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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灵履痕

越努力,越幸运

和妻子一起看喀山游泳世锦赛直播,为劈波斩浪的宁泽涛加油。当“小鲜肉”为中国男子一百米自由泳项目实现零的突破时,我们从沙发上欢腾而起。

妻子问:“宁泽涛算不算一战成名的幸运儿?”我摇摇头,说:“宁泽涛的右膝在发育过程中骨头钙化,走路训练一直疼痛难忍。他还遭遇手腕扭伤、胸椎错位等意外伤病。最困扰他的是肠胃炎,每次大赛后,他都会因为过度消耗体能而引发浅表性肠胃炎,上吐下泻。但是,这些磕磕绊绊都没有削弱宁泽涛的冠军心,他走过艰辛坎坷,不断提高成绩,这次终于赢得了‘世界第一飞鱼’的美誉。”妻子点点头。

我想起时下流行的一句话——别在能吃苦的时候选择安逸。是啊,锦瑟流年,韶华易逝,与其祈祷天上的馅饼降临自己身上,不如用自己的汗水去换取好运。

青年作家路勇是我的一位文友,他就因为不懈努力而获得好运垂青。路勇年轻时,连高中都没上完,就到华中理工大学做了一名保安。休息时,当别的保安在打麻将、斗地主,路勇则躲在一边,默默地看书和写稿。后来,他跳槽到一家彩扩店上班。不忙的时候,他就趴在冲洗机的平台上奋笔疾书。当彩扩店倒闭后,路勇选择了做一名自由撰稿人。他时刻提醒自己要勤奋,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当苦尽甘来时,路勇已经出版了《梦想是心灵的呐喊》《慢慢禅》《笨生活,快乐活》《爱的刻舟求剑》和《相信自己,相信明媚》等多部散文集,成为深受大众喜爱的励志作家。

唯有努力,才能唤醒一个人内心的强大动力。即使是一个弱者,因为有努力这个后盾,也能与强者比肩。

我喜欢听歌,尤其倾心于韩红天籁般的歌声。我曾在一本书中读到,韩红还没出道时,身材和相貌成了她的“挡路石”。她没有泄气,高亢的歌声从来没有停歇。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香港艺人柯受良来内地进行飞越长城和黄河的表演,韩红有幸参加了一次试飞时的文艺演出。柯受良听到韩红的歌声,被深深打动了,他说:“她的歌声太有震撼力了,给了我勇气和力量。”就这样,韩红成了柯受良正式飞越时的一名参演歌手。正是在那次万众瞩目的飞跃中,韩红声名鹊起,被广大电视观众所熟知,她的演艺人生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宁泽涛、路勇、韩红的才华和实力毋庸置疑,这与他们的持续努力是分不开的。从默默无闻到星光熠熠,他们的奋斗历程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越努力,越幸运。道格拉斯·麦克阿瑟说过:“最好的运气就是自己创造的。”是的,只有起得比别人更早,跑得比别人更快,付出得比别人更多,才能经受岁月的洗礼,得到好运的青睐,走向成功的彼岸。

让信任开花

女儿所在的幼儿园组织了“父爱陪伴”活动,就是让年轻爸爸为孩子们讲课。爸爸们轮番上场,各显神通,受到了众多孩子和家长的欢迎。

那天,一位爸爸上台开讲,我们在下面倾听。他讲的是关于孩子如何加强自我安全防范的内容。他说,在孩子们的眼中,世界就是一个童话。“你们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完全不知道世界的残酷。其实,这个社会充满了危险和欺骗,就像一首歌里所唱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他还告诫孩子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不能要陌生人的玩具,不能让陌生人触碰身体……

陌生人等于“大灰狼”的理念,就这样被这位爸爸植入到孩子们的小脑壳里了。孩子听得目不转睛,我却陷入了沉思。

在孩子们的童心里,这个世界有可爱的白雪公主,还有善良的蓝精灵,总之是那样美好。可是,在大人的眼光里,我们这个社会可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于是,让孩子平安顺利地成长,成了每一个家长的朴素心愿。增强自我保护的意识,就要提早灌输给年幼的孩子。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入了一个信任危机的时代。科技的发展,让人与人的沟通更加便捷,可是心与心的距离却越来越远。我们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成了戒备达人,不再相信任何陌生的人。等他们长大了,人人自危就会让冷漠蔓延。

孩子们正处在人生观形成的黄金时期,我们为他们扣的人生第一粒扣子很重要。孩子就像一张纸,你最初涂抹了什么,就很难擦掉。同样,信任也如同一张纸,皱了就永远皱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起过去在家乡时,路边摔倒,掉了东西,咨询问路……都会有素不相识的人过来帮忙。他们不求回报,被帮助的人也不会揣测谁居心不良。可是现在呢?陌生人之间有的只是防备和猜疑,信任的处境越来越糟糕。

我的一个朋友,组织了一个“顺风车队”。善良的队员们每天开车上路,随时准备搭载顺路的人,可是很少有人敢坐这免费的车。真诚和信任,如今像濒临灭绝的“国宝”。信任的缺失,也开始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寡然无味。

