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总是骨感,不像翟禹碹想象地那么美好。
越是在这样动荡的时候,越有很多人想要对他们落井下石。
在翟禹佳的卧室里,秦美兰正跟她商量着什么。
“最近爷爷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不好了,妈妈你没有关注一下最近他都在吃些什么药吗?”翟禹佳问道。
秦美兰皱皱眉,之前翟老爷子有什么顽疾她是不知道的。
只是后来查出来心力衰竭,秦美兰多少了解一点。
难道说最近老爷子的身体很不好了?
这不就说明她们的机会又来了?
如果在翟家没有了翟禹碹,也没了翟老爷子,那翟振天也不怎么太管她们母女,翟氏集团岂不是她们的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自己梦想中的事情终于即将做成,秦美兰和翟禹佳就忍不住开心。
她们母女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笑一笑了。
自从上次翟禹佳在办公室跟安兮诺起冲突被教育一次之后,她就变得乖巧了很多。
很多事情不会做可以不做或者不接,又或者对张静的指令不闻不问,反正她没有做错什么东西,安兮诺不会亲自出来训斥她。
翟禹佳要的,是她能长久地留在翟氏集团,然后跟各个董事搭上关系,跟工作能力到底强不强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只要翟禹佳还在翟氏集团一天,那她跟秦美兰的计划就又多了一分可能。
现在眼看着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秦美兰觉得她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翟老爷子之前的饮食起居都是贴身管家来负责的,为了安全基本不会过别人的手。
但是管家即便再尽心尽力,他也是个普通人而已。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就可以利用这个攻击他。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破绽,秦美兰也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明天就是赵家的晚宴了,你就去好好参加宴请,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秦美兰这次自信满满,仿佛事情一定能做成一样。
翟禹佳万万想不到,自己和母亲有一天也可以这样并肩作战。
她一直以为秦美兰的性格是比较讨喜,然后整天向翟振天撒娇来维持目前的生活。
但是实际上,翟禹佳觉得秦美兰的心机比翟振天重多了。
她之前之所以这么淡定,就是因为秦美兰一直在养精蓄锐,当然也是对翟振天那种不作为的行为厌倦得很,所以她才决定自己出手。
翟氏集团家大业大,凭什么不能见者都分一杯羹?
翟家现在没有说了算的人,那就各凭本事吧。
秦美兰下意识地捏了捏口袋里的药,她觉得这次的事儿一定要豁出去,只要下得去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翟禹佳听到秦美兰的话,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整个人都笑开了。
成功的天平好像往她们这边倾斜地越来越多了。
秦美兰和翟禹佳都对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信心满满。
而翟禹佳这次去参加晚宴,不仅仅是为了去抛头露面,告诉大家她翟禹佳才是翟氏集团正常的继承人。
还要告诉他们,翟禹佳的美貌不比安兮诺差多少,甚至比安兮诺更美。
只不过是因为这几年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出现过在这样的场合而已。
只要她穿戴地美美的,难道还怕比不过安兮诺那个克夫的女人?!
对,那个女人就是太恶毒了,所以才会克夫!
不管那天晚宴现场是怎么样的,翟禹佳只要把这个话喊出去,估计就不会再有人想要娶安兮诺了。
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翟禹佳得意洋洋地想着。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想到这么好的对策。
而此刻的安兮诺,早就在梦里会周公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多少人醒着,也不知道这些醒着的人在做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翟禹碹为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儿准备了多少。
但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将会对她未来的生活做出来颠覆性的改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各家都在忙着准备自己的事情,黎明逐渐到来,平静逐渐被喧嚣代替。
“翟禹碹……翟禹碹!”安兮诺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偌大的地方只有她自己。
她喊了翟禹碹的名字,但是空荡的声音在回响着,没有人回应她。
这是怎么了?
明明晚上他们两个人一起相拥入眠,为什么到了早晨只有她一个人醒着?
翟禹碹到底去哪儿?为什么会放她一个人?
