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两个不省心的老东西
玄天派内，东保掌门一脸疑惑的问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说道：“我一生云游过之地无数，看相测字算卦过的人，也是无数，莫非掌门以前找我算过？”
东保摇摇头。
老头继续说道：“那就是陪人算过，或者在某个地方看人算过…，你这么大的掌门，一定是易容或者化装过，要不就是很早之前，没当掌门之前，否则我一定会有印象。”
东保只是乍一看，觉得面熟而已，毕竟没有接任掌门之前，多次外出历练，在某一个街头，某一个集市，偶遇过老头也有可能，天下算命老头多哪去了，一身装束也大同小异，所以只是笑笑，略过不谈，说道：“先生请用茶。”
品茗了一番灵茶之后，老头放下茶杯，说道：“掌门事多，我也就尽量长话短说，不耽误过多时间了…，我这次来，也是受人之托，不知掌门听过天机门没有？”
嗯，天机门？东保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问道：“过去听门中前辈提到过…，不知先生所言，受人之托，莫非就是受天机门之托吗？”
老头捋了捋须，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所托何事？”
“关于天机门之事，牵扯到了一段秘辛，实际上，未稷大陆根本就没有这个门派，不知掌门知道多少？别怪老头唐突，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多嘴问几句”，老头解释道。
“未稷大陆是没有这个门派，他应该在天外，”掌门指了指天空，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所知不多，就算是知道，也不确定当不当讲…，所以这先略过不谈，先生直接有事说事吧！”
交浅言深是交谈大忌，对于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东保也的确不可能多说什么。不过老头既然直言是受天机门之托，那么宁可信其有，这种假冒乃至信口开河的可能性极小，否则谁会知道存在这样一个门派，一个未稷大陆没有，存在于别的星球之上的门派。
“理当如此”，老头也不再问，“那我就直说好了，因为某种原因，天机门也和我师门之间有着种种瓜葛和纠结，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也就是天机门，可以通过某种密法联系上我们，嗯，这是前些日子的事。”
老头摆摆手，示意掌门不必追问怎么联系的什么密法之类的问题，这些东西问了也不会说，不如不问。
东保自然读懂了老头的手势，所以不再追问，借喝茶之际，消化老头言语中的含义。
老头说道：“需要我转达的话，主要有两条，一是灵气潮汐就快到来，天地即将大变，准确的说，就是未来十到十五年之间的事。事实上，未稷大陆已经出现了不少征兆，只是鲜有人能推测出准确的时间…，这点，我也不行…”。
老头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只能大致推算出未来三十至五十年之间，这就是差距，哎，现在的时间就是天机门推算出来的，也是需要我转告你们的。”
东保端茶的手，一下顿住了，这可是个大消息，惊人大消息。
尽管关于灵气潮汐的说法由来已久，但正如老头所言，未稷大陆上还没有哪个门派可以推算出准确的时间，至少处于顶级门派的玄天派，以及众多兄弟门派之间，还无人知晓。否则秉持互通有无，互通消息的各派之间，这么大的事，早该有消息传来了。
而任何大事，第一个知晓的，毫无疑问就是掌门！
可这是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消息，能不重大吗？
首先是天机门，接着是灵气潮汐及准确时间，接连二三的猛料，让素来沉稳的他，都有点惊诧！表面尽管不露声色，但端住茶杯的手，却一时都忘了放下来。
他相信老头还有话没说完，这才说到两句话的第一句。
数量不多，内涵却相当惊人！
“至于灵气潮汐，天机门的原话是潮落危机，潮涨机缘，作为顶级门派的玄天派，底蕴在这摆着，自有稳妥万全的应对之策，我就不多言了。”老头说罢，顿住不言，示意第一句已经转达完毕。
此时，东保已经完全调整好了一贯沉稳的状态，端茶说道：“事关重大，东保一时也难以判断，但无论如何，这份情，玄天派记下了。”
这是肯定的，任何消息都不会只听一面之词，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个人行为，而是事关一个顶级门派的重大决策问题，多渠道核实查证，多方面分析消息来源及真伪，都是必须也必要的功课。
这些老头来之前，也早已想到，所以跟着端起茶杯，回道：“那先谢过了。”
能让玄天派记下这份情，就不虚此行，顶级大派一诺，份量远重于多少多少灵石，千金易得，而人情难还，即使自己用不了，日后几个徒弟呢，危难之时，有人帮衬一下，那就是最好最大的收获！
他也不卖关子，也没有卖关子的资格。首先层次不同，位置不同，别人是顶级大派的堂堂掌门，元婴期的高人，而自己呢，可怜兮兮的炼气后期，身份也仅仅只是一个云游四方，一个不入流的算命老头，若非打出了散修1785这张牌，估计他连面见东保的资格也没有！
堂堂一派掌门，是那么好见的么，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么？