从幼儿园回来的路上,我教给女儿一首老歌《熊猫咪咪》:“请让我来帮助你/就像帮助我自己/请让我去关心你/就像关心我们自己/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多美好的感觉,让人沉醉。

行文至此,我想起了艾青《大西洋》中的两句诗:“我们信任他们,像信任自己的良心。”信任别人和被别人信任都是一种幸福,那么,就让信任在孩子心中拔节开花,让生活绚丽多姿起来吧。

特殊的房客

我正在外地出差,突然接到了房客小王的电话。原来,她打算回老家创业,就要告别这个城市了。她说要坐当晚的火车走,我就让她把钥匙寄放在门房。

挂了电话,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就像水里的皮球,按下去,马上又浮上来。

几年前,我在单位附近买了一套新房。我把旧房精心收拾了一下,就出租了出去。当我和几批房客打过了交道,才知道房东并不好当。

第一批房客,是两个行将毕业的女生。俩人模样挺端庄,可就是经常丢三落四。一次小区停水时,她们忘了关水龙头。等物业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家里的水已经漫了楼道。

第二批房客是附近一家饭店的服务员,有男有女。有一次,不知是谁用完抹布就扔进盆里,随后被人连同脏水一起倒进了马桶里,结果把马桶堵了个结实。没辙,还是我找工人才疏通好了。

第三批房客是几个小伙子,穿戴得很时髦,项链、戒指一应俱全。和他们一起搬进来的,还有架子鼓、马头琴等乐器。从此,这个单元音乐声不断。忍无可忍的邻居劝说无果后,选择了报警。

小王是我的第四批房客。刚一见面,就觉得她眉清目秀,笑起来两个酒窝煞是可爱。她一搬进来,就把家里进行了一番大扫除。玻璃亮堂了,沙发套洗了,连抽油烟机都给擦干净了。她还在墙上贴上鲜花、树叶图案的卡通画。原本暗淡的小家,顿时有了温馨的气息。从此,小王就把出租房当成自己家来爱护,我再也没有为此而操心。渐渐才知道,小王和我有着相同的爱好,都喜欢陶醉于书香之中。

出差回来的第二天,我去了出租房。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缕缕花香。循香而去,只见客厅里摆着一盆玫红色月季花。错落有致的花瓣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热情似火地迎接我的归来。嗅一下月季花那独有的幽香,心便荡漾起来。

环顾四周,所有房间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比我居住时还要洁净如新。她添置的脚垫、杯托、遥控器罩等,都没有带走。似乎,她还要搬回来。

在茶几上,我发现了一封她留下的信:

“亲爱的房东: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这个温暖、整洁的小家。书桌上的《群山之巅》,是迟子建的新书,送给你留做纪念,我知道你最喜欢她的作品。那盘月季花,是我刚从市场上买来的,专门送给下一任房客,希望他或她也能好好珍惜这个家。祝你好梦圆圆,好事连连!”

我的心头忽然一热,小王的笑靥又浮现在眼前。她那纯洁善良的心灵,融化了我对房客的偏见。不知道下一任房客,还会不会像她一样,用心享受每一个黎明和黄昏。

你若阳光,明媚自来

我去看望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寒暄过后,我发现朋友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这是咋的了,啥时学会多愁善感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事比较多。”朋友幽幽地说,“我咋老是这么倒霉呢!”

“为什么啊?”我有些好奇。

朋友苦笑了一下:“就说前天早上吧。本来孩子要上幼儿园,结果他赖床不起。我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朝他吼了一通,他还不服气地哭了一鼻子。好不容易带孩子出了门,我骑着电动自行车拼命往幼儿园赶。到了幼儿园,食堂早点已经凉了,幼儿园老师又把我训一顿。”

我说:“这有什么啊,小事一桩而已。”

朋友叹了口气,接着说:“这还没完呢。我灰头土脸去公司上班,路上一不小心闯了红灯,结果被路口的交警逮个正着,好说歹说也不行,只好在路边摇了二十分钟小旗旗。这倒好,到了公司一刷脸,因为迟到被扣了半天工资。昨天,我参加职称考试了,可是我这两天闹心得根本复习不进去,结果考得一塌糊涂。”

听朋友说完,我想起前些天在心理咨询师培训班学习时,老师讲过的一个心理学定律“费斯汀格法则”。这个法则是由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洛提出的,大意是,生活中的百分之十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百分之九十则是由你对所发生事情如何反应决定的。

我把“费斯汀格法则”讲给朋友。我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很难遇到真正的一帆风顺。如果一点点不如意都放在心上,那就会环环相扣,无限放大,直到出现更加糟糕的局面。”

朋友若有所悟地说:“看不出来啊,这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我想起过去读过的一则西方民谣:失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铁;丢了一只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损了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是啊,失了一颗铁钉,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任事态继续发展,竟然亡了一个国家。

我告诉朋友:“不要老是抱怨自己总是倒霉,干什么都不顺。我们要运用好‘费斯汀格法则’,让积极情绪带动良好心态,那样我们就会变闹心为顺心了。”

朋友点点头,说:“我懂了,以后遇到事情,我首先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寻找解决问题的良方。谢谢你啊!”