安兮诺觉得情绪很低落,现在的她非常想哭,但是又觉得哭出来非常没用,所以她努力地往前走着,希望能够发现什么,这样说不定能有机会走出去。
可是不管安兮诺怎么努力,好像事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安兮诺觉得自己已经又跑又走前行了很远很远,但是这个空洞的地方,一直只有她自己,空旷的空间一直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她又喊又叫,还是没人搭理她。
一种从这个地方出不去的恐惧袭上她的心头。
如果她是一直困在这个地方,那她是永远出不去了吗?
安兮诺觉得心里惶恐极了。
可是她越是想,心里就越无法释怀。
她非常想让翟禹碹知道她现在的境况,但是她却无法找到他。
在梦里的安兮诺不断地喊着翟禹碹的名字,而真正的翟禹碹现在就抱着她。
“小诺,小诺你醒醒。”翟禹碹伸手摸了摸安兮诺的额头,温度不高也没有发烧,这是怎么了?
“啊,放我出去!”安兮诺终于在梦里忍不住叫出声来,短短的几个字当中全是满满的恐惧。
安兮诺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翟禹碹忍不住怜惜地紧紧地抱住她。
终于,安兮诺一个惊醒,从梦里出来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翟禹碹抱着安兮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安兮诺抱住翟禹碹“哇”地一声哭出来。
翟禹碹短暂地懵住了。
在他印象里,安兮诺一直是个独立又坚强的女人,今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噩梦在他的怀里哭起来了?
“好了好了,这不是已经醒了吗?”翟禹碹忍不住地心疼,只能柔声安慰着,“是不是被魇住了?”
“嗯。”安兮诺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当中完全清醒过来。
因为刚才在梦里的感觉真的太真实了,那种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完全是黑暗的状态。
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果是真的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那安兮诺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再继续坚持下去。
再说,连翟禹碹都不在身边的时候,安兮诺就觉得自己的底气已经丢了一半还多。
她已经习惯了翟禹碹在她身边的生活,她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翟禹碹离她远去,她该怎么办。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
也许在协议结婚的开始,她还怀疑过翟禹碹半路会跟她有什么分歧或者分开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翟禹碹对她的好半点没有变过。安兮诺怎么会再觉得翟禹碹跟她的感情不是真的?
但是人的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
一旦习惯了翟禹碹在身边的日子,安兮诺就变成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她不再有坚硬的外壳,也不再有咄咄逼人的气质。
她逐渐变得温软圆润,除了跟董事会针锋相对过几次,大部分时间她都变得比较温和。
这些变化大概都跟翟禹碹已经在一起了有关。
这样好的一个男人,逐渐娇惯地她放弃了那个坚强的自己,现在他如果抽身离开了,那她还能回到过去吗?
“什么噩梦啊,这么可怕?”翟禹碹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他会非常后悔问这个问题。
“黑乎乎的地方只剩下我自己,叫了你好久都没人理我,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却还是看不到远方的路在哪里,怎么也醒不过来,吓死了。”安兮诺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还算是流畅地给翟禹碹描述了一下刚才梦里的情境。
其实这样的梦在平日里,是不会勾起来翟禹碹什么心事儿的。
但是今天不同。
晚上的赵家的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而翟禹碹现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翟禹碹很明白,如果按照最惨无人道的计划,那安兮诺今天的梦很可能就会变成现实。
那安兮诺真的能够承受地住吗?
翟禹碹宽大温暖的手温暖着安兮诺的后背,但眼神里却是很多不忍在翻滚着。
安兮诺啊安兮诺,希望不要怪他狠心,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很多决定他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说不定这次栽的就是他们全家和翟氏集团所有的员工和业务!
“好了,没事别瞎想,就只是一个梦而已。”翟禹碹别的话不敢多说,只能给安兮诺少许的安慰。
毕竟晚上赵家的晚宴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翟禹碹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嗯,我相信你,不会走的。”安兮诺说完这句话,沉静地靠在翟禹碹身上好久。
翟禹碹现在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也不知道安兮诺能不能坚持下来。
太阳越来越高,他知道,安兮诺该出门去翟氏集团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