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先是一愣，随后，好奇地打量着姜辰，忽而发出了一声嗤笑。
“呵呵，要不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我还以为你是傻子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是来改志愿的呢？”
“我就是知道。”
“放屁！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保安把你赶出去？”
“不信？”姜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微翘，“我看你是装傻充楞吧？”
下一瞬间，姜辰精神力外放，追击到了楼上那位秦主任的办公室，将现场发生的一幕具象化于工作人员的脑海。
“啊……你……你是人是鬼？你对我做了什么？”
“滚吧，我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姜辰懒得搭理他，一个人径直上了楼，那名工作人员则如丧考妣，面色煞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不行，我马上告诉主任。”
一通电话被拨了出去。
办公室内。
既是之前商量好的，整个人过程根本就没持续多长时间。
“秦主任，这一次，真是辛苦您了，以后，常联系哈。”
“老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不过，按照你家孩子的分数，报考……”
恰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秦主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你怎么个回事啊？我这儿……”
话到一半，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不会吧？居然有这种事？”
秦主任夸张的表情，自然也吓到了李家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心跳加速，该不会被上面给查到了吧？
“是，好，我知道了。”
秦主任挂了电话，满目凝重，电话里的内容是如此的荒诞，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除非下面那位工作人员精神病犯了。
“主任，怎么回事啊？您这样子怪吓人的……”
“咣当……”
突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姜辰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哎呦，卧槽？这小子怎么上来了？”韩版头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喧宾夺主，“喂，小子！谁让你来这儿的？赶紧给我滚！”
“我来改志愿。”
姜辰直接忽视了他，看向了秦主任。
后者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或许是那位下属的描述太过惊人，他竟本能地对此人产生了一丝恐惧。
“改你老母啊！填报志愿已经结束了，你是没脑子吗？”韩版头抢白继续大骂，“你这种人，真是不识抬举，人生哪有那么多选择机会给你？”
“哦，那为什么你可以？”
韩版头怔了怔，忽然觉得很可笑，这小子该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还是从什么野蛮朝代穿越过来的？居然能够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哈哈……因为，我是李子轩，我爸是李存勋啊！你有意见？”
“哦？李存勋？南州大学的教授？”姜辰饶有趣味地看了眼那位李先生，嘴角微微上翘，“李教授，学生妹好玩不？”
李存勋：“……”
霎时间，办公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特么的？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打死你！”
李存勋还未动，李子轩就像是一条被踩中了尾巴的老狗，瞬间扑来，一拳砸向了姜辰的面门。
“呵呵……”
姜辰微微一个闪身，这小子失了目标，撞到了墙上，额前起了个大包。
“小子……有种你别躲！”
李子轩吃了亏，哪里肯就此罢手？当即叫嚣着又冲上前。
“住手！”
李存勋一声喝止，目光凝重地望着姜辰，和颜悦色地道，“小伙子，我不知道是否得罪过你，如果有，我向你道歉，如果没有，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只是，作为一个长者，我要奉劝你两句……”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李存勋大惊失色，身形踉跄，“他……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了，别在我面前充什么大教授了，我也送你一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一刻，李存勋后背冷汗直冒，脑子里犹如核爆现场，这小子，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爸爸，他是胡说八道的对吧？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诽谤！”李子轩后知后觉，厉声怒吼，“你知道我妈是谁吗？我现在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