“要谢就谢费斯汀格吧。你若阳光,明媚自来!”我对朋友说,也是对自己说。

始于专,强于精

没搬家之前,我经常乘坐公交车往返于家和单位。我发现,有一个女司机驾驶的公交车总是深受大家欢迎。

每次那个女司机一打开车门,大家就鱼贯而上。此时,耳边总会响起亲切的问候:“您好!欢迎乘坐公交车!”行驶过程中,她还要不断提醒:请您扶好站稳,小心摔倒;请大家给老人和孩子让个座;请您带好自己的物品……温柔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耳际,让人感到熨帖。再看清洁如新的车厢内,绿色藤蔓爬满四周,还有那别致的提示牌、周到的应急箱,让流动的空间里充满了绿意和生机。我打量身边的乘客,他们大都神态安详,面露微笑,感受着此刻的温馨和愉悦。

这样热情服务的司机,谁见了不喜欢呢?于是,我记住了她的车牌号。不着急的时候,我甚至故意错过其他车,而专等她的到来。

后来我搬了家,就没再坐过那辆“温馨公交”了。直到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我所在的城市组织道德模范评选活动。在入选名单里,那位女司机的照片赫然在列,我才知道了她叫吕海燕。我常常感喟,服务乘客事儿不大,但专心致志做好,也能成就不平凡。因为,不改初心的人,上苍也会被感动的。

记得几年前,我赴京参加公安部春晚的录制。在晚会现场,我结识了来自黑龙江省某地级市的一位年轻刑警,他叫李传东。初次谋面,我便被他胸前一片金灿灿的奖章晃了眼。闲聊起来,我知道了他的故事。李传东当了近十年刑警,每天都在忙着抓坏蛋,甚至午夜梦回还在“追逃”。难得有坐下来的时候,他就一遍遍翻看手机。但是,他摆弄手机可不是玩微信、打游戏,为的是熟记手机里的通缉令。他专门下载了海量的通缉令,一有空闲就盯着上面的照片猛瞅,恨不得把犯罪嫌疑人的模样烙在心底。有心人,天不负。好几次,他在工作中就碰到了嫌疑人,然后兵不血刃就将对方拿下。最绝的一次,李传东和同事在商场附近停车,突然看见有个男子从侧面走来。李传东一眼认出他是通缉令里的抢劫案嫌疑人,于是,二话不说就将其擒获归案。几年下来,李传东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因此成了抓逃能手,还被省公安厅授予“最美警察”荣誉称号。犯罪嫌疑人听到他的名字,都两股战栗,几欲先走。我想,来自组织和人民的嘉许,对于李传东这样如此走心的人民警察,是受之无愧的。

行文至此,我又想起当年上海有个叫沈京似的“吃货”。沈京似在吃上颇下功夫,曾拜谒南北名厨,遍尝中华美味。后来,他把家都吃穷了,就想找个工作,继续大吃特吃,然后在美食方面有所作为。可是,沈京似除了会吃,别无所长,谁也不想接纳他。时任上海市市长的陈毅听说了沈京似的事情后,就让他到上海国际饭店做了一名品菜师。沈京似不辱使命,靠他的一张刁嘴,提升了国际饭店的菜品质量,饭店也回报他以高额的工资。再后来,沈京似主持编写了《菜谱集锦》,成了烹调界公认的权威专家。看来,只要沉下心来,即使是吃,也能吃出一番名堂。

人生苦短,花开有期。与其面面俱到,看似门门精通,实则样样稀松,不如学习吕海燕、李传东和沈京似,脚踏实地,精雕细琢,专而后精,最终到达无限风光的险峰。

用诚信守住契约

曾经听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一九八四年,他考上了杭州师范学院英语系。四年后,他面临毕业,因为表现突出,他获得了去杭州电子工学院做教师的机会。要知道,在这所学院历史上,还从未有学生能分配到大学任教。行将毕业的时候,院长和他谈话,要求他至少在工学院待够五年,否则,以后的师弟师妹们再也没有机会到大学去任教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杭州电子工学院的第一年,他作为“英文及国际贸易”讲师,每月的工资只有区区八十九元。那时,如果去广东做英语翻译,每月的工资可以达到一千元以上。为了那个不待够五年不离开的承诺,他选择了坚守。后来,他的工资涨到每月一百二十元。他在杭州翻译界已经声名鹊起,如果去做翻译,月薪是三千六百元。但没到五年,他仍然没有离开。

就这样,他在那个大学带出了一批批品学兼优的学生,他也成为杭州优秀青年教师。在此期间,他又多次面对诱人的跳槽机会,但都只是心动而没有行动。直到六年后,他兑现了承诺,这才选择了离开。后来,他创立了阿里巴巴等企业,成为中国IT行业的领军人物,他就是马云。

人们羡慕马云的宏大事业,殊不知,马云正是凭借“诚信”这个特殊的资本,才换来了今天的辉煌。如果当初马云为了个人“钱途”而另攀高枝的话,他不仅要撕毁口头契约,也将失守做人根本。马云的故事告诉我们,守住诚信,就守住了成功!

红尘紫陌,诱惑太多。信守承诺,兑现契约,就会让你赢得信任和尊重。拥有了诚信这种宝贵的品质,即使前方之路是重重险阻,你也会变天堑为坦途,收获一份无悔的人生!

