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栗文坐在病房里,仰头看了看输液的点滴,又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点完,她打算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连展书醒了肯定会饿。连展书的手机不停的响,是那个助理小白,她认识。
小白总算打通了连总的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小白吓了一跳,最后又发现是苏栗文,赶紧把正事儿说了一遍,得知连总进了医院,小白抱着一堆文件夹,跑到了医院。
“你来的正好,我出去买点粥给他喝,你帮我看一下。”
小白赶紧道:“我去买,我去,您看着连总吧,连总更希望醒来看到的是您。”
小白把一堆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苏栗文坐在床边,看着连展书有些消瘦的脸,曾经意气风发又踌躇满志,曾经稚嫩无比又承诺有声,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实现梦想嫁给他,也没想过自己会狼狈逃开,再也不敢踏进围城一步。
连展书这些日子的作为,她也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可是就是说不出那句话,应不了那个声儿。今天晚上看着他躺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瑟瑟缩缩,额头滚烫,意识模糊,她突然很心疼,心疼这个男人。
她嫌弃自己的纠结,憎恶自己的优柔寡断,此时此刻她突然想,如果连展书立时醒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暗暗给了自己一个赌注。
仿佛是为了应她这个赌注,连展书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白色的房地和蓝色的窗帘,又转了转头看见了她。苏栗文回到家就发现了连展书发烧,她衣服没来的及换,妆也没卸,在病房的灯光下,苏栗文明眸善目,巧媚无双,此刻她微微探身来摸自己的额头,眼角余光看到是衣领内的一片风光,登时连展书感觉燥热难耐。
苏栗文没发现他的异样,只当他还在发热,冲他道:“小白刚刚过来了,抱了一堆文件来,我让他去给你买点粥喝,喝了粥再看。”
苏栗文难得温柔的讲话,一时间让连展书有了老夫老妻的错觉,他乖顺的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连展书喝了粥,又和小白讨论了一会儿工事,苏栗文去护士站拿体温计,回来路上听到几个小护士在说悄悄话:“是他吗?天啊,钻石王老五在咱病房!”
“是,真的是,按说这种人不会到咱这小医院来啊!”
“是个女人送他来的,估计是他女朋友!”
“他哪个女朋友?没看见杂志上吗?天天都换,啧啧啧”
“他不是有孩子了吗?前段时间新闻上一直在报!”
“有孩子怕什么?谁还不会生孩子!”
苏栗文感慨一声,回了病房,脸色不佳。连展书看苏栗文脸色不好,以为是想起闫剑飞出得馊主意,他让小白回了公司,自己老老实实躺在病房里。在病房里,苏栗文的态度好多了,还是病房好。
“恩,不烧了,明天就出院吧!”
“这发烧会反复的,得观察几天!”一听出院,连展书顿时不乐意。
“回家观察去!”
连展书心花怒放:“真的吗?谢谢,谢谢。那个,我之前的那些新闻都是假的,都是闫剑飞出得主意。”
苏栗文挑眉:“那些女人都是纸人?”
连展书额头出汗:“不,不是,不过我们直接什么关系都没有?”
苏栗文擦了擦手:“没有搂抱?没有牵手?”
“阿,这个,这个”心里暗暗后悔。
苏栗文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行了,这事儿过去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你说我就回应两句。”
“别别,是我的错,我以后不干这事儿了。”这件事儿从根上奠定了苏栗文和连展书今后的家庭地位,第二天两个人回了西京路的勃莱梅高端住宅区。
天气晴朗,连母约上好友在南京大厦给小孙女买衣服,没想到好友临时有事,高志宏颠颠的跟了过来。
“你医院里不忙吗?”
“再忙也没有陪你的事儿重要。”高志宏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油嘴滑舌。
“你说你这么油滑,是怎么管医院的。从小就这样,一辈子就是一张嘴。”
“一张嘴,说了一辈子也没追上你啊!”高志宏赌气的说。连母被逗笑,拉着他去逛商场,两个人给糖宝选衣服,挑的欢天喜地,没想到狭路相逢,碰上了连父。
连父和朋友约在南京大厦喝茶聊事,结束后打算在商场转转,给没见上面的小孙女买点玩具,刚走到儿童区,就发现前面两个熟悉的身影。高志宏左手挎着连母的风衣外套,拿着她的包,右手随着连母的指挥,拿衣服,挑衣服。两个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分外和谐,偶尔高志宏还故意搭着连母的肩膀,两个人挨着走路。
连父看的刺眼,火气顶到了喉咙口,他追上两个人的脚步,拦住两个人。
“你怎么在这?”连母笑意还没收回去。
“你说,你和他是怎么回事?”连父气的口不择言。
“什么怎么回事?和你有关系吗?你们已经离婚了!”高志宏嬉笑的说:“我真高兴,你这么糊涂,不然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老连,老高说的对,我们都是自由身,你有你的白月光,我呢,有我的好哥们,各过各的不挺好?”连母说。
高志宏很不爱听那句好哥们,他估计搭着她肩膀:“就是,别挡道,我们要去吃西餐。”
“我不许你去!更不许你当她的哥们。”连父暴怒道。
高志宏走到他跟前:“连仁森,我早就想揍你了!”
两个年过半百,又地位特殊的男人,在南京大厦的儿童区,打的不可开交,连展书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才松了手,连母跟高志宏离开,连父看了一连母的背影转身独立离开。
连展书追上去:“爸,你都和妈妈离婚了,还和她吵什么?”
连父黯然神伤:“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