑不动了!”
“你那什么眼神?我身体好着呢,跑马拉松都不在话下,这不是到饭点儿,饿了嘛!”
“我说姑奶奶,别走了,成不成,你想吃啥,只要你别走了,吃啥都行,我包了!”
华姗姗站住脚:“你嘚啵了这半天,就这时候说了句人话。走,吃饭!”
苏栗文接了电话,华珊珊回华家了,高长星有应酬,连母去了岳家,苏栗文吃了晚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响了,居然是连展书。
“阿姨没在,去了城西岳家。”苏栗文看着他领着大包小包,以为他是给连母送东西。
连展书脸色微红,笑着说:“给你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都买了一些。”苏栗文疑惑的看着他,他把东西都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给她看。
苏栗文摇摇头:“你不用这样,以前没做过,现在也没必要做。”
连展书心里愧疚:“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苏栗文笑了:“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总居然会道歉了,还给我道歉。”
连展书掩饰了尴尬,掏出了一套衣服:“这是我找人定做的孕妇裙,你看看喜欢吗?还有宝宝的衣服和玩具。还有一些点心。”
苏栗文看着眼前的包装袋,感觉很讽刺,又觉得很尴尬,她摇摇头:“我有衣服,不用这些,何况?”她挑起一件看了看:“颜色和尺码都不对。我最讨厌紫色。”
苏栗文故意找茬,看着连展书脸色由红变白,看来也是忍着火气。唉,果然,人还是那个人,根本没有变。
在她以为连展书会发火的时候,连展书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喜欢什么颜色款式,你告诉我,我再定新的!”
苏栗文皱着眉头:“你不用这样,真的,你已经给我了赡养费,我们两清了!”
连展书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总是做不对,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苏栗文没有理会,继续看着电视,只是心神恍惚,电视里播什么都没注意,就连对方什么时候立刻都没注意。
何为缘分?缘是情,份是爱,情爱皆无,谈什么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