生如蚁,美如神

打开电视机,正播着一个访谈节目。落落大方的女嘉宾,在娓娓讲述她的心路历程。

出生于湖北农村的她,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她性格活泼,说话风趣,擅长表演。二〇〇一年,她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成为首届相声班的学生,班主任是冯巩。此后,她如同一块海绵,尽情吸收着知识养分。毕业时,许多同学改行了,但她还是决定坚守相声这条路。男朋友劝她一起去南方做生意,她为了心爱的事业,忍痛放弃了这段感情。

然而,北漂的生活异常艰辛。北京房租太贵,她只好租住在不足八平方米的地下室里。演出得不到保证,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更严酷的是,因为作品有限,她经常在同一个地方演同一个作品,有的观众就骂了起来。她委屈地落下眼泪。擦干眼泪,她发誓要苦练本领,去迎接相声的春天。

二〇〇九年,她和校友创办了北京新笑声客栈。然而,从开业起就一直亏损,后来被迫停业。于是,她不停地四处打工,拼命赚钱,然后把钱投到新笑声客栈里。为了吸引年轻人,她又开创了“酷口相声”。渐渐地,新笑声客栈有了起色,最终成为北京最火的相声剧场,以致一票难求。

二〇一〇年,她和搭档表演的相声《大话捧逗》终于登上了央视春晚的舞台。二〇一五年央视春晚,她以小品《喜乐街》大火特火。她在节目中自黑“没钱没料”,可是她却受到了观众的推崇,因此被誉为“最能撑起春晚颜值的女星”。她,就是有着“女相声演员第一人”之称的贾玲。

节目中,主持人问贾玲:“会不会因为北漂十多年的籍籍无名而对自己产生怀疑?”她幽默地反问:“无论是火了还是没火,我不是照样说相声吗?”这就是另类的贾玲,没有姣好的面容,却能靠才华走红。这让我们看到,原来“女汉子”也可以很美。

人生恰似山峦,难免起起伏伏。即使上苍赐予我们的是时乖命蹇,我们也要坦然笑纳。谁说卑微的生命孕育不出丰硕的果实,芨芨草也会有春天。就像顾城所写的,“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每一天,保持自己的纯真与执着,收获微小的幸福和快乐,向着奋斗目标阔步前行,就会给世界留下迷人的背影。

善良无痕更无价

我的父母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他们受先辈的熏陶,一辈子恪守与人为善、以诚待人的处事原则。父母通过言传身教,始终在潜移默化地教导我们,永远做一个善良的人,这也成了根植于我们心底的家风。

善良为人,诚信待人,是父母一生不渝的追求。一九七二年,我家还住在农村。父亲每天下地干活,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落地摔八瓣。母亲在家操持家务,同时还帮邻居宋姨照看襁褓中的孩子。

一天早上,宋姨照旧把孩子送过来,就急着上班走了。母亲把孩子放在炕上,正要整理孩子衣物,突然发现襁褓下面有一个纸包。母亲很是奇怪,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一百二十五元钱。一百二十五元啊,在当时,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相当于父亲的半年工资。母亲想,这笔钱可能是宋姨落下的,要赶紧给人家还回去。母亲抱着孩子找到宋姨工作的砖厂,没想到宋姨肯定地说,“这钱不是我丢的”。母亲满脸疑问,难道这钱是天上飞来的?

晚上,父亲从地里回来,母亲就把捡钱的事情和父亲说了。父亲完全支持母亲的做法,说一定要找到失主。父母仔细回忆了一下,家里这几天也没来过其他客人,于是决定去宋姨家问问。来到宋姨家,结果她还是一口咬定没丢钱。父母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宋姨的爱人回来了,听说此事,脸色一变,赶忙进屋查找,出来后说这钱就是他家的。原来,宋姨家想买一台缝纫机,她爱人把辛苦攒下来的钱藏在褥子下面,没想到粗心的宋姨就连孩子带钱一起抱到了我家。事情水落石出了,父母长舒一口气,宋姨一家也连声感激。好多年后,宋姨还经常提及此事,她总是念叨:“我们有一个善良正直的好邻居啊!”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父母拾金不昧的行为弥足珍贵。其实,父母一辈子当好人,做善事,这只是发生在他们身上极普通的一件小事。父亲的口头禅是“为人不做亏心事”,母亲常说“心底无私天地宽”。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在他们看来,善良无关贫富,无关岁月,只是他们的自觉遵循。从父母身上,我渐渐悟到,善良是一种最朴素的情感,人与人相处,贵在友善相待。只有这样,我们的家庭才能融洽,我们的社会才能和谐。

父母的优秀品质一直影响着我们姐弟三人,“善良”这无言的家风也在我们身上得到了传承。耳濡目染的我们,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都坚持与人为善,谦和待人。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是让人放心、值得托付的人。如今,我们家庭和睦,事业有成。我们知道,这是“善良”家风带给我们的福祉。

善良为人,了无痕迹;诚信待人,润物无声。父母培植的“善良”家风,虽然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却是一笔无价之宝,让我们一生享用不尽。

