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天气不同于昨天,凉风飕飕,大片乌云赶来,盖住了白光,要下雨了,急着收衣服粮食,来来回回全是急促窜走的人,待到把衣服粮食收完,各处各地就看不见人了。
裳裳坐在自个屋子里,听见外面雷打轰鸣,两手握拳托着两边的腮帮子,往右边歪歪脑袋,略有些担忧,道:“这么大雨,不知道他好不好?他现在应该在薄云山庄吧!”托着下巴点点,“怎么他去了这么久,都不来找我?”这话她说得有点小气小气。
“砰!”隔壁传来了声儿,裳裳不气了,赶紧起身出门到隔壁瞧瞧。隔壁那间屋子里,风惊玉直接从床上滚下来,在地上砸了个大响。她过去把她人扶起来坐到了床上。
“你怎么摔下去了?”
惊玉不答她,两眼到是不比之前凶狠。
“你还是要好好歇着,伤毕竟没好。”
照顾好风惊玉后,裳裳就出去了,不过没几步,她就遇上了治疗风惊玉的大夫,那大夫是个年轻人,脸白肤净,瓜子小脸,头戴个黑色小帽,身材纤瘦却帅气精神,穿一件白灰色的束袖衣裳。
“罗阁主。”大夫两袖靠在一处高举。
裳裳最是见不得繁文缛节,但又不好强要求他,“雨这么大,柳大夫怎么在外面?”
“屋里太闷,我待不住,到这儿也淋不着雨。”他话刚才落下,外面的雨就突然变得跟个炮弹,哗啦哗啦地狂打,两人在这里待不得了,说完话就各自回了屋里。
一整个晚上,炮弹似的雨水响彻不停,直到了二日清晨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才渐消了气势。白光慢慢爬上窗台进了裳裳的屋子,驱走了黑暗,裳裳弓着腰把小脑袋杵在被环抱在双膝上的被子上,睡眼惺忪。等过会儿,彻底清醒了,她便折好被子,放好枕头,穿了红红的鞋子、红红的衣裳,戴好金色麻花,揪着小辫子扬扬出门去了,拐个弯儿再走几步绕过野花架。
一连着七天,红雪阁处在悲伤哀戚的环境中,大春子最近连美味菜食都觉得乏味,时而时有的坐在棵艳繁茂密的桃花树下发呆,悠然也无力的很,往日常看的书本被搁在桌上动也不动,只有窗外那偶尔停驻枝头的一两只小鸟才搅地他抬起头看看。裳裳难过之余,偶尔会想起如云,心里就更难过了。
窗外明明是一片蓝蓝晴朗的天空罩着,红雪阁却硬是瞧不见一丝欢愉,恍若沉寂了。
这样悲伤哀戚的日子过了三月渐渐消散,微笑和欢愉慢慢有了生机。今日的清晨,空气清新,处处弥漫着花香的味道,悠然穿了一身淡蓝窄袖的衣裳,他那早被束好的头发插了一根木雕簪子。
“……六、七、八、九、十……”
门外走过一抹红纱,后面又因好奇而回来特意转个脑袋瞧瞧,瞧见一个又一个的糖兔子在悠然的手上从这边的盒子进了另一边的盒子。
“哇!甜糖诶~”说着就跑过来,目标就是悠然盒子里的糖兔子。但悠然手快,还没等裳裳彻底过来,他就把盒子挪到自己右边了。
“你吃了太多了,再吃就要坏牙了!”
“一个,就一个吗?”她说这话还特地竖起了个手指头,完了吗字还鼓了鼓小嘴。
“一个也不行,这是我准备给小虎儿们的。”边说边盖了盒子,盖好后又瞧着她,说:“这糖你是不能吃了,不过厨房里有肉包子,几十个,够你吃了。”话完他就不再瞧她,起身在架子上拿了白色袋子,把盒子放进去后就走出门了,剩裳裳一人在他屋里坐了会儿,喝了口茶后她就去了厨房。悠然做的肉包子向来是裳裳最爱,但她一口气连吞十个后就因太撑而彻底吃不下,现下正坐在厨房门口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半晌之后,大春子拿着肉包子刚走出来,就看见门前一抹红突然一个疾影儿飞不见了。
裳裳先是上山转了转,打了些山鸡野味回来,后又一个疾影儿飞不见,到是没有上山,反是去了山下,本来打算去见见林悠然,奈何街道上的美食和风景多得数不胜数,她一面这儿看看,那儿看看,眼都看花了,不过她老是只看不买,这样遇着个脾气好的老板还好,但遇着个脾气极其暴躁的老板就免了要挨一顿骂,但她向来是不会平白无故受罪,所以硬是给他怼回去了,把那老板唬得话都不敢说了,她到好,斜摆了道眉眼转身像是没发生啥事儿那样轻飘飘地走了。