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禹碹已经知道安兮诺醒了,但是她现在还在装睡。
眼前这个闭着眼的姑娘,嘴角上扬带着一点笑意,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而且,她的眼球一直在微微地滚动着,早就暴露了她已经醒了的事实。
这个傻姑娘。
想着,翟禹碹厚实的手账往前一探,按住安兮诺的头,整个人深深地贴到安兮诺的脸前去。
他的吻伴随着他的气息,让安兮诺的心跳加速起来。
“别闹!”安兮诺无法再装睡了,翟禹碹吻上她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
但是她的一只手上还有点滴,所以,她只能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把翟禹碹推开,但是事实证明,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完全没有足够的力气推动这个一百多斤的男人。
“别动。”翟禹碹低沉醇厚的声音钻进安兮诺的耳朵,让她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反对。
两个人痴缠在贝齿和舌尖的游戏当中,最后谁也分不清到底是他先撩了她,还是她又撩了他。
总之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出声打断刚才的温情,直到两个人都觉得快要窒息了才分开。
安兮诺的脸看起来粉粉嫩嫩的,丝毫没有一点病容。
“你也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但是,她还是在事后反应过来。
“有什么关系呢。”翟禹碹总是这样,能够抓到安兮诺话里的重点,还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安兮诺反驳的意思统统给打回去。
“可是……”安兮诺脸更红了,好像熟透的虾米。
“没什么可是,反正都在医院了,一起打点滴不是也挺好的。”翟禹碹越说越没脸没皮,“要不然,你怎么体会在医院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kiss的甜蜜?
“你现在真是没什么正形,从我的床上下去!”被翟禹碹一调戏,安兮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想要把翟禹碹赶下去。
可翟禹碹这尊大神请来容易送走难。
况且刚才才一亲芳泽,现在翟禹碹怎么会走呢?
盯着翟禹碹那张冷峻的脸,安兮诺只能暗暗咬牙。
谁让他那张脸这么吸引她,而且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吸引她的气息?
“怎么,还想亲一下?”翟禹碹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兮诺,而且距离她的唇越来越近。
“没……”安兮诺口中的话都没出来,就已经被翟禹碹封上了。
他具有侵略性的进攻让安兮诺在这次的对垒当中节节败退,根本就不知道她还能抵御他什么。
可能,她也就只能在他的怀里为所欲为了吧。
翟禹碹非常满意安兮诺现在这样的状态。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烧的,还是因为被亲吻地,她的身体都变得滚烫。
“这么热,应该不止是因为发烧吧?”翟禹碹得了便宜还不算完,一定要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安兮诺平时不会跟翟禹碹计较这点事儿,但是她今天本来就不舒服,被翟禹碹的话一戳,她的小脾气上来了。
“怎么不是因为发烧,你快下去,我都要烧到四十度了。”安兮诺接着话茬想要把翟禹碹从她的床上给赶下去。
“那我更不能走了,趁着我身上还凉给你降降温。”翟禹碹这会儿哪儿还有平时矜持冷傲的样子,完全是个地痞流氓。还到处伸手,安兮诺又只有一只手可以挪动,简直被他吃遍了豆腐。
“你!”安兮诺被他气得哭笑不得,却想不到他又凑过来,把她按在他的怀中。
“别动。”翟禹碹并没有说什么太煽情的话,但是他语气当中的疲惫让安兮诺的心里一紧。
即便他是个铁打的男人,也会在这种让人费心的生活中磨得浑身是伤。更何况,他还要关心着安兮诺呢?
她何尝不懂他的累,又何尝不心疼他?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他愿意为了她承担一切。
安兮诺安安静静地在翟禹碹的怀里躺着,享受着两个人之间的脉脉温情。
“饿了吗?”翟禹碹差不多休息过来了,才问道。
“还好。”安兮诺被翟禹碹这么折腾一通,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饭。
“那也不行,我去弄饭菜,必须要吃点。”翟禹碹想想安兮诺三四天除了喝水什么都没吃,就心疼。
但是他也不能怪她,因为她发烧已经烧得整个人的温度都不太正常了,他怎么还忍心强让她吃饭?
不过现在安兮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应该可以多少吃点了。
难道爱情就是最好的治愈伤病的良药?