不向命运低头

因为参加一场报告会的缘故,我知道了“独腿铁汉”臧彩楼的传奇故事。这个四十八岁的东北男人,遭遇了无数坎坷和磨难,难怪被央视称为“倒霉熊”。

见到臧彩楼之前,我无法想象世上还有这么不幸的人。以“盲流”身份在外打拼赢得爱情,却在婚礼上遭到新娘家人的伤害;背井离乡,艰辛打工,却被火车碾碎左腿;经营小店,却被一场大火烧得遍体鳞伤;弟弟意外身亡,父亲大病不起,母亲精神失常;遭遇抢劫,妻子和女儿被杀害……那天,他在报告厅里,平静地讲述他的苦难岁月,台下的听众簌簌落泪。

上苍实在无情,把所有挫折和磨难都倾泻于臧彩楼身上。我在感慨命运如此不公时,想起了听过的一个传说:上帝为了惩罚人,就把人打入凡间,让他受尽惩罚。臧彩楼的多灾多难人生,难道也是在证明,做人就是一种折磨?望着多灾多难的他,我很揪心,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啊!

报告会仍在继续,臧彩楼的身影如山屹立。命运无端地捉弄他,一次次残忍打击,但他却在砥砺中选择了坚强,又一次次顽强站起。谁说残疾人没有春天,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他先后创立眼镜公司、网吧、通讯代理、手机卖场、饮品公司,为国家上缴利税的同时,还大量安置残疾人和下岗职工就业,积极向弱势群体捐资赠物,把人间大爱书写到无限高远。

臧彩楼讲完自己的故事,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是大家为他励志大片一样的经历而喝彩。是啊,人生之路总有艰难和曲折,当天灾人祸袭来,种种不幸如吹糠见米,但臧彩楼没有退缩。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抱怨造化弄人。纵然我们也有着太多的不如意,可与他比起来,我们这点痛,又算什么!身残志坚的臧彩楼教会我们坚强:困难面前,不自暴自弃;大难来临,不怨天尤人。只有永不服输,才能越挫越勇。做生活的强者,不向命运低头,总会驱散雾霾,迎来阳光。

天籁之声

那年的端午节,我们单位组织了一次关爱留守儿童活动。

孩子们都是六七岁的光景,一年到头也难见父母一回。小小年纪就缺少了亲情照耀,着实让人为他们心疼。

中午安排在饭店聚餐。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桌,却见几个孩子仍然坐着不动。我以为他们不好意思,就起身给他们夹菜。一个孩子怯怯地问:“叔叔,这种筷子怎么用?”我愣住了,原来饭店提供的一次性筷子,他们从未用过。

我手把手教他们把筷子掰开。看见筷子一分为二,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

未经世事的孩子,天真无邪,不懂就问,煞是可爱。反观我们成人,也经常遇到一知半解的事情。可是总有些人不懂装懂,自欺欺人。孩子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成人世界里的虚伪。

周末,我和爱人领着三岁的女儿去逛街,遇到一家儿童早教机构在推销。

爱人凑上前,发现现场还有礼物赠送,但前提是要登记家长信息。爱人怦然心动,可又怕登记了信息,随之而来的是骚扰不断。我说,你就编个名字报给她。爱人点头称是,于是随便编了一个名字报了上去。

没想到,女儿听见了,大声喊道:“阿姨,不对,我妈妈叫×××!”

我和爱人这个汗啊,就像是考试作弊被当场擒获,人赃俱在,简直是无地自容。

孩子的眼睛里,绝对揉不进半点杂质。孩子总会带给成人一种不期然的感动,那就是诚实做人、坦荡做事。这种品质深入尘埃,便会生根发芽,在不久的未来开出美丽的花朵。

一次坐火车出门,我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过道那边的座位上,一个道貌岸然的男子正在悠闲地吞云吐雾。烟圈袅袅升起,蚕食着车厢内本不清新的空气。我想上前劝阻,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作罢。

“叔叔,请你别吸烟了!”清脆的童音传入耳畔,大家的目光都循声而去。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那个男子身边。“我们老师说了,吸烟对身体不好,被动吸烟危害更大。”小女孩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说。男子不好意思地把手里的烟掐灭了。

想一想,童言虽然无忌,但谁说那不是天籁之声?没有包装,毫无畏惧,这是一种纯洁无瑕的境界。孩子的无遮无拦和不加粉饰,不啻最珍贵的宝玉,它会一直在成人心底生香。

活着就是希望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了他的故事。他那长达半个世纪的苦难史,让听者无不唏嘘感叹。

上苍似乎有意考验他,让他的人生之路从少年时就不同寻常。他读中学时,父亲在一家私人煤矿里打工,安全得不到保障。父亲如此玩命,只是为了给他筹集学费。然而,在一次事故中,父亲灼伤了双眼,最终导致双目失明。他在父亲病榻前哭着说:“活着就是希望,我就是您的眼睛。”这既是安慰父亲,也是鼓励自己。随后,他放弃了学业,开始了艰辛的打工生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几年后,他的母亲患上了严重的帕金森综合征,完全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他对母亲说:“活着就是希望,有我照顾您呢!”每天下班回家后,他先给母亲擦洗身子,换洗衣裤,然后给一家人做饭和喂饭。饭后,他就领着双目失明的父亲上街散步,给父亲讲笑话,让父亲从精神上振作起来。他咬牙挺住,没有让这个家垮掉。