显然不是。天机门的信物，那块加注了河图之力的原石，落到散修1785手里之后，这一根线已经无形之中把众人捆绑到了一起。
河图引起了洛书感应，而他推演的结果，由此找到散修1785，作为交换条件，他将卦象后的箴言，换得了捡到原石的地址。尽管那时候他并确定会引出天机门，但师门典籍中关于“河图洛书”的记载，已经让他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卦象能看大势，却无从知晓细节。如今看来，河图洛书、天机门易门、散修1785、罗汉、玄天派，等等，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将一众本不相干的人和事，统统串联到了一起。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就是这样的道理吧。至于以后会怎么发展，一半靠天意，一半在人为了。
老头接着说道：“至于第二句话，其实和最近大兴国发生的大事有关联，那就是飞火流星。”
嗯，又是飞火流星？东保心里再度微微一惊，难道连天机门都关注上飞火流星了，正如静思师叔所推测，飞火流星大不简单。
“飞火流星被人遮掩了天机，这点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这样的大事，各门派世家估计都会推演过，老头也是如此，推演结果毫无头绪，甚至连天机派也没能推演出什么…”
果真如此！东保再度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天机门不仅关注到了，也推演过了。遮掩天机蒙蔽大派世家不难，毕竟术业有专攻，可若是连修真等级更高的星球之上，素以“窥测天机”著称的天机门都推演不出什么来，那就说明问题真大了！
他没有多言，这样的专业问题，更适合做一个聆听者，而非插话，以免干扰讲述者的思维。
“灵气潮汐第一波是潮落，顶多也就十到十五年时间，这波冲击很大，波及面异常之广，天意难测，但总会留有一线，所以这不是最重要的。”老头转述道。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东保问道。
“人为因素，人为干涉和介入，而带来的不可预知的变量！这就是天机门的原话，也是我转达的第二句话。”
老头转达的话，再结合飞火流星的推演，已经再清晰不过了。东保猛然间开始担心起无边沙漠中的门中弟子安危起来，也不知道进展如何。按照他的计划和部署，门中弟子就不该进入开放地中，而是守护在外围，收集资料，打探消息，静观其变！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沉稳掌门东保执掌玄天派之后的第一原则，也是最重要的原则，那就是稳，稳，一定要稳，稳定压倒一切！
可擅自作主的东明东昊两人居然违背了这一原则，同意由成樵、成真率两个小组深入其中。说实话，他是不赞成的，没必要让门中弟子去第一线无谓冒险。收集资料的方式太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探宝寻宝散修这么多，还怕打探不到消息吗？
可惜木已成舟，自作主张的两人采取了先斩后奏的行动方式，等师门中收到飞剑传书时，深入无边沙漠计划已经早已展开！哎，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老东西，希望两个小组都平安无事，及早抽身而退！
沉思之余，正准备细问一下老头，有没有更多关于“飞火流星，无边沙漠，十二落宝地”的消息时，“讯字堂”执事东林出现在门外，传音道：“无边沙漠有信了。”
事有轻重缓急，东保向老头歉意说道：“门中有点急务要处理，能否请先生稍事歇息一下，等会我还有不少问题，需要劳烦先生？”
“无妨”，老头笑道，“掌门有事尽可以先行处理，老头闲人一个，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
那好，掌门叫来守护在外的弟子，交代一二，让他招待好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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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东保接过东林的书信，无暇细看，先问道：“情况如何，你简短说说。”
“成真失踪了！整个小组一起全部失踪。”
“什么？！”刚落座的东保又猛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命牌呢？来人，速去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命牌完好无损，嗯，全都完好无损！”东林拦住了他。
这话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命牌无损，说明几人暂时没有生命之忧。所以重新落座，长叹一声：“哎，都怪东明东昊，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老东西啊！”
摇着头，匆匆打开书信，他必须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