安兮诺嘴角一勾,满心都是甜蜜。
这样的日子平静地过了好几天,安兮诺的病情也逐渐好转。
在一次护士查房的时候,安兮诺无意当中收到了前一天的费用通知单。
当她看到一天的费用的时候,说什么她都不想再住了。
当翟禹碹回来问她原因,安兮诺的回答是住医院太贵了,在S市都能请三个私人医生到家里了。
翟禹碹宠溺地揉了揉安兮诺乱七八糟又有点油乎乎的头发,回道:“不要怕花钱,你要知道N国这个地方,除了医院安全点,别的地方我就更不放心了。”
“那也不能这么花钱啊,太浪费了。”安兮诺一看账单就肉疼。
她也不是小气的人,安兮诺既然都觉得肉疼,这就说明费用的确是很高了。
“你要知道,保证你的安全,然后让你尽快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在翟禹碹的眼里,钱都不算什么。
因为他已经经历了跟安兮诺多次分离,有钱又能怎么样呢?在分离的时候,也没有买到关于安兮诺丝毫的线索。
所以,安兮诺人在身边并且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吧。
钱没了可以再赚,翟禹碹从来不怀疑自己赚钱的能力,但是人丢了,可能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翟禹碹再次弯了弯脖子,在安兮诺的额角上印上一枚浅浅的标记才离开。
“嘀嘀嘀——”翟禹碹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独狼,我已经到达N过境内,目前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这么熟悉的风格,是乌鸦。
翟禹碹沉思了一下,回道:“先查查天暗的人,是不是在N国有设置工作站。”
“好的。”乌鸦迅速地回应了翟禹碹的消息,并且立刻着手调查工作。
对于西峪这个人,翟禹碹是很怀疑的,而且他的自杀行为还有自杀用的药物,都让他联想到第一次被吹箭人暗杀的事情。
当时吹箭人的身份隐隐约约就在眼前,但是他总觉得抓不住。后来查到一点点线索,可能是天暗的人做的。
虽然翟禹碹怎么也想不通白杨为什么会派人过来对他做出来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但是凡事儿小心些总是对的。
“嘀嘀——”穆芸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距离目标地还有多远?多久能到?”
穆芸一打开手机,就看到这样毫无感情色彩的问题,心里有点堵得慌。
这个男人太过优秀了,对她并不怎么热情,跟她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状态,跟外面追着她的男人不同,所以她才心理失衡的?
问着自己这个问题,穆芸觉得无法回答。
她现在对翟禹碹的感情很复杂,既不知道该把他当老师,还是拿他当朋友,亦或是,单恋对象。
而且穆芸很明白,想要继续在翟禹碹的身边待着,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要不然以后最惨的是她。
翟禹碹是个有夫之妇了,穆芸单恋他,受伤的只有穆芸。
“大概还要两天。”穆芸的手指颤抖,她输入了好几遍,才把这几个字给输好了。
当她按出去发送键的时候,手还抖了几下。
没想到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她,也会有手抖的时候,而且是在这样的心境里。
穆芸暗暗嘲笑着自己,真是不知道几斤几两重了,还想着翟禹碹。
她尽力把自己邪恶的那些想法,压在心底,不让它们出来占据她的心智。
小时候,穆芸也是个单纯的孩子,想着长大之后,要找个对自己很好的对象,然后两个人白头偕老。但是没想到的是,在穆芸才六七岁的时候,爸爸的生意不顺,家道中落,从那之后,她爸就开始沉迷在喝酒当中,醉生梦死。
更让人绝望的是,从那之后,爸爸的脾气也变得暴躁,偶尔有时候喝醉了还会打她妈。
她那时候还太小了,没有什么能力保护她的妈妈。
时间一久,爸爸越来越过分,家暴变成了家常便饭。从家暴妈妈开始变成了家暴妈妈和她一起。
幼小的心灵就从那个时候落下了创伤。
后来,穆芸的妈妈就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想方设法通过自己的朋友关系把穆芸送到了部队。
从那之后,穆芸就跟家里断了联络,自己的父母好像杳无音讯,她也只能把部队当做自己的家。
但是,心理上的创伤并不是那么容易抚平,而且,穆芸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只能游荡着。
在部队的日子里,她非常不喜欢探亲假这种东西。因为她不需要,也不知道自己要探亲假来干什么。
所以每年的探亲假,她只能用来吃喝玩乐,甚至是抽烟喝酒打牌赌博。
但是,一回到部队,她又变成了那个积极上进的人,好像假期里那个穆芸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一样。
直到穆芸碰到了翟禹碹,被他收入麾下,她才觉得生活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