他的孝心打动了一位姑娘的芳心,俩人结下了百年之好,一起承担起照料两位老人的重担。但是,厄运依然没有放过这个不幸家庭。那一年,他的妻子在一次事故中,造成腰部粉碎性骨折。望着瘫痪的妻子,他大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握紧妻子的手说:“活着就是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从此,他背着瘫痪的妻子,开始了求医之旅。

岁月流转,情怀依旧。面对双目失明的父亲、瘫痪在床的母亲、不能自理的妻子,他没有低头,更没有放弃。这个坚强的男人叫于化明,是内蒙古神华乌海能源公司苏海图矿运转队的一名普通职工。

一个明媚的午后,当我面对半辈子遭遇坎坷的于化明时,想鼓励他,却又觉得无力,只好感慨造化弄人。于化明竟然笑着说:“我已经很幸福了!”

我一时难以理解。上苍对他如此刻薄,让他尝尽了人间的苦涩与哀愁,本该欲哭无泪的他,却在几十年的艰苦岁月中,用笑容驱散了家中的阴霾,用坚毅换回了家庭的温馨,这该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内心啊。

他说:“我家虽然伤兵满营,但是其乐融融。因为只要活着,就不会绝望。有的,只是更多的希望。”

我读懂了他。今天的幸福,正是苦难赋予他的珍珠。原来,不管命运多舛,无论荆棘密布,活着就有希望。要相信,爱能驱散阴霾,撑起一片蓝天。

脊梁

在商场边上转了一整圈,我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他。那张脸,让我想起了多皱的核桃。

瑟瑟寒风中,他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很勉强地站在建筑围挡边。他那变形的双腿,让人很担心,怕一阵大风袭来,会把他刮走。

我是在一档电视节目里知道他的。出生在农村的他,从小得了严重的先天性肌肉萎缩。长大后,他一人拄拐闯进了这个城市,靠捡拾破烂维持生活。一次,他发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便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这个小生命。后来,他才知道,女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他没有放弃,因为他不想让她再次遭遇厄运。

日子像流水一样匆匆而逝。他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一位患有精神病的流浪女。他可怜她,就经常给她买些吃的。一天,流浪女突然满地打滚,他就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当得知流浪女患有化脓性胆结石时,他便四处借钱给她做了手术。流浪女康复出院后,无家可归,他就把她领回了家。从此,两人搭伴过日子,再也没有分开过。

为了给“女儿”和“妻子”治病,他在商场边上摆了地摊,卖起了袜子、手套之类的小物件。日子虽然沉重,但是,却不乏温馨。每天微薄的收入,让全家人看到了希望。

我被这个身残志坚者的故事深深震撼了,下决心要找到他。此刻,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想鼓励或是安慰他,可是我又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掏出钱,塞进他的衣兜里。我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帮不上大忙,收下吧。”结果他掏出钱,递回来。他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的老婆和丫头虽然都是捡来的,但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日子挺难,但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死心,告诉他,我是专门来看你的。然后,我把钱放在他的地摊上,扭头就要走。

他拄着拐杖追上来,拉住我。他说:“我不是乞丐,不需要施舍。如果你非要给我钱,那就拿点我的货。”我愣怔了一下,同意了他的要求。

抱着一大堆袜子、鞋垫、手套,我一时语塞。我们这个社会有越来越多的假乞丐大行其道,一点点蚕食着人们的善心。可是真正窘迫的他,却拒绝别人的怜悯,只靠自己的辛勤劳作来改变现状,创造幸福。

我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想要受人尊敬,首先就得尊重自己。是的,自尊是做人的底线,也是生命的本色。

在我眼里,他那嶙峋的脊梁是那样高大挺拔。只因为,身为弱者,他没有贱卖人格,更没有丧失骨气。我在心底默默祝福,脊梁不弯,就没有扛不起的大山。

欲寄彩笺兼尺素

一个温暖明亮的午后,我收拾旧物,竟然翻出了厚厚一摞信札。有亲人的,有同学的,更多的是笔友的。此刻读着,自己仿佛回到了泛黄的往昔,感动久久,陶醉依然。

我接触书信比较早。在那个没有“伊妹儿”,也没有短信的年代里,人们相互之间的沟通主要依靠书信。我还是一名小学生时,每次回姥姥家,我总要摊开信纸,替姥姥给远方的亲人写一封信,满满的都是问候与祝福。

上了初中,我走火入魔地喜欢上了国际象棋,可是身边又缺少同道中人。于是,我给北京的一家体育杂志写信,表达了我渴望交友的心愿。没想到,我的信被全文照登。潮涌而来的信件让我兴奋不已,那段时间,我每天沉浸在收信和回信的快乐之中。我与两位笔友臭味相投,无话不谈,最终“神交”了十余年。一直觉得,读信的感觉,比面对面交流多了一些遐想,多了一些温馨。