“你也别嘚瑟了，要不要我告诉你爸爸，你家那十几万存款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小妲己在直播间里喊你‘老公’的时候，爽吗？”
李子轩：“……”
卧槽！这种事，他怎么知道的？
“好你个畜生！”李存勋愤怒不堪，当即就脱下了皮鞋，追着李子轩满办公室打，那大鞋底子扇在脸上，可谓是一个‘啪啪’作响，声音异常清脆。
“爸——你给我住手，你再打我，我就将你和女学生的事情，告诉我妈妈！”
李子轩不傻，他自己的事情既然都是真的，那父亲的肯定也跑不了，这小子难道是蛔虫精吗？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父子两人愣在原地，冷静之后，眼神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而另外一人，此时已经在忍不住擦着额前沁出的冷汗了。
“嘿嘿……”秦主任干笑了两声，客气地道，“这位同学，你说改志愿的那件事情，没问题，我马上给你办。”
“嗯，好。”
姜辰一向喜欢识趣的人。
“对了，请报上姓名等相关信息，还有，你准备怎么改？”
“哼！”
李存勋郁结了半晌，马上就想通了。
“小子，雇了私家侦探吧？我告诉你，你这种玩法，完全是自找死路，小心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错！”李子轩帮腔道，“瞧你这副屌丝废物模样，你能考个几分？难不成，你改个志愿就能让帝清、帝京大学录取你？做梦吧你！还是，你要去雇佣私家侦探去调查那两所名校的负责人啊？”
“给，信息我已经写好了。”
姜辰没有理会李家父子的嘲讽，将一张纸递给了秦主任，后者只是扫了一眼，就开始浑身震颤。
“你……你……”
“哈哈……”李子轩迫不及待地嘲讽，仿佛抓住了能够找回面子的关键，热情高涨，“你小子真是天真，果然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再说呢，你口嗨的厉害，你可有证据吗？”
“我告诉你，你这已经不是诽谤了，而是敲诈勒索。”
“秦主任，我看，咱们还是报警吧。”冷静之后的李存勋耳聪目明，开始思考如何反制，“这种家伙，就是欠教育，别以为从哪道听途说点破消息，就可以威胁我们！我告诉你，没门。”
然而，秦主任却一直愣在那儿没有理会李氏父子。
“咕咚……”
他狂咽了口唾沫，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不改了？”
“不改了。”
“不行不行，万一你家人来找我麻烦怎么办啊？到时候，我怎么跟人家交待？而且，你这完全是……”
“在作死！小子，你就好好作死吧！”李子轩志趣昂扬地上前，戏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智障到底考了几分？”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名字，姜辰，杭川一中五班……
“轰——”
脑海中有种眩晕感，李子轩晃了晃，强行稳住了呼吸，“你……你就是姜辰？全省状元？”
“啥？全省状元？”
李存勖的反应比儿子更加猛烈，因为，此时此刻，他骤然想起了南州大学校长在高考后一次临时会议上的讲话，大致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有一点，很清楚，谁要是把今年高考状元或者前十名招收一个进校，直接奖励一百万。
没人不爱钱，何况，李存勋是个边缘化的教授，平时只靠着薪水度日，系里或者院里的研究课题根本就轮不到他，更别提什么科研经费和补助了。
一百万，对他的诱惑很大。
“是啊，爸爸，这就是我偶像，最后三个月逆袭成了高考状元的一代传奇，姜辰同学，我跟你说，我们班的人可都是你的粉丝啊……”
李子轩的脸变得比婴儿还快，虽不至于跪舔，但这种创造奇迹的人，确实能给人无限的震撼。
“嘿嘿，听说你有秘籍？能不能教我一点啊？我今年没考上，刚过二本线，我想回去复读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报酬的，是吧？爸爸！”
然而，李存勋脑子一直想着如何把姜辰招进学校，根本就没听到儿子的话。
“爸爸？”
“被吵，你烦不烦，你复读十年也是这副吊样子。”
李子轩：“……”
这是亲爹吗？
“姜辰，你好，我是南州大学人文社科系的教授，我想……”
“好了，秦主任，赶紧帮我改吧，我是孤儿，我能决定自己的一切。”
“好吧。”
秦主任开机操作，被忽视了的李存勋仍旧不放弃，又转到了另一边，“姜辰同学，有没有考虑改到我们南州大学啊？其实我们南州大学……”
“抱歉，我没兴趣。”
李存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火辣辣的。
“好了，姜辰同学，你看下。”
“没问题，谢谢。”
姜辰转身潇洒离去，没带走一片云彩。
李存勋有些丧气，看来，自己终究是没有那个财运啊！
临走前，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秦主任，这小子到底改到了哪儿了？”
“哦，他之前报了帝清和帝京，现在，改到你们南州了。”
李存勋：“……”
改志愿的小插曲，已经完全被姜辰抛在了脑后。
回到医馆之后，他却看到樊力和林雨墨两个人关了店门，怯生生地躲在屋子里，忌惮地看着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呵，这是怎么啦？”
“老板，呐，你看。”
林雨墨指了指诊台之上，“我都不知道什么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太可怕了，我们被人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看得出来，她的确陷入了恐慌。
至于樊力，坐在那儿瑟瑟发抖，面色煞白，额前还冒着寒气，身上依稀能闻到臭味。
“你这是……”
“我上厕所的时候，被人打伤了，他们说，给我个教训，下次就躲了我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