读高中时,我的一篇稿子在一家中学生杂志上变成了铅字。发表的快乐还未淡去,更大的喜悦接踵而来:杂志上公开了我的地址,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像雪片飘洒而来。那些天南海北的飞鸿,那些跳跃灵动的文字,让素不相识的我们从此有了交集,生活也因此有了美丽的涟漪。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一九九九年,初到首府求学,想家的滋味让我寝食难安,每天跑到收发室窗前,对着一排排信笺翘首以待。终于,开学一周后,我第一次收到了家书。躲进厕所,迫不及待地拆开,一任泪水滂沱而下。晚自习时,铺开信纸,把浓浓的思念都倾泻于笔端,然后是又一轮的焦灼等待。我喜欢和父母通过书信坦诚交流,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后来父母搬到首府来。

同窗的信,我格外珍视,因为那是我们纯真友情的见证。同学们天各一方,难得一见。一张张美丽的薄笺,在万水千山之间飞来往去,悲伤着彼此的悲伤,快乐着彼此的快乐。

季节更迭,花开几度。虽然经历了多次搬迁,但这些书信不忍放弃,它们毕竟记录了我的清纯年华的一段情愫,无法忘怀,也无法替代。与其说是珍藏书信,不如说是珍藏那朴素纯真的岁月。

肖复兴说过,一个一辈子没有亲手写过一封信的人,或一辈子没有收到过别人亲笔写给自己的一封信的人,人生都不完整。至今,我写过和收到多少封信,都已经无法统计了。

古人云,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通信手段的日新月异,让久违的书信渐行渐远。但是,于我的内心深处,却总是怀念那些写信的日子。

欲少则思达

搬进新房后,我常去小区附近的饭店解决“民以食为天”的问题。巷子深处的一家天津包子铺很合我的口味,鲜香诱人的味道总是让我回味无穷。

这家包子铺的店面也就二十多平方米,生意却出奇的好。每次去了都要排队等座位,就是打包带走也要好久才能轮上。即便如此,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食客慕名而来。迫于压力,老板在门口摆了两套桌椅。于是,冒寒风、顶烈日的“吃货”们就成了小巷一景。

成了包子铺的常客后,我和老板也熟络起来。老板四十岁出头,精明又强干,说话还干脆。但我觉得他实在没有前瞻眼光,如果扩大一下规模,那样一定能够赚个盆满钵满。

有一天,我加完班已是深夜,又来到这家包子铺。趁老板难得有了空闲,我把我的建议抛了出来。

老板咧嘴乐了,他指指墙角桌子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说:“不太忙的时候,我喜欢听郭德纲的相声。老郭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相声讲得好,人也有个性。他最早从德云社起家时,没人光顾那里。逐渐有了名气后,结果德云社一票难求。”

“多好的商机啊,那得赶紧抓住啊!”我说。

“是啊,有人建议郭德纲赶紧换个大场子,他却坚决不同意,”老板接着说,“后来,人们想听他的相声越来越难,得提前半个月买票才行,这反而刺激了观众。德云社挤得爆棚,郭德纲也火遍全国。这回你就明白我的想法了吧?”

我颔首微笑,不禁在心里为郭德纲的个性而点赞,也对眼前睿智的老板心生佩服。

我对老板说:“有句古训说得好——欲多则心散,心散则志哀,志哀则思不达。意思是欲望过多就会思想分散,思想分散就会意志衰退,意志衰退就实现不了理想。看来你是深谙此道啊!”

吃完包子,走出店门,我感慨良多。把握好当下,不铺张,不冒进,用宝贵的精力做好眼前的“蛋糕”。既吊足了顾客的胃口,满足了他们的味蕾,同时收获了人气和财富,这是多好的生意经啊。

经商如做人。想想看,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有多少人贪大求全,往往穷尽全力也难以掘得人生“真金”。其实,根据自身实际,专注一个目标,并为之不懈努力,做到极致,成功便会如期而至啊。

梦想当记者

读中学的青葱季节,我沉迷于报刊的芳香中,对记者这个职业给予了无限憧憬,既崇敬他们的铁肩担道义,也羡慕他们的妙手著文章。

在我心中,以邵飘萍、范长江、穆青等为代表的这个群体,走南闯北伸张正义,寒来暑往传递感动。当向往之情在内心不断积淀,成为一样的“无冕之王”的种子就在心底生根发芽。于是,我把对这个职业的膜拜编织成梦想,默默地坚守着。

我悄悄地练笔,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用文字敲开报社的大门。终于有一天,看到报纸上一则启事,要招聘小记者了。我欣欣然准备好资料,邮寄过去,也放飞了心中的希望。一个明媚的午后,印有我名字的《小记者证》如鸿雁飘然而至。虽然它代表不了什么,但已让我心潮澎湃。

记者梦在我的心里灿烂了一年又一年。迈出校门,走上社会,我依然如痴如醉。记得待业那一年,我经常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寻觅新闻线索。然后回到蜗居里,搜肠刮肚,写成消息邮寄到报社。每天在街头阅报栏前徘徊,偶尔有自己的“作品”见报,立刻欣喜若狂。

在做自由撰稿人的日子里,我每天以报纸为伴。研究版面,分析热点,做梦都盼着署名前加上“本报记者”闪闪大字。尽管常有媒体朋友向我倾吐做记者的苦,但我初心不改。抱着发表稿件的剪报本和荣誉证书,我开始毛遂自荐,可是屡屡碰壁。终于有一天,在一个记者朋友的引荐下,一家都市报纸向我敞开了实习大门。遗憾的是,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我最终还是没能成为体制内记者。

也许是造化弄人,几年后,命运又把我送进了公安系统。当穿上藏蓝色警服的时候,我不知是喜是忧。终于收获一份稳定工作,可是,我是不是走到了梦想的终点?有一段时间,我经常难以入眠。泪水在心底淅沥,打湿了我的记者梦。

因为工作关系,我结交了更多的记者朋友。他们总是对我说,你更适合在媒体工作,凭你的能力,一定会是一名好记者。记得有一年赴京公干,抽空到供稿多年的一家杂志社拜访。主编说,你要是下定决心要来,我给你留个位置。我有所心动,可是这家杂志社实行招聘制,不能办理调动。权衡再三,我还是没有去。

几年前,我通过遴选考试,进入了一家宣传部门工作。我格外珍惜这个岗位。因为和媒体的接触机会更多了,我的稿件时常见诸报端,歌颂人间的真善美,鞭挞社会的假丑恶。同时,我在工作中竭诚为记者们提供便利。我觉得,这是梦想以另外一种形式走进了现实。

如今的我,依然在墨香中笔耕不辍,依然对记者心生向往。就像一则广告中说:人生就像一段路程,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扬帆远航记者梦的征途中,即使是流年碎影,也依然让我珍惜和陶醉。

最美的遇见

几年前,我听朋友说起,呼和浩特市第二中学有一个男生,长期资助多名农民工子弟,还与他们结下帮扶对子,经常为他们辅导功课。小小年纪就富有爱心,乐于奉献,这在年轻人当中不多见。朋友随口一说,我却心有所动,也记住了他的名字——特木钦。

后来,在报上看到了关于他的报道。他捡到一个装有两万多元现金的包,辛辛苦苦找到失主家,完璧归赵还不留名。这一回,我的内心有了震撼。想想看,在经济转型的当下,人们开始虔诚地相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特木钦的拾金不昧就显得难能可贵。这样一位普通的蒙古族男孩,竟然有着这样不平凡的情怀,我不禁好奇起来。

二〇一一年,我有幸参与了呼和浩特第十一届“十佳优秀市民”评选表彰的组织工作。在众多的参评名单里,我又看见了“特木钦”这个熟悉的名字。我找到他的材料,开始走进他的世界。我这才发现,我对他的了解远远不够。他不仅品学兼优,而且长期参加志愿服务活动,热心帮助他人。当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等天灾发生时,他总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奖学金捐给灾区同胞;当身边同学遇到困难时,他就毫不犹豫把自己省下来的零花钱拿出来,为同学解燃眉之急。后来,他成功当选“十佳优秀市民”。在表彰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特木钦。小伙子穿着朴素大方,说话温文尔雅,脸上始终挂着腼腆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打心眼里喜欢。他谦虚地说:“哥,我的那些事不值得夸耀,这是很正常的。”我问他为什么会坚持善举,他说只有奉献自己,服务他人,才能感受到人生的真正意义。

第二次见到特木钦,是在二〇一二年的夏天。自治区举办第三届全区道德模范评选活动,呼和浩特市决定将特木钦列入推荐名单,正好我负责整理他的材料。一个暖暖的午后,特木钦来到我的办公室,递上他的材料。我和他握了握手,像老朋友一样聊起他的故事。在备战高考期间,他依然为长期帮扶的农民工子弟李鹏举、付云飞辅导功课,他还把“优秀市民”奖金全都捐赠给了这两个小兄弟。凝视这个阳光少年,我感到他的眉宇间闪烁着正气,我知道那是道德的力量。落叶纷飞的日子,特木钦光荣地站在了主席台上,脖子上挂着“全区第三届道德模范”的荣誉奖牌。我知道,这份厚重的殊荣,特木钦当之无愧。

二〇一二年,特木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中国人民大学。通过微信,我得知他的爱心仍然在延续。他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经常开展支教、扶贫、助残、关爱空巢老人等爱心行动,他还把全区道德模范的奖品联想笔记本电脑捐赠给了贫困同学。他始终挂念着两位小兄弟,只要回家乡,就去看望他们,并多次捐赠学费、礼物等给他们。在特木钦心里,帮扶他们已经成了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

后来,在第四届全国道德模范评选中,特木钦荣获全国助人为乐模范提名奖。喜讯传来,我赶紧给他发去祝贺短信。说实在的,我既为他高兴,也为他遗憾。因为我觉得,坚持让青春在奉献中闪光,提名奖无法承载特木钦的执着与付出。

特木钦回信说:“我有更多热情、理想和信念去坚持自己想做的事,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让有困难的人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社会正能量,这就足够了!”那一刻,我默默无语,却遐思如鸿。感谢上苍安排这最美的遇见,让我从还不到二十岁的特木钦身上,读懂了什么叫正能量,也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情感。

总有一些故事,让人念念不忘;总有一些人,会在记忆里站成永恒。特木钦身上闪烁的助人为乐、扶贫济困等传统美德的光芒,总是让人心中充盈着温暖与感动。我笃定,在特木钦的感召下,我们这个社会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写下同样的奉献承诺,拥有同样的